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惊悚法则 第5章

　　戚烬理都没理他“操不完心的”唠唠叨叨，直接回复道:“死人了。”

　　段南七:“......”我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屋子里，穿好鞋的戚烬低着头，皱着眉头看已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压扁了的，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人的玩家，脸上的表情真难以用坏来形容。

　　非要形容，大概是生无可恋的想死吧。

　　段南七很是无情的在心里吐槽。

　　443的下铺里，早就被压扁了的玩家此刻脸上表情狰狞，似乎是在死之前遭受过巨大的痛苦一样，让人看了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感同身受。

　　段南七此刻皱着鼻子，很是不喜欢屋子里散发的那一股恶臭和血腥味，却因为要找线索，而不得不继续待在这空气污浊的443寝室。

　　“这人，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段南七眯着眼睛，低着头，看了下铺的“人肉铺”半天，突然来了一句。

　　戚烬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沉声开口:“是昨天晚上在咱们两个宿舍住的，那个皇帝男的小跟班。”

　　“你，你能看得出来他是怎么死的吗？”

　　戚烬摇了摇头，开口:“暂时看不出来任何东西，排除不了他是因为触犯了禁忌，而被系统抹杀，但具体是因为什么，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哦。”段南七哦了一声，直起腰板，转了转眼珠，突然道:“要不这样吧，咱们两个先去吃饭，一会儿要上早课了，我想早一点去班级里看一看，我总有一种预感，昨天小张老师说的话，可能有陷阱，所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戚烬点了点头，也站直身体，走出了443寝室。

　　门外一堆只是看热闹，却一直不进去查找线索的人，见两个人终于出来了，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一个劲的往两个人前面凑。

　　他们害怕戚烬冷脸，却丝毫不怕段南七这个陌生人，所以此刻，面对着叽叽喳喳，将自己完全围住的人群，他只能非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大声喊道:“请让一让，具体啥情况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要先去吃饭了，你们要是实在好奇，一起去吧。”

　　说完撞开人墙，拉着戚烬的胳膊就跑了。

　　身后，呼啦啦的一堆人一窝蜂的跟了上来，堪比私生饭追人，密集而又令人恐惧。

　　食堂里，段南七大眼瞪小眼的和食堂打饭的阿姨对视了半天，很是恳求的看着她，可怜兮兮:“阿姨，您看您，这食堂的勺子总共就那么大一点，也就只能给这么多的菜，你还要跟帕金森犯了一样不要命的抖，您再这样，我可去校长办公室投诉您了啊。”

　　食堂大妈死鱼眼一样的目光，面相像极了今天在公交车上嚷嚷要他让座的大妈，翻的差点整个眼珠子都掉段南七的饭菜里，段南七很是恐惧的看着突然抽风的食堂阿姨，小小身体抖三抖，声音更加可怜:“您想打击报复我吗？我告诉你，我可不怕你，我身后有全中华十四亿人呢，有党的召唤，有正道的光。”

　　“你有你奶奶个腿，就这么多，爱吃不吃，我告诉你后生仔，你可别太嚣张，老婆子我在这学校食堂干了五十来年了，别说投诉了，你报警又能咋的，我照样该抖抖，该活活，还没有哪个小子能把我整下来呢，让我下岗回家呢，你那么牛叉，你怎么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啊？”说完咔嚓四分之一勺的鸡叉骨，掉出去二分之一，被大妈用力扣进段南七的饭盒里，继续招呼下一位了。

　　段南七看她那样，更加确定她就是今天在公交车门口，没把自己坑死的老太太，心里更加肯定她对自己就是在打击报复，于是气鼓鼓的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这学期你遇到了我，你就别想好过了。”后，端着那小朋友都吃不饱的早饭，走去了戚烬占的位置上，心里嘀咕小九九去了。

　　所以等戚烬回来，看到的就是段南七一脸乌云罩顶，浑身怨气的样子，第一次有点傻，懵懵走过来问:“你又怎么了？一大早上的就黑云压城。”

　　“刚才那个给我打饭的食堂阿姨，好像是昨天那个没坑死我的老太太，我让她多给我打点饭，否则我就投诉她，结果她不但不给我多打，反而扣我的饭，不行，一会儿上完课，我必须投诉她。”

　　“呵，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吗？”戚烬轻笑。

　　“她那都不是分外眼红了，简直是想把我一口吞了。”段南七用筷子戳了一下盆子里仅剩的，也是仅有的两块鸡叉骨，生无可恋。

　　“没事，她不敢对你怎么样。”戚烬见他如此可怜，将自己碗里的小炒肉扒拉到段南七的餐盘里，温声细语的说道。

　　段南七眼神一亮，心情一下子美丽起来，小筷子倒腾的飞快。

　　“早自习开始了，请各位同学尽快回到座位，陆续开始学习工作，请各位老师陆续归位，1到11号一年级，12到22号，二年级，以此类推，34到44号在四年级班级就位，一班五名教师，二班六名，屋内两名，屋外各三名或者四名，检查学生的仪容仪表，是否在走廊逗留等。”广播里再一次响起小张老师那如同鬼魅的机械音，段南七拉着戚烬，走进四年二班的时候，广播正好放完。

　　他看了看屋子里，除了李小明之外，都到了的学生，手里的点名册都有些刮手。

　　这是他第一次名义上的，以毕业师范生的身份进入学校的教室教学生，虽然只是在游戏里，教的也可能都不是人，但说句实话，心里满满的都是成就感，心里倍爽。

　　他心里得意洋洋，一边看着站在一旁也在观察学生的戚烬，一边小小声商量接下来的事情:“这样吧，我点名，然后将孩子叫道跟前来，你检查仪容仪表，我们分工合作，事半功倍？”

　　戚烬没有异议，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段南七吸了一口气，朗声开口:“同学们，学校让检查仪容仪表，这样，老师点名，你们上前来，戚老师检查完让你们回座位，好吗？”

　　孩子们一大早上精气神十足，加上段南七和戚烬是两个生面孔，孩子们多多少少有点好奇，所以段南七声音刚落，孩子们异口同声:“好。”让段南七这个虽然未正式工作，却已经成为“老师”的人来说，心情大好。

　　于是他挺直腰背，朗声开口:“王阮。”

　　坐在第一排的小姑娘别人叫起，多少有点点害羞，红着脸，穿着的校服一下子拉到下巴处，挡住她淡薄的身体。

　　戚烬虽然冷着脸，但碍于长相好看，所以大概，哪怕女孩子知道他“高冷”，却也会想要靠近他，更何况现在戚烬小老师，努力挑起嘴角，笑容友好了。

　　于是，段南七就看见，明明前一秒还紧张的姑娘，下一秒突然满脸笑容，颠颠回了位置，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连男孩都这样的时候，他真的非常吃惊，简直目瞪狗呆了好吗？

　　段南七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人居然是冷着脸的戚烬，要不是一大早上两个人都在一起，他真的很容易就怀疑，戚烬这家伙是被人夺舍了，这简直判若两人，

　　段南七非常佩服的给戚烬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拿着点名册朝着门外走廊尽头的主任室走去，戚烬则留在教室里，看着孩子们早自习。

　　屋外，五个站在走廊里，吊儿郎当的人眯着眼睛，也不去看班级里到底是不是少了人，就在那站着，闲聊天。

　　段南七有些奇怪，明明他们班级门口，应该是四个人才是，怎么，隔壁班级少人，他们也少了，而且他记得没错，少的是那个昨天半夜撞开门的皇帝男，难不成，他也遭遇了不测吗？

　　段南七想到这，站定在办公室门外，缓缓吸气后，轻轻敲门，走进小张老师办公室，将点名册放在小张老师面前，沉声说道:“四年二班原定四十四人，实到四十三人，无一缺席和翘课。”

　　“嗯，知道了，小段老师啊，你是个诚实守信，值得培养的好苗子，可一定要听话啊。”小张老师根本不问他有关学生的问题，直接无厘头来这么一句。

　　段南七压下心里的不适，点了点头，道:“多谢主任夸奖，孩子们还在上课，我离开太长时间也不好，主任既然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出去了。”

　　“去吧去吧，一定听话，不要纵容孩子的无理取闹啊。”

　　轻飘飘一句话，进入了段南七的耳朵，他沉默半晌，迈开腿，往四年二班去了。

　　却没看见，他刚刚离开，那就近的玻璃上，一张近乎扭曲的脸就贴了上来。

　　那脸上的表情狰狞且扭曲，五官扭曲，口眼歪斜，嘴角，还带着那让人看不懂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第九章 老师眼里乖宝宝5

　　“又死人了。”戚烬看着皱着眉头，一边往教室里走，一边脸色难看的段南七，小小声避开学生晨读的声音，贴近段南七耳朵道。

　　段南七此刻刚刚从小张老师的办公室出来，急匆匆的往四年二班的教室方向赶，可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走廊里的玩家好像都不见了踪影。

　　按道理说，查完学生之后，即使都飞快的进教室，或者去了哪里，也不该如此悄无声息，可段南七就是没有任何察觉，也没有听见任何异样的声音，就好像，那些人本该不存在一样。

　　他第二次冒出这样的想法了，他知道，系统估计在给他洗脑，或者干脆就是说，开始给他做心理建设了。

　　他加快脚步，走过四年一班和四年二两班级的连接处，无意间一回头，看见了四年一班，就剩下的老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此刻脸色惨白，满脸冷汗，腿上穿的裤子，也因为惊吓，而变得湿漉漉了。

　　段南七打眼一过，钻进了自己的班级。

　　“又死人了。”戚烬看着皱着眉头，一边往教室里走，一边脸色难看的段南七，小小声避开学生晨读的声音，贴近段南七耳朵道。

　　“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十分钟不到。”

　　“你回来的时候，应该看见隔壁班还剩一个玩家的情况了吧？”戚烬不答反问。

　　段南七不明白的点了点头，示意是这样的。

　　原来，刚才段南七刚离开四年二班去小张老师的办公室，走廊尽头的楼梯突然窜出来一个呼哧带喘，背着书包跑的满脸汗的小男孩，他脚步飞快，虽然背上背着大书包，但重量似乎不影响他跑步的速度，那叫一个风驰电掣。

　　戚烬在教室门口站着，侧着脸，看着屋子里的孩子早读，迎面就看见了他，他估计害怕老师，哪怕是个陌生老师，他也本能畏惧，所以戚烬冷脸喊他赶紧回教室，他都快哭了，飞也似的跑了。

　　然而，本该在走廊里巡逻看学生的五个人，却依然在说说笑笑，居然没一个人发现走廊里突然多出来的小孩，倒是四年一班剩下的那个老鼠出于职业操守，教训了他几句，让他教室后面罚站去了。

　　然后，精彩的地方来了，屋子里的老师提醒了外面的几个人一句，让他们别忘了广播里的任务，这小孩本来就是迟到的，他们没发现也就算了，居然还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站走廊说话影响孩子上课，那几个人仗着人多，看屋子里那个和他一起的都不帮他说话的老师，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中间不帮他说话，还添油加醋，说些有的没的，害得屋外的人差点和屋里的老师打起来，导致课堂秩序被影响，任务也不可能完成，却没有一个做错事情的人觉得自己有错，甚至于似乎忘了，早上那个死在宿舍里的玩家。

　　系统当然不可能放任他们胡来，直接斩杀，五个人，不，是六个人无一幸免，五个被不知名的东西撕开了嘴，痛苦致死，一个被挖了眼睛，打断了手脚和腿，拔了舌头，活活疼死。楼上原本十一个人的队伍，一下子只剩下三个，几乎全军覆没，可谓惨的一批。

　　段南七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也没办法，毕竟这些人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典型，明明规则都已经递了一块木板到他跟前，告诉他就该这么作弊了，他却偏偏装作看不见，还一个劲的用手捂着眼睛，大喊我就是瞎啊，我就是看不见，我就非要作这个死啊，你能拿我怎么办？这情况，真是阎王想给你放水都找不到理由，更何况段南七有心想救他们一命。

　　段南七无端端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去看看回来的时候，没被自己注意到的点点血迹和血肉残渣，继续他的“教师”工作。

　　课间休息的时候，段南七一边坐在讲台上的座椅处喝着水，一边继续低头沉思，今天他从小张老师办公室回来的时候，那心里越来越大的疑惑，还有脑海中深深的不解，冷不丁一声喃喃自语冒出嘴边:“那皇帝男到底去哪了？怎么自从早上离开宿舍之后开始，就再也没见过他。”

　　屋子里极其安静，哪怕现在是下课时间，是孩子们上了一节课后放松大脑的时候，但屋子里鸦雀无声，没有一个孩子大吵大闹，甚至是连个小朋友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所以，段南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即使声音很小，但在这安静的，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教室里，可谓声音颇大。

　　戚烬还以为段南七是在问他，所以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你也发现了吗？他突然消失不见了。”

　　“嗯？啊对。”段南七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对，今天从教室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他不见了，本来他应该在四年二班的门外的，可是今天出门发现班级门口只有三个人，所以，多少有些奇怪罢了，不过，他那个人神出鬼没的，很是不按常理出牌，突然跑到哪去也是有可能的。”

　　戚烬听了这话，皱紧眉头道:“应该不可能，他那个人自诩是老玩家，很是自负，但同样也谨慎得很，并且据我这两天观察，那个人很是惜命，怕死，所以在明知道系统监视的情况下，应该不会到处乱跑。”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出事了？或者，干脆就是死了？”段南七沉默了一下，很是吃惊的张大嘴，尽量小声道。

　　“对，虽然只有六成把握，但我敢肯定，他出事了，而且根据我今天的观察，他很有可能死在了宿舍里。”戚烬目光坚定的看着段南七非常肯定的回答。

　　“怎么？怎么可能呢？具体因为什么？难不成他私下里干了些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事情？”段南七吃惊。

　　“我不敢肯定，所以，今天午休的时候，我准备回宿舍好好看看。”戚烬摇了摇头，轻轻道:“我悄悄回去，不打扰任何人。”

　　“嗯，我也回去。”

　　中午下课，望着整齐步伐走出教室，不慌不忙也不乱跑的学生，很有秩序的往学校食堂的方向走去，两个人趁着空挡，悄悄离开了四年二班，没被任何人发现。

　　“你说，要是他真的没在宿舍，他会去哪里？我不是质疑你的判断，我就是觉得，人应该大胆提出假设。”段南七用很是真诚的眼神，看着走在他身边，脚步飞快，却依然魅力不减的戚烬，悄悄咽了一下口水。

　　戚烬并没有因为他的不信任而生气，或者说，脸色都没有一丝变化，那脸板的溜直，脸上的五官也是一板一眼凑在一起，虽说赏心悦目，但确实也是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了，段南七有些伤心的在心里嘀咕，却听他道:“其实，我也有点怀疑我的判断，但我之所以坚持要回一趟宿舍，是要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猜想？”段南七一头问号，一边抬脚上了四楼的台阶，一边侧脸看着戚烬，表示好奇。

　　戚烬没解释，只是拐了弯，开口道:“一会儿再告诉你。”然后大步一跨，走到了宿舍444面前。

　　宿舍还是和早上走时候一样，门被人随手甩上的样子，关的并不是很严实，戚烬在门口停顿了五秒钟，抬手一个用力，将面前的门轻轻推开。

　　屋子里很是闷热，即使已经是九月份的季节，进入秋天，但是一个上午加上许久未住人，屋子里的气息难免不好。

　　戚烬和段南七两个人走进来的时候，迎面一股子热气，加上腐朽的气息直接扑面而来，把两个人怼的一个踉跄，险些直接栽倒在地。

　　可两个人根本没时间顾忌这些东西，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对方，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见了果然如此的信息。

　　两个人直接进屋，走到皇帝男所住的靠窗户的下铺，低着头，凑进去往床上看。

　　床上早就没有了皇帝男的影子，可仔细看去，那床上星星点点的，存在于床铺被罩床单上的碎肉和血迹，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辩寻得到。

　　看来是NPC，或者说系统，虽然会自动清理尸体，但并不会消除尸体存在的痕迹，说白了，就是清理的不到位，方便玩家寻找线索和蛛丝马迹。

　　两个人看过之后，没再继续寻找什么，而是转了个身，远离这里，跑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一直三缄其口，就是不提前开口告诉我呢？”段南七端着那少的可怜兮兮的餐盘，再一次在心里吐槽了一遍食堂阿姨恩将仇报，自己一定要举报她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坐在戚烬的对面，小声开口询问他。

　　此刻戚烬手里拿着筷子，将餐盘里的东西习惯性的往段南七盘子里扒拉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缓声开口:“昨天，皇帝男突然冲到我面前，问我到底抽到了几号的时候，我就怀疑他有问题了。”

　　“嗯？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段南七被喜悦冲晕头脑，有点懵。

　　“按道理说，整个队伍44个人，号码随机，被NPC打乱之后，哪怕我先抽，你其次，都不可能那么巧合的凑在一次，但是，他不单单是针对你，还十分肯定在我之后，你一定抽到和我相邻的号码，所以撞了你一下。”

　　“然后，没想到我最后抽的，和你相连，那个叫李词的，也在我们宿舍，而剩下那个，不是他就是别人。”

　　“对，但你开口说了句，我44号，好惨的时候，你抬头，看了一眼我的，他也看到了，所以他才会来问我的号码。”

　　“你的意思是，若是你和我分开，我一定会嘟嘟囔囔的不消停，但是我看了你的号码之后，异常平静，他就知道我们两个挨着，而他不是我们宿舍的一员，所以才会跑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