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 第88章

作者:弥小仙人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基建 穿越重生

  打晕她的人分寸拿捏得刚好,她并没有什么疼痛感,只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环境。

  她一睁眼,边上立刻就有人叭叭起来,将前因后果详细地讲给了她听,正是荣副将。

  这批回京的人都是大老粗,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作为带队首领的他只得义不容辞地站了出来。

  林婉蓉最初听得有些懵,但听到最后,她敏锐地抓住了重点:“真的?皇帝陛下说要见我?”

  荣副将点头:“自是不假。”

  林婉蓉的眼睛亮了起来。

  看着眼神里对此行充满了期待的小娘子,荣副将有些好奇了:“你不怕我们是骗你的吗?”

  这小娘子被囚禁了好久,怎的还那么容易相信人?

  林婉蓉笑了起来:“不说妾身蒲柳之姿,就如今妾身这副田地,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可值得贪墨的?”

  “官爷若只为哄我骗我,何必扯出这等弥天大谎。”

  骗她一个小女子,需要扯出圣人这样的大旗吗?

  可把她看得太高了些。

  荣副将看着人家小娘子通透的眼,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摸了摸鼻头不再讲话了。

  去往京城的路上顺当平稳,除了林小娘子被颠簸得毫无胃口,只能靠喝些流食充饥外,一切安好。

  因带着人,队伍自是不能达到全速赶路的状态;车马日夜兼程,总算在第七天把人送到了。

  安临琛很快见到了这个流言中的女子。

  殿前站着的人身形瘦削,眼神晶亮,眸中是对新生的期许。

  林婉蓉初被找到的时候,神情木讷、形容枯槁;只看人的话,乍见能被吓一大跳。

  资料中这位林小娘今年二十五岁,正是大好的年岁,但眼前的人,颇有轻生之象,实在对不上年纪,显然遭受了不少折磨;被救出后又连天颠簸,没来得及好好养身子,又瘦一圈。

  此刻,殿前的她声音清亮:“民女见过圣上,陛下金安。”

  安临琛点头受了她的礼,道:“坐吧。”

  是个不错的,至少没有因着是见他就吓得话都说不出。

  “可知朕找你何事?”

  林婉蓉:“是关于蜀地总督的事情吗?民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临琛否了,她那点事,稍微查查就全部清楚了,倒也不必再让受害人再口述一遍自揭伤疤。

  “那还有什么是民女能做的?请陛下明示。”

  “民女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从她被掳走后,就再也没有过自由,除了那方小院子的天空,她什么都看不到。

  看管她的是一个嬷嬷,似乎笃定她这辈子都不会有自由,不知是懒得瞒她还是故意刺激她,明明白白地将为何掳她说与她听;此后更是时不时前来‘汇报进度’,阴阳怪气地告知她,以她为由的奴契又增了多少人、他们大人又收获了多少钱财。

  她一度想寻死,但却被威胁要好好活,不然一个寻死,她的死又能作为借口伐害许多人。

  毕竟她可是一地总督不惜强开奴契也要困在身边的‘心尖尖’啊,她一死,总督可不就得‘疯’了,弄多少人给她陪葬似乎都不奇怪。

  那嬷嬷的语气意味声长,即使过了许久,也仍旧能清晰地回响在她耳边。

  【夫人,听明白了吗?你这点身子骨,可牵系着万千人命呢,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被关之后,她的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偏又不敢死。

  等帝王发话的间隙里,林婉蓉思绪翻腾,新仇旧恨与忐忑不安一起涌上心头。

  接着就被皇帝的话打破了。

  安临琛:“朕确实有件事要你去做,朕要你去状告蜀地总督。”

  “朕要你去敲响,属于大锦的登闻鼓。”

  面圣完毕,林婉蓉正式在京城安顿下来后已经是翻年二月,但直到新一届春闺开始,她也没等到蜀地那边传来‘她已经死了’的消息。

  好在这样一来,刚好能空出时间给她养养身子,以及给下面的人完善出一条干净的逻辑线索和证据。

  即‘她一直隐居的其他地界,却被远在千里之外的人拿来当由头欺上罔下,哄骗世人。她很生气,故而进京状告’的证据。

  安临琛就很忙了。

  年前楚大人捐了一条路,捐出了众望攸归,捐出了通天大道;直把许多人馋到眼框发红,也把人馋到折子堆满了安临琛的案头。

  面对这些疯狂想送钱的冤大头,划掉;面对这些为国为民的无私奉献者,安临琛的心情重新变得好起来。

  只要是想捐路的,他来者不拒。

  尤其是民道,哪怕只捐了半米的民道,也能在边上刻个小路碑做介绍。

  但若是捐赠官道,最低三十里路起,即一个驿站间的距离,不过支持‘拼路’,即一群人一起捐一条路。

  只要给了钱,通通给刻。

  他甚至没有限制碑文字数,只规定了立碑的大小;除却主要路名的大小必须统一、不可更改和遮挡外,其它地方只要你能刻得下,想刻多少字都没问题!

  这就导致了后来的大锦出现了许多奇葩的路名和路碑。

  比如‘地狱路’和‘黄泉路’,来自某个有钱又中二的忠实报纸读者,他的理由是“我想看看那些心里有鬼的人究竟敢不敢走这段路”。

  比如‘六条船’路,捐路者是个造船厂,他们最厉害的成绩就是能一口气出六条船;这是个来打gg的,它的路碑上刻满了自家船厂的功绩。

  比如一起拼路的,参与的人甚至平分到了每家的字数多寡,最后路名字被叫做了‘情长理短’路;表示情谊永存,道理不必多讲。

  比如‘野猪’路,是个烧瓷民窑捐的;最初捐路者取名叫‘青瓷路’,结果修路过程中,不知哪里来的一大群野猪,四处冲撞,最后集体陷进了还未干的路段中不得动了。

  虽然最后多添了点水泥,但白捡了几吨的肉,这样的天降横财,喜得捐路人当场将名字改成了‘野猪路’,并将这一段更名变故缘由从头到尾刻上了碑文。

  正是有了这群奇奇怪怪地开拓者,后来的人们越发放飞自我,许许多多奇葩的路名和路碑井喷式迸发。

  后来,赶路途中停下看路牌和路碑,竟也成了许多地方的风俗和习惯。

  捐路工程四处开花、正式开始落实动工之际,已是三月末尾。

  在这春光灿烂、新贡士登科之际,蜀地总算传来了动静。

第63章

  郑长胜等人,从正月入蜀至今,已经在蜀地卖了三个月的油果子;枪支弹药和调遣人员进来了一批又一批,却一直没等到萧书荣有动静。

  他们不动声色,安静蛰伏。

  最先察觉奇怪的反而是蜀地一些不知情的中高层人家,他们总督怎么一直在闭门谢客?

  年后元宵节总督府起了一场大火,这事人尽皆知。许多人以为是此时闭门是在检修,但这从一月地修到三月,是不是太久了?

  和总督府合作的部族高层倒是知道些原因。

  据说是总督的那位小心肝被那场大火波及了,他正在专心陪着心爱的女子养伤呢,不弃不离。

  消息真真假假。

  直到如今,他们才打听到那位心爱的女子似乎没熬过烧伤,与世长辞了。

  千家家祠里。

  文羌族大祭司摸着自己精致的银编衣冠,慢慢往自己身上挂。

  一件一件,极为繁琐。

  显然他已经做成习惯了,手里有条不紊,还能分神闲聊:“也不知道那位会不会拿着这当借口‘发疯’。”

  “肯定会,那就是个豺狼性子,能撕到嘴里的他会放过?”

  接话的人是文羌族族长,千羽。

  “不过这次没理由再动我们文羌了吧?不说合作,之前已经拿我们冒了一次险,这都上了御前的功劳册了,还不够?”

  说到这里千羽就耿耿于怀,之前皇帝突然统计功劳,说是为了追加发年节的奖励。有功劳的人自然喜滋滋,没特别大功劳但认真做事的人也不怕,最多接到手的奖励不如人家丰厚罢了。

  但是他们怕啊!

  他们可是在做蠹虫①,凿敲大锦的根基,吸着朝廷的血养肥自己。

  那萧书荣直接在折子里将他们文羌千家的名头挂了上去,美名曰他们辛苦了,自是要帮他们汇报一声,多讨些奖励。

  我呸!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还不知道谁?

  这人不就是用他们做试探,看看朝廷有没有关注到蜀地这边吗?毕竟他们的渗透都是缓慢来的,至少蜀地表面上一片和乐相安无事,百姓太平。

  一个弄不好他们就得进上面的眼,还说得那么动听。

  对部族而言,大锦疆域辽阔,物产与人力都丰富。家大业大的,他们悄悄昧下下些许,都够他们富贵几辈子了;且上面还有个总督顶着,他们又没要全国的,只偷偷在蜀地搂了点,一点都不扎眼。

  但毕竟自己是在做贼,看见主家的眼神突然扫过来,说不害怕是假的。

  大祭司终于穿戴好,淡淡递过来一个眼神道:“行了,安心。”

  “折子递上去那么久,该发的东西也早发到位了,可见风波早就过去了。”

  “且皇帝那么忙,怎么可能事事过目,尤其这种拟奖赏的小事;多是随侍拟好,他扫一眼罢了。”

  “把你那颗心放回肚子里吧。”

  千羽总觉得心里不安定,但德高望重的大祭司都这么说了,那应该确实是他想太多了?

  他是不是过于小心谨慎了?

  千羽纠结半天终还是道:“但我还是觉得心中不安,也许不是来自朝廷的关注,而是那萧书荣准备准备打压咱们了?”

  “既然蜀地可能要出乱子了,咱们是不是收敛点?”

  大祭司点头:“你说得也有理。到底还是收敛下吧,尤其那千岭小子,叫他回来。”

  “最近就让他老实待在府城里,不许他再往底下的县城跑了。”

  那小子好色难改,但看在大事从不出错的份上,这点风流小缺点也无伤大雅。

  何况那小子懂事,都是去往底下的县城找人,玩得也都是些不起眼不值钱的小人物,这点奴隶钱,他们千家的下一代继承人担得起。

  正在外的千岭突然接到一则通知让他火速回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