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呀,大难临头了 第22章

作者:荔枝园荔枝 标签: 励志人生 爽文 穿越重生

  “这个灌汤黄鱼是特地请的八方楼的大师傅做的,爹爹上回吃到就想着逸儿你定会喜欢,快给逸儿多夹点。”庆国公忙指挥伺候布菜的丫鬟给江逸夹菜。

  江逸虽说在国子监时每日想方设法从外面搞吃的,但这种做法复杂的菜肴还是要现做才好吃,今日回来才能好好地饱一饱口福。

  他一边吃一边不忘招呼父母,“爹,娘,你们也吃。”

  “好的,爹娘吃着呢。”江靖高兴地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

  看江逸吃得这么香,同桌吃饭的人常会觉得自己胃口也好些了。

  “逸哥儿才去了国子监半个月就长高了不少,想来那国子监的伙食不错。我原先还担心你受不得国子监的苦日子,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长公主慈爱地看着江逸鼓着腮帮子吃饭的样子,露出满脸的笑意。

  要是以前,江逸肯定要借着这个机会大吐苦水,想办法逃避上学。

  但这段时间在国子监,除了有些许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大多数时间他跟同窗相处挺好,还认识了两个好友,这样看来好像国子监的生活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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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完晚膳后,一家人移坐到暖阁喝茶。

  庆国公和长公主坐在罗汉床的两侧,罗汉床中间的小几上放着茶杯,江逸紧靠着母亲而坐,陪父母说话,丫鬟们站在左右两侧伺候。

  江逸向父母说起他在学里的趣事和认识的新朋友,就像他曾经想与父母分享但却没有人愿意倾听的那些学校的故事和同学一样。

  在这里,他说起这些小事,父母都听得津津有味,一家人看上去其乐融融。

  但温馨只是短暂的,因为很快江逸就打破了这个氛围。

  “娘,您不知道,季青自幼习武,武艺高强。他上树的时候都不用手,唰唰两下就蹬了上去,跳墙也是,一个纵身就稳稳落地。不像我和陈熙,还要—”

  “等等?”长公主打断了他眉飞色舞的描述,越听越觉得不对,“你刚刚说什么跳墙?”

  江逸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讪讪笑道:“娘,刚刚的话就当我没说行吗?”

  “你是不是又去上树爬墙了?跟你说过多少次,这样做危险,要是一个不小心摔了怎么办,那可是轻则摔断腿重则摔破脑袋的事!”

  长公主见过他小时候那副养不活的样子,因此总担心他在外面遇险受伤,一向不许他做这些有危险的事。

  “你小的时候爬树摔下来,昏睡了快一天没醒,差点把娘急死。”长公主这么担心也是因为有过前车之鉴。

  眼看他母亲又要回忆往事,江逸连连保证,“只爬了那一次,真的,我下次一定不去了。”

  但说完还是忍不住辩解:“我都已经说过很多次了,那回真的不是昏睡,我摔下来很快就醒了,只是刚好想睡了才睡着的,第二日早晨不是就醒了嘛。”

  长公主见他还顶嘴瞪了他一眼,“你那时才两岁,哪里会记得,你问问你父亲是不是那样,就连慎哥儿也担心了一宿没睡。”

  家长就是总觉得自己是大人一定比小孩子懂,所以根本不认同江逸的解释。

  “知道了,知道了。”他不情不愿地放弃了说服他们的打算。

  江逸又没法告诉他们自己是从小穿越,那时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只得任她这么说。

  说到这,他突然想起袁文良那事,怎么母亲一句话没提,于是问道:“娘,前些天纪司业有没有派人来过府里?”

  “你想说的是承恩候府那事吧?”长公主见他还遮遮掩掩地问,直接开口点破。

  “你不必担心袁家的人,昨日我已进宫面见母后说了此事,母后也已斥责过皇后了,谅袁家那小子以后也不敢再有此等心思。”

  长公主在他回来后都没有提起此事,江逸还以为母亲变了性子呢,没想到她釜底抽薪让太后把皇后训了一顿。

  江逸觉得自己以后更要抱紧太子哥哥的大腿了,他母亲这么不给皇后面子,以后可绝不能让四皇子上了位。

  虽然这做法有点太简单粗暴,但母亲对他的疼爱是货真价实的,江逸抱着长公主的手撒娇:“还是母亲最疼我了。”

  长公主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宠溺地笑骂道:“就你会油嘴滑舌。”

  庆国公看着这一幕,默默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长子不在,总要有人唱红脸。

  他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对江逸说:“虽然这事已经过去,但你今后行事万不可这么张狂了。”

  “爹,难道您也觉得这事是我有错?”江逸可怜兮兮地卖惨,他在皇帝那吃了亏,怎么也要让他们知道,“您可知第二日皇帝舅舅就把我召进宫不分青红皂白训斥了一顿。”

  江逸面对母亲叫起委屈来。因是在家里,又想着皇帝拉偏架,越想越觉得冤,说话也有点口无遮拦。

  “这算是什么舅舅,我是他的亲外甥,还被姓袁的害到差点摔下马,他怎么不说要不是有季青帮忙,加之我运气好,现在断腿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他不帮我就算了,竟然还要为了罪魁祸首罚我!娘,您说这是亲舅舅吗?”

  庆国公战术性喝茶的手一抖,抬眼看向夫人。

  只见长公主面色如常,只是关心地问道:“我昨日进宫怎么没有听说此事,皇兄罚你哪里了?罚你板子了吗?”

  说完还连忙拉开江逸的手,目光在他身上四处打量,检查他是否有不适。

  江逸垂头丧气地回答道:“还没罚,只说是记着一顿板子,要是下月在学里还表现不好就要罚我。”

  这个时候江逸就发现景元帝的狡诈了。

  他只说那顿板子是因为自己在国子监这半个月的表现不佳,根本没把这事与袁文良那事联系起来,自己要是非说他不公平就显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了。

  果然,长公主听到后也站到了皇帝那边。

  “皇兄也是希望你上进,他对待其他皇子同样严厉,并非因为你而另眼相待。以后切记不可以像方才那么说了。尤其是在宫里,要是让有心人听到说不准要如何离间你们的关系。”

  长公主深知,她与皇兄是亲兄妹,可到了下一辈哪还有这么深厚的感情,要真让有心人这么挑拨离间,要深的感情都要被耗掉了。

  “母亲,我知道了。”江逸应声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解释:“我就是见皇帝舅舅对大哥区别对待才觉得不公平。”

  “这有什么好争的,皇兄就喜欢太子和你大哥那样性子的。我偷偷告诉你吧,你皇帝舅舅以前就是这种性子的人,他其实呀是喜欢跟他自己一样的人。”

  江逸仿佛知道了什么秘密,景元帝原来就是太自恋。

  长公主目光温柔的看向他,抚了抚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呀,要是学了你大哥一半的本事,我就不用担心你这么多了。”

  江逸又开始插科打诨,“这对我来说有点太难了,还是辛苦母亲大人多操点心吧,嘻嘻。”

  头一次见把不学无术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庆国公听了都直摇头,好在家里有个顶立门庭的长子,他们对江逸也只盼着他平安顺遂就好,否则怕不是要操碎了心。

  “娘,我今日回来时听飞鸿院的丫鬟说,大嫂明日要去红螺寺礼佛,大哥不在,不如就让我护送大嫂去吧。”

  江逸总觉得自己最近霉运当头,还惦记着要去寺里烧香的事。恰好听说明日大嫂要去礼佛,赶紧向母亲提了出来。

  长公主见他这半个月关在国子监那么久,以他从前的性子,哪能坐得住,所以也就没有阻拦。

  “你要去可以,但要听你嫂嫂的话,后日还要回学里,切记不可乱跑。”

  “谢谢母亲大人,我现在就回长乐院让木香她们做准备。”

  在古代出个门不易,江逸到目前为止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只是京郊的庄子,这回能有机会出去自是开心。

  得到长公主的首肯后他就赶紧回了长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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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江逸出门来时,辛静姝早已准备妥当,两辆马车等在大门口处,马车里的东西也一应俱全。

  江逸带了丁香和白芨两个丫鬟,以及小厮黄柏,他们几人共一辆马车,车夫与黄柏坐在车头。

  原本他是不想带丫鬟的,不过就一天时间,有贴身小厮跟着也就行了,在国子监久了感觉立刻做回了独立自主的大学生。

  可回去长乐院见到几个丫鬟一听说能出远门就欢欣雀跃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她们,反正马车也不差多坐两个人。

  辛静姝则带了一个嬷嬷和两个大丫鬟,乘坐另一辆马车。

  此外长公主还派了一队十人的护卫保护她们,加上需要携带的各种吃食用具又装了一车,就这样变成了浩浩荡荡一行人。

  相比起来,太傅府的一行人就简单多了。

  辛静姝此次是与母亲一道去,太傅府除了辛夫人陈氏,还有几个辛静姝年幼的庶妹。

  辛夫人带着她们与江逸的想法其实一样,能出来的机会不多,尽可能还是多让她们出来走动走动。

  辛夫人与几个庶女乘坐一辆稍大的马车,这马车自然比不上国公府的车架豪华。另还有一辆简单样式的马车则给几人的丫鬟婆子坐,除此之外就是几个驾车的男仆。

  相互见礼之后,江逸就踏上了出游的行程。

  难得出来玩,今日又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他出了城便不想再坐车。

  哪个男人能拒绝骏马疾驰的感觉,尤其是在这风景宜人的郊外,于是江逸央着大嫂准许他骑马。

  没办法,谁叫临走前长公主把他的监护之责托给了大嫂。所以名义是说他护送大嫂去礼佛,实际上就是他跟着大人出去玩。

  “嫂嫂,这不是有护卫在嘛,我虽说骑射功夫不行,可骑马那是自小就会的。我就骑那匹马,而且保证不骑出去太远,现在这路又平坦,绝对不会有事的。”江逸指着一匹在护卫队中略显娇小的马儿向大嫂打包票。

  可辛静姝听说了他在国子监骑马差点摔下马的事,哪还敢让他在这里骑。

  “逸哥儿,你要是觉得无趣,不若让那几个妹妹陪你说说话?”辛静姝的几个庶妹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在大盛朝男女大防并没有那么讲究,这个年纪还是可以同乘马车一起玩耍的。

  可江逸不愿意呀,八九岁的小男孩他都不爱搭理,何况是几个小女孩,他和她们哪里能玩到一块儿去。

  他闷闷不乐地准备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去,决定还是在车里补个觉,等到了地方再下来玩。

  辛静姝见江逸不情不愿,只哄他道:“待你大哥回来,让他在你学假的时候再带你出来骑马玩可好?”

  江逸一听这更不靠谱,还是拉倒吧,“那还是别了,大哥那相貌气质,我跟他一块儿骑马出去玩,可不得被他衬到泥里去了。我才不要呢!”

  辛静姝掩嘴轻笑,“谁说的,逸哥儿如今身量渐长,亦是面如冠玉的偏偏少年郎,放眼望去,这个年纪的小郎君满京城也没有比你更出色的。”

  最近身高突破一米六五,离目标身高还差二十公分的江逸虽然知道这夸奖信不得,但她说我长高了呀,这谁能受得了。加上旁边辛夫人的帮腔,让江逸逐渐迷失在这一声声的夸赞中。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响起。

  一行六七人骑着马从城里的方向鱼贯而来,为首之人约二十来岁的年纪,头发梳着整齐的发髻,戴着鎏金发冠,面容俊朗,身穿一袭暗红色骑马装,前臂上带着半臂护甲,手握马鞭,神色傲然。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来人纵马飞驰而过,犹如惊鸿掠影般划破长空,只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金属般的寒芒。

  江逸呆呆的看着这一行人的背影,发出一声羡慕的惊呼,“帅!”

  这才是我想要的骏马飞驰的效果!什么时候我才能以这样帅气的姿势酷炫出场?

  刚收到的夸奖顿时觉得不香了,回到马车中时他还在感叹,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随即就回过神来,意识到一个问题。什么时候京城有了这样一位堪比他大哥瑾和公子的俊美郎君?怎么之前完全没听说过?

  如果陈熙在这就好了,他消息灵通,总能有点情报。可惜此时只有几个女眷丫鬟,或是男仆小厮,哪一个都不像是认识此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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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马车里,辛静姝和母亲正说着话。

  国公府是高门大户,婆婆又是长公主,丈夫还是貌比潘安、才名远扬的年轻状元郎,坊间又多有传言长公主对幼子偏疼溺爱。

  自从女儿嫁进了国公府,辛母是既担心她夫妻不睦,又担心她婆媳不和,后来还要操心国公府两兄弟不和,女儿夹在其中受婆母冷眼。

  尤其是辛静姝嫁过去三年还未有孕,这才是辛母着急的第一等大事,这才有了今日的礼佛之行。

  “你这小叔子看起来倒像是个好相处的,只是怎么听说他与世子似有不和?”辛母想着刚才江逸与女儿相处的样子,对传闻有些怀疑。

  辛静姝笑着给母亲解释:“哪有什么不和,那都是不知情的外人听了只言片语胡乱谣传罢了。上回夫君才处置了几个乱嚼舌头的。”

  因是生母,她也不说些场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