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球跑后大美人带崽要饭 第37章

作者:小文旦 标签: 生子 系统 穿越重生

  裴清许开口向萧循问安,语气和声音也一模一样。

  萧循道:“老师不必多礼。”

  裴清许抬头,看向萧循身边的人:“这位公子就是裴酌?”

  裴酌倏地躲进萧循身后,不敢露脸。

  裴酌万万没想到,他在这里也有个爹,虽然裴清许顶多算个平行世界的爹,但是哪哪都一样,他很难不联系在一起。

  他从小跟裴清许相依为命,互为世界上最重要的亲人,如今能再次见到一样的脸,身体康健,健步如飞,不是病痛后期下不来床骨瘦如柴的模样,他差点落下泪来。

  或许,这就是他爹的转世,如果是这样,他第一次觉得穿越于他有点价值。

  裴酌正沉浸于伤怀,忽然听见萧循口口声声喊“老师”,脑袋里一根弦突然接上,泪汪汪的两眼顿时变成惊慌。

  完了完了。

  他睡了他爹的学生!

  想一想,萧循才二十岁,他爹前世的那些高三生也就十八岁,也就虚长两岁,人生最重要的一道坎——登基,将将要踏过。

  裴清许的学生都是他的宝贝,从前一个班四十五人,把心力分成四十五份,现在十五年专心教一个太子,萧循独享一份,那可不是掌上明珠!

  要是裴清许知道登基前夜,大孝期间,他睡了他的学生,还不气到报警。

  恐怖。

  裴酌躲在萧循身后,已经在脑补裴清许气吐血了。

第25章

  裴酌在现代就对裴清许的工作态度没有意见,裴清许被勤学好问的学生包围,他就可以躲在学生后面悄悄地咸鱼,维持了二十多年和谐的父子关系。

  他爹临死前,裴酌都伪装得很好。

  现在裴清许只有一个学生,好在太子是个卷王,一个顶五十个学生,裴酌暗暗庆幸,他这次依然能躲在太子背后当咸鱼。

  裴清许丧子之后便执教太傅,对萧循多少有些移情作用,将其视为儿子。

  裴酌放心一点点,想来是注意不到他的。

  然而,下一秒,萧循便挪开一步,把他暴露出来,对太傅介绍道:“他正是裴酌。”

  裴清许目光一如既往犀利,直直盯着裴酌。

  裴酌立刻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记得他爹有一项绝技,就是开家长会时靠家长和学生的一点点容貌相似,便能判断是哪个学生的家长。

  除非彻底长得不像,但裴酌和太傅是有点像的。

  裴清许立刻转头询问萧循:“陛下知臣憾事,让臣收裴酌为义子,是不是、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萧循摇头:“我并无法子确认血缘,但裴酌与太傅有缘毋庸置疑,上回太傅夫人见到裴酌便有些失态。”

  裴清许闭了闭眼,杨眉回去后把重点放在了“会被人怀疑是他的私生子”上,丝毫不提跟他们的儿子先觉长得像这回事。

  他见到裴酌第一眼,便有种莫大的痛心和熟悉感一起涌上,可是,杨眉说、说她亲眼看见流民将儿子扔进河里。

  那是寒冬刺骨的冰河,他在河边找了一个月,都不见踪迹。所有人都说活不了了,杨眉也哭着劝他,跪在河边说她没能保护好儿子,让他生生被流民抢走。“老爷若是继续这般不吃不喝寻找先觉,我不如直接投河去找。”

  裴清许只能振作起来,携带夫人返京。

  死未见尸,裴清许这一生只有一个儿子。

  会不会是裴酌?

  裴清许眼眶微红:“先觉手肘内侧有一点痕,是四岁时跟他娘去烧香,打坐时睡着,被面前的小香炉所烫,裴公子可否让我一观?”

  裴酌愣愣的说,“你儿子叫裴先觉?”

  裴清许心脏猛跳:“你记得这个名字?”

  裴酌恍惚,他爹有次参加年段里语文老师孩子的百日宴,那位同事不仅给儿子取名,还给儿子取表字。

  裴清许回来后就翻书给他也取了一个。

  裴先觉。

  但是现代用表字很少,裴酌几乎不怎么想起这两个字。

  裴酌很清楚,他跟这里的裴先觉不是同一个人,但又被命运般的安排震撼。

  萧循记得裴酌手腕上的疤痕位置,帮他卷起袖子:“我记得你说是七岁烧香被烫的?是不是记错了?”

  裴酌:“就是七岁。”

  裴清许:“我儿也是这个位置!”

  裴酌:“我不算你儿子。”

  话音刚落,他看见了老泪纵横的裴清许,他有过丧父之痛,便能理解裴清许的丧子之痛。

  可是让他顶替这个世界的裴先觉,获得太傅的父爱,他受之有愧。

  裴酌捏了捏掌心,对萧循道:“我能否与太傅单独谈谈?”

  萧循看了他一会儿,允了,走到外边的花园喂雪粒。

  裴酌看向裴清许:“太傅大人,我不知你能不能理解,你就当做这世上因为神仙失误,将名字碑文多拓印一份,世上多了一对父子,我爹裴清许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我或许也长得和你儿子一模一样,我爹因病去世,是我亲自下葬,令郎裴先觉溺于河中,也是尊夫人亲眼所见。”

  “我们算是父子,又不是父子,你可以将我认作令郎未出生的胞兄,亦或是下一世的儿子,我亦如此。”

  裴清许沉默许久:“你是说,你爹死了?”

  裴酌挠挠脸蛋,不知怎么回事,被裴清许这么一复述,显得他是个大孝子。

  “他三餐不律,为学生点灯熬油,胃里不适,也不知看大夫。”

  他说着猛然一惊:“太傅觉得胃口如何?是否请太医常常把脉?”

  裴清许:“姜太医说我尚可。”

  裴酌见他面色比上辈子同样的年纪正常,轻轻吐出一口气,看来古代日落而息,且裴清许有夫人监督三餐,并没有像现代那么倒霉。

  难怪他看杨夫人觉得眼熟,原来是他素未谋面的母亲。他一断奶,母亲便和裴清许因为生活理念不同而离婚,远走高飞,裴酌只小时候在照片上见过年轻靓丽的妈妈,而杨夫人已过五十,还盘着古人发髻,他没认出来。

  古代没有离婚这一说,杨夫人讲究体面,日子总归能过。

  裴清许望着裴酌,他曾多少次想过,如果裴先觉好好长大,该是如何模样。

  他现在知道了,便是眼前人的模样。

  他既懂,也不懂裴酌说的意思,他不会忘记他儿子,他也笃定眼前人是他儿子。

  裴清许当了一辈子威严深重的太傅,即使面对储君也不假辞色,此时面对自己儿子,竟然语言苦涩胆怯:“那你可愿意,认我为父亲?”

  裴酌抿了抿唇:“父亲。”

  太傅用袖子擦了擦脸,“哎”了一声,垂下手,掩盖失态,“午膳用了吗?住在哪里?”

  裴酌:“跟陛下吃过了,住在长青巷,买了房子。”

  裴清许:“房子大不大?”

  裴酌听出他的意思是想让他搬到太傅府,忙道:“大得很,刘清源知道吗?沁王把他赶走,院子送给我了。”

  提起刘清源,裴酌尴尬了一下,他那时还没当太傅义子呢,就天天被老学究告状。

  好了,他爹知道他天天睡到十二点了。

  裴清许欲言又止,道:“陛下说你也在教书?教的是……理科?”

  既然裴酌要跟着陛下,迟早会入朝做官。

  裴清许没教过儿子一星半点,便想收过来亲自指点一二,以他儿子四岁时展露的资质,并不输给陛下。

  裴酌道:“我爹是教算术的,太傅大人算术也一定很好吧?”

  裴清许一噎,不会算术还不能当他爹了?

  “尚可。”

  裴酌惊喜:“反正陛下已经出师,我教你一些更深奥的算术,太傅大人学会了去教别人怎么样?”

  裴清许:“……”

  他儿子反过来要当他老师。

  萧循挥手让雪粒一边玩去,听着裴酌提高的声音,忍俊不禁。

  有道是“天家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他和裴酌就像太傅的长子和幺儿,对于幺儿,不苟言笑的太傅自然是要宠一些的。

  李如意过来,低声道:“陛下,杨夫人带来了。”

  萧循眸色一冷,道:“让她过来。”

  萧循踏进书房,对裴酌道:“你既然要认太傅为父,那当年的事便问个清楚。待会儿杨夫人进来,你别说话,我说你看见太傅,想起了四岁时的事情。”

  裴清许没有忽略杨眉的异样,即使陛下不说,他回去也要问个清楚的。

  令他惊讶的是,萧循没有让裴酌开口试探自己的母亲,而是包揽下来。

  这是君对臣的态度……裴清许皱了下眉,了悟,这更像是长子对幼弟的爱护。

  杨眉一进来,对陛下行过礼,便站在太傅身后,萧循注意到她不敢看裴酌。

  萧循:“杨夫人来得正巧,朕觉得裴酌极有可能是你们的儿子裴先觉,太傅已经验过手臂疤痕,为了万无一失,特地请杨夫人过来,跟裴酌对一对当年的事,若是能对得上,朕便下旨替裴酌定了这身份。你二人将事情经过分别写下,李如意,上纸笔来。”

  杨夫人一听,面色顿时煞白。

  李如意将笔递给裴酌,裴酌接过来,站着画了一只大王八,背壳上写了萧循二字的拼音。

  李如意:“……”他学会了,看得懂,好害怕。

  杨夫人见他提笔便写,思路毫无阻塞,手中的笔提了又落,终于压不住心虚,跪了下来:“老爷,是我对不住你。”

  裴清许面色一变:“到底发生了何事?”

  杨夫人泪如雨下,颤抖着道:“我说了谎,先觉不是被流民抢走的,是他发觉流民靠近,带我跑到村里的草垛坑里,我见那流民在外面大声说着若是找到我母子二人,便要将我……”

  杨夫人吞下了一些污秽之言。

  裴清许攥紧了拳头,把她扶起来,“你站着说。”

  杨眉当年年轻貌美,经媒人说合嫁给状元裴清许,一出阁便是状元夫人,体面风光,落到如此境地,怕得面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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