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 第116章

作者:弥小仙人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天呐,原来,原来,居然是真的!

  陛下他,真的有金屋藏娇!

  她想起自己惊鸿一瞥时看到的那抹银白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过这点疑惑转瞬间就被其他情绪取代。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来,皇帝边上终于有人了!

  她紧张过后内心只余兴奋。

  今天有了一个,明天就有可能有第二个!

  后天,是不是可能轮到自家支持的主子上位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嘛!

  如今这后宫无主,太子也是独苗一支,帝王又正值壮年,也是时候有新的小皇子小公主诞生了!

  她要抓紧时间将这消息给递出去!

  外城东半部城郊,居养院边上的胡同里,李丁被一人堵了个正着。他心中微微懊恼,面上却不显,只打着招呼道:“是陈婶子啊,有事?”

  陈婶子眼含羡慕的看向身前的汉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才开口道:“李丁啊,最近活儿挺多的吧?赚得不少啦,是不是也要搬走啦?”

  李丁,太和二年搬到这条胡同的一个单身汉子,据说家里没什么人了,才来京城谋生混口饭吃,跟着那水泥瓦匠们学了一手不错的手艺。

  虽说都是人们闲话出来的,但是陈婶子觉得这事儿应该是真的,毕竟这李丁早出晚归的。

  眼见这只剩一个人的破落户都能过好,她眼红的要命,这不好不容易逮着人,自然想打听。

  说是打听,其实更多的是想问出点情况出来。最好是还是比她过得差,这样才能方便她掉几滴眼泪,表达一下同情嘛。

  她脸上的算计都快兜不住了,李丁装傻,做出个挠头动作,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她,“啊?不多不多,哪里有什么活,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和婶子拉瓜?”

  陈婶子晲着那居养院外墙,皮笑肉不笑,“可莫要骗婶子,在外面偷偷发财不告诉婶子,太见外了啊?现在每天能挣着几个铜板啦?”

  “婶子见着你可亲切了。既然最近没在哪儿发财,婶子这里有个好活计,介绍给你?”

  陈婶子看得正是李丁住的院子,他的院子靠近居养院。而在这东郊斜街里,最穷的莫过于住在居养院边上的人家了。

  居养院从前在恶人手里,靠着凶险处还能不搬走的,全是实在穷的没处去的,要么破落户要么泼皮。

  现在即使居养院被收回,恢复本职功能了,周围的住户成分仍旧复杂;穷酸又有点小问题的人家占据大多数,还有就是被安排过来的流民,毕竟有钱了谁还想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呢。

  李丁看着那做作的嘴脸,心知是走不脱了,干脆摆出一副啥都不懂的傻大憨模样,也不答全她的问题,直接糊弄。

  他憨厚地笑了笑,而后大着嗓门喊了起来:“那怎么可能嘛,咱只会些粗糙把式和浅活计,比不得那些手艺精细的,只能做点边角料的活儿。”

  他又不真傻,哪能让人三言两语的就套出真话去。在这地界,被人以为是富户可不是好事,更别说打听的对象还是陈婶子了。

  这陈婶子自身是个红眼怪,又嫁了个泼皮无赖,但凡有人家过得比她家好了,立马酸言酸语就安排上了,还喜欢添油加醋,搬弄是非;若是再从她相公那嘴里走一遭,更是会脏到没耳朵听了。

  家里有什么事儿,若是给她知道了,好事儿也能给你说成坏事。

  陈婶子摆明了不相信,继续和他扳扯起来,“哎呦,真假的啊,最近这城里到处修房子的,能没赚到钱?当你婶子我傻啊。”

  当初朝廷安排人招工,什么挑水泥搅水泥的,她嫌脏就没去,自家家里那个懒汉又是个只会窝里横的,不乐意去,最后谁也没学到那些新把式。

  但这几年除了本就会各色建筑的手艺人,就属会弄水泥的和会装玻璃的最吃香了。这房子一座接着一座起,私人家里修高楼铺地面会请他们,官家铺路修桥招工也优先召会手艺的。

  这么个大环境下说没赚到钱?

  呸,这不忽悠她老婆子呢。

  看着对面那不甘心的眼睛,李丁悠悠闲闲地继续大嗓门道:“哪能骗你啊,这手艺人人都会了以后就不值钱了哇,何况我这种只会一丁点的小工……你当人人都是那王书小子哇,那个好运的!”

  对不起了王书小子,拉你挡个面儿,日后给你赔罪。

  王书一手玻璃活儿学成归来后,早早将他爷爷接了出去过好日子了,这里人人都知道,人人都羡慕。

  李丁其实赚得不少,但若是被陈婶子知道了,那估计全胡同的人都知道了,何况就算他确实在计划搬走了,更不能让陈婶子这等赖皮知道了。

  “那什么,婶子我去忙活了,回见啊。”他也不给陈婶子说话机会,喊完这句李丁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徒留陈婶子在背后跺脚,“呸,什么茅坑里的石头蛋子,又臭又硬的。”

  李丁才不管后面的人怎么说他,他一路冲回自家房间里,直到把门关紧,人又到了最里间,他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胸前裹得紧紧的小布包。

  布包被一层层展开,最后几十枚新银币露了出来,在破旧的布包衬托下更显晶亮。

  李丁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凑到眼前细看,看纹理看雕工看那银闪中透出的蓝紫颜色,直到看痴了。

  这么漂亮的银币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漂亮得跟是天上来的一样。

  不会是用从天河里捞出的石头做的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玩着,摸摸看看又挨个放在嘴边吹了吹,半晌才念念不舍地收了起来。

  这可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大半家当了。

  新银币一经推出就广受欢迎。

  无他,外表太好看了,既能让人一眼看出它的银子成色,又杜绝了造假可能。

  刚出来的时候,不少人拿到手甚至舍不得用,就囤着,流落到百姓手中的银币极少。私人想换这新的一两币,要在寻常一贯钱上再添一二,才能换上一枚呢;就这样,换的人还极少。

  好在陛下新开了个什么‘大锦银行’,那里一直可以兑换,也绝不涨价。

  住在天子脚下的他,自然是最快搞清楚的一批人,他这几枚银币,就是从那里兑换来的,或者说大部分百姓手里的新银钱,都是从那里兑换出来的。

  凭借新银币,各地的大锦银行分行都站稳了脚跟,接替传统钱庄进了百姓心中,尤其这银行背后站得不仅是皇帝,还是朝廷,更是让许多人放下了心。

  半晌,李丁才心满意足地将塞银币们塞入小荷包扎紧,直到掂起来都不漏出一丝声响,这才放好银钱,开始收拾其他东西。

  最后,被他贴身放好的东西也不多,新良田的地契、房证,以及一杆雕工精良的烟枪。

  他摸着这些东西,一时间感慨万千,最后定格的想法却是:终于可以回去将自己的三爷爷接过来住了。

  居京城大不易,他总算站住脚了,也有能力赡养老人了!

  李丁红着眼,飞快地收拾起包裹来,趁着城门还未关,直直地奔出城门。

  春天是生机蓬勃的季节,村人种瓜播谷,栽桑植棉,到处一片忙碌景象。

  李丁就是在这春景里找到了他站在田埂上的三爷爷。

  李家曾经也是耕读人家,但前朝战乱年年征伐不休,他们从一个三代同堂的大户人家,到最后只剩一个弱小的他和三爷爷相依为命,四处流亡。直到他们逃到冀州南,最终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小村庄落了脚,两人在这里等到了前朝灭亡,也等来了新朝建立的消息。

  天下太平后,俩人一个留在了这外人难以发现的小村庄,一个则出来闯荡,最终留在了京城城郊。

  看着眼前瘦弱的老人,李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眼中泪水止不住,“孙子不孝,这才来见三爷爷。”

  他一走就是几年,直到如今才总算真正赚到成家立业的费用。

  看着三爷爷那满头花白的头发,他又有些暗恨,自己还是太慢了。

  李丁的三爷爷李溢如今已过古稀之年,在这世道,绝对称得上是位老者了。不过站在田埂上的老人精神矍铄,丝毫不显颓废,显然还是种田的一把好手。

  老人看着自己的侄孙,眼中闪过动容,最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行啦,地上多脏,浪费你这一身衣裳,又是个孤身一人没婆娘疼的,这衣裳脏了,谁给你洗啊。爱惜点。”

  “爷爷……”李丁哭笑不得,老人家什么都好,就是三句话就能拐到催婚上,“我一个人挺好的,再说了,我这种大老粗,作甚去祸害人家小姑娘,给您养老才是正经事。”

  他是真没那心思。

  李涛两眼一瞪,“怎么说话呢?”

  李丁不吱声了。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小茅草屋,李丁一路走着,顺道打量四周环境;见有不少人家盖起了新房,甚至其中还有红瓦房,那水泥墙、水泥路抹得平平的,玻璃窗户也擦得锃光瓦亮。

  他越看越是震惊。

  “爷爷,村里人的日子是越过越好了!”

  比如这红砖,也是才捣鼓出来没几年的东西。

  红砖和青砖是亲兄弟,原料工序基本相同,都是用粘土制成砖坯,晾晒后送入砖窑经高温烧制的。

  但红砖是在烧成高温阶段后熄火,依靠砖窑内外空气流动自然降温,用的风冷工艺,这样出窑后的是红砖。而青砖则是在烧成高温阶段的后期将全窑封闭,再在窑顶浇水降温,用的水冷工艺。

  所以红砖出窑慢,卖的贵些,但是据说这红砖寿命最少能达70年,是以虽然红砖新出不久,烧得好的人家不多,但仍旧深受欢迎;尤其它颜色喜庆红火,不少京城人家都舍不得用呢,这里居然都能看到了。

  看着自家侄孙那一惊一乍的模样,老人瞥了他一眼,颇为得意地说道:“哼哼,小土包子,没见过?老爷子我可是先见识到了。”

  李丁哭笑不得:“爷爷。”

  两人总算坐下了,李涛端了碗水过来,看着李丁囫囵喝完,才慢悠悠开口道:“行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

  这话说得李丁更是愧疚,从他去京城到现在已足有四年,这学完手艺后,又一头扎进工地赚钱,有时候甚至年节也不回来,实在不孝。

  他先是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油亮的新烟枪,然后又讨好的上好了新烟丝,燃上了才给老爷子递过去。

  李涛斜了自家侄孙一眼,没说话,到底把烟枪接过来了,他先是深吸一口,才缓缓道:“说吧,到底在外面犯了什么大罪了,我虽然老了,但是能帮就帮。”

  李丁:“……”

  李丁哭笑不得,又有些歉然,他一去数年,回来最多的是书信物件,但那些冷冰冰的东西,哪里比得上真人。这乍乍然回来,竟是让老爷子想歪了。

  李丁没接着说话,只掏出了贴身的小包袱,一件件摆了开来;先是装着几十枚银币的小荷包,接着是一张叠的仔仔细细的田产地契,最后更是一张房屋执业证,上面都明晃晃地写着他三爷爷的名字。

  “爷爷,这是我这几年挣下来的家业,咱们李家,可以在京城扎根啦。我想接爷爷过去享福。”李丁笑着大声说了出来,细看却还是红了眼,“孙儿不孝,这几年都没有陪在您身边,这不想着,以后咱们爷俩总算又能一起过日子了。”

  他是知道的,他们两个外姓人能在这小叶村站住脚,全靠他爷爷有一份上好的种田手艺,沤肥养地三爷爷都有一套自己的诀窍,带着小叶村年年丰收,这才留了下来。

  但爷爷年纪大了,他实在不忍心他再操劳,尤其是别人一喊,半夜都要下田去。

  “以后,咱们只关注自家田地。”

  “孙子现在一身好本事,您想种多少田咱就买多少田,想种什么就种什么。”

  祖孙两都是糙汉子,没过多温情,聊开后便务实地收拾起了东西;李涛也没矫情,他孙儿的一片孝心不说,在这小叶村,他终究是外人。

  这村里大半的人都不错,他在这生活的也还算舒心,但即使在这生活了十来年,他仍旧没什么归属感。

  哪怕这里人人都用上了他的肥田方子,也不见得人人都念着他的好。

  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讽刺和阴阳怪气听的不算少,更是有人怀疑他藏私,觉得他没有把最好的法子拿出来,日日来看他自种的田地不说,还有伸手作贱的。

  规模虽小,但确实让人寒心,尤其村里几乎都是一个姓的,这事一出,村长首先护着同姓村人。

  他有天大的贡献在这也抵不过血缘。

  一间小茅草屋并没有多少值得收拾的,两人麻利弄完,便出门去找村长。

  走到半道,一阵小声呜咽声随风传了过来,李丁耳朵向来灵敏,闻声神色变得紧张起来。

  莫不是大白日的见鬼了不成?

  侄孙紧张的样子看得李涛好笑,他没有出声,只伸手拉了拉他袖子,而后指了指不远处边上一个草垛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