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第135章

作者:煮个甜粽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如今想来,王爷这莫不是想找新人,还叫宫大夫发现了?于是他看宫悯的时候,总有种帮着王爷纳妾对抗正宫的心气不足。

  宫悯眸子微眯。

  有猫腻啊。

  “是吗?王爷最近爱听戏了?”他道。

  管家:“……”还真叫宫大夫发现了。

  “老奴不知,王爷这每日去哪,老奴也无权过问,宫大夫,老奴还要去查账呢,这……”

  宫悯没为难他,叫他去了。

  燕昭翎铁定是有事没跟他说的,且还跟他有关,但要说燕昭翎对旁人感兴趣,宫悯又觉不会。

  小冰块这人,打小就死心眼得很,认定了一样东西,那就不会再给旁的一点余光了。

  宫悯留意了几日,后头几日,燕昭翎也没有太异常之处,他旁敲侧击的打听了几句,也没听出燕昭翎近来有什么事,除了宫中陛下身体愈发的差一事。

  宫中已经做好要为陛下准备后事的准备了,这只代表了一件事,陛下快不行了,二皇子一事对陛下也是一重大打击,他清醒的时候越发的少,膝下皇子中,也唯有太子能担大梁,储君上位,天意如此。

  次日午间,红妱拿了信纸来,上回宫悯寄回去的信这次回信回得快,他展开信纸,信上母亲围绕的都是他相好之人的事宜,问他相好家住何方,何许人也,家中有几口人等等。

  宫悯在房中磨墨,想着该如何回信,一旁红妱上前道:“公子,我来吧。”

  她一边磨墨,一边看信上的字,有些纳闷宫悯何时有了相好,她怎么不知道,难不成是为了夫人不过问敷衍夫人?

  窗外,一道身影一闪而过时,又退了回来,停下了脚步,站在窗口往窗内看着主仆二人。

  没多久,宫悯发现了窗外的人,桃花眼眸光潋滟,他走到窗边,上半身探出窗口,手肘抵在窗户口上:“今日可有空?”

  “怎么?”燕昭翎垂眸看着他问。

  “帮我一个忙吧。”宫悯道他要给他母亲回信。

  燕昭翎以为又是和上回一样,他说,他写,应下了这事儿:“这忙,本王不白帮。”

  宫悯很是上道:“王爷想要什么报酬?”

  燕昭翎暂且没想好,宫悯叫他慢慢想,他扭头支走红妱。

  红妱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道,公子与翎王关系当真是好,不愧是竹马之交。

  下人都被支走了,燕昭翎站在桌前,垂眸看着他拿笔的手,伸手道:“给我吧。”

  宫悯没有把毛笔给他的打算:“我想给王爷画一幅画。”

  “……画?”

  “嗯,王爷站……那儿吧。”宫悯指了指窗口,“光线好,我画快些,不用太久,王爷要是嫌累,坐着也行。”

  “画我做什么?”他没有立马过去。

  宫悯说:“母亲想看一看我相好的模样。”

  燕昭翎:“……?”

  “……什么?”

  宫悯又复述了一遍。

  “……”

  片刻后,燕昭翎站在窗边,神不思属,眸中没个定点,这画是要给宫悯母亲看的,他不自觉的站直了身,绷紧了肩头,始终放松不下来。

  宫悯频频抬头看他,视线落在他身上每一处,他看得很仔细,似许久没有这般仔细的看燕昭翎了,看惯了的眼睛鼻子,在画时又重新着重的看了一遍,越看越觉……甚美,画起来便是行云流水。

  “王爷别紧张,我定是会画得好看些的。”他问他喜欢什么样的。

  燕昭翎淡声道随便。

  太久没动笔,宫悯初时还有些生涩,废了一两张才画好。

  燕昭翎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焦灼,指尖捏着腰间挂着的香囊,待宫悯说“好了”,他才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宫悯的丹青是极好的,他擅长画人,最擅长画美人,年少时没少画过燕昭翎,只是那些画像后来被虫蛀了,他如今也没留下几幅。

  画上的人很传神,眉眼都很灵动,只是……

  燕昭翎垂眸看着他身旁画着的牡丹,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抵着画纸的手一蜷,画纸皱了些。

  “怎么了?不好看?”宫悯看了一眼画,“是许久没画过了,有些生……”

  “为什么要画牡丹?”燕昭翎嗓音低沉的问。

  “嗯?”宫悯说,“随手加了几笔。”

  “为什么?”燕昭翎又问了一遍,这么多花,偏偏是牡丹。

  他第二句这话出来,气氛便开始有些微妙的不对劲了,宫悯看向他黑沉的脸色,看出了他的不喜,这牡丹不知是戳到了他哪处不舒服的地儿,宫悯拿起毛笔,就要划掉那牡丹,燕昭翎抓住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你不喜,那就不要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可莫要置气了。”

  “……不必。”

  “那你和我说说,为何不能是牡丹?”

  燕昭翎绷着唇,沉默片刻,道:“上回夜里,你和我睡时,叫了声小牡丹。”

  宫悯愣了愣。

  “究竟是何人,叫你如此——念念不忘。”他攥着他手的力道收紧。

  宫悯再低头看画上牡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哈”的笑了两声:“你为何不直接来问我?”

  “若你已忘,我再提起,岂不是给我自己寻不痛快。”燕昭翎道。

  牡丹是华中之王,国色天香,一度受美誉,宫悯道这小牡丹,不是旁人,还有一话,道是何人不爱牡丹花,足以见这牡丹是怎般的国色天香,他偏过头,轻佻道:“若是死在王爷这朵牡丹花下,当真是做鬼也风流。”

  燕昭翎:“……”

  “因而,这小牡丹,不是旁人,是王爷。”宫悯道,“画上牡丹,也只觉这牡丹衬你,要说念念不忘,嗯……确实叫我念念不忘。”

  “……”

  “王爷上哪去呢?”

  “莫跟着我。”燕昭翎咬牙沉声道。

  宫悯得了趣:“小羽毛~”

  “……”

  “小雏菊~”

  “你——孟浪!”

  “嗯?我说院中的小雏菊开得可真漂亮。”

  “……”

  “前些时日王爷是看上了戏楼里的谁了?”

  “什么戏楼?”

  “身段好的那位。”

  “……”

  “唉。”宫悯吊儿郎当叹气道,“家花终究是没有野花香。”

  ……

  十二月中旬,下了一场雪,四下白雪皑皑,年底,京城门外,宫悯遥遥看见一队车队行来,马车停下,车帘掀开,一美妇从车上下来,宫悯上前搀扶:“母亲,天冷,便不要出来吹冷风了。”

  他母亲看着他,又朝他身后看了眼,还是下了马车,礼数周全的与燕昭翎行了礼,燕昭翎越是紧张,脸色越发的冷,不怒自威。

  一行人入京,去了翎王府上,还没到用膳时,燕昭翎待得浑身不对劲,给了他们母子谈心的空间,顶着风雪回院子里练武去了。

  “乖儿,是不是他逼你的?”

  燕昭翎一走,他母亲就面露担忧的问。

  “母亲。”宫悯笑了,“你可见过谁能逼我的?”

  他母亲担忧不减,只觉这阎罗王爷是个不好相与的,宫悯和他在一起,是要吃亏的。

  “你先前信中问我蛊一事,莫非就是他?”

  “唰”——长枪带过的风扫过了白雪,燕昭翎心中不如意,他不是看不出宫悯母亲对他的疏离,借此发泄着心中郁郁不乐。

  枪头扫过了树枝,漫天的雪飞扬,旁边传来一声“王爷好身手”,他转过身,才见宫悯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不多陪陪你母亲?”他收了枪走过去。

  宫悯把暖炉抛给了他,接过了他的枪在手中把玩了一番:“母亲累了,先歇下了,晚膳再叫她吧。”

  燕昭翎“嗯”了声,往回走时,身后一道力道袭来,宫悯攀住了他肩头:“心里头不痛快?”

  “没有。”

  “你有。”

  “……”

  “小羽毛。”

  “嗯?”他突然这么正经叫他,燕昭翎转过了头去。

  宫悯拿着长枪折下了枝头一枝花,恰恰在他转头时扔掷给了他:“你只看着我就好。”

  “……花里胡哨。”

  “你喜欢。”

  也不知宫悯和他母亲说了什么,晚膳时,燕昭翎能感觉到妇人在观察他,他不露声色,因桌子底下一只腿在蹭他的腿,燕昭翎拿着筷子的手一抖,险些饭都没吃好。

  宫悯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大,没再折腾他。

  每到年关,翎王府上常是冷冷淡淡的,今年有了些许的不同,门前挂上红灯笼,府上样貌都焕然一新。

  今夜街上有花船巡游,船只上灯火通明,船上乐声阵阵,佳人翩翩起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才子岸边吟诗作对,好生热闹。

  宫悯手中拿着一个糖人,这糖人是方才路边买的,画得燕昭翎,身旁燕昭翎手上也拿着一个糖人。

  “王爷还不吃?等会就要化了?”宫悯咬了糖人一口,甜滋滋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