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33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他无意再提这件事,便说了今天在码头发生的事儿。

  因为醉宵楼的事还没谱,他便没跟赵哥儿提,只说码头的活儿都干完了,可能得去找新的工作。

  “我不想去当兵。”他闷闷的说。打打杀杀对他这么个现代人来说,实在顶不住。

  赵哥儿道:“我们这儿都是三年征次兵,今年三月份那会儿刚征一次,我们现在多存点钱,到时候可以拿银子抵。”

  方子晨想了想,悄悄跟他说了明年可能又征兵的事儿,最后嘱咐他别往外面说。

  赵哥儿点头应下:“我知道的。”他有些不安:“夫君,那我们该怎么办?”

  家里有两个男丁,征兵的话肯定要去一个。

  不想去就得交银子,可一人九两银子,家里穷得叮当响,去哪里要?

  现在是本着自愿的原则,不想去还可以交银子,可要是边关连着打个十几年,人数不够补,到时候来个强制性的,咋整?

  方子晨对这时代的条例制定不熟悉,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黑暗中静默了一瞬。

  片刻后赵哥儿道:“可以科考。”

  “嗯?”

  “若是有功命在身,便可除去徭役和赋税。”赵哥儿说。

  方子晨撑起身,借着朦胧的月色望过去:“那不就是要读书了?”

  “嗯!”

  “我要是去考科举,谁来养家啊?”

  “我来养家,”赵哥儿斩钉截铁的说:“我可以养活家里。”

  方子晨笑笑:“怎么养?又去帮河婶那扣老婆子挖红薯?”

  “可以帮人洗衣服,”赵哥儿绞尽脑汁想办法:“我可以去砍柴,也可以找些野菜去卖,还可以···”

  “打住打住,”方子晨笑道:“帮人洗衣服一次几个钱啊?还有你瘦不拉几的,还砍柴?柴砍你差不多。”

  赵哥儿又有些不服气了:“我可以的,我以前在马家经常去砍柴,”为了增加可信度,举起两根手指头,又道:“我一次能挑两大捆。”

  “行,我知道你厉害,”方子晨不跟他争:“我看看情况先吧!实在不行我就吃你软饭,做你的小面首。”

  赵哥儿脸色一红:“胡说八道什么。”

  马家人心惊胆战大半天,见方子晨没上门来寻仇,就当这事过去了。

  隔天马二柱和李氏刚下地,马小顺便冲出了家门。

  他长得壮,以前是个孩子王,但因为霸道,后来大半的小孩就都不跟他玩了,如今还跟他混一起的,也就三四个,其品性跟他差不多,没半点教养。

  村里孩子分拨玩儿,马小顺前几天跟死对头刘大力刚上,两人各自带着手下的小伙伴用泥巴造房子,让其他人评价,看最终谁造的房子最大最好。

  输了的得喊一声爷爷。

  马小顺为了赢,撮泥巴撮得掌心秃皮,为了房屋墙面光滑,都甚至恨不得拿舌头去舔,忙碌三天,一座大房子堪堪成型。

  今天把院墙捏出来,围个大院子,就大功告成了。

  刘大力这一组不行,那房子糙得要命,一点都不光滑,窗户也做的歪歪扭扭。

  赢定了。

  马小顺心里美滋滋的,带着几个小伙伴正干得起劲,身旁有人喊,

  “马老大,乖仔来了。”

  “来就来呗。”马小顺满不在乎的说。

  “不是啊!他跟他父亲一起来的。”

  马小顺腾地站起来,脖子僵硬的往后看。

  乖仔坐在方子晨肩膀上,兴奋得脸蛋红扑扑的,小手一指:“父亲,就系他。”

  马小顺撒丫子就要跑,方子晨抓紧乖仔,三两步跑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还想跑?”

  马小顺吓得哇哇大哭,跟他玩的几个小伙伴都缩在一起,大气儿都不敢出。

  刘大力一伙人呆愣愣的,只觉得方子晨牛逼坏了。

  马小顺那么大个,他一手就拎起来了,跟拎鸡仔似的。

  马小顺挣扎得厉害,方子晨将人甩到地上,力道并不大,马小顺甚至都没有摔倒,他呵斥道:“住嘴,再哭我拔了你的牙。”

  马小顺当即停了,黄条的鼻涕要流到嘴边,他一吸,那大黄虫又回洞里去了。

  方子晨:“······”

  刚吃的早餐都要呕出来了。

  方子晨扫了一圈,发现几个孩子一身的泥,田埂边上立着两座大房子。

  一座都没眼看,另一座倒是不错,有模有样的。墙面光滑,糙泥巴要揉出这种效果,怕是要费不少劲。

  乡下的孩子最爱玩泥巴过家家,他明知故问:“你们在干嘛呢?”

  刘大力不怂他,道:“叔叔,我们在做房子。”他将跟马小顺打的赌说了一遍,方子晨走到马小顺造的泥巴房前,用脚尖轻轻碰了碰。

  马小顺紧张极了,眼泪又要掉下来。

  “乖仔,看父亲怎么为你报仇。”方子晨言罢,膝盖一弯一伸,一个用力,那座马小顺呕心沥血,耗时三天才做出来的房子,飞了,乓的一声掉地上,顿时四分五裂。

  对孩子而言,屁股炒肉不是最疼的最惨痛的教训,有时候一句‘去写作业’‘你的变形金刚被我丢了’更为致命。

  方子晨打蛇专打七寸。

  马小顺汪的一声哭起来。

  心血碎了一地,几个合伙人也跟着抽泣。

  乖仔拍起手,高兴不已,脚丫子不停的扑棱:“父亲腻害~父亲最腻害~”

第33章

  孩子们哭的大声,引来一些家长,等方子晨走后,叫来刘大力,一问原委,又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有个家长不满,她孩子跟马小顺好,方才也哭了,说:“至于嘛!又不是亲生的,小孩子有点摩擦,大人也要跟着来较劲,真是的,我看以后谁家小孩还敢跟他家孩子玩。”

  “就是,”有人附和:“前几天去打刘癞子,今天又来欺负小孩,就他家的人金贵不成?不就是个哥儿一个野种,护得跟什么似的。”

  “什么野种,话可不能乱说。”

  “呸,就你们被马家和赵哥儿满在鼓里,我上次在马家外头可是亲耳听马汶说了的,乖仔不是他的儿子。那这不是野种是什么。”

  “啊!真的假的?之前村里的人都猜乖仔是个野种,马家的都跑出来说不是了!现在马汶又是个什么情况啊?”

  “谁知道,这又不关我们的事儿,还是少说两句,免得方子晨揍上家里来。”

  赵哥儿听了两耳朵,默默转身离开。

  小摩擦?

  他儿子手背就没一处好的,身上还被踹了几印子,这叫小摩擦?

  昨天他一来,就见乖仔卷缩着被踢打,脸上满是泪痕,都要心疼坏了。

  方子晨有些少爷脾气,最不能忍,昨儿他特意把事往轻了说,要是实话实说,方子晨能让马小顺瘸着腿回

  哪里只是这样不轻不重的惩罚。

  醉宵楼午时相对闲一些,方子晨等在门外头,他跟船管事原本是约好了时间的,但想了想,还是提前了些。

  船管事到的时候,见了他笑呵呵的:“等久了?”

  方子晨哪里会实话实说,道:“也是刚到的。”

  “行,那我们快进去吧!我哥可等久了,昨晚还特意过来催呢!”

  这年头寻常百姓家大都不识字,只有入学的书生能识字算账。

  可书生大多为了科举,一跃龙门,寻常读书时间都不够用,哪里有时间去做零工做账房先生,谁家但凡有个书生,那是护得紧,什么都不让干,恨不得连吃喝拉撒都去代替。

  现在外头做事的,大多都是家里殷实从小学些书的,或考不上了为养家糊口退下来的读书人。

  就这两类人,那也是稀缺的。

  杨掌柜原本笑呵呵的,一见方子晨稍显青涩的模样,笑意敛了几分。

  船管事之前跟他打过招呼,说要介绍的这小子年轻,他以为怎么的也有个二十五六,结果到好,竟是未及弱冠。

  “方小子,你先坐会儿。”船管事将杨掌柜拉到一旁:“你这脸色咋的了?我事先不是都跟你说了,他年纪小的了吗?”

  “是说了,可我没想到小成这样啊!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嘛!”

  古代和现代也是大同小异。

  算账的跟会计差不多。都爱看资历,脸蛋嫩的,大老板常常信不过,总感觉脸上没几条皱纹,头上没几根白发,这人干事就不踏实。

  方子晨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窃窃私语的样,忍不住撇嘴。

  船管事和杨掌柜说了好一会儿:“哥,你信我的,方小子要没点本事,我不会吧他介绍给你,我办事怎么样,你还不懂吗!”

  杨管事还有些犹豫,但因为提前答应过,现在也不好反悔,道:“我这有本账,你拿给他算算,我再看看行不行。”

  方子晨将账本翻了一遍,这账本薄,上头没记多少东西。

  杨掌柜原本做好了等一下午的打算,结果一杯茶都还没喝完,方子晨合上账本递过来:“算好了。”

  杨掌柜:“······”

  你怕不是逗我?

  算盘他都没听见响一声。

  这就算好了?

  他将信将疑接过账本,直翻最后一页,数额跟他昨天算出的结果,一模一样。

  正好楼上下来一桌人,前来结账的是镇上典当商行的老板,一桌就点了十二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