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274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把孩子交给其他人,他都还不怎么放心呢!就说吴老,虽学识渊博,但他教出来蒋县令,是个好官不错,但······实在算不上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做官做得好,可做人就是一败涂地了。

  方子晨也不晓得如何评价他,不过蒋县令这般,吴老未曾训过他,想来也是觉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男儿志在四方,后院之事,不多过问也属常事,若古大丫的儿子不死,张怀妮不帮张怀文求情,吴老怕是都不会干涉。

  方子晨不晓得是他人的家事不好管,还是吴老持着一种无所谓的大家都如此的态度漠视这么多年,但方子晨觉得,让他看着一个女人受这般委屈,看着小人猖狂,他是怎么都不可能像吴老那般无动于衷的,虽不是自己家的事,各家自扫门前雪,但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他怎么的,都要刺人两句。

  吴老都这样,其他夫子怕是更迂腐不甘了。

  儿子送去给这样的人教,他都不放心。

  做官为民什么的都是次要,是个人,他首先要学的,就是学做人。

  若是不孝父母,不尊妻儿,不护子女,那便是枉为人。

  人都不是,还谈什么官。

  还是自己来,他思想觉悟高,儿砸跟着他,学习新思想,学做新少年。

  这时代即是看不起女人哥儿,他如今虽是看不惯,但也做不得什么,任何一种社会体制的形成,都不是一朝一夕,任何一种体制的改革,也从来都不是光凭一无权无势之人,就可以改变的。

  他只能护着赵哥儿,外带个孩子,尽量将他们护在羽翼下,不受风雨侵袭。

  ……

  第二天晨光微亮,方子晨便爬起来了,想着赵哥儿受的屈辱和乖仔遭的罪,他是一宿都没睡好,迷迷糊糊间,做的都是孔夫子被他吊在树上,一板子一板子抽在他身上的梦,弄得他是迫不及待的醒来。

  赵哥儿还在睡,昨儿半夜乖仔又醒了过来,说手痛痛滴,他要完蛋咯~,赵哥儿哄了他一宿,方子晨这会见他还困,给他盖好薄被,又拿了昨儿晾晒在一旁树枝上的已经干了的毛巾叠起来,轻轻盖到赵哥儿眼眶上,赵哥儿动了动,方子晨轻轻拍着他肩膀,过了一会,见着赵哥儿又熟睡了,这才拿了书坐在一旁看起来。

  野外清晨寂静,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并无人声嘈杂。

  乖仔翻了个身,小脚丫子从薄被里出来,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又白又小,方子晨瞧着,低低笑了一声,不由伸手挠了一下,乖仔只五颗脚指头动了动,仿佛滚动的小汤圆,他没醒,又翻了个身,贴着赵哥儿的胸膛继续睡了。

  直到大熊过来,方子晨竖着手指抵在嘴上,朝他嘘了一下。

  大熊往门口看了一眼,那里鼓着一大一小两个包,朝他点点头。

  他带了包子来,轻声问方子晨吃不吃。

  方子晨摇了摇头。

  他都还没洗脸漱口,东西怎么吃得下,赵哥儿和乖仔还在睡,他不放心离开。

  大熊老早就晓得他是个秀才郎,但一直没什么实感,因为他就没见过哪个秀才这么接地气的,又是抬棺又是挖坟的,读书人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哪像方子晨扛着把锄头跟着大师满山转,挖起坑来,像刨仇家的坟一样,积极卖力得紧。

  这会见着人捧着本书,安安静静,姿态端庄,修长的如玉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着,肤色莹白,五官出众,深邃硬朗,就着微暖的晨光,是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

  大熊一边看着他,一边就着水吃包子,竟觉得今儿这包子好像格外的好吃。

  吃完了,他又跑林子里。

  方子晨抬头撇了他一眼,只觉得这人应该是直肠直通屁股,刚吃完没几分钟,便要出来了。

  大熊在林子里突然叫了一声,方子晨先是往后看,见着赵哥儿和孩子没被吵醒,这才合上书跑过去。

  “怎么了?”

  大熊掐着条只手指粗的蛇从林子里出来。

  “这是什么蛇?”他把一边手朝方子晨跟前递:“被咬一口没事吧?”

  渗出来的血都带黑了,还没事?那蛇绿油油的,颜色越绿,越是毒。

  方子晨咽了下口水,对大熊道:“这应该是条增肥蛇,我以前有个朋友,被咬了之后,现在连人带棺材,一共两百斤。”

  大熊:“······”

  大熊身子一哆嗦,见着方子晨严肃着脸,不像开玩笑,连忙撒丫子跑了。

  赵哥儿和乖仔这一觉直到九点才醒来,方子晨都要看完两本书了。

  赵哥儿带着乖仔去洗了把脸,回来等了会,才见着大熊媳妇匆匆过来,方子晨卷好席子夹在腋下,走过去问她:“大熊没事吧?”

  大熊媳妇看了方子晨一眼,脸有点红,但她肤色深,倒是不怎么明显,说:“晚一点,你就能给他守棺材了。”

  听人没事,方子晨松了口气,这才同赵哥儿往家走。

  乖仔两手依旧张着不敢合拢,方子晨问他还疼不疼,他说不怎么疼鸟。

  到了家,喝了粥,又洗过澡,方子晨抱着儿子,牵着赵哥儿,直径往孔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三更!(^ω^)

第278章

  早上耽搁那一下,这会已是中午,私塾里上午的课已经快要结束了。

  第一节时见着乖仔没有来,孔夫子瞧了溜溜一眼,却并没有上前询问。

  之前他也不是没有打过其他孩子,但那些孩子今儿挨打了,明儿也是照旧来,若是有事来不了,也是派了人过来告知一通,这会不止乖仔没来,方子晨和赵哥儿也没出面,孔夫子只觉这一家极为失礼。

  正上最后一堂课,外头一小厮急吼吼的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

  孔夫子都还没说话,溜溜腾的站起来,先朝窗外看。

  方子晨正站在前院门口,脚下还踩着个小厮。

  溜溜立马就认出他了。

  这人昨儿推赵叔叔推得可用力了,还害得赵叔叔差点摔倒。

  看看,挨打了没有!

  孔夫子眉头一皱,来到门口立马呵道:“放肆。”

  方子晨一脚将那小厮踹开,牵着赵哥儿慢悠悠走到孔夫子跟前,抬手一指:“你打我儿子。”

  孔夫子丝毫不惧:“是当如何?”他看向乖仔,冷肃道:“此子顽劣,不甘受教,老夫训斥与他,有何不妥?”

  “嗯!没什么不妥。”方子晨赞同的点点头,说:“所以你儿子对我出言不逊,我教导与他,他也不甘受教,是以,方才我也揍了他一顿。”

  孔夫子心里一惊,高声道:“你说什么?”他看向方才通报的下人,那下人苦着脸,道:“老爷,小少爷确,确实······”

  他话都没说完,孔夫子先匆匆去了正堂,刚到外头,就先听到他儿子的哀嚎声。

  孔志看到孔夫子,就哭喊:“爹······”

  见着他双手几乎要血肉模糊,孔夫子目眦欲裂,额上青筋暴突,方子晨缓缓跟在后头,孔夫子颤着手指他:“好胆,小李,去,去报官。”

  小李没动:“老爷······”他靠到孔夫子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孔夫子朝方子晨腰间看去,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紧握,走到方子晨跟前,沉着嗓音说:“原来是方秀才。”

  他先时以为人只是一外来商户,并没过多询问,只知对方姓方,若是早知晓······

  方子晨笑着:“不报官了?”

  孔夫子哪里敢报。

  方子晨目光阴沉沉的看他。

  孔夫子一把年纪,老胳膊老腿的,方子晨到底是不好打他,怕一拳头过去,人当场就凉了,不过孔夫子打他儿子,他自也要打人儿子一遭。

  刚从家里出来,他让赵哥儿拿着火钳,到了孔夫子这儿,直说要见孔志。

  先头他赚外快,到底是不好意思穿着西装带着眼镜去放牛,那玉牌他就没戴,这会挂着,小厮明知他来者不善,但也不敢过多阻拦,听着小厮说孔志就在正堂里,方子晨立马奔过去。

  孔夫子是老来得子,他年轻那会只想着科举出人头地,一人在外求学,乡试下场七次,直到第八次才死心的回了源州。

  方子晨先头同人打听时,大家说孔志上头已经有好些个姐姐和哥儿哥哥了,但孔夫子酸腐得很,只觉家里没个汉子,门楣就顶不起来,于是小妾一个一个的往家里纳。

  四十多岁时,才终于得了孔志一儿子。

  孔志很受宠,得其孔夫子亲自教导,直到孔志考上童生,孔夫子晓得自己几斤几两,不敢耽误孩子,便托关系,将他送去了清河书院。

  他每天中午都会回私塾这边用膳。

  这会人刚从书院回来不久,正在正堂里休息,见着方子晨和赵哥儿,站了起来。

  “你们是?”

  “我家孩子之前在这儿读过两天书。”方子晨说。

  孔志一听,以为是来道谢什么的,又见着方子晨同自己年纪差不多相当,但腰间已佩了玉牌,不由客气,等人坐下,还问方子晨想喝什么茶。

  方子晨拉了把椅子给赵哥儿,等他坐下了,自己这才坐他旁边,他把乖仔抱在大腿上,向后靠着椅背,不答反问。

  “你今年几岁了?”

  “啊?”

  “瞧着应该有十几岁了吧!这么大的人了,什么事儿都得我手把手教你吗?你难道看不出来什么茶才配得上我的身份?”方子晨嗤了一声:“真够没眼力见的。”

  两人差不多大,方子晨这话明摆了就是把他当无知的小辈看。

  孔志涨红了脸,但他瞧见方子晨那随时准备扑上来咬死他的表情和冰冷的眼神,到底不敢多说,扭头让下人上茶。

  方子晨本就是找茬的,但他觉得这孔志有点手段,竟他妈的让下人给他上绿茶,虽然他可能也不晓得绿茶是个什么意思,但这并不妨碍方子晨被气到了。

  “不知方秀才今儿来······”孔志话还没说完,赵哥儿吹凉了茶,倾身过去喂给乖仔,他也没出言,但孔志就是觉得他此举大为不敬。

  人正说话,听者应是沉默听之,静之,而且他们文人相讨,这哥儿也不自觉回避,真真是毫无礼数。

  他神态倨傲,看向赵哥儿的眼神带了点轻蔑和鄙夷,方子晨只一瞧,便知道这人同他爹应是一个鸟样了。

  明明是女人生的,却又偏的瞧不起姑娘哥儿,真真像是狗生狗养,狗娘养。

  方子晨原想罪不及子女,打了他,多多少少有些心虚对不住,但孔志只一眼神,方子晨那点心虚直接荡然无存。

  敢这么看他夫郎,他就该打。

  方子晨直言不讳:“我今天来也不为什么事,就是来打你的。”

  “什么?”孔志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可不等他再开口,方子晨放了乖仔,上前一脚直接朝孔志膝盖骨踹去。

  孔志不妨,噗通一声双膝直接跪到地上,方子晨直接将他拖到桌子边,把他手往桌子上摁。

  “赵哥儿,打。”

  孔志都慌了:“方秀才,我从未得罪与你,你这是作何?”

  方子晨牢牢押着他,孔志只觉得对方力气实在大得惊人,方子晨手像是只轻轻搭在他肩膀上,可他使了劲儿竟都动不得分毫,身上像压着千金重的大山,让他呼吸都困难,那力道仿佛是要把他骨头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