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54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广信应声,来到殿门口挥挥手,随即便有两人迈进大殿。

  林玖回头看去,不禁大惊失色,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他的贴身侍从洗笔。洗笔脸色苍白,神情憔悴,身上的外衣虽然是新的,可中衣的衣领上染了血,走路也有几分不自然,很明显是受了刑。

  两人来到殿前,躬身行礼道:“奴才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看向洗笔,道:“你是五皇子的贴身侍从?”

  “回皇上,奴才从小便随侍在殿下身边。”

  林扈点点头,问道:“据你所知,五皇子是否参与狼妖案?”

  洗笔看了林玖一眼,随后便垂下了头,道:“回皇上,殿下是否参与其中,奴才并不知情,殿下从未在奴才面前提起。不过娘娘和永昌侯养私兵一事,殿下一清二楚。还有春福一事,他谋害太子,也是受命于娘娘和殿下。”

  “你胡说!洗笔,我平时待你不薄,为何连你也要污蔑我?”

  林玖神情激动,慌张地打断洗笔的话,他清楚洗笔知道太多事,若是让他说下去,那他就彻底完了。

  洗笔心中怨恨的种子已经发芽成长,他再不会为林玖豁出命去,“不止春福的事,还有寒月公主,殿下让奴才去药房,收买药房的内侍,偷偷拿了荆芥,然后交给进宫的高阳王……”

  “住口!”

  林玖想要拦下洗笔,却被林扈一脚踹在身上,他愤怒地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背着朕和齐国的王爷勾结,简直是罪该万死!”

  “父皇,这是诬陷,定是有人收买了洗笔,让他诬陷儿臣。”

  图谋造反和私通敌国都是死罪,但后者会被冠上叛国的罪名,被人所不齿,想要翻身很难,所以林玖便是死,也绝对不会认。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朕看你不到黄河不死心!”林扈伸手拿出一封书信,扔在了林玖头上,道:“这是你写给高阳王的密信,你还有何话讲?”

  林扈向来处事果决,思虑周详,他说要动手,那就是已经抓到了对方的真凭实据,让对方没有狡辩的机会。就和当初他对付章家一样,确保一击必中,而这些都是他暗中派人调查的结果,用来佐证林西的推测。

  林玖看了地上的书信好一会儿,才将其拿了起来,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他写给齐均的密信,这不是应该在齐均手里吗?为何会出现林扈手上?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讲?”

  “父皇,这书信是伪造的,儿臣并不知情,儿臣……儿臣掉进了一个巨大的阴谋里,幕后主使故意挑拨我们父子关系,想借父皇的手杀了儿臣,父皇,您千万不能上当啊!”

  林玖满脸泪痕,眼底的骄傲不见了,盛满了不安和惊恐,他试图去抓林扈的衣服,被林扈躲了过去,只能看向一旁的林西。

  “皇兄,你要相信我,我真是被人陷害,我对此一无所知,皇兄就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替我求求父皇。”

  林玖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认罪,还哭得凄凄惨惨,活脱脱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林西一边喝茶,一边看戏,不得不说男主不愧是男主,只要不死,就会不停的翻腾,好似打不死的小强。还有他这演技真是没得说,如果他活在现代,这个年龄就是妥妥的童星,前途不可限量!

  “皇弟啊,现在人证物证皆在,你便是再狡辩也于事无补,不如爽快认罪。咱们都是一家人,就算皇弟犯了错,父皇还能杀了你不成,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你又何必惹怒父皇呢。”

  “我长得很像圣父吗?你没日没夜的惦记我的小命,还指望我给你求情,还真是天真又烂漫。”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皇兄,我没做过的事,又怎能认?更何况是图谋造反和私通敌国,这可是重罪!皇兄若不愿替我求情,直言便是,何必落井下石?”林玖秉持着不诋毁林西会死的精神,继续他的表演。

  “行吧,你接着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陪你就是了。”

  林西正了正脸色,道:“皇弟一直在说有人陷害,何人陷害?永昌侯府在藏龙山的秘密兵工厂在那儿摆着,若不是想图谋造反,难不成是造兵器来玩?还有狼妖案,半月前刘妃便去了广恩寺,永昌侯府的人也不能随意进出皇宫,暗杀张水莲的命令又是谁下的?再说寒月公主,你以为父皇是如何得到那封密信,当真要高阳王进宫与你对峙?”

  林玖一怔,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蓦然睁大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见他这副模样,林西心里说不出的爽快,道:“高阳王来林国是何目的,相信在场各位都一清二楚,他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他刚到京都,还不清楚你们母子的现状,只要把此事如实告知,他会如何选择,皇弟应该清楚才对,不然又怎会那般着急下手,所以皇弟根本无需这般大惊小怪。”

  林玖怔怔地看着林西,无法相信面前这个思维缜密,聪慧异常的人,会是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一无是处的病秧子。

  “以往种种皆是伪装!”林玖心中蓦然升腾起怒火。

  林西笑了笑,道:“我虽贵为太子,却没了母后照应,父皇又忙于朝政,难免寄人篱下,若不藏起本性,迎合你们母子,又怎能苟延残喘到今日?”

  “皇兄心机之深沉,真是让人不寒而栗,怕是父皇也比不上,皇弟佩服.佩服!”

  林玖自知无从狡辩,便开始挑拨林扈和林西的关系,毕竟自古帝王最在意的莫过于皇位,儿女私情都在其次,一旦他们感受到威胁,都会毫不犹豫地动手抹杀。他要在林扈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等它生根发芽,到时林西的下场也会和他一样,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林玖的心思,林西一清二楚,道:“皇弟不必如此,你小瞧了父皇与我的父子之情,皇位与我们而言排在其次,否则父皇怎会执意封我为太子,我亦不会在此时露出真性情。”

  林玖沉默地看着林西,那双明亮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一切,自己在他面前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林西起身,不再理会林玖,疲惫地说道:“父皇,儿臣累了。”

  林扈温声说道:“累了就回去歇着吧,若是身体不适,便叫汪桥给你瞧瞧。”

  “谢父皇,儿臣告退。”林西转身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此时,瘫在地上的刘连猛地窜了起来,朝着林西扑了过去,手里攥着一只玉质发簪。

  眼看着刘连的手高高扬起,目光紧紧锁定林西的脖颈,众人大惊失色,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西儿!”

  林西听到动静,连忙回头,在看到刘连时,那双清透的眼睛没有一时慌乱,一个念头在脑中浮现,“我终于要回去了吗?”

  而在别人看来,林西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王者风范。

  刘连面色狰狞,眼底尽是疯狂之色,事到如今他必死无疑,甚至牵连整个家族,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十几年的经营,竟毁在这个病秧子身上,他不甘心,非常不甘心,所以即便是死,他也要拉着林西陪葬,让林扈尝尝痛失爱子的滋味!

  就在刘连以为自己要得手时,突然听到一阵皮肉被撕裂的声音,紧接着后腰传来一阵剧痛,然后是腹部。他缓慢地低头,只见一把钢刀穿出他的腹部,鲜血顺着刀尖流出,滴在光洁的地面上,就好似开了一簇簇的红色花朵。

  林扈两步来到近前,一把将林西拉到身后,愤怒地看着刘连,道:“剥了他的皮,朕要拿他点天灯!”

  杨潇抽出绣春刀,领命道:“是,属下遵命!”

  杨潇招来锦衣卫,一左一右将刘连架了起来,拖着就往外走。

  刘连吐出一口鲜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林西,大声说道:“哈哈,哈哈,就算你再聪明又如何,不过是苟延残喘,能活得了几日,我在下面等着你,我在下面等着你,哈哈,哈哈…”

  “你!”

  林扈大怒,夺过杨潇的刀,就要冲过去,被林西拦了下来。

  “父皇息怒,蝼蚁而已,根本无须在意,杀他只会脏了父皇的手。”

  看着平静的林西,林扈暴怒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将手中的刀还给杨潇,道:“你救太子有功,赏金百两。”

  杨潇连忙谢恩,道:“多谢皇上赏赐。”

  方才他也被吓了一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林西有事,所以在众人惊愕时,他以最快的速度出手,这才赶得及救下林西。

  林扈关心地问道:“西儿,你可有吓到?”

  林西安抚地笑了笑,道:“父皇,这些年儿臣没少在鬼门关打转,这点小场面怎会吓到儿臣,父皇放心,儿臣无事。”

  “无事就好。”林扈转头看向杨潇,道:“你亲自护送太子回东宫。”

  “是,皇上。”

  “那儿臣先告退了。”

  林西在杨潇的护送下,出了御书房,上了殿外的车辇,平安地回到春和殿。

  待他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回想时,才感到害怕。意识到这一点,他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自嘲道:“林西啊林西,你的反射弧长的能绕地球一圈了。”

  御书房内,林扈扫了一眼殿中的众人,道:“传朕旨意,林玖私通他国,意图谋反,夺其林姓,贬为庶民,押入死牢。永昌侯刘连意图谋反,谋害太子,罪不容恕,夷族。”

  广信应声道:“是,皇上。”

  “着人前往广恩寺,缉拿刘娇,就地处决。”

  “是,皇上。”

  听着林扈的命令,林玖不禁瘫倒在地,怔怔地看向林扈,道:“父皇,您当真不顾念一点父子亲情?”

  “父子亲情?你与刘氏欺瞒朕十几年,让太子受尽委屈,还与敌国勾结,意图谋反,何曾顾念过半点父子亲情。”

  “受尽委屈?明明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女,可除了林西,父皇心里还有谁?我努力读书,不分昼夜,就是想父皇能看看我,可您眼里除了林西,任谁也放不下,即便他任性跋扈.一无是处。”

  “拖下去。”林扈冷漠地看着林玖,眼底除了厌恶,还是厌恶,没有半分动容。

  “父皇,终有一日您会明白,林西不如我,他不如我!”

  即便林玖再不甘,这一局他输得彻底,大声呼喊不过是掩藏心底的恐慌,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随着林扈的圣旨传下,狼妖案宣告破获,兴盛了十几年的刘家轰然倒塌,朝堂之上将因此掀起惊涛骇浪,午门外的刑场上又将血流成河。

  林扈坐回龙椅之上,淡淡地扫视众人,道:“你们要的交代,太子给了,你们还有何话要讲?”

  林西这次真是狠狠打了众人的脸,尤其是刑部尚书郭江,脸上火辣辣的,真的是无地自容。

  “皇上,臣惭愧!”

  “哼,一个个眼高于顶,瞧不上朕亲封的太子,可曾想过有今日?”林扈今日算是扬眉吐气,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郁气彻底消散了,感觉身子都轻快了许多。

  “臣等愚钝,望皇上恕罪。”众人纷纷弯下腰,低垂着脑袋,实在是被打脸打得有些疼。

  “回去好生反省,若再让朕听到有人诽谤太子,决不轻饶!”

  “是,皇上,臣等告退。”

  他们当了一晚上的陪衬不说,还悲催地陪跪了一晚上,武将出身的还好说,强撑着还能站起来。文臣就不那么好看了,膝盖火辣辣的疼,就像针扎一样,疼得他们冷汗哗哗往外冒,直接瘫在地上起不来了。

  林扈见他们这样,甭提多解气,再加上解决了刘家这个祸害,心情相当不错,将奏折推到一边,丢下一众大臣,起身回了寝宫。

  众人见林扈走了,长长地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只手不停地揉着膝盖,哪还有什么形象可言。

  孙章看向甄礼,苦笑着说道:“太子一事,你到底知晓多少?”

  甄礼摇摇头,道:“狼妖案和刘家养私兵一事,我与你一样,一无所知,只是因一些事自认对太子有些了解,不曾想是我自以为是了。”

  “闹得京都人心惶惶的狼妖案,太子仅用了一日便侦破,这……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孙章不敢质疑林扈的话,却真的难以相信,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如果放在现代,林西根本做不到这一步,因为现代查案,每一步都需要佐证,否则无法继续,再加上很多人都不愿配合,所以查案相对困难些。但这个时代不同,这里虽然法制不健全,但他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多了很多便利,想怎么查就怎么查,所以他才能顺利的侦破这起案子。

  “太子殿下洞察秋毫,思维缜密,且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便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比不上。”

  “两位阁老别说了,再说下官只能羞于见人了。”

  两人转头看向郭江,突然对他心生同情。

  “不说了,夜深了,咱们也该回去了,明儿还得早朝。”

  两人相互搀扶着起了身,郭江见状也跟着爬了起来,道:“两位阁老,依你们之见,皇上是否还要追究此事?”

  孙章愣了愣,随即问道:“郭大人此话怎讲?”

  “下官愚钝,未能侦破狼妖案,以致京中流言四起,下官担心这头顶的乌纱帽……”

  甄礼意味深长地说道:“私通他国,意图谋反,郭大人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郭江微微一怔,躬身行礼道:“还请太师赐教。”

  甄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皇上不会就此罢休,朝堂怕是要掀起惊涛骇浪,郭大人要担心的不是头上的这顶乌纱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