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37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回大人,皇上知道。”

  春禄焦急地说道:“还请两位大人让开,奴才们必须绑住殿下,否则殿下有个万一,奴才们担待不起。”

  就在这时,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余庆带着花海棠.汪桥,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床前站着焦战,余庆眉头皱紧,道:“劳烦两位指挥使到殿外等候。”

  花海棠三两步来到床前,道:“劳烦让开,奴家要为殿下诊治。”

  “为何殿下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可是你从中动了手脚?”

  “焦大人,殿下如今十分痛苦,奴家没有心思与你争斗,让开!”

  余庆的神情也冷了下来,道:“焦指挥使,若殿下有任何损伤,你可担待不起。”

  焦战看看两人,让开了床边的位置。

  花海棠见状连忙说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把殿下绑起来!”

  春财和春禄连忙应声,上前将痛苦抽搐的林西绑了起来,随后又拿了帕子,塞进了林西的嘴里。

  焦战和杨潇在一旁看着,心中太多疑惑,迫切想要知道林西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

  “杨大人,劳烦你过来按住殿下的肩膀,奴家要为殿下施针。”

  杨潇刚要应声,焦战先他一步,道:“我来。”

  焦战三两步来到床前坐下,不轻不重地按住了林西的肩膀。

  花海棠看了他一眼,到底没再说什么,伸手扯开了林西的衣服,露出他瘦弱的胸膛。焦战看着,平静的眼睛闪过晦暗不明的光,心里的疼痛越发明显。

  花海棠拿出鬼针,一阵一阵地扎下去,直到林西的胸膛和头部扎满了长针,林西才慢慢平静下来。

  花海棠长出一口气,从床上站了起来,擦擦额角的冷汗,道:“好了,可以替殿下松绑了。”

  众人闻言稍稍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将林西手脚上的布条解开。

  焦战并未起身,抬头看向花海棠,眼底的怀疑丝毫没有遮掩,道:“花海棠,殿下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花海棠看着焦战,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道:“焦大人,奴家不就给你下了回药嘛,你至于记恨到现在?”

  花海棠因为焦战的外貌而升起的好感,被焦战接连的怀疑消耗殆尽,她现在一看到焦战就觉得头疼。

  “殿下可是中毒?”

  杨潇也出声问道:“是啊,殿下到底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

  花海棠看看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清楚若不说实话,焦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道:“殿下如此,并非中毒,而是药瘾犯了。”

  “药瘾?这是何意?”

  “这些年殿下日日喝药,顿顿吃药膳,在‘融’的作用下,形成了药瘾。一旦停药,便会和毒瘾发作一样,痛苦不堪,就像你们方才看到的一样。而若要彻底清除体内的毒素,这个过程是必须的。”

  “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

  “至少要一个月。”

  “昨晚晚膳殿下并未喝药,是否已发作过一次?”

  花海棠点点头,道:“是,昨晚发作过一次。”

  焦战目光灼灼地看着花海棠,“必须由你施针,才能减少痛苦?”

  “奴家的针灸之术,只能帮殿下半月左右,之后的时日只能靠殿下自己熬过去。”花海棠直视焦战,让他看清自己眼底的情绪,道:“奴家明白,因为奴家的身份,焦大人对奴家多有防备,但奴家是真心想要治好殿下,已告师父在天之灵。”

  两人对视良久,焦战方才移开视线,道:“殿下是否每日都要发作一次?”

  花海棠见状悄悄松了口气,道:“初时,每日发作两到三次,之后会逐日缩减。”

  “两到三次……”焦战看着林西苍白的脸,道:“那这么说,半月以后,殿下只能靠自己熬过去,并无他法?”

  “是,别无他法。”

  杨潇看向林西,看着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长针,不由一阵心疼,道:“殿下受苦了……”

  见众人沉默,余庆出声说道:“焦指挥使,杨指挥使,殿下的身体状况是机密,皇上吩咐过不能外泄,望两位大人听进心里。”

  杨潇闻言保证道:“庆公公放心,我们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外传。”

  “二位大人请回吧,殿下需要好生休息,若无要事,莫要打扰。”

  “好。”杨潇应声,转头看向焦战。

  焦战没有多言,站起身快步走出大殿。

  杨潇见状和余庆打了声招呼后,急忙追了出去。

  待两人走出大殿,余庆方才看向春财和春禄,道:“他们私闯殿下寝殿,为何不阻拦?”

  两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春财焦急地解释道:“公公息怒,奴才们方才只顾着绑住殿下,没留意有人进殿,后来发现两位大人后,也曾出声阻拦,只是奴才们拦不住。”

  “拦不住就不拦了?若他们是刺客呢?”

  “若当真是刺客,奴才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定护在主子左右!”

  余庆看了他们良久,道:“现今殿下身边缺不了人,今日的账暂且记下,待殿下病好以后,看咱家怎么收拾你们。”

  “是,奴才遵命。”

  殿外,杨潇追上焦战,道:“焦大人,庆公公可是皇上的亲信,你怎能连招呼都不打,便转身离开?”

  焦战转头看向杨潇,别看他面上平静,心却彻底乱了。他清楚方才的举动,定会惹余庆不悦,却还是那么做了,只因他不忍再看到林西的惨状,也无法想象离开针灸之术,林西要承受怎样的痛苦。

  焦战不答反问:“殿下今日对你说了什么?”

  杨潇被问得一愣,随即说道:“殿下既然对我单独说,那便是不想让焦大人知道,焦大人该心中有数才对。”

  焦战接着问道:“与案件有关?还是其他?”

  杨潇沉吟了一会儿,道:“无可奉告。”

  焦战没再多言,转身就走,既然杨潇这么说,那就说明林西对他说的,有可能与案件无关,也说明相较于自己,他更相信杨潇。这样的认知,让焦战心里十分不舒服,忍不住胡思乱想。

  为何不信他,难道是因为上次拒绝了他的招揽?为何要当着他的面,对杨潇下达秘令,就不怕他因此心生不满,转投他人旗下?

  杨潇看着快步而走的焦战,不禁皱紧了眉头,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除了林扈的心思,他不敢猜,就只有林西和焦战的心思,让他猜不透。

  想想林西之前的吩咐,杨潇脚步一转,离开了院子。

  深夜,整座东宫陷入静谧状态,一个黑影悄悄在宫中行走,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巡逻的锦衣卫。他顺着墙根,来到东宫的后墙,藏在一棵大树后,警惕地四下看着,待确定无人后,来到墙根下一处花丛旁,这里的墙上爬满了蔷薇,郁郁葱葱,十分茂盛。

  他强忍着花刺刺在手上的疼痛,小心地拨开花丛,露出了花丛后面的墙壁。他小心敲了敲,找到了松动的砖头,用力拔了出来。随后在砖头上小心摸索,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拿到纸条后,他小心放进袖袋,又将砖头放了回去,随后整理好花丛,站起了身子。

  就在他想回转时,身后突然亮起火把,一众锦衣卫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他被吓得脸色一白,张嘴就想喊,杨潇则快他一步,刀背狠狠抽在他的脑袋上,他连哼都未哼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杨潇蹲下身,将他身上的纸条搜了出来,随后吩咐锦衣卫将人带走。

第39章

  这次林西昏睡了整整半日,直到临近亥时才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头顶的床帐,好半晌缓不过神来,直到耳边传来余庆的声音。

  余庆见林西醒来,眼神却有些发直,忍不住出声叫道:“殿下,您醒了,可感觉好点?”

  林西转头看向余庆,看了他足有一分钟,脑袋才慢慢恢复运转,道:“庆公公……”

  余庆看得心里一阵发颤,小声说道:“奴才在,殿下感觉如何?”

  沉默了一会儿,林西再次开了口,道:“我想喝水。”

  余庆连忙应声,招呼春喜去倒水,自己则来到床头,道:“殿下,奴才扶您起来。”

  林西应声,在余庆的搀扶下坐了起来,平静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昏睡了多久?”

  “回殿下,现在已经亥时了。”

  “亥时……确实够久的。”

  林西的语气依旧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可余庆却听着心里发疼。

  “殿下,您饿了吧,您想吃什么,奴才让人给您去做。”

  林西沉默了一会儿,道:“没胃口,就别折腾他们了。”

  春喜倒了杯温水,想要服侍林西喝下,却被林西拦了下来,道:“我自己来。”

  林西伸出手去接水杯,微微有些颤抖,他连忙握住自己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了下来,端到嘴边喝了下去。

  春喜和余庆提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却又多了几分心疼。

  “殿下,您今日只吃了一顿饭,身子怎么撑得住,让奴才去给您煮碗面吧。”

  林西喝完水,嗓子舒服了些,他知道余庆是为自己好,也就没再阻拦,道:“你想去便去吧。”

  “好,那殿下稍候,奴才去去就来。”

  余庆转身出了寝殿,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次林西醒来,整个人变得有些阴郁,眼睛也没了往日的神采,不过也难怪,那般痛苦的折磨,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承受得住。

  接过林西递过来的水杯,春喜出声说道:“殿下还要吗?”

  “不了,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春喜闻言欲言又止,想要出声安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半晌也没想好怎么说,只能领命道:“是,奴才就在外殿候着,主子要有吩咐,直接叫一声,奴才马上来。”

  林西点点头,并未说话,低垂的眼帘让人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绪。

  春喜又看了他一眼,不放心地退出了内殿。

  听着脚步声远去,林西疲惫地闭上眼睛,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他是真的不愿醒来,只可惜再不愿,他还是醒了,又回到了这个世界。

  “林西,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能熬多久,或许……或许下次.下下次,我就要食言了。”林西轻声呢喃着,他知道他已经死了,听不到他说话,可他还是说了出来。

  现在花海棠的针灸术还能帮他,他已经快熬不过去了,若针灸术失效,那他就要从头到尾地熬着,他真的不敢去想,他怕了,真的怕了……

  “我到底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偏偏是我?”

  林西搞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被选中,难道就因为他和他长得很像,他也叫林西吗?

  林西正胡思乱想之际,殿外传来春喜的通报声,“殿下,杨指挥使求见。”

  林西愣了愣,随即想起白天的叮嘱,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精神,既然还在这儿,该做的还是要做下去。他拢了拢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衫,扬声说道:“请指挥使进来。”

  脚步声响起,杨潇从殿外走了进来,行礼道:“属下参见殿下。”

  “免礼。杨指挥使深夜过来,可是有事发生?”林西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去说话,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药瘾发作的事,虽然他看不到药引发作时自己的模样,但他能想象,应该很狰狞,很狼狈……

  杨潇悄悄打量林西,脸色苍白如纸,头发有些散乱,模样看上去十分憔悴,便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都透着疲惫。杨潇垂下眼帘,那样痛苦的折磨下,他竟然还能维持这样的平静,就像无事发生一样,该是多么坚韧,让他不自觉地想起盛放在冬日的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