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萌幼神成了现世团宠 第168章
作者:未悄
两三岁的孩子正常情况下一天要睡上十来个小时,且睡眠通常很沉,轻易不会被打扰。
但姜眠礼小朋友和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他睡觉时并不会像个怎么都喊不醒、直打呼噜的小猪。
姜眠礼小朋友的知觉非常敏锐,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所以,在daddy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喔!
按照往常,他要是超过九点钟还没有睡觉,会被父亲批评的。
因此,今天眠小礼聪明地没有睁开眼,继续装睡。
然而Daddy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有另一个人的声息。
他偷偷、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咦?
Daddy旁边的人,是撒撒吗?
撒撒的脖子上有荆棘的刺青,他想摸一摸,被阻止了。但记住了这个图案。
可是,撒撒为什么会和daddy一起——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吗?
眠礼想起来昨天daddy看撒撒的车车表演很生气,后来在医院时,两个人又没有吵架,气氛还很不一样。
小孩子太小了,分辨不了大人们复杂的爱憎怨,可小孩子也有远远超出成年人的直觉。
他见过daddy和很多人一块儿,都和撒撒不同。
撒撒对daddy来说,一定是特别的。
成年人们没有说话,向他走过来。
眠礼赶紧闭上眼睛,抱着大鸭鸭的小手忐忑地蜷了一下。
他们要做什么呢?眠礼想。
Daddy把他扯着毯子的手塞回去,还撩了撩他的额发。
痒痒的,眠礼差点就忍不住睁眼了。
然后,daddy和撒撒竟然给了他亲亲——!
小家伙又惊又喜,笑意漫上脸颊,几乎想要立刻睁开眼搂住大人们的脖子,再多要一个、或者很多个亲亲。
可不知从哪儿来的声音阻止了他这么做,告诉他,礼礼现在要乖乖睡觉,日后才会有更多的晚安亲亲。
大人们的吻非常温柔,蜻蜓点水的一下。
接着,他们离开了房间。
小孩子很失落,闭着眼睛等啊等,都没有等到他们再回来。
于是眠礼一骨碌爬起来,牵扯到伤处也来不及感觉疼,一瘸一拐挪到床边。
大人的床离地面很高,他不敢跳下去。
怎么办呢?
眠礼想了想,目光落在还躺在远处的无辜鸭鸭上。
有了!
他抓住鸭子的屁屁,把它拖过来,扔到床下。
鸭鸭非常巨大,此刻躺在地上像个阶梯,缩短了一大截距离。
男孩转过身,背对着床沿。
爬下来其实不是什么难事儿,如果膝盖和手肘没有受伤的话。
现在条件所限,眠礼只能歪斜着把力量放在没受伤的那一边,小短腿伸出床沿,慢慢悠悠地晃啊晃,试探着用脚尖去寻找鸭鸭。
终于,碰到毛绒绒的触感,眠礼一鼓作气往后退,直到整个人都被鸭鸭接住,顺利且安全地从床上挪到地面!
他站起来,拍了拍毛绒玩具,小手将被自己压扁扁的羽毛抚平:“谢谢鸭鸭!”
没有找到鞋子,好在地上铺着软软的地毯,眠礼努力抱起鸭鸭,走到门口。
幸好大人们出去时没有关上,否则以他的高度,再怎么努力也开不了门。
眠礼本来想直接走出去看看大人们在做什么,又停住了。
他听见外面交谈的声音。
是撒撒在说话。
姜宵。
撒撒直呼父亲的姓名。
他说,告诉我,眠礼是谁的孩子?
小孩睁大了眼睛。
一直以来,他都是父亲的孩子。
至于那个别的小朋友都有的「妈妈」,奥利利也好,别的保姆、保镖、或者任何人,都告诉他,他的「妈妈」离开了,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
眠礼想,「妈妈」,应该是死了。
尽管年幼的孩子并不清楚「死」意味着什么,可他隐约明白,自己不会再与这个人相见。
那么,撒撒为什么要问他是谁的孩子?
眠礼有些惊惶地抱住鸭鸭。
自己……是谁的孩子?
*
面对姜宵一贯的沉默,撒迦利亚罕见得有几分急躁。
和姜宵绕圈子是没有意义的,反正这个人也只会习惯性忽略,选择性回答,不如单刀直入。
他紧紧盯着对面人:“是我的吗?”
姜宵这一次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沉思片刻,忽视了后一句:“知道和不知道,有什么差别吗?”
哪怕字面上是个没什么意义的反问,可撒迦利亚明白,这样的回答对于姜宵来说,几乎是种默认了。
撒迦利亚心里一紧。
……是真的。
眠礼真的是他的孩子。
虽然尚不清楚男人为什么可以……但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眠礼是他血脉相连的儿子,而姜宵义无反顾地生下了这个孩子——无论是不是为了自己。
长达四年的孤苦而漫长岁月,他对此一无所知。
客厅的灯光亮得晃眼。
撒迦利亚上前,嗓音愈发躁动:“如果回答是肯定的,那么我们可以——”
姜宵后退了一步。
撒迦利亚的话因他的退却戛然而止,随即意识到自己这样近乎侵略的姿态实在太不适合此情此景。
他。
“‘我们’?”姜宵重复了他最后的两个字,却没有针对这两个字说什么,转而问,“为什么?”
这个“为什么”可以包含很多很多的意义。
姜总不爱说话的冷淡性格远近闻名。很多事情他不发表建议,是因为他压根不在乎。
平时在公司开会时,听员工的简报,他也很少打断发言,有什么意见,基本由费蜚代为转达。
他今日接连的两个疑问,或者说是质问,已然是鲜少出现的情绪波动。
撒迦利亚感到一阵气闷。
他的确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激烈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听起来足够平静:“你想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些年,我都还在想着你。因为小礼也是我的孩子,我想我有必要、也必须照顾他和你。”
姜宵一顿。
“谢谢。”他客气而疏离,语气平淡,“但我不需要你。”
不仅是我,我的孩子也不需要。
他或许在生物学意义上也是你的孩子,但现在和以后,仅属于我。
这样冷漠的回答并不在撒迦利亚意料之外。
毕竟几年的分别,现在忽然跳出来说什么重修于好,别说处在“受害者”一方的姜宵,就算是随便找个人来代入,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原谅与接纳。
但他心底还是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撒迦利亚还想再争辩,却倏然预感到了什么。
他转过脸,看见主卧门口的阴翳里,躲着小小的身影。
姜宵注意到他视线的变化,也看过去。
既然已经被成年人发现了踪迹,好像也没有躲藏的必要了。
小男孩穿着单薄的睡衣,光着脚,膝盖和手肘可怜兮兮地被包扎,刚睡醒小卷毛乱蓬蓬,拖着和他差不多大的玩偶小心翼翼从阴影里走出来。
*
大人们好高好高。
礼礼脖子都仰得发酸,才能看见他们。
大人们的声音,也和平时对他讲话不一样。
他们在生气。
眠礼想。
是因为自己吗?是在气自己不乖吗?
眠礼的眼神满是无助。
“Dad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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