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141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胡宪宗是林肆的心腹,也是他的智囊,对起事的重要性,远高于他,零一见状顾不得其他,纵身一跃来到近前,一脚将男人踹飞,道:“肖王府的人你也敢动,真是胆大包天!”

  男子狠狠摔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愤恨地说道:“他就是个禽兽!欺辱我妹妹,害她为保清白,上吊自尽。你们肖王府就是如此欺压百姓,这兰州城还有没有王法?”

  男子挣扎着站起身,道:“姓胡的,你等着,只要我不死,我还会来找你。”

  大事在即,竟然闹出这种事,于肖王府的名誉十分不利,零一眉头微皱,低头看向明显还在发蒙的胡宪宗。他本想起身离去,却被胡宪宗拉住了衣角,道:“劳烦拉我起来。”

  零一犹豫了一瞬,还是伸出了手,将胡宪宗拉了起来。

  胡宪宗踉跄了两步,摇了摇脑袋,朝着零一摔了过去。

  零一克制住没有躲闪,伸手扶了他一把,道:“胡先生可还好?”

  胡宪宗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像是回了神,站直了身子,道:“多谢。不知为何突然遇上这种事,让你见笑了。”

  “保护先生的人呢?”

  胡宪宗摇摇头,道:“不知。”

  “先生回王府吧,属下还有事。”

  零一有任务在身,不便久留,转身离开。

  胡宪宗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即捂着脑袋离开了,走路都走不成直线,很明显是被打得不轻。

  人群渐渐散去,街道上再次恢复平静。而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胡宪宗,来到一处无人的小巷,纵身一跃便消失在原地。

  西城宅子内,林西正练字静心,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并未停下动作,头也不抬地说道:“进。”

  焦战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茶盏,放到林西手边,道:“刚送来的毛尖,主子尝尝味道如何。”

  林西写完笔下的‘静’字,这才放下毛笔,端起茶杯尝了尝,不由眼前一亮,道:“味道不错,和家里的比丝毫不差。”

  焦战笑了笑,道:“主子喜欢便好。”

  “咚咚咚。”敲门声再次响起,随之传来杨潇的声音,“主子,属下有事求见。”

  林西放下茶杯,道:“进。”

  杨潇推门走了进来,顶着的正是那张鼻青脸肿的脸。

  林西看得一怔,随即问道:“表哥,你这是被人打了?还是三娘给你特意画的?”

  “刚刚确实被人打了,不过这脸上的淤青是三娘画的。”杨潇看了焦战一眼,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道:“主子,这是十万两银票。”

  林西接过银票看了看,每一张都是一千两的面额,随后将银票放到一边,关切地看向杨潇,道:“表哥,你是被肖王府的人打的?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林西的动作让杨潇心里暖洋洋的,笑着说道:“不是肖王府的人打的,是自己人打的,主子放心,我们手上都有数,只是看上去严重,其实并不大碍。”

  林西松了口气,好奇地问道:“和我说说,这银票到底是怎么来的?”

  杨潇又看了一眼焦战,道:“主子,这是焦战出的主意,让我假扮胡宪宗,在街上被人打,引来送银票那人的注意,然后趁机偷走他怀里的银票。”

  “怀里的银票?”林西惊讶地看着杨潇,道:“若我所料没错,送钱的人身手应该不错,就算你假扮成胡宪宗,他也不可能对你完全没有防备,你是怎么做到从他怀里拿走银票,而不被人发现的?”

  杨潇挠了挠头,道:“这事说来话长。”

  林西见状更敢兴趣了,“无妨,反正现在也没事,表哥慢慢说。”

  见杨潇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焦战出声说道:“这事还是我来说吧。五年前出现了一名神偷,几乎偷遍了京都五品官以上的府邸,还扬言要去皇宫内库逛一逛。皇上大怒,便将此事交给了他……”

  听到这儿,林西连忙搜索剧情,果然搜到了。那时候杨潇刚刚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就接到了这么一个艰苦的任务,便率领锦衣卫将内库围了个结结实实,誓要做到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等了三天,连那神偷的影子都没见,而内库的大门上不知何时多了张纸条,上写着:“神偷来此一游。”

  杨潇脸色十分难看,这就相当于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他的脸,顾不得其他,连忙去禀告林扈,让人打开库房,进行轻点,随后发现一套金质十二生肖的摆件少了一个,还是龙形摆件。

  林扈大怒,严令杨潇将神偷捉拿归案,否则就让他去守孝陵。

  杨潇对此事十分重视,一是为了保住官位,一是心中不服。思量再三,他决定主动出击,对外放出话去,说他手上有祖传宝贝白玉佛,就放在他的房间内,若神偷能偷走,那他就甘拜下风,直接辞官回乡,再不做官。

  神偷听闻消息,当即就应了下来,还扬言三日内,便将白玉佛偷到手,若偷不到,便去投案自首,并将这段时日所偷的东西,全部奉还。

  于是京都百姓翘首以盼,纷纷表示坐等吃瓜,就差搬个凳子坐到公主府门口看戏了。

  相较于内库的防守严密,杨潇家可以说是中门大开,除了他自己,连个守卫都没有。

  三日很快就要过去,神偷却不见踪影,那尊白玉佛依旧在,杨潇看看桌上的滴漏,还有一个时辰三日便要过去,那神偷便输了。

  突然,‘啪’的一声轻响,随即鼻子感觉一阵凉意,一滴水顺着鼻子流了下来。他眉头微皱,伸手摸了摸,一股刺鼻地味道传来,随后便觉得一阵头昏脑涨,紧接着便晕了过去。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口进来一个男人,身材矮小.瘦弱,长相清秀,大摇大摆地走到杨潇身边,笑嘻嘻地打量着他。

  “嘿嘿,模样不错,可惜老子不是采花贼。”

  男人伸手去拿白玉佛,随后便离开了公主府。

  刚刚还昏睡的杨潇睁开了眼睛,随即打了个呼哨,很快便有锦衣卫牵着狗走了过来。他在白玉佛上动了手脚,放了一种特殊的香料,人闻不到,但狗却可以,而且便是进入水中,也能追踪。刚才之所以未将他拿下,就是想跟去他的老窝,将失窃的东西找回来。

  男人得意地拿着白玉佛,在房顶上穿行,别的不说,他这身轻功,整个林国就没几个比得上。回到老窝,他将战利品拿进密室,点燃烛火仔仔细细地看着。

  越是看,他的脸色越难看,这哪是什么祖传宝贝,这分明就是个不值钱的玩意。

  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一阵狗叫声响起,他心里一紧,这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恼怒之下将白玉佛扔在了地上,随即拿起包裹,将之前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打包,在杨潇等人进院之前,背上包裹一纵身便跳出了院子。

  杨潇见状连忙跟上,紧紧跟在男人身后,恰巧他的轻功也不错,就在那几个比得上他的人之中。

  两人就这样一追一逃,整整追了三个月,追出去三个省,最终的结局是男人自首了,他是真被追怕了,这三个月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没吃过一顿饱饭,原本就瘦弱的他直接脱了像,再这么下去,就算他不会被杀头,也会被强大的精神压力给逼疯。

  后来,男人被带进了诏狱,杨潇本打算对他严刑拷打,结果人家问什么答什么,极端的配合,完全不给他用刑的机会。

  杨潇将问出的罪状呈交林扈,林扈看后只说了一句,‘关着吧。’

  之后,男人就成了诏狱的常客,一住就是五年。

  听焦战说完,林西好奇地看向杨潇,道:“所以表哥的技术是向那位神偷学的?”

  杨潇点点头,道:“其实诏狱根本就关不住他,换多少把锁都一样,他能在诏狱呆着,都是他自己不想走。属下对此十分好奇,就时不时地去找他聊天,久而久之就成了朋友,然后就学了些。”

  “那他为何要待在诏狱?”

  诏狱的名声那可以用臭名昭著来形容,林国上下谈之色变的场所,躲都躲不及,可这人能逃走却不逃,其中缘由不得不让人好奇。

  “他说不想再被我天南海北地追着跑,还说在诏狱里有吃有喝,还能听人讲故事,实在是个不错的住处。”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道:“表哥信了?”

  “自然不信。属下猜他之所以不离开诏狱,是为了躲避仇家。这些年,他几乎偷遍了林国,还专偷别人心爱之物,因其高绝的轻功,以及防备不及,屡屡让他得手,人们甚至不知他的身份。自被我抓到以后,他的身份随之曝光,想找他麻烦的大有人在,但凡他走出诏狱,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曝尸街头。”

  “专偷人心爱之物?那难怪,想不被人报复都难。”林西恍然地点点头,道:“只是听说诏狱的笼子是特制的,长时间在里面呆着,人的身体会变形,他在里面五年,就没问题吗?”

  “诏狱的锁根本困不住他,他时常会趁巡守休息的时候,偷偷跑出笼子,在外面活动。这五年,他除了脏了点,臭了点,非但没瘦,还胖了。”

  林西感兴趣地说道:“那些人还真挺有趣,待回京后,我也去诏狱瞧瞧。”

  焦战插话道:“诏狱阴冷潮湿,血气重,主子身子弱,还是不要去的好。若想见他,便让人带去东宫。”

  杨潇赞同地点点头,道:“他说的没错,诏狱确实不是主子该去的地方。”

  林西好笑地说道:“在你们心里,我就这么不顶事?”

  “主子只需站在阳光下,受万民敬仰,这种腌臜的地方,腌臜的事交给我们便可。”

  焦战说话时,直视林西的眼睛,语气是那么的郑重其事。

  杨潇怔怔地看着焦战,重新审视面前这个优秀的男人,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移开目光,在心里彻底认同了焦战的存在。

  林西也有那么一瞬被震撼到,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看着他会心一笑,道:“既然是伙伴,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该一起面对。林国的将来,我们共同创造,所有的荣誉,我们共同尊享,这才是我所希望的。”

  杨潇虽然心中感动,却神情严肃地说道:“主子,您这么说,属下心中感动,但君是君,臣是臣,永远不能混为一谈,否则终将天下大乱。”

  焦战赞同道:“杨潇说的极是。自古君臣有别,主子可以重用,可以封赏,可以给予荣耀,却不能君不君,臣不臣,这是大忌。”

  自决心辅佐林西后,焦战便没了僭越的心思,一直恪守身为臣子的本分。

  林西虽然聪慧,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便是太过感情用事,这于一国君主而言是大忌,自古君王皆冷心冷肺,并非他们不想拥有感情,只是他们所在的位置,致使他们的感情掺杂了太多的东西,注定成为孤家寡人。

  不,林西不同,至少有他。

  林西看看两人,笑着说道:“你们放心,我都明白。”

  西山山脚,零一按照约定时间,来到了茅草屋外,他知道没有人会来拿钱,这银票和他一样,不过是走个过场,而他这出戏,就是演给藏在某处的高鉴看的。

  零一摸了摸怀中的东西,抬脚走进了茅草屋,将银票从怀中取出,放进桌上的木盒内,只是在盖上盒子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他连忙拿出银票,除了上面是一张一百两银票外,其他全是白纸。

  零一的脸色顿时变了,随即想起街上遇到那件事,从他拿到银票到现在,只有胡宪宗近过他的身,也就只有他有调换银票的可能。只是胡宪宗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银票掉包。

  不论哪里出了问题,银票都被人掉了包,十万两银票可不是小数目,以林肆多疑的性子,难保不会怀疑他监守自盗。若此时他转身离开轻而易举,自此后浪迹天涯,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不过这样就算默认了监守自盗的罪名,那他将背负背主的骂名,遭到无休止地追杀。

  若将此事如实告知林肆,在胡宪宗和他之间做选择,林肆会选谁?在他看来自己不过是个杀人的工具,而胡宪宗则是能助他登顶的谋士,杀人工具易得,而谋士却难求,况且他也不能确定胡宪宗就是拿走银票的人,所以林肆十有**会选择胡宪宗,而放弃自己。

  想来想去,若是想活下去,那就只有离开一途,他相信以他的武功,想要杀他没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了解林肆太多秘密,若他将这些秘密告诉皇上,说不定还能得个一官半职。

  打定主意的零一,重新将那些假银票放进盒子,转身离开了茅草屋,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高鉴带着人就守在茅草屋附近,眼看着零一离开,耐着性子在草丛里蹲了约莫半个时辰,突然一支利箭射来,吓得高鉴一打滚,险险躲了过去。

  身后的差役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大人,您没事吧。”

  高鉴挥开挡在身前的差役,冷厉地看着利箭射来的方向。

  “大人,这箭上有字条。”

  高鉴转身看了过去,将差役手里的字条拿了过来,上写道:“不守信诺,等着收尸吧。”

  高鉴愤怒地将字条攥紧,扬声说道:“给我搜!就算把这里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真儿,找到那些该千刀万剐的贼人!”

  “是,大人!”

  高鉴带来的差役四下散去,只留了两个在身边,他们点燃火把,跟着高鉴朝茅草屋走了过去。

  来到门前,高鉴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两名差役,他们对视一眼,一起来到门前,小心翼翼地推开了茅草屋的门。

  待确定里面没人后,这才来到高鉴身边,道:“大人,里面没人,只有这么一个木盒。”

  高鉴将木盒接了过来,打开后发现了里面的银票,不过再看到底下的白纸后,脸色变得铁青。

  “欺人太甚!”

  高鉴转身就走,骑上马匹,气势汹汹地来到肖王府。

  卫平见高鉴脸色不对,连忙说道:“高大人,您来了,王爷正与胡先生议事,您到正厅等候,奴才这就去通知王爷。”

  高鉴一把揪住卫平的衣领,道:“王爷在何处?”

  高鉴这满脸的杀气,吓得卫平不轻,道:“高大人,王爷正与胡先生在书房议事。”

  高鉴一把推开卫平,大步走向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