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 第76章

作者:墙上阳光 标签: 豪门世家 美食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池鸦:“别讲。”

  莫失:“讲。”

  关景:“洗耳恭听。”

  老板直接无视池鸦的抗议,极其兴奋地开讲:“就是内什么……男男小说?好像是叫耽美对吧,我妹天天在家叨叨,说她们那帮小姐妹最爱看这个——我说关景,你天天在那些乱七八糟的群里头潜水窥屏,没看到男男CP有多受欢迎么?”

  “这个么……”关景又推了下眼镜,眼角余光瞄向池鸦,在被发现之前又迅速撤回,一脸专业人士独属思考状,“可以有。”

  池鸦回头:“我可以当、当攻吗?”

  老板毫不留情地嘲笑:“就你那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娇气样儿还想当攻……”

  池鸦:“!!”

  “池鸦。”莫失冷静且及时道,“不要想把伞抡到老许脑袋上,我的摄像器材也很值钱。”

  “好吧,我换个委婉的说法。”老板清了清嗓子,用歌剧吟唱一般的声调字正腔圆地念,“我鸦,请转动你金贵的小脖子,看看你周围这几个人的身高——”

  莫失放弃抢救,木然道:“老许,明年今日,我会记得给你上坟烧纸的。”

  众人在池鸦凶恶的呲牙中轰然大笑。

  凉风卷着少年人脆亮的笑声吹起窗边轻薄的纱帘。顾怀章垂着眸,弹了弹烟灰,也微微扯动了下唇角。

  只是弧度有些涩。

  作者有话说:

  市场取向什么的都是胡扯,别代入现实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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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池鸦发现, 好像就是从这天起,大家长就不理他了。

  早上在客厅遇见一身热汗下楼来的男人,池鸦打招呼:“大哥、早上好!”

  顾怀章淡淡嗯一声, 并不看他, 俯身在饮水机前接水, 接的是凉水。

  池鸦看见了,随口说:“大哥早上还是喝、喝点热的吧。”

  没人理他,池鸦疑惑回头,只看见男人上楼的背影。

  去餐厅准备吃饭的时候顾怀安笑眯眯地跟他说话,嫌他头发乱,抬手就给他理了理头发,还顺手捏了他的耳垂。

  这动作过于亲密了,池鸦僵硬地去看顾怀章, 然而顾怀章却微垂着眼皮, 对他求救的目光置若罔闻。

  吃完饭, 顾怀章拿着公文包往门口走,一面走一面吩咐张妈:“中午别做我的饭。”

  张妈以为他中午是有什么商务餐,就应了, 结果就听顾怀章顿了顿,又接着道:“以后中午都不用再做我的饭。”

  “啊?”张妈一下皱起眉, “这是怎么啦?大少爷你不是一直回来吃饭吗?”

  张妈很忐忑地捏着围裙:“是不是,是不是我做的饭不合胃口啊……”

  “没有。”顾怀章眼角余光瞥到从客卧出来的青年,沉默了一瞬, 道,“不是你的缘故。”

  张妈还是很担心, 追着问他:“那是为什么忽然不要回来吃饭了呀?大少爷我做了饭给你送过去行吗?哎呀你一个人在外头吃饭又没个人陪,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要不大少爷你还是回来吃——”

  “有人陪。”顾怀章淡淡道。

  他重金聘请的一堆助理秘书应该不算是摆设。

  然而张妈完全想错了意思, 一愣之后恍然大喜:“大少爷,你谈恋爱啦?!”

  顾怀章一顿,竟然下意识去看池鸦的反应。

  池鸦愣在门口,看看张妈又看向他,圆溜溜的猫眼里盛满惊讶和好奇。

  事不关己的,只是单纯的惊讶和好奇。

  顾怀章猝然收回视线,垂了下眼睛,抿了抿唇,转身大步走下台阶。

  张妈喜滋滋地追上去:“大少爷真的谈恋爱了呀?是男孩还是女孩?认识多久啦?对方家是哪里的呀?什么时候——”

  “张妈。”顾怀章顿住脚步回头,神情很淡漠,“我没有谈恋爱。”

  空气倏然安静,张妈失望地望着他。

  “而且——”顾怀章眼睫微动,目光在台阶上的青年脸上轻轻掠过,落在台阶底下的小草上,眼尾的弧度修长,勾住一抹无人知晓的寥落和自嘲。

  他说:“我这辈子都不会谈恋爱。”

  顾怀章走了,客厅门口一片寂静。

  半晌,张妈才短促地笑了下,喃喃:“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谈恋爱……”

  池鸦小心地看她:“张妈……?”

  张妈看了他一眼,眼圈儿倏地就红了,脸上还是笑着,絮絮叨叨:“我一个农村来的老婆子,连他喜欢的是男孩是女孩都不计较了,结果你看这大少爷,狠心的呦……”

  她转身,要往回走,踩一抬脚就踉跄了下,池鸦赶紧扶住她,很懂事地没说话。

  张妈兀自唠唠叨叨:“哪有人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呢?他一个人那么难,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什么事都自个儿憋在心里头,时间久了是要憋出病来的呀!”

  池鸦不擅长安慰人,好难才憋出一句:“大哥心里、有数吧。”

  “他有什么数,他心里能有什么数!”张妈坐到沙发上,唉声叹气,“他心里的数就是把自己变成个机器,扛着这一大家子往前走,供着先生太太那么大的开销,供着二少爷见天儿的挥霍,等到二少爷真正长大了,他就可以把自己报废了!”

  涉及顾家人自己的私事,池鸦就不插嘴了,只安静听着张妈唠叨。

  “你现在也算是半个顾家人啦,跟你说说这些也没什么要紧。”张妈拍拍他的手,勉强笑了下,“大少爷看着光鲜体面,进来老板出去顾总的,所有人都怕他,却没有人爱他,就连先生太太……”

  张妈声音有些哽咽:“就连先生太太,也不爱他。”

  池鸦怔了下,才迟钝地想起来,除了顾怀安偶尔说一句我妈又去哪儿办画展了,我爸又拍了件什么古董,这家里的另两人都从没有提起过那对他从未谋面的夫妻。

  被张妈勾起思绪,曾经随便听听的豪门八卦一下变得清晰起来。他想起竹林后面被封住的那栋小楼,想起南湖没有一朵花,想起陈叔说顾家夫妻沉迷艺术对自己长子的冷落,想起陈叔潮湿着眼角,抽着烟说:“大少爷心里有恨。”

  顾怀章恨的是谁?

  是……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吗……

  横竖中午两个少爷都不回来吃饭,张妈被顾怀章那句话打击得心灰意懒,难得偷了个懒,抓着池鸦倾诉欲十足。

  正好昨天拍完了,今天池鸦有半天的假,于是他就坐在沙发上,听见了一段顾家惊心动魄的陈年旧事。

  顾家原来是A市少有的老牌大家族,起家于民国,战乱时族中子弟尽数投军报国,相继去了数十位,却只有一位活着走下了战场——那是顾怀安的曾祖父。

  后来特殊时期时局动荡,顾家曾祖父携家人儿孙远走异国避祸,一去十数年。顾曾祖父盼着落叶归根,临终时毅然喝令儿孙回国,于是又两年,顾家祖父携妻带子,抱着老爷子的骨灰坛,终于再次回到了这片故土。

  恰巧那时候国内春风初起,经济形势一片大好,又承先人荫蔽,顾家老爷子顺势落足A市,投身商海,要将顾家先辈的辉煌重现。

  眼看顾家复兴指日可待,顾氏蒸蒸日上,谁料顾老爷子突发恶疾,没多久便驾鹤西去,只留下了儿子顾应文。

  顾应文天生浪漫多情,少时又长在法国,曾在欧洲游学数载,痴爱古董绘画,视金钱如粪土,二十多岁时娶了兴趣相投的妻子,更把那浪漫的花样儿翻了十分,在各大拍卖行、书法画廊出手阔绰,对家里公司浑不上心,又被有心人勾着引着、套着骗着,短短三五年,竟把自己在顾氏的股份卖了个一干二净,一家三口差点被董事会和顾家那些个旁支赶到大街上去要饭。

  是的,一家三口——顾怀安那时候还没出生,跟在父母跟前受罪的,就是顾家的长子顾怀章。

  南湖庄园是顾家先辈的产业,顾老爷子归国后斥巨资从当时的主人手中买回,一家三代都住这里。顾应文被套走股份,在董事会失了话语权,成了无钱又无势的落魄公子,顾家那些个狼子野心的旁支觊觎这座豪宅,三天两头到南湖庄园寻衅闹事,把顾氏夫妻收藏的古董书画随手卷走不计其数。

  更是在某一天夜晚一拥而入,当即就要把他们一家三口撵出门。

  顾应文是锦绣堆里养大的文弱书生,顾母正怀着第二个孩子,不到十岁的顾怀章像一头凶恶的小兽,冲进厨房抓起菜刀,就那样挡在惊慌失措的父母身前,拼命守护着他摇摇欲坠的家。

  没人知道那是一个多惊心动魄的恐怖的夜晚,只有寥寥几个顾家年长的佣人还记得那晚救护车闪烁着红□□呼啸而至,从南湖庄园抬出去了血淋淋的两个人。

  ——一个是试图对顾应文动用暴力的顾家旁支,另一个,是因惊吓摔倒而早产的顾母。

  接下来连着三四天A市晨报的头条都刊登了顾母难产的危急,以及顾家长子持刀伤人被拘留受审的新闻。

  而顾应文整日整夜地守在抢救室外,除了协助调查,没去看过自己的儿子哪怕一眼。

  在这之后不久,从死神手里将将逃过一命的顾母没等出月子,就抱着新出生的小儿子,和丈夫一起登上了去往法国的飞机。

  刚从警局被放出来的顾怀章蓬头垢面,十岁大点儿的小孩子分明是粉妆玉琢的绝顶相貌,神色却无比僵硬木然,身上还穿着那件染血的脏衣。

  他就站在南湖庄园的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父亲抱着母亲从自己面前匆匆走过,头也不回。身后跟着四五个佣人,宝贝似的抱着一个小婴儿,本来还是笑着的,但可能顾怀章的脸色太吓人,小婴儿看了他一眼就哭了。

  那张照片被登上了报纸,人们早晨掰开油条泡进豆浆的时候随意瞥过一眼,和家人幸灾乐祸地笑:“一个小杀人犯,煞气重得吓哭小孩儿,我要是他爸妈,也得恨不得他从未出生吧。”

  茶余饭后的一句笑语,结束了顾家长子本就没有多无忧的童年。

  从那之后,顾怀章就悄无声息地从大众面前消失了,连同那座险些闹出人命案的南湖庄园,都在众人心照不宣的缄默中被遗忘在A城幽静的南郊。

  当然,也没谁会在意这样的一个小孩是死是活。

  ——直到十年后。

  十年后,顾怀章以一种横空出世的惊绝姿态蓦然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他像一柄花去十年磨砺的终于开了刃的刀,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反正等所有人终于惊觉时,他就已经成为了顾氏最大的股东。

  整个顾氏的董事及大股东们都无比深刻地记着那一天,顾怀章——这位被顾氏放逐甚至被他父母放逐的顾家大少爷,这个弃子——着一身肃杀黑衣,就那样在众目睽睽中,面无表情地走入了股东大会会议室的大门。

  ——带着整个顾氏股东分量最重的股权证书。

  十数位董事连同众多大股东尚未来得及反应,紧接着警察上门,以偷税漏税、使用非法手段竞标等经济犯罪为由,给在座大半的人都戴上了手铐。

  而自始至终,顾怀章就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包裹在黑色皮手套中的十指交叉搭在桌面,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叔伯们被警察尽数扭送出门,那张俊美到惊人的脸上,连一丝代表着情绪波动的微澜都没有。

  于是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不是见鬼的巧合,这分明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复仇。

  而且顾怀章并不惮于被他们发现。

  那是顾氏的一场超强的地震,余波覆盖到整个A城的上流商圈。

  谁也不知道顾怀章是怎么收集的证据,反正当时被带走的那些人没有一个再出来,甚至还陆续牵扯进更多的人。

  在长达三个月的震动后,整个顾氏彻底大洗牌,十年前参与谋夺的顾家旁系被尽数踢出董事会,或将为他们的贪婪面临后半生牢狱之灾的惩罚。

  顾氏集团——这个被一帮徒有贪婪而目光短浅的旁系糟蹋十余年之久,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庞然大物,终于迎来了它新的主人。

  ——一个冷酷而残忍的暴君。

  而且在短短两年之后,随着顾氏重新站稳脚跟并发展愈强、扩张愈大,“暴君”之名在A市上流社会中,早已是妇孺皆知。

  于是,虎视眈眈的高官富豪对南湖庄园的觊觎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便再一次被它从未变过的主人粗暴地摁熄在死灰之中。

  一转眼,已经又是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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