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世子经商致富后揣崽跑路了 第201章

作者:埃熵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种田文 甜文 穿越重生

  闹过一回得逞后,薛老娘之后的行为就是越来?越过分,府上好吃好用的东西都要紧着她,不顺她心意她就到处说?薛洋坏话。

  韦氏生下头胎是女儿后,薛老娘更是看不上她,背地里?跟街坊四邻说?儿媳的闲话,明明是亲孙女,却?是看都不看一眼。

  薛洋夫妻被她折腾得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偏老太太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明明小夫妻俩是因着她起冲突,她却?还在旁边煽火,给薛洋说?这个媳妇不成,就换一个。

  韦氏被气得抱着女儿回了娘家,薛洋也觉得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干脆与老娘摊牌,说?他家里?庙小、供不起老娘这尊大佛。

  这位薛老娘也当真是位“人?物”,发现儿子这回当真是下定了决心后,竟然张口就要五百两?银子,说?是她养育薛洋的“辛苦费”。

  薛洋想着破财免灾,咬咬牙还是给了,并请来?乡长里?正作见?证,只盼着这五百两?银子花出去,能够买个自身清净。

  而且薛洋还防了老母亲一手,专门?在给出银子后就连夜卖房子、搬家,给自己的生意中心都迁到了真定府上,也给韦氏接了回来?。

  如此过了几?年安生日子后,薛海——薛洋的大哥又找上门?来?,薛海倒比薛老娘客气懂礼,进门?后给韦氏、给小侄女都带了礼物。

  只是话没说?几?句,就提出来?是想找薛洋借钱。

  他倒承诺会打下欠条,但薛洋实在被爹娘坑怕了,便多问了哥哥一句是为什么借钱。

  薛海也痛快,直言是为了成婚下聘礼。

  薛洋想到小时?候,爹爹给他故意丢在深山里?,都是哥哥冒雪给他找回来?的,也就一时?心软借了兄长三百两?,还送上了许多布匹绸缎。

  结果薛海拿到钱,转头就奔向赌场。

  三百两?银子在赌场上哪够看,不消半日薛海给就这些?钱和东西输个精光,然后又厚着脸皮来?找薛洋,声泪俱下地说?他是被人?骗了。

  薛洋无?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他借钱。

  最后实在是怕了,薛洋干脆托人?给哥哥找了个正经的差事,然后就推说?要走货,带着妻子女儿远走京城,希望薛海能够回头是岸。

  可惜,等薛洋再回到真定府时?,薛海已经盗走了他的房地契,房子都给他整个卖空了,甚至还以他的名义借了两?笔高?息贷。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引人?陪着叹了口气,“便是再好的生意、再大的家业,这样折腾也要被败光的。”

  沈敬只听着都憋出一股真火,“那您母亲和兄长呢?”

  ——薛洋是个有能力的人?,但他的家事太闹心,要是还有这种兄长、爹娘跟着,那善济堂是不能聘他。

  “兄长染上赌瘾,借贷的款项太多,自然是没什么好下场……”薛洋叹了一口气,“父亲五年前就因病去了,娘她也……随兄长去了。”

  他这儿说?着,那边点?心就去而复返,身边还带着跑了满头汗的小邱。

  瞧着小邱那满脸兴奋的表情,云秋就知道他这是打听着真料了,便给薛洋点?点?头,借口要和陆商、沈敬商量,带着小邱绕到里?间,留下点?心陪着薛洋他们三人?说?话。

  小邱打听来?的消息和薛洋自己说?的大同小异,不过小邱还额外探知到——薛家那对母子最后的下场。

  薛海被追债的人?砍杀,最后送还到薛老娘处时?,人?都快拼不起来?了,手脚没一处都连接在躯干上,脑袋也被切成两?段。

  送尸回来?的人?都不想要赏钱了,直是忍着恶心反胃转头就跑。

  薛老娘见?到自己最宠溺的儿子变成这样,当场就被吓得昏厥过去,街坊四邻都知道她性子,看见?了也只当自己没看见?、生怕被讹诈。

  如此,薛老娘就这样躺在地上昏了一宿。

  她这情绪上大悲大痛,时?间上又是早春时?节、天寒露重,所以再醒来?时?就染上了风寒。

  若她老实将?养着,那这病也不至于致命,偏她要拖着病体往县衙告状:

  一告小儿子薛洋不尽孝道、不守兄弟孝悌;二?告赌坊老板哄骗她的儿子、害得他签下高?贷;三告县衙官差不作为、送了人?来?也不讲明白前因后果等等。

  县太爷虽是外来?户,却?也从师爷那儿听过这位薛老太的行径。他从前读书,只道郑伯克段于鄢是古时?故事,寻常人?如何会不疼爱自己亲生子。

  可见?到薛老娘如此,县太爷也十分厌恶,念在她年事已高?、小惩大诫便罢,只训斥了一顿,讲明白道理?,给派人?赶出去了。

  这老太太见?报官不管用,竟然还异想天开到赌坊门?口哭闹。

  那赌坊老板才不惯着她,当即叫来?人?放狗、泼金水。老太太被吓破了胆,一路从县城逃回家,还崴了脚从村上一条陡坡上滚下来?。

  被村民捏着鼻子、忍着恶心抬回家后,浑身裹着金水没两?天,就躺在家里?咽了气。

  不过也奇怪,老太太平日身强体壮,即便是大悲大痛,见?着儿子残躯也还能撑着站起来?去县衙告状闹一通,回来?挨了金水滚一通,也不过是臭了点?。

  但县衙上殓尸的人?却?说?,老太太明显是被吓死的,而且薛海碎成无?数段的尸体明显不见?了踪影,而老太太的床边、明显还有血脚印。

  ——看起来?,就好像是那碎成段的尸体自己复活走动一样。

  不过殓尸的人?多一事不如省一事,也就只是当闲话聊聊,又有谁会相信死人?还能站起来??

  虽说?死者为大,但小邱还是忍不住啧啧两?声,“摊上这样的爹娘兄弟,偏还不是你能选的,这位薛老板还真是够倒霉的。”

  陆商感同身受,很同情薛洋的遭遇,愿意聘用他。

  没有好赌成性的家人?,也不用顾虑不要脸的爹娘兄弟,云秋点?点?头,也认可——毕竟薛洋有本事,适合协理?这位置。

  但沈敬沉吟片刻后,还是摇摇头。

  陆商急了:“沈先生,这薛老板不错了,错过了他,往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招到人?呢!”

  沈敬拍拍老先生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半眯着眼睛想了片刻后,“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问薛老板。”

  薛洋的条件好,但他着急带着引保来?药铺这举动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沈敬要防备他不是别有用心之人?派来?下套的。

  “事出有反必有妖,您和韩家的纷争才歇、钱庄解行上还和正元钱庄有龃龉,人?心难测,我们都必须谨慎。”沈敬解释。

  陆商张了张口,半晌才憋出一句:“……您不愧是沈家人?。”

  沈敬笑?笑?不以为意,转身出去直接问薛洋,问他为何这般着急,还带着引保来?见?工,仿佛生怕错过这个机会一般。

  “以先生的才能,大可以到官牙挂牌,或者也可访京中各大药局问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沈敬说?着,还笑?起来?、亲手递与薛洋:

  “不瞒您说?,您若来?善济堂做协理?,就算我的副手。我从前在兴庆府只是大掌柜、上头还有东家,不像您自己就是老板。”

  薛洋摇头:“您抬举了,您做大掌柜是精通经营之道,要对人?对事还要论账,我当老板就只是买卖个药材,实算不上能耐。”

  沈敬端起茶轻啜一口,“我的意思是,您屈才了。”

  薛洋看着他,偏偏头终于明白了沈敬话里?的话,他竖起手掌、连连摆手解释道:“您……唉,我着急是因为……”

  他红了脸,“因为我妻子有孕,我想找个地方安定下来?,我看外面?贴的榜文?是包吃包住,还有不错的薪水,就……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薛洋低着头,一开始没说?这事,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像个不负责任的坏男人?,一时?贪欢令妻子有孕还带着她到处奔波。

  他低头嗫嚅,十分不好意思。

  说?他不是有意隐瞒,只是不想给未来?东家更多的坏印象,“毕竟……我家里?那些?事就够烦的了。”

  听到这,沈敬心中再没疑问,他请出云秋、陆商,笑?着告诉薛洋,今日就可合契定约,“欢迎,薛协理?,往后请多指教。”

  薛洋一时?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

  定下协理?,药铺上先生里?最后一位就该是账房。

  这位的人?选云秋早给看好了,而且还专门?问过朱信礼、朱先生的意见?,得到他首肯后,这才将?人?介绍给沈敬。

  ——不是别人?,正是在云琜钱庄上一直跟着朱先生学账的陈家二?郎。

  二?郎叫陈勤,比云秋大一岁,今年正好十七。

  他的精算比大郎好,而且人?也更谨慎机敏,朱信礼觉着他已经可以出师,当账房是绰绰有余。

  “而且你做经理?先生的,难道不能点?拨些??”朱先生揶揄沈敬。

  沈敬其实也中意二?郎,但一则人?家已有名师,二?则云琜钱庄上的生意他不清楚、上来?就开口找东家要人?,显得他好像能力不足。

  至于陈勤自己,小伙子乍然一听自己能到药铺上当账房吓了一跳,红着脸一个劲儿地摇头,说?话都结巴:“东、东家,我给您算账,您怕不是得赔死……”

  朱信礼嫌弃地从后拍他脑门?,“当师傅的觉得你可以你就可以,废什么话呢!”

  陈勤缩缩脖子,心咚咚跳个不停。

  沈敬耐心比朱先生好,闻言哈哈大笑?,揽过陈勤肩膀,露出诱拐小孩一样坏的笑?容,“没事儿,来?帮我吧,账上的事儿我会帮你看的。”

  陈勤脸更红,支支吾吾拿不定主意。

  云秋在旁看着觉得有趣,但也不忍这个他从陈家村带出来?的小伙子被那两?位“欺负”——毕竟当年他起家时?,可少不了人?陈家村长一家的帮助。

  “二?郎,你来?。”云秋喊他。

  陈勤唔了一声,向两?位先生各鞠一躬,就兔子般脱逃到云秋这边,“东家您叫我?”

  云秋看看站在远处说?笑?的沈敬和朱信礼,低头细想片刻后,这样问陈勤:“二?郎是不想单独去药铺上么?”

  陈勤摇摇头。

  “我还以为二?郎是因为不想跟哥嫂分开呢?”云秋戏谑道。

  陈勤这才明白过来?云秋是与他说?这个,站在原地忸怩了一下,才小声道:“……不是因为这个。”

  哥哥已经成家,哪有舍不得分开一说?。

  若抛开一切不谈,其实陈勤挺想跟哥哥分开的,他只要继续留在云琜钱庄上,他们兄弟就会不断被人?拿来?对比。

  而且,嫂子跟哥哥也要过自己的日子,他总凑在旁边也不算个事,偶尔见?一两?面?还好,日日同吃同住久了要讨人?嫌的。

  但……

  陈勤偷偷看了眼云秋,他是庄稼汉出身,不比东家见?过世面?,也没有沈先生、朱先生渊博的学识。

  比头脑灵活、嘴皮子利索他不如小邱,比慧眼独具、眼光独到他不如小钟,比力气武功又不是张勇和几?个护卫大哥的对手。

  陈勤也没觉得自己特别会术数,只是娘从小教导他笨鸟先飞,让他们兄弟学着手脚勤快、人?要老实,不确定的事就多检查几?遍。

  朱先生说?他谨慎,其实严格来?说?是谨小慎微。

  张昭儿弄混了东家的东西,他们兄妹能有底气请云秋责罚、甚至能想到赚钱赔还的办法,但他和哥哥就没有那样的勇气。

  陈勤怕犯错,更怕自己犯错牵连家人?,所以没法儿不小心。

  李大娘总是跟他、跟他们兄弟三人?说?,说?有多大饭量就吃多少饭。他觉得自己现在当学徒挺好,每个月有月钱、年底还有红封。

  虽说?在钱庄上这三年从没有出什么差错,但不代表以后不会有错。

  这个决定太突然,他总想着再等等,在跟着先生学两?年。

  男子汉大丈夫,说?自己心里?害怕总是丢脸的。

  但是云秋这个东家好像和其他东家不一样,陈勤也就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害怕,他吸了吸鼻子,小声道:

  “石头今年秋闱应试,要是考上了他就要上婆婆家提亲,往后还有很多用钱的地方,我……我这做哥哥的,这时?候可不能出岔子。”

  薛老板被自家兄长坑破产的事儿,他早上才听小邱说?过。

  即便他家和薛家不一样,陈勤也不想成为家中亲人?可能存在的隐患。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