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第133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走远的马车又回来了,护卫当中少了两人,两方人马对峙着,燕昭翎面色淡淡,好似有生命威胁的人不是他一样儿,放在这种画面里彰显得格外嚣张。

  他看到宫悯,皱了下眉头。

  二皇子看到他回来,也是一笑:“你说你,跑什么呢,还不是要回来的。”

  宫悯站在两个护卫身后:“放了他,我把东西还你。”

  二皇子摇头哂笑,嘲讽道:“还真是用情至深,先前那般嘴硬,怎么如今我的东西,又在你手上了?”

  上一次宫悯出逃,还顺走了寨子里的一张布防图,上面不止有这山头上的,要是叫他带出去,他的一切,那都毁了,威逼利诱都没能叫他把东西交出来,如今却是这般轻易的说要给他,哈。

  “东西确实不在我身上,我可以告诉你在哪,你叫人去找。”宫悯说,“但是你得先把他放了。”

  “放了他?他可是我好不容易抓着的,我又怎知你话里真假,若是你骗我,放了他我又怎么跟我手下交代?”

  双方人马都紧绷着戒备对方。

  “我可以当你的人质。”宫悯说。

  “宫悯。”燕昭翎冷淡的神色微动,“本王不用你来操这个心。”

  “嘘。”宫悯偏头笑了笑,对上了他的眸子,“王爷听我说。”

  他道,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来当这个人质,都更适合,他没有反抗之力,还知道他其他的老巢,这处地方已经被掀了,就该及时止损,“殿下若是硬来,那就只能鸡飞蛋打了,什么也捞不着。”

  他说他已经把藏图纸的地方告诉了旁人,现下已经有人去了,他再犹豫会儿,可就晚了。

  见他神色那般笃定,二皇子动摇了片刻,游移不定的看着他,心底生出了些许紧迫感。

  “殿下,人不能放!我们那么多弟兄,难不成都白死了?”

  这边内讧了起来,宫悯又添了一把火,二皇子被吵得烦了:“够了,闭嘴。”

  燕昭翎额角青筋鼓动,咬得腮帮子都发了酸。

  他就是死在这儿,也不用宫悯来做这种牺牲。

  “好。”二皇子干脆道。

  他把燕昭翎绑了,往前一推,宫悯朝他走了过去,和燕昭翎擦肩而过时,燕昭翎停下了脚步,宫悯垂着眼,步伐也停滞了一瞬。

  “我不会听你的。”燕昭翎低声说。

  宫悯“嗯”了声,弯了弯唇:“我也不会。”

  两人擦肩而过时,二皇子笑容扩散,此番是他赢了,宫悯终究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两步之遥,宫悯余光一瞥,忽而抬手一撒,漫天风沙弥漫,二皇子瞳孔紧缩,下意识以为是什么药,捂住了鼻口。

  一支箭穿过林间,有人惨叫了声,人群慌乱,宫悯指尖一弹,一颗石子自手中弹了出去,打中一人挥刀的手腕。二皇子这才觉中了计,眼睛被灰尘蒙了眼,生疼。

  从前闲时无聊,拿针灸的针玩,练就了一番好手艺,没想到在这会儿派上了用场,场面一时混乱,到这时,二皇子才发觉方才宫悯在拖延时间,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宫悯身上,周围竟是不知何时埋伏了人。

  而后,援军的到来更是让他们节节败退,连逃跑的最好时机都错过了。

  二皇子伸手想要去拽宫悯,被人狠狠一脚踹了出去,他瞋目裂眦,一口鲜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这夜很是漫长,十月中旬,天空的月亮很圆,天气也冷了。

  “嘶……”宫悯趴在床上,背上一片鞭伤,很是虚弱,回来路上喝了点清粥,胃里倒是舒服了很多。

  燕昭翎抿着唇在一旁看着太医给他清理伤处,有些地方伤口都和衣裳连在一起了:“你……轻点。”

  太医叹了口气:“公子忍忍吧,这点疼,咬咬牙便过去了,伤口不清理干净,伤处会溃烂。”

  宫悯的疼一半真的一半演的,有些地方的伤周围皮肤已经疼麻了。燕昭翎也不是没受过伤,但看到宫悯受伤,只觉比自己受伤还难受,他嫌太医手重,叫太医让出地方,拧眉黑脸的自己上手。

  清理了伤处,又上了药,包扎起来,才算完事,太医开了药方子,叮嘱注意发热事宜,背着箱子离去,燕昭翎命人去熬药,又折了回来,房中只剩下了二人。

  “还疼吗?”

  “疼。”

  “上一回,是我过失。”他淡声道,又问宫悯,今晚但凡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他是不是真打算去当俘虏。

  这是打算和他秋后算账了,

  “是。”宫悯说。

  燕昭翎:“……”还挺理直气壮。

  “你知不知道,没了利用价值,你会是什么下场。”他道,“你不必因……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宫悯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燕昭翎那欲言又止的话是什么,他以为他是为了还他的恩情,他以为他是因为他之前帮了宫家。

  “王爷,你要清楚一点,首先——我被擒一事,非你过失,此为意外。”宫悯说,“其次,我并非因那件事,才去做的,有些事想去做,没有那么多的理由,你一定要我说个理由……”

  他掀了眼帘看向燕昭翎,道:“那也只是因为,你是我宫悯可以且愿意豁出命去保护的人。”

  “至少,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不是因为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

  外边天际蒙蒙亮,屋中昏暗,烛火摇曳,笼罩着宫悯的脸庞,他低哑轻柔的嗓音说着比任何情话还要动听的话,燕昭翎心口似被烫了一下。

  油灯里的火苗跳跃着,燕昭翎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替他盖好了:“他们对你做什么了?”

  宫悯捡着几件事儿提了,不想深聊,叫人心疼心疼就够了,心疼得太深,难免伤神。

  “我这些时日吃了不少软筋散。”宫悯忽而道,“软筋散吃得多了,身子骨容易留下些后遗症。”

  闻言,摩挲着他尾指的手指停顿了下来:“什么后遗症?能不能治?”

  宫悯:“你凑近些,免得叫别人听了去。”

  燕昭翎低下了头。

  宫悯:“听闻吃多了,那方面是会受影响的。”

  “哪方……”燕昭翎话一顿,突然明白了过来。

  过了片刻,他面上发热道:“无碍,你不行,本王也能……替你,等你伤好再说。”

  宫悯偏头侧向另一头。

  燕昭翎看到他肩头发颤:“又疼了?”

  接而,听到了他低低的闷笑声。

  燕昭翎:“……你耍我?”

  “没有。”宫悯转回头,桃花眼的瞳孔清澈,唇边还擒着笑,“王爷就不能说不行就不做,怎的还这般贪。”

  燕昭翎被他这话说得面上有些绷不住,他掀了掀眼帘:“你需求那般大,我说不行能成?”

  是谁需求大?怎么还倒打一耙,宫悯道:“王爷不想做?”

  “不想。”

  “嗯。”宫悯懒洋洋道,“你不想,我想。”

  “……”

  当夜,燕昭翎守着宫悯睡了过去才离开,他走后,宫悯睁开了眼,身上太疼,疼的厉害,睡不着,浑身跟散架了似的。

  红妱那边燕昭翎已经派人去递了口信,这段时日,他出事的事儿红妱还没告诉他母亲,怕他母亲受不住,她这段时间也心急得厉害。

  第二日一早,红妱得了消息就上门来了,主仆二人见面,红妱一下红了眼眶。

  “哭丧还早了些。”宫悯还有精力打趣道,“人还好好的呢,你这一哭,我是走还是不走?”

  红妱道她这些时日没睡过一个好觉,梦里梦见的都是不好的事。

  “这不好好的回来了,甭担心了。”

  “夫人前几日递来信,听说京城不太平,还问我你怎么了,我都不敢回信。”红妱道,“公子没事便是最大的好事了,前些时候,王爷得了好几次公子的消息,结果都是空欢喜一场,没消息倒也是好消息。”

  “他……这段时日都在做什么?”宫悯问红妱,他知道问燕昭翎,燕昭翎肯定是不会细说的,这人有什么难受,都往心中隐忍。

  红妱说得便仔细多了,燕昭翎右肩上的伤,就是上一回被炸去了一地,受了埋伏,一时不察伤的。

  她还带了夫人寄回来的信,信上问了些家常话,信纸末尾又提了一嘴他的婚事。

  辰时,燕昭翎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看到他们两人,宫悯让红妱先走了。

  “聊什么了?”燕昭翎走过来问,他在门外似听到有在说他。

  宫悯伸出手:“扶我一把,我想小解。”

  红妱到底是女子,多有不便,宫悯忍了好一阵了,燕昭翎一顿,过去扶住了他,解手时,燕昭翎偏过头,看他这模样,宫悯手顿时没力的下滑:“许是软筋散效果还在吧。”

  燕昭翎:“……”

  他咬了咬牙,替他解裤子。

  这铁杵磨了这般久,也不见会成针。

  解了手,宫悯上了床,燕昭翎洗净手回到床边,见床下有一张信纸,捡起来随意扫了一眼,一下就看到了末尾处的“婚事”二字。

  他捏着纸张,纸皱了些,他又松了力道,把信纸放在床边:“令堂安否?”

  二皇子谋反一事,有了铁证,他私下以土匪窝养兵,图纸上都有窝点,他家中有一个下人,是外域余孽,也是线人,勾结外域人,这已足以耐人寻味,宫中道士也是他所引荐。

  桩桩件件,让二皇子落了马,而后又牵连出了诸多事宜,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太后也被搅在了其中,背后的每一件都有她的身影,终日打雁,叫雁啄瞎了眼。

  宫悯这段时日养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药得喂,解手得扶,穿衣手抬不起来,一人睡觉怕黑,身上痒得摸摸,把能占的便宜是都给占了,理由还分外的正当。

  “这么久了,他伤还没好?”今日太子出游,本是去一官员府上,顺路正好来燕昭翎府上躲躲雨,碰着宫悯和燕昭翎在一起,宫悯要给家中写信,拿笔都拿不稳,还要燕昭翎握着笔,他握着燕昭翎的手来写。

  他进去的快,下人通报不及,只在他前脚,于是就让他刚好看见了这一幕,宫悯喝药去了,他拿着那张宣纸,上面的字写得是歪歪斜斜的。

  雨水砸在叶片上,顺着往下滴水。

  “嗯。”燕昭翎道他伤得重。

  “什么伤养了这么久了还没好转?孤派的可是最好的太医,孤听他说,宫大夫年轻,身体便也好的快,莫不是在你面前装的?”

  燕昭翎皱了下眉头:“你别那么说他。”

  太子:“……”还说不得了。

  这算什么?根本就是被红颜祸水……蓝颜祸水迷了心智!

  燕昭翎把他手中宣纸抽了回来,凉飕飕的没点人情味儿道:“太子今日来,有何要事?”

  太子:“……”

  太子觉着,有宫悯在的燕昭翎,和没宫悯在的燕昭翎,区别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