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师尊稳拿反派剧本 第217章

作者:青云碎月 标签: 强强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穿越重生

  等二人交换信息,搞清楚状况,谢陵一阵揪心,陆晚夜神魂仍在陆行渊身边,可云棠……

  谢陵甚至不知该如何开口,但陆晚夜就像是未卜先知一般,看他一脸的迟疑和隐忍,先问他是不是云棠出事了?

  陆晚夜和云棠之间不是全无联系,他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他赠予云棠的海棠簪被触发了防御阵,莫名的惊悸让他惊醒过来。

  陆晚夜摩挲簪子顶端那朵怒放的海棠花,他和云棠海棠定情,这簪子是按照云棠的喜好做的。当然,它也并非只是簪子那么简单。

  “你竟因为这种事跟我说对不起?”陆晚夜有些诧异,这种事本就没有谁对谁错,死亡是云棠自己的选择,陆行渊却陷入自责。

  他是钻牛角尖,还是心中郁结难解?

  这几天通过谢陵,陆晚夜也了解了些情况,自己这个儿子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还是在意。

  “你娘要是听见这句对不起,不知道会多伤心?她做这一切不是要你愧疚自责,她本就时日无多,临死前能替你解决一个敌人,她心甘情愿。”

  云棠不曾说过她爱陆行渊,可她至始至终都选择了陆行渊。

  她走的每一步冷静理智又残忍,就算重来一次,她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吗?”许是陆晚夜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伤,平静而理智,陆行渊那种心堵的感觉更甚。

  他不知道自己在固执些什么,郁闷而不得其法,反而更难受。

  陆晚夜缓缓点头,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陆行渊瞳孔骤缩,手指虚握,冷声道:“她身上为什么会有天谴之力?”

  修道者沾染因果是很寻常的一件事,但天谴不同。天谴虽也是道业的一部分,却有诸多的限制条件。能惹得天谴加身,意味着被天道放弃,成为天道弃子。

  顾家血脉被称为卫道者,以剑为身,无坚不摧。他们卫道,护道,得天道厚爱。云棠是唯二的顾家血脉,她即无罪业,又无心魔,怎么会被天道所弃?

  陆行渊隐隐有所猜测,可他还是想向陆晚夜讨一个答案。

  “因为她杀了我。”陆晚夜的话肯定了陆行渊心中所想。

  他当年以天下为棋局,众生为棋,生死布局,其目的就是为了混淆东皇钟的视听。他尝试过几次,发现东皇钟也不是无所不能。

  或许是它太自信,也或许是它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开始力不从心,陆晚夜找到了钻空子的方法。

  东皇钟一直把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又流传出了关于它的流言,白飞龙对此做出假东皇钟,以赝品替代真品。

  陆晚夜没有假东皇钟,但他有东皇钟碎片,他以东皇钟为棋局,拉所有人入局,让东皇钟以为他们真的是在抢夺。

  可在这个局里面,东皇钟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陆晚夜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诱饵不仅要给众生,还要给东皇钟,而给东皇钟的饵是他自己。

  他在完成一系列的布局中,故意触发东皇钟的自我防御,逼迫东皇钟对他动手,让各大门派围攻魔族。

  东皇钟的视线被陆晚夜集中在自己身上,他的最后一步就是在这个棋局中死去,然后用仇恨替换东皇钟这个因果。之后魔族再行事,便能以仇恨为由。

  但怎么死,由谁来动手成了一个难题。

  这只是第一层棋局,还有明为仇恨,实为寻找东皇钟的第二层。在第一层杀死陆晚夜的人,极有可能成为第二层的靶子。

  因为他会是最后接触陆晚夜的人,陆晚夜会不会告诉他真相?他对着一切又知道多少?

  陆晚夜的死是另一个疑心的开始,找不到东皇钟的人不罢休,害怕被发现的东皇钟也不会罢休。它会用天道来约束,如果对方有异心便除之而后快。

  陆晚夜的第一人选并不是云棠,而是慈悲大师,他们当时的计划里,执掌第二个棋盘的人是无尘。

  但是意外出现了,他和云棠有了孩子。

  他们对这个孩子的去留产生了分歧,计划之外的存在,对于布局的他们而言是个不小的变数。

  后来陆晚夜对计划做出了调整,暂时把无尘排除在外,让陆行渊继承一切,最后的杀人者也从慈悲变成了云棠。

  亲生母亲杀夫弃子,背叛一族,这让魔族有足够的理由去仇恨。

  第二层棋局完成闭环,云棠只要不做出大动作,身上的天谴就不会触发。一旦她选择行动,那便是对陆行渊有了足够的自信,大胆地去为他铺路。

  掌棋者也是棋中人,陆晚夜和云棠为此舍弃了太多,但他们不后悔。

  只是这个真相对于陆行渊而言有些残酷,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他需要点时间接受这一切,带着谢陵先行离开。

  陆晚夜没有阻拦,剩下的事他们小两口自己去担,他这做父亲的就不掺和了。

  不过……

  陆晚夜垂眸摩挲手里的簪子,看着花间的虚影,嘴角微勾,轻笑道:“夫人,好久不见。”

第二百四十七章

  窗外的雨声很吵,陆行渊本来想带着谢陵出门走走,见状只能放弃。他关上窗户,拉着谢陵在软塌上坐下,把头枕在谢陵的腿上。

  从小世界出来后他就一言不发,一脸心事,谢陵不知该从何安慰,静静地陪着他。

  陆行渊收起自己的魔角,拆了发冠,微微侧身,揽住谢陵的腰。青丝垂落在谢陵的腿间,柔软光滑。

  “小狼,她有没有话留给我?”陆行渊闷声道,“给我说说你遇见她之后发生了什么。”

  谢陵神色微顿,整理好自己的思绪,从那张卷轴开始说起。

  那张卷轴是陆晚夜留下的后手,云棠是唯一的知情者,上一世她动用卷轴的缘由和陆行渊猜测的差不多,这一世她在拿到卷轴的那一刻就发现卷轴被用过。

  她在谢陵的神情中发现了端倪,知道陆行渊和谢陵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

  她把过错揽在自己的身上,认为是她保护不当,才让陆行渊出事。她为此痛苦自责,谢陵坦白了陆行渊分魂一事,上一世他并未真正的死去,只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清楚,选择了重来。

  云棠在乎而隐忍,她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走的决绝。

  “她同意我们在一起,还给了我一对镯子。”谢陵取出镯子,道,“我后来检查过,她把自己的东西都留给我们了。”

  陆晚夜打造的这对情人镯,本身就有储物的功能。云棠给谢陵镯子的同时,也把自己的积蓄一并交付。

  她修道多年,珍藏无数,唯独没有丹药。

  陆行渊接过镯子,神识一入便知大概。

  谢陵不仅收了镯子,还改了口。在那死别之际,他替陆行渊尽了最后的孝道。

  陆行渊坐起身,将一只手镯戴在自己手上,另一只他拉过谢陵的手,扣在谢陵的手腕间。

  谢陵有所迟疑:“师尊……”

  云棠是同意他们在一起,可那时他们都不知道陆晚夜还在。谢陵怕陆晚夜睹物思人,并没有坦白镯子的事。

  他在陆晚夜的眼里,只是陆行渊的徒弟。

  陆行渊看出他的犹豫,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唇齿轻触,道:“别担心,他早就知道你的存在。”

  谢陵一愣,陆行渊抓着他的手,引着他的手指滑过他的下颚,顺着喉结滑动,勾出脖子上的细绳,那颗雪白的狼牙垂落。

  陆行渊道:“这是他做的,我那时还不会炼器。”

  指尖的触感细腻,谢陵的脸有些热,既然陆晚夜早就知道他的存在,那他这些天的表现岂不是欲盖弥彰?

  他还杞人忧天地想了些理由应对陆晚夜的询问,幸好没用上。

  “陆叔是怎么回事?”

  陆行渊的狼牙戴在身上已有多年,说明陆晚夜的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但之前陆行渊没有透露出半点风声,谢陵忍不住好奇。

  他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当事人,便忍了许久。

  “你所见只是他的残魂,他在里面可以慢慢恢复,我也是回了魔界收到他给我留的遗物,才知道他的存在。他为了帮我修复神魂,陷入沉睡,这次大概是感应到我娘出事,他才清醒过来。”

  陆行渊亲吻谢陵的手指,道:“小狼,谢谢。”

  谢陵一愣:“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和陆行渊之间,早已不必言谢。陆行渊突然来这样一句,谢陵没反应过来。

  陆行渊垂眸,用脸蹭着谢陵的手。他谢的是谢陵在那样的情况下替他尽孝,让云棠不留遗憾。

  今日的陆行渊像只寻求安慰的猫,谢陵被他蹭的面红耳赤,手指蜷缩,想退又不忍退。

  接连经历那么多的变故,陆行渊其实已经有很久没有合眼了。只是如今他修为高深,又有白飞龙的修为加持,单从外表根本就看不出什么。

  他的亲吻,暧昧,不过是想从喜欢的人这里讨一点慰藉。

  谢陵有些心疼,黑发披散的,脆弱的师尊,哪怕前世他把他逼到绝境,也不曾见过。他总是那么坚定,冷静,一往无前。

  谢陵捧起他的脸,和他额头相抵,在这极近的距离里,他们呼吸交融。

  陆行渊长睫轻颤,手掌顺着谢陵的手臂滑向他的背脊,隔着衣衫勾上他的腰,将人揽入怀中。

  这是属于他的珍宝,只属于他。

  陆行渊收紧手臂,谢陵双膝分开跪坐在他的大腿上,腰腹紧贴,就连心跳也混在一起。

  谢陵在陆行渊的额上落下一吻,不带欲念的安抚,是心疼和怜惜。

  他的师尊背负了太多东西,一路披荆斩棘,成为人人敬仰的强者,以至于众人都忽略了他也会受到伤害,会难受,会痛苦。

  陆行渊心漏一拍,这一刻世界格外安静,就连窗外的雨声都小了。他抱紧谢陵,在他的安抚下平静下来,把头埋在他的肩上,放松身体。

  真好,我遇见你,爱上你,拥有你。

  暴雨连下七天七夜后,终于舍得消停。但天际的乌云没有散去,人间依旧笼罩在一片晦暗的阴影中。

  陆行渊搂着谢陵在榻上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被人吵醒也没计较。

  通传的弟子站在院子外禀报:“尊上,慈悲大师,琅煌圣人,还有天阙宫来了,梅大人请你去大殿一趟。”

  “天阙宫?”

  陆行渊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谢陵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从被窝里钻出来,道:“是九姐所在的宗门。”

  天阙宫,位在极寒之地,是个隐世大宗,宗门内多是女弟子。

  提到谢萱,陆行渊不由地想起了另一个人,眉头微蹙,道:“难道是湘夫人?”

  那个陆行渊和谢陵不曾见过,却在他们历经的轮回中出现过的人?她是轮回里多出来的变数,陆行渊之前就有拜访她的打算,这次会是她吗?

  魔族的议事大殿还是第一次聚集其他门派的高层,从左第一位的琅煌起,往后分别是慈悲,方生,辰一,无尘,谢遥,谢萱以及那位冷肃的黄衣尊者。

  凌玉尘还没有清醒,他这次沉睡的时间格外长,但梅洛雪说了无恙,必然不会有事。

  魔族坐在他们对面,双方难得心平气和,不少人偷偷扫了眼尾端的尊者,眼里满是探究之意。

  “柳尊者避世多年,怎能突然想起来走动了?”辰一忍不住和身边的方生咬耳朵,“难道是因为谢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