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谁要跟情敌生崽啊 第40章

作者:商御 标签: 穿越重生

  他故弄玄虚地停顿了下,果然林臻急了,盯着他问“以后什么?”

  纪淙哲佯装遗憾地耸耸肩“以后咱们就不干那流氓的事了呗。”

  林臻急忙抓住他胳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在大街上……”他声音逐渐变小“等回家。”

  纪淙哲忍不住笑,挤兑道“还说我是流氓,你不流啊?哦对,我是明着流,你是暗着流,我们俩都是流氓。”

  林臻被他说的无地自容。

  回去时路过猪肉摊,他们又买了猪肉,加上理发,现在全身家当还剩下四百二十来块钱,走了三小时的路,到高山村已经下午两三点了。

  正巧今天下午隔壁两家没出门干活,都坐在廊檐下唠嗑,看见小两口回来,大伙都围上去看他们今天的收获。

  林臻去了二楼,从抽屉里取了两张五十块,跑下来递给隔壁两家,隔壁两家全都一怔,接着展开了一场农村非遗文化,推搡。

  杨大娘“林臻小纪,你们这是做什么?好好地给我们钱干嘛?”

  纪淙哲“杨大娘,我们不能白采你们的茶叶,这钱收下吧,要不然我跟林臻两个都不安心了。”

  杨大爷“收什么收,我们的茶地不采也是荒着,你们小两口天天这么辛苦,哪有把钱给我们的道理。”

  陈虎“林臻你这就见外了,我爸妈走的早,我以前可没少在你家里蹭饭吃,你这么做可没把我当哥。”

  林臻“不是,虎哥,收下吧。”

  杨大爷甚至动了气,见林臻还执迷不悟往他口袋里塞钱,他直接把五十块钱扔地上。

  杨大娘赶紧劝说“你大爷就这个脾气,他把你们当小孩子,哪有跟小孩拿钱的,难怪你大爷会生气,我都要生气了。”

  最终纪淙哲和林臻还是没能把钱送出去,只能想着后头买点吃的用的,想必他们总不会拒绝了。

  本来打算回来先补个觉,但现在看也快傍晚了,俩人就索性再熬一熬,吃过晚饭再休息。

  既然采茶季结束了,炒茶炉放在屋子里也占地方,他们的屋子,三家挨着,共用一条廊檐,但陈虎的屋子比另外两家都大,一楼面积一样大,就是二楼,他家做了两间房。

  所以林臻的屋子和陈虎的屋子中间,一楼还隔着一间房的面积,相当于是没有墙和门,两家中间凹进去一块面积,平时用来堆放些杂物,农用工具,甚至还有摇谷壳的“谷风车”和打稻机。

  而碰上丧事,这个位置又会被他们用来停尸和祭祀,林臻那个老爹就曾在这里停了好几天。

  小两口把炒茶炉也搬到这个小祠堂,这样一来,他们逼仄的屋子勉强又宽敞了些。

  林臻去小店买桂圆干送木匠老师傅去了,纪淙哲嫌烧晚饭太早,王小燕就喊他帮忙两只手撑一下毛线,她好缠成毛线球。

  纪淙哲不解问“这才四月份,你就开始织毛衣了?”

  王小燕笑道“早点织嘛,后面还要农忙,织到冬天也可能织不了几件。”

  “哦。”

  “小纪,你们不织吗?”

  纪淙哲惭愧道“我跟林臻哪会这个啊,而且,这女孩子干的事,我跟他两个大男人怪不好意思的。”

  陈虎正好过来“我都会织,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纪淙哲看着陈虎五大三粗的模样惊呆了,他都没眼想象这么个大块头的男人织毛衣会是什么样的滑稽场面。

  王小燕“是呀,毛线多便宜啊,谁家一年到头能去镇上买新衣服的,还不都是自己织。”

  纪淙哲赞同“这倒也是,今天我跟林臻去问了家店,里头一件棉袄都得花三十来块钱。”

  王小燕缠好毛线球,见纪淙哲动摇的样子,她兴致大发,说要教他织毛衣,结果教了一会,纪淙哲勉勉强强算是看了个半懂。

  王小燕又换了根钩针,说这个比织毛衣简单,她演示几遍给纪淙哲看,看得纪淙哲连连点头叫起“这个好,这个简单!”

  于是王小燕就给了他一个毛线球让他在旁边钩着,陈虎还时不时帮着指点。

  “小纪你学的好快呀,等你熟练了再学织毛衣,以后可以给林臻做衣服呢。”王小燕欣慰道。

  于是,当林臻送完桂圆干回来,看到的就是纪淙哲坐在板凳上,低着头,一只手飞快地钩毛线,刹那间,他觉得自己都快不认识纪淙哲这个人了。

  纪淙哲见林臻回来了,就把毛线球还给王小燕,打算做饭去。

  俩人进了屋子,纪淙哲就说改天再去趟镇上,他们也买毛线团来自己打毛衣,顺便送些毛线给王小燕和杨大娘她们。

  纪淙哲去年从小老板那搜刮的半包烟,他精打细算还没抽完,今天抽上了,于是这句“林臻,到时哥也给你织一身毛衣。”

  是在他叼着烟的时候说出来的,林臻脑子里瞬间浮现了纪淙哲大爷似的叼着烟打着毛衣的情景。

  晚饭切了点咸鱼干蒸了,剩下的跟其他几条鱼干挂在楼梯间的绳子上,又把香菇干泡发了,点燃煤炉跟五花肉炖了一锅,今天晚上算是好好地犒劳了下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像前段时间那么操劳了。他们只需要把买来的种子都种上,把秧插了,基本上就偶尔去除个草,总之,算是清闲下来了。

  两个人因为茶叶生意,作息错开,所以有大半个月没同床共枕过了。

  今天虽然挺累,但他们还是很默契地都洗了个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精神来了呢?

  果然,纪淙哲躺在床上,看见林臻洗完澡上楼后,先去翻了下大木柜,接着抓着块毛巾过来了。

  纪淙哲明知他要做什么,可还是坏笑着调侃他“你想干嘛?”

  林臻讪讪笑着,一边上床一边低声说“你知道的。”

  “我可不知道,你不说我就睡了啊。”

  林臻上床后搂住纪淙哲的腰,贴近他,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害羞道“耍流氓。”

  纪淙哲乐道“你小子!”

  现在天气热了,被子里他们都闷不住,尤其是在这种时刻,极其容易出汗。

  纪淙哲就掀了被子,结果林臻灼热的视线在扫到他的膝盖时,怔住了,随后眼内的热度逐渐消散。

  半个月前摔的腿,到今天还有些痂没掉,而掉了的那一块形成了一块跟皮肤颜色不一致的疤痕。

  林臻皱眉问“这伤哪儿来的?”

  “哦,没事,就前阵子摔的。”纪淙哲满不在乎地说着,手指头去抠了抠结痂,却被林臻按住。

  “前阵子摔的……”林臻盯着这块几乎霸占了整个膝盖的疤痕,可见当时纪淙哲摔的有多严重。

  “是采茶的时候吗?”

  纪淙哲瞧见林臻的眉毛拧得像条解不开的结,仿佛这疤痕长在他身上似的,就轻拍了下他的手,宽慰道“害,没事了,就那天不是下雨嘛,天又黑地又滑,我早上走路没专心看,不小心就给摔下坡了,你别担心了,我现在不挺好的嘛,又不疼,你别苦大仇深着脸了。”

  林臻沉默着,手指小心摩挲着膝盖上的疤,他的心脏伴随着纪淙哲刚说的每一句话而产生割裂的钝痛感。

  “怎么没告诉我?”

  纪淙哲又“害”了声“这有什么好说的,说了不是平白给你添堵吗?再说了前阵子那么忙,你炒茶炒的昏天暗地,那总得有个人上山去采茶吧。”

  林臻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凝视着纪淙哲,这个人去年还懒得干活做家务,一件事情都得他催着提着才愿意动。不过短短半年时间,这个人却能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

  家。从前林臻对于和纪淙哲荒谬地结婚组成家庭,非常迷惑。而如今,他再想到这个字,居然觉得自然而然,似乎已经刻进骨髓了。他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自然而然把纪淙哲当成了最亲近的家人。

  纪淙哲受伤这件事,除了令他心疼之外,更是打击到了他。他理所应当认为自己就该让他好好的,他并没有把纪淙哲当成女人,可他身体里本能的占有欲和雄性基因却在时刻提醒他,他应该给纪淙哲一个安稳的生活。

  可现在他失职了,他仿佛明白了自己复杂的情绪,是心疼,懊悔以及自负。

  一瞬间,林臻难受地说不出话,难受得连喉咙都在发酸发痛,他搂过纪淙哲,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窝。

  “怎么了?”纪淙哲拍了下他的后背“我都说了我没事。”

  林臻不说话。

  纪淙哲怔了怔,问“你不会是在哭吧?”

  林臻在他颈窝里摇了摇头。

  纪淙哲抬起他的脸,笑道“还说没哭?眼睛都红成兔子了。”

  林臻叹了声气。

  纪淙哲明白他是担心自己,说实话,林臻能为他哭,他已经够感动了。只是面对女人哭,他还能哄一哄,面对男人哭,倒真有点手足无措。

  可见林臻情绪这样低落,他还是绞了半天脑汁准备哄哄。

  结果他一开口,林臻当场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继续忧郁了。

  “哎,那你还要不要耍流氓了?”

  林臻哭笑不得“你让我先缓缓好吗?”

  “那要么改天再耍?”

  “就今天。”林臻果断道。

  这下轮到纪淙哲哭笑不得“那,行吧行吧。”

  他俩互相帮忙一共也没几次,尤其前阵子那么忙,所以距离上一次都隔了大半个月。

  不过从后面一次,纪淙哲算是看出来了,林臻这小子似乎越来越不满足于热吻或拥抱。尤其是今天,刚哭完没两分钟就恢复好了状态。

  吻的太过热情,以至于纪淙哲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刺痛了,他心想,自己前阵子教林臻的吻技全白瞎了。

  最令他蛋疼的是,林臻的手现在是越来越放肆,掐摸他的腰还不够……

  终于纪淙哲一把按住了屁股上的手,喘着气两眼直瞪“你干嘛呢,乱摸什么呢?”

  林臻同样喘气,他咽了咽唾液“我……”

  “你什么你?”

  林臻咬了咬嘴唇,忐忑道“纪淙哲,我……我可不可以……”

  纪淙哲一愣“可以什么?”

  林臻结巴道“就……就,和我睡……”

  他实在想不到更优雅文明的措辞了,也怕太过优雅文明生怕纪淙哲听不明白而误事,可是这句话说完后,自己的脸就已经烧起来了。

  纪淙哲听完后,整个人都“嗡”了一下,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林臻,再不确定自己耳朵似的问了句。

  “睡你啊?”

  林臻一怔,琢磨了几秒后,觉得这句话似乎也没毛病,他点点头。

  纪淙哲觉得自己脑袋里都炸开了烟花,尤其灯光下林臻一副纯情又害羞的模样。

  他瞬间兴致高涨,同时也紧张地微微冒汗,他没想到林臻能对他好到这种程度,差点感动得老泪纵横,再一想,要是他真跟林臻这样了,那以后的生活还是相当有盼头的。

  于是他踟蹰道“呃……你真想那个啊?”

  林臻缓缓睁大了眼,讷讷点了点头“嗯……”

  纪淙哲抓了抓自己短短的发茬,纵然脸皮厚如他也难得害羞了一回“也,也不是不行……就是,我身边朋友倒是这个过,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反正没试过,我怕到时候我那啥…….站,站不起来……”

  他说着说着就尴尬地掩嘴轻咳了声“要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