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第74章

作者:白云上 标签: 种田文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今儿正巧赶集日,周哥儿要去镇上买点盐和线,便等在村口,想同赵哥儿一起去。

  村长赶着牛车,停在村口,陆陆续续有人来,牛车不一会就坐满了,他见周哥儿不上车,问了一嘴。

  周哥儿说等赵哥儿,等会走路去,不坐牛车了。

  正说着,赵哥儿牵着羊走过来了。

  牛车上的人都愣怔住。

  只见乖仔坐在羊背上,握着个脸大的包子在啃。

  那么大个包子,得四文钱不止吧!

  常做针线活去镇上卖的,看到他脚上的鞋子,都羡慕了。

  村里人穿的鞋子,一般都是载了旧衣裳做的,像乖仔脚上那一双,全新的布料,那料一看比她们身上穿的还要好,少说八九十文。

  方子晨买羊的事儿,村里人还不知道,周哥儿有点惊:“哪来的羊啊?”

  赵哥儿回:“我夫君买的。”

  羊这玩意儿,除了吃,驼东西驼不了,犁地也不行,农家人,只会卖羊,不会买羊。

  买羊的,也大多都是镇上的人。

  周哥儿似乎有点懂,但还是不确定的问:“他是买回来给乖仔骑的吗?”

  “嗯!”赵哥儿点头。

  乖仔笑着,甜甜的喊:“周叔叔。”

  周哥儿最喜欢摸他的脑瓜子:“骑羊好玩吗?”

  “好玩滴。”乖仔说:“回去我也给溜溜骑。”

  周哥儿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觉得有点好笑。

  哪有人骑羊的啊!

  乖仔坐在羊背上,眨巴着大眼睛,怎么看怎么逗。

  牛车上的人听了一耳朵,啧啧赞叹,觉得方子晨实在是宠这个继子。

  走点路而已,竟是都怕累着,村里小孩,哪个不是在村里、田里见天的跑。

  一只羊,得一两多二两银子呢!

  有钱人,就是会造。

  村长同赵哥儿打了声招呼,赶着老黄牛走了。

  有人还在看赵哥儿:“赵哥儿最近好像天天往镇上跑啊!是去干嘛?”

  “卖血肠。”有经常去镇上卖菜的,知道,便道:“最近好像还卖什么辣酱。”

  村里人除了地里的活,没什么赚钱的手艺,想做生意特别不容易,就算有点手艺,做的好,卖得火,也会被人盯上。

  像小榕村老蒋家,会做馄饨,小摊生意好,被同行的眼红,刚开始是叫混混来收摊位费,后来又叫了人来砸,还好蒋家认识人,不然摊子被砸了都算轻的,打个半残扔回村里,那才叫倒霉。

  没背景,想在镇上混,实在是难。

  “那他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那辣酱,镇上的人都是抢着买。一瓶这么大,”那人比划着,抛出惊天大雷:“一罐子,一百文。”

  众人倒抽口凉气:“真的假的?”

  那人道:“肯定真,我当时就在场。”

  “啥子辣酱啊!卖的这般贵。”

  众人叽叽喳喳讨论着,想看看赵哥儿生意是不是真的那般好,卖东西的,就挑着赵哥儿附近的摊位,买东西的,也不去买了,先看先。

  赵哥儿嘱咐嘱咐乖仔看好羊,这可是他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不能丢。

  背篓刚一放下,木板横在背篓上,辣酱罐子一瓶一瓶摆好,血肠搁一边,就有人围上来了。

  辣酱吃多了,会有点上瘾的感觉。

  一百文一罐,一罐也不算大,挖几勺就去了大半,可是拌两次面条,拿来做蘸料,吃几次,再不吃,总感觉少了什么,吃什么嘴里都没味。

  所以觉得贵,有的客人也还是咬咬牙来买了,大不了少吃几斤肉。

  村里人就见赵哥儿被一群人围着,那些镇上人,挣着抢着,吵着骂着,就为了一罐辣酱。

  乖仔抓了一根血肠,挤出人群,想送给街对面的老乞丐吃。

  那老乞丐老可怜了,断了腿,穿得破破烂烂的,每天推着个破碗,拖着两只残腿,满大街的爬,蓬头垢面,骨瘦如柴,乖仔偷偷给他送过几次血肠。

  他自以为做得隐蔽,可镇上人鱼混杂,赵哥儿再忙,也总是分两分心神在他身上。

  街对面不远,就在眼皮子底下,赵哥儿才放心让他去。

  乖仔刚挤出人群,就见老乞丐正被两个年轻汉子踢打,他蜷缩着身子,抱着头,嘴里哆哆嗦嗦喊着一句又一句‘求你饶命,求你饶命’,模样十分可怜,路边人来人往,竟无一人上前阻拦。

  乖仔想起跟方子晨玩时,方子晨撸着袖子,对他说:“我们是男人,男人就要保护女生,保护小哥儿。”

  “嗯!”他说:“要尊老爱幼,保护比我们弱小的人,还有小动物。”

  “对,就是这样,没错。”

  然后方子晨亲他了。

  做好事就能亲亲,乖仔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子正义感,他看不下去了,脚底抹油一样,低着头对着其中一个汉子撞了过去。

第82章

  那两个汉子都没有防备,其中一青衣男子被乖仔撞得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

  “谁他娘的找死?”

  他骂了一声,视线平扫过去,竟是没看到人。

  旁边穿棕色衣裳的同伴指了指矮不楞蹬的乖仔。

  乖仔长得实在太矮了,他张开两手,母鸡护犊子一样,把老乞丐护在身后,跟方子晨混了几个月,说话跟村里的小孩都不太一样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为西莫打仁?”

  青衣男子脾气冲得很:“小屁孩,不想挨揍的就给我滚。”

  乖仔丝毫不惧他,反问:“他打你了?”

  两个汉子被这话逗笑了。

  先不说老乞丐骨瘦如柴还断了两条腿,就算他腿没断,一个老头子,还敢打他们?

  简直不自量力。

  棕衣男子摇头:“他敢!”

  乖仔又问:“那他骂你们了?”

  棕衣男子不耐烦道:“没有。”

  “那你们为西莫无缘无故滴打仁?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乖仔拧着眉头问。

  青衣男子很嚣张:“想打就打咯!你再不走,我连你一块打。”

  周边不知何时围了一圈人,乖仔左侧正好是一茶楼,二楼窗户边,吴老和一中年男人正盯着乖仔看。

  杨铭逸也在,见到乖仔冲出来都顿住了。

  “乖仔?”

  吴老扭头:“你认识那小孩?”

  杨铭逸搁下茶杯,道:“认识的,他是方哥的儿子。”

  又是这个方哥!

  吴老对方子晨真的是起了浓浓的兴趣,杨铭逸怕乖仔受欺负,正要起身下楼,中年男子拦住他。

  “不用紧张,我们再看看。”

  “可是······”

  “没事,”中年男人目光落在乖仔身上,笑着说:“他不会被打的。”

  “君几动口不动手,你打小孩几,你就不系男仁。”乖仔开始扯虎皮,虽然抓着血肠的掌心都沁出了汗,小心脏也跳得有点过快了,但他面上丝毫不显,相反的,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他说:“你敢动我,我父亲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村里的孩子要去镇上,临出门,爹娘都是来千叮咛万嘱咐:“到了镇上不要乱跑,不要得罪人。”,说得多了,再加上到了陌生地方,孩子普遍都会怕,会胆小,而且方子晨喜欢干净,赵哥儿每天再累,总把自己和乖仔收拾得很干净,乖仔以前总是穿打着补丁的旧衣裳,新衣服他珍惜得紧,除了吃饭不小心溅到油水外,平时都是干干净净。

  刘婶给他衣裳的时候,想着小孩子个子长得快,衣裳就做大了些,乖仔穿在身上,手腕和脚腕处都得卷两层,看着虽然有点逗,但衣裳料子不难看出是极好的,而且他说话就跟村里小孩不一样。

  村里小孩哪里懂‘君子动口不动手’这种话。

  乖仔虽矮,但此刻气场能有两米八,他巴掌大的粉雕玉琢的小脸蛋儿很凝重,眼里没有丝毫畏惧,仿佛胆子已经跟头一样大了,一身绸缎衣裳,让人难免怀疑他在镇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势力。

  青衣男子和棕衣男子也就是镇上的普通人家,家里无权无势无背景,昨儿两人一起去青楼玩,因为银子不多,就包了个姑娘,今儿一觉起来,临出门老鸨却带着着人将他们堵住,说他们玩得太大了,姑娘伤得厉害,得赔些医药银子。

  十几两,他们哪里肯干,老鸨让人把他们打了一顿,又各种出言羞辱。

  从青楼里出来,两人胸口都窝着气,来到西街,正好看见老乞丐在乞讨,于是就上前来出气了。

  反正就是个老乞丐,打不死,官府也不会管。官府都不管,寻常百姓更是不会管了。

  就个老乞丐,出手相帮,没半点好处不说,没准还惹一身腥。

  青衣男子已经心生退意,他只想出气,不想惹祸,但被一个小屁孩吓唬住,很丢面子。

  他问:“你父亲是谁?”

  乖仔仰着小脑袋:“我父亲就是我父亲。”

  “······”

  这话跟放屁一样,等于没说。

  老乞丐扯了扯乖仔的衣服,他似乎没什么力气了,声音轻不可闻:“孩子,快走……”

  乖仔正义感正是最膨胀的时候,哪里肯走:“老爷爷,你不要怕,我背后有仁。”安抚完人,他扭头瞪着那两汉子,握着鸡蛋大的拳头挥了挥,气势汹汹说:“你们两个大坏蛋,东南西北四条街,出去打听打听谁是爹。要敢动我一根汗毛,你们就完鸟。”

  杨铭逸原本是有点担心的,可听了他这大话,顿时感觉有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