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47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林西沉吟了一会儿,道:“十五年前,也就是朝晖元年,朝廷举行大考,各地举子进京赶考,其中就包括常伟志.胡辉民.高淳,以及吴明德。他们四人因家境贫寒,住在了城西的吉祥客栈。

  然而当年大考前,突然发现有人泄题,以至于大考推迟,众举子不得不滞留京都,等待大考。常伟志等人所带盘缠不多,眼看着消耗殆尽,打算和张有才商量,想要待大考后再结算房钱,被张有才婉拒。

  张有才的夫人相貌出众,去客栈找张有才时,被常伟志撞上,常伟志起了色心,趁张有才因事去衙门之际,偷偷潜入其家中,想对张夫人实施侵犯,却被回家的张有才撞上,被张有才打晕,并打算送其去官府。

  出门时,张有才碰上了尾随而来的胡辉民,两人扭打之时,胡辉民不慎杀了张有才。慌张之余叫醒了常伟志,两人商议之下,打算把高淳和吴明德拉下水。

  之后,四人闯入张有才家中,不仅□□了并杀害了张夫人,还掐死了张有才的幼女,抢走了张家的钱财,而这一切被张水莲亲眼所见。

  张水莲因半夜如厕逃过一劫,在目睹惨案以后,逃出家门,流浪在外。因身上并无钱财,被饿晕在街上,被刘铭所救。

  张水莲因张有才一家被杀,受了惊吓,又流浪多日,防备心极重的同时,又极度需要人安慰和陪伴,而刘铭成功做到了这两点,从而取得了她的信任,将整件事和盘托出。

  刘铭听说后,便派人去调查了常伟志四人,在得知他们其中两人中了进士后,将此事告知了刘连。刘连看到了这件事背后,他能获取的利益,便让刘铭蛊惑张水莲,不仅让她心甘情愿地加入死士的行列,还成功利用她拿捏住常伟志四人,利用他们为自己谋利。

  转眼十几年过去,当年柔弱无助的张水莲,被培养成杀手,而常伟志等人也失去了利用价值,于是他们开始策划更大的阴谋。

  春福是刘娇安排在我身边的细作,他受刘娇之命,蛊惑我到湖边,他们事先湖边的石头上抹了油,只要我踩在上面,就一定会栽进湖里,以我的身体状况,不死也掉半条命。

  到时他们便以护主不力为由,换掉我身边所有的奴才,到时我就真成了待宰的羔羊,想杀我轻而易举。

  只可惜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我早就知道了他们的真面目,假装中计来到湖边,又假装要滑到,将春福拽了下去。事后再将计就计,说我差点落水,是因春福的唆使,目的便是想趁机拔掉春福这个细作。刘娇心知春福不能留,索性杀人灭口,伪造其自杀的假象。

  我假装昏倒,引来父皇,将春福的事说了一遍,就是想提醒父皇,刘娇并非他所看到的那般。父皇起了疑心,让人调查春福之死,虽然未在尸体上发现什么,却隐约猜到了真相,于是借口办事不力,强制刘娇禁足,还夺了她的权。

  刘娇一开始并未当回事,认为过几日父皇气就消了,便会解了她的禁足,她又可以拿回权利。只可惜她算错了,我将这些年发生的所有事都禀告了父皇,包括他们打算谋害我的事实。父皇盛怒,却碍于刘家势力,暂时没有动他们。

  眼看着就要到我的生辰,父皇却还没解她禁足的打算,刘娇终于沉不住气,让林玖来找我,让我到父皇面前求情。

  被我婉拒后,刘娇心中恼怒,便决定再次对我下手,利用张水莲对常伟志等人的仇恨,制造了狼妖案,搅动风云,将我推上风口浪尖,利用舆论给父皇压力。

  与此同时,林玖利用我的生辰宴上,在众人面前大放异彩,用以对比,让父皇和众臣看看,到底谁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只可惜他们的计划,被我洞悉,我成功用一幅画,搅了他的计划,即便他之后再出彩,也是我珠玉在前,而他们想要的对比没了。

  不过,虽然生辰宴被我搅了,但狼妖案他们是成功的,整个京都被他们搅得人心惶惶,甚至有大臣因此上书。父皇自然会护着我,便派出锦衣卫镇压流言,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因为京都越乱,对他们越有利。”

  说到这儿,林西停了下来,杨潇正听得出神,连忙问道:“之后呢?”

  “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温水。”

  杨潇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走到桌前,给林西倒了杯温水。

  林西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半杯,干涩的嗓子才算舒服了。

  杨潇把空杯子接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林西,示意他继续说。

  “我饿了,想吃醉福楼的蟹黄包。”

  杨潇闻言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道:“殿下,这个时辰醉福楼已经关门了,您要是想吃,属下明儿一早去给您买。”

  “关门了吗?”

  林西的脸皱成了包子,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和刚才分析案情的冷静睿智,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杨潇一时有种极度怪异的割裂感,就好似在面对两个人。

  “不好欺瞒殿下。”

  “可我现在就想吃东西。”

  “那殿下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吩咐他们做。”

  “宫里的东西我都吃腻了。表哥,你去宫外给我买,可好?”

  “表哥?”杨潇被林西的称呼弄蒙了。

  “你是皇姑奶奶的孙子,算起来我该叫你表哥,有什么不对?”

  “话虽如此,可殿下是太子,这般称呼有些不妥。”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有何不可?表哥,我药瘾发作,晚膳都没怎么吃,你可否出宫帮我买些吃的?”

  为了口吃的,林西也是拼了,卖萌撒娇无所不用其极。没办法,谁让焦战每天投喂,让他形成了习惯,若不吃,就好像少了点什么。

  杨潇常年在宫中行走,见过骄横跋扈的林西,见过冷静睿智的林西,唯独没见过撒娇卖萌的林西,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晕乎乎地应了声,待他来到宫门口,才想起现在这个时辰已经关了宫门。无奈之下,他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份,顺利出了宫。

  林西靠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等。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眼看着已经到了子时,林西靠在床头打着盹,手上的书突然掉在地上,吓了他一跳,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许,弯腰将书加起来,突然从里面掉出一张纸条。他愣了愣,捡起了纸条,打开后看着上面熟悉的字,才想起这是之前自己夹在书里的,焦战临走前给他的留书。

  他将字条折好,重新夹进书里,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这会儿到哪儿了。”

  正当他想问问现在什么时辰时,门外传来春寿的通传,道:“殿下,锦衣卫指挥使杨潇求见。”

  林西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请他进来。”

  脚步声响起,杨潇从殿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个油纸包。

  林西见状笑着说道:“表哥,你可回来了,我等的花儿都谢了。”

  杨潇懵懂地看着林西,道:“殿下这话是何意?”

  林西一怔,撑起身子下了床,赤着脚来到杨潇身边,道:“表哥不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这是都买了什么,好香啊。”

  杨潇看向他的脚,虽然苍白没有血色,形状却很完美,便是女子也比不上。他微微皱眉,来到床前拿了鞋子,放到林西脚边,道:“殿下身子弱,现在又值深秋,怎能赤脚而行?”

  林西低头看了看,有些心虚地穿上鞋子,道:“肚子实在饿得狠了,一闻到香味便什么都顾不得了,表哥放心,保证下不为例。”

  林西讪讪笑着的模样,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让杨潇有种错觉,就好似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一般。

  “殿下若实在饿了,为何不让他们弄点吃的,先垫垫肚子?”

  “他们也累了一日,这个时辰也都睡了,我已劳烦表哥去买,何必再折腾他们。”林西边说,边伸手去解油纸包上系着的绳子。

  杨潇看看他身上单薄的衣服,来到屏风前拿了外衣,披在林西身上,道:“天凉,殿下要注意保暖。”

  林西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道:“多谢表哥。”

  杨潇站在旁边看着,心里想着林西到底有多少面孔,为何每次他觉得看透了,林西都会出现另外一面,每一面都不同,就好似换了个人一样,让他忍不住去探究。

  “哇,是蟹黄包!”林西惊喜地睁大了眼睛,明亮地仿佛装下了漫天星空,道:“表哥,你不是说醉福楼关门了吗?怎么还能买得到?”

  见林西欣喜的模样,杨潇也忍不住勾起嘴角,道:“说来也怪,平日里醉福楼酉时末就关门,今日却到了亥时还没关,我便买了些回来,殿下开趁热吃,若是凉了,味道可就变了。”

  不等杨潇说完,林西便已经拿了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说道:“这蟹黄包真是好吃,就算宫中的御厨房也做不出这味道。”

  “殿下以前吃过?”

  林西刚想说话,突然想起之前的外卖行为都是秘密进行,道:“我也是听人说起,便记在了心里,没想到真如他们所说。”

  见他吃得有些急,杨潇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手边,道:“殿下慢慢吃,被噎着。”

  林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嘿嘿,谢谢表哥。”

  杨潇见状温柔了眉眼,虽然他也算皇亲国戚,但杨家人丁单薄,经过几十年的人事变迁,到底还是没落了。到他这一代,也就只靠他撑着,其他的叔伯.兄弟都是胸无大志,每日除了争家产,就是吃喝玩乐,彼此间早就没了感情,甚至不如路人。所以当林西撒娇地叫他表哥时,他才会那般无措。

  林西拿起一个包子,递到杨潇身边,道:“表哥坐,你也吃。”

  杨潇摆摆手,道:“属下吃过了,多谢殿下赏赐。”

  “表哥,这里没外人,没必要这么拘谨。”林西伸手拉了拉杨潇的衣服,示意他坐下。

  杨潇犹豫了一瞬,坐在了林西对面,道:“谢殿下。”

  “表哥,虽然你刚刚被父皇派到我身边,但常年在宫中行走,应该对我的处境多有了解。我虽贵为一国太子,却很不受人待见,那些兄弟姐妹要么对我敬而远之,要么对我另有图谋,没一个真心对我。而父皇又忙于朝政,能陪我的时间少之又少,说起来我和父皇一样,也是个孤家寡人。但我也想有人能陪我好好说说话,表哥愿意吗?”

  看着林西期待的眼神,杨潇的心随之微微颤动,林西说的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很清楚林西的处境,若是以前,他定不愿,但现在……

  “殿下要想找人说话,尽管吩咐便好。”

  林西明亮的眼睛漾起笑意,道:“那便一言为定!”

  杨潇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道:“一言为定。”

  “表哥也吃,美食要有人共享才更有滋味。”

  这次杨潇并未推辞,接过了林西递过来的包子,咬了一口尝了尝,道:“还是那个味道。”

  “表哥,这蟹黄包多少钱一个?”

  “一两银一只。”

  “一两银子?”自从林西传过来,一直在宫里,对钱没什么概念,问道:“表哥的月俸是多少?”

  “月俸四十石,约四十两银子。”

  “四十两?”林西看着面前的蟹黄包,突然有了罪恶感,道:“那这八只岂不是吃了表哥五分之一的俸禄?”

  “无碍,只要殿下不是天天吃,属下还能撑得住。”

  听杨潇这么说,林西突然想起焦战,他可是连续八日免费送外卖,那他岂不是吃了他一个月的俸禄?

  想到这儿,林西更加心虚了,道:“表哥,你等等。”

  林西起身来到殿外,招手将余庆叫了过来,道:“庆公公,你去给我拿一百两银子。”

  余庆虽然不明就里,却还是应声离开,没一会儿,便拿了两张银票过来,道:“殿下,这是一百两银票。”

  林西伸手接了过来,小声问道:“庆公公,我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

  余庆被问得一愣,随即问道:“殿下为何问这个?”

  林西回头看了一眼内殿,小声说道:“我刚刚让杨指挥使出宫买了蟹黄包回来,一只就要一两银子,而杨指挥使每月的月俸只有四十两,所以我想知道一个月月俸是多少。”

  余庆听得一乐,笑着说道:“殿下放心,便是您顿顿吃,也买得起。”

  林西闻言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不过这蟹黄包太贵了,偶尔尝尝还行,可不能日日吃,太败家。这钱可是父皇辛辛苦苦挣来的,该省的还是得省着点。”

  “殿下一片孝心,若皇上知道,定万分欣慰。”

第44章

  了解了他每日宵夜的大致物价后,林西跟余庆要了一百两,拿着银票走回内殿,递给了杨潇。

  “表哥,这是一百两,先存在你那儿,若是哪天我想吃宵夜了,你就从这里面扣,若是花完了,你再跟我要。”

  杨潇看得一阵好笑,道:“殿下,这点小钱属下还是有的。”

  “表哥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钱你得拿着。虽然我每日住在宫里,但外面的事多少还是有些了解,表哥还有一家人要养,可不能因为我馋嘴,让表哥为难。”

  杨潇脸上的表情一僵,嘴角勾起苦笑,道:“让殿下见笑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有什么可笑的,我们这一大家子,不也是靠父皇来养活,都是一样。不过表哥,你得记住一句话,这住在家里的不一定都是家人,也有可能是仇人。家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该怎么养,就怎么养。但仇人就实在没必要,它们就像长在身上的毒瘤,该割除的不要犹豫,否则迟早成为祸害。”

  杨潇怔怔地看着林西,此时的他又换了副面孔,不再是刚刚向他撒娇的表弟,而像是活了半辈子的长者,正对他谆谆教诲。

  “表哥?”见杨潇盯着自己发呆,林西忍不住在他面前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