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流惊悚法则 第96章

　　都院了然的点头，咽下嘴里的土豆，继续道:“那么，以前的事情，你都想起来了吗？”

　　段南七皱着眉，点头，又摇头，道:“说实话，若是曾经的记忆有百分之百，那我只想起百分之十左右，就是一个底，等同于没想起来，所以，这些天我都在努力回想，我曾经到底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家里人如何，但实在是有心无力，我也没办法。”

　　都院点头，道:“这种事情慢慢来就好了，急不得，再说了，反侦查你也离开游戏，有了新的生活了，想不想起来又能怎么样呢？那里又不是很重要的地方，想起来，就当是一场梦，想不起来也无所谓，该死的人都死了，该受惩罚的，也都受到了惩罚，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再有交集了，你有了新生活，好好过就是了，其他的，不重要。”

　　段南七小笑笑，应和道:“你说得对，但是能想起来，还是想起来吧，不然总觉得脑子里少了些什么，实在是不舒服，当然，这种事情自然是要慢慢来，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想起来就想，想不起来就算了，我不勉强的。”

　　都院:“这就对了，所有事情全都顺其自然，不要勉强自己，对了，慢慢，我一直想问，这是你在哪里收养的小姑娘？”

　　段南七想了想，道:“在城郊福利院，就挺大的那个，我和戚烬有一天出游戏，鬼使神差，想去福利院看看就带了一堆吃的喝的，去了，那时候，慢慢就站在人群里，特别乖巧，也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跑来献殷勤。”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她，大大的眼睛，特别乖，安安静静的看人，也不说话，你却能从她的眼神里，看见星光和期待，我没忍住，和戚烬提出，要收养一个小朋友的事情，他也答应了，然后慢慢就来我家了。”

　　段南七没和都院说实话，他不想慢慢是游戏里NPC的事情，被他和戚烬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他怕戚烬的事情再一次重演。

　　都院也不知道信了没有，倒是没反驳，也没提出异议。

　　他抬眼皮，看了看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吃饭的小姑娘，很乖，不吵不闹，也不给人添麻烦，是个好孩子。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点点头，道:“你们两个大男人，以后生活在一起，收养个孩子也行，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可能没有个姑娘活的那么细致，但是有个孩子就不一样了，什么都要操心，对自己的生活也能上心不少。”

　　段南七笑着看了看慢慢，眯眼道:“你说得对，慢慢很好，不会添麻烦，也不会突然被亲生父母找上门带走，若是不出意外，她会一直待在我们身边，知直到长大成人，然后结婚生子，到时候我们两个就老了，又有事情干了，就是帮慢慢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

　　想到这，他脸上的表情从温馨变成了慈祥，都院见他变脸如此之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你终于还是步入了早年当父亲的行列了，可喜可贺，终于有了长大成人的迹象。”

　　段南七:“……”

　　段南七:“那你呢？你看这个比我大不少，什么时候结婚？又或者说，你和刺刺……”

　　都院脸色一僵，半晌之后，他拿起面前的饮料，一饮而尽，转移话题:“对了，慢慢几岁了？该到上幼儿园的年龄段了吧？有什么要求？我认识的人多，帮你留意一下，打听打听。”

　　段南七一脸苦恼，看了看慢慢，道:“大概三岁了，该，也该上幼儿园了吧？就是，是不是小了点？”

　　都院摇摇头，一脸戏谑的看着他，道:“不是，你真把自己当她爹了？三岁上幼儿园都舍不得啊？”

　　段南七一愣，傻乎乎问:“我和戚烬收养了她，不就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吗？只不过没让她那么叫而已，再说了，她才三岁啊，就上学了，童年还没快乐呢，就要被学业压垮脊背了，你有没有搞错？”

　　都院被嘴里的饮料呛得差点死过去，说不了话，他只能竖了竖中指，并配套的翻了个大白眼，那意思，三岁不小了，小孩子应该赢在起跑线上，有的两岁都上幼儿园了，不早了。

　　段南七还是舍不得，但也不想拖累慢慢，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你先打听打听看吧，要是有合适的，我再送她去，没合适的，就，就晚一年吧，我总觉得，四岁上幼儿园，才是最合适的。”

　　都院拍了拍自己胸口，给自己顺气，顺便对他说:“行吧，你这幽怨的，老父亲的既视感太强了，我也说不动你，我回去之后打听打听，有我就打电话给你，你先去考察考察再说，小朋友第一次上幼儿园，还是要找个靠谱的，省的让人耽误了。”

　　段南七边喝饮料边点头，那意思，你说得对。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结局

　　送走了都院和刺刺，段南七和戚烬也没立即收拾屋子，而是破罐子破摔，将一切都扔在了餐厅里，跑回自己房间放挺犯懒。

　　其实刚才都院说的那句让慢慢现在就是上幼儿园的事情，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触动，但他偏头，看慢慢小小的样子，到底还是舍不得，就想着要不要再晚一点。

　　放在人类社会，三岁的小朋友确实可以去幼儿园交朋友，上学学学习新知识了。

　　可慢慢不是现实世界里的小朋友，她是任务世界出来的，她年少时候的生活那样不幸，受了那么多的苦，他很想让她再快乐几年。

　　不过嘛，这件事情也不是他能做主的，还要是问问慢慢。

　　晚饭之前，他和戚烬在房间睡了一觉后，才出去做饭。

　　慢慢始终很乖巧，一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动漫。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她转过头，乖巧的叫人:“段叔叔，戚叔叔，晚上好。”

　　段南七突然就想起上午那件事情了，所以也不着急做饭了，迈开大长腿，跑去沙发上，挨着慢慢坐下，低头轻声问她:“你想去上幼儿园吗？想去读书吗？”

　　慢慢想也不想就点头，道:“想。”

　　段南七:“不想再玩几年吗？”

　　慢慢摇摇头，不看电视了，转过头来，该看段南七的脸。

　　段南七见她眼睛大大的，亮晶晶的，满眼都是他，越看越可爱，可慢慢接下来的话，却也让他越发心疼她:“段叔叔，其实，在游戏世界里，我即使十几岁了，也没有上过一天学。”

　　“我小的时候，被亲生父母抛弃，扔在福利院门口，福利院的院长将我们放在福利院里，养大，或者让人带走领养，都没让我们上过学。”

　　段南七皱眉，道:“福利院里不是有专门教你知识的老师吗？”

　　慢慢摇摇头，道:“其实并没有，福利院里单独的教室，有老师，有学生，并不是教授我们知识的，而是教授我们要如何讨好养父母，如何在新家立足，又如何给福利院拉更多的资源，我们一点有用的知识都没有学习过，院长也不让我们学，怕我们知道的太多了，到时候出事不好收场，所以段叔叔，若是可以，我很想去上学的，也很想快点长大，我不想再像游戏里那样，早早就死了，还什么都没有。”

　　段南七将她抱在自己腿上，用手拍她的后背，安慰她:“你放心好了，叔叔会让你去上学的，别怕，叔叔也会将你养大，让你一辈子快乐。”

　　慢慢轻轻点头，眼角有泪掉落。

　　当天晚上，段南七就给都院打了电话，说了慢慢要去上幼儿园的事情。

　　都院在电话那头嘲笑他:“我就说了，你就是太护犊子了，小孩子总有一天要离开自己的臂弯，跑到外面的世界去，接触新鲜事物的，你不可能一辈子护着她，早点放手也是好事。”

　　段南七隔着屏幕翻了个大白眼，道:“少废话，你赶紧打听，不要耽误我闺女的前途。”

　　都院彻底被他打败了，举双手投降:“行行行，你放心好了，三天之内，我一定给你消息。”

　　段南七:“那就先多谢你了。”

　　段南七说过这些话，又和都院扯了一会儿皮，才挂断电话，跑回床上，窝在戚烬怀里睡觉去了。

　　都院果然言而有信，三天之后，他没来电话，还是直接带人上门，给慢慢办理入学手续。

　　慢慢全程都很乖巧听话，也不闹人，但段南七却从她的小眼神里看得出来，她是高兴的，她终于可以全方位接触外面的世界，认识新的朋友，而不是像游戏里那样，小小年纪就不在人世，什么都不懂。

　　那幼儿园距离段南七家小区不远，坐公交车三站地就到了，而且学校每天有校车接送，早上八点到下午三天，中午有午饭，老师会安排孩子们午睡，据都院说，学校里的老师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英人才，对孩子们很有耐心，不会发生虐待儿童的事情，让他放心。

　　段南七当然放心不了，只要孩子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怎么也放心不了。

　　不过好在有都院作保，学校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当然了，这学校还是公立的，以后上完幼儿园，就有可以直升的小学，而不是像很多学校那样，没有学区房，就不让上学，这一点倒是挺好。

　　学校工作人员走后，段南七和戚烬还有慢慢这一家三口头靠着头，看手里的入学申请表，还有其他东西，有些不可置信，齐声自言自语:“我不是在做梦吧？”

　　然后又继续自言自语的回答:“不是，确实不是在做梦。”

　　三个人说完这句话，都愣了一下，然后三三两两倒在沙发上，哈哈笑起来。

　　确实不是在做梦，一切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确实不是在做梦。

　　慢慢去上学那天，段南七跟个怅然若失的老父亲一样，将她送到学校里，然后凭栏自倚，眼泪汪汪，路过的家长都好奇的看他两眼，然后善意的笑着，从他身边走过。

　　段南七没觉得不好意思，他孩子都去幼儿园了，他这个当爸爸的，就不能哭上两下子吗？这是什么道理？

　　戚烬站在他身边，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一点也没像段南七嫁女儿一样，流露出半分不舍，段南七觉得他对待感情方面，似乎都没有太大波澜，除了对自己之外，对自身之外的其他人，他都尽量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和距离。

　　他红着眼眶，和戚烬坐在幼儿园不远处的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回头可以一眼看见慢慢的幼儿园。

　　他很好奇的看着戚烬，想了想，还是道:“你不难受吗？慢慢上幼儿园去了，不能每天陪着我们了。”

　　戚烬诧异，问段南七:“为什么要难过？她是去上幼儿园了，又不是不见了，为什么要难过？”

　　段南七听了他的话，一愣，之后低下头开始自我反思。

　　是啊，孩子只是去上幼儿园了，又不是不见了，他为什么要难过？

　　额，这大概就是人类的情感？好奇怪。

　　不对啊，我不是在问他吗？

　　段南七抬头，看着一脸坏笑的戚烬，开口假意呵斥:“你好坏啊，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其实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对我之外的任何事物，都是平平淡淡的？”

　　戚烬想了想，道:“除了你，在这世界上，我不想有任何牵扯，不然总有一天，很多东西失去了，会很难过，而且，找你已经废掉了我大半的生命，其他人十是好是坏，我真的并不那么在乎，有时候其实我也挺奇怪，人生活在这世界上，为什么要和周围的人有各种各样的管关系，产生莫名其妙的羁绊，实在想不通，有时候还脑子疼，就不想了，管他去了，毕竟在这世界上，我有你就够了，其他人，和我没什么关系。”

　　段南七点点头，也不再逼迫戚烬，他知道戚烬天性清冷，是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可为了自己，他甘愿奉上生命，这种事情，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所以，他没立场指着戚烬生性凉薄，也没立场指责他不近人情。

　　毕竟因为有了戚烬，他才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该指责。

　　想到这里，他收敛了神情，笑了笑，道:“你说得对，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但人生在世，很多事情在所难免嘛。”

　　戚烬也不知道明白不明白，却还是顺着段南七的话，点了点头，那意思，你说得对。

　　之后的时间，两个人都相顾无言，不说一句话，静悄悄的在咖啡厅喝咖啡。

　　大概下午一点的时候，两个人结账从咖啡厅离开，回了自己家。

　　屋子里并不冷清，棉花糖和年糕听见两个人回来开门的声音，屁颠颠的跑过来蹭腿求摸摸，段南七蹲下身体，摸了摸棉花糖的下巴，又摸了摸年糕的小耳朵，才换鞋进屋，瘫软在沙发上。

　　送孩子上学可真累，既要担心她有没有在学校吃好饭，又害怕学校老师虐待她，最害怕她遭受校园暴力，被人欺负。

　　当然，这些可能都不存在，但段南七第一次养孩子，对这些潜意识里的社会性新闻怕得要死，生怕哪下子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到时候给孩子造成心理创伤。

　　不过他似乎是想多了，慢慢被校车送回家的时候，满脸笑意，乖巧的和送学生的老师说再见，老师满脸母爱泛滥的模样，就差跳下车抱着慢慢亲两口了，段南七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迷糊。

　　他不死心，看着将书包放在沙发上的满满，没忍住，问:“今天在学校过得怎么样？饭菜好吃吗？老师教的东西学的会吗？有没有让人欺负？”

　　慢慢摇头，仰着下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段南七，笑着道:“没有段叔叔，今天一天都挺好的，学校的老师们很喜欢我，学校的饭菜也很好吃，学校老师今天没有教知识，只是让我们做自我介绍，我说我叫段婷慢，小名叫慢慢，他们说我名字很好听，长得也很好看，最重要的是，我在学校交到了朋友。”

　　段南七脸上一副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点点头，道:“那就好，没被欺负就好，今天都吃了什么啊？”

　　慢慢小手点了点下巴，想了想，道:“吃了香菇火腿胡萝卜哦，还有小青菜，紫菜汤，还有虾饺，和肉排，我吃了不少，老师夸我是个好宝宝，吃饭很乖，而且，我今天帮助同学了呢。”

　　段南七惊讶，道:“怎么帮助同学了？”

　　慢慢很高兴和他分享:“今天有个同学，他比我还小，他不会自己吃饭饭，还要找妈妈，我就喂他吃饭饭，他一边哭，一边用手攥着我的衣角，乖乖吃饭，我还拍他睡午觉，他虽然还想找妈妈，但一直没哭过。”

　　段南七摸她的头发，夸奖她:“你是个乖宝宝，那你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和你戚叔叔做给你吃。”

　　慢慢:“要吃小面条，还有大鸡腿。”

　　段南七立刻答应，跑去厨房下厨做饭。

　　……

　　慢慢有了上学打发时间，又有了新朋友，可两个大人就无聊了。

　　段南七自从从游戏脱离之后，在家懒了好几个月，实在受不了，想找工作。

　　他的专业不太好找，加上现在社会发展太快，信息日新月异的，他在网上找了好久，投了搞多简历，都石沉大海，他都有些气馁。

　　直到都院再一次打电话，问他有没有要做大堂经理的想法。

　　“我叔叔的名下有个酒店，这个月有个工作人员要离职，因为要生了，时间太赶，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人，我突然就想到你了，你要来吗？”

　　段南七想了想，决定试试。

　　毕竟现在社会，工作那么难找，有人上门问，总不好直接拒绝，去试试也没没有强。

　　都院直接帮忙约了面试。

　　段南七按照时间地点去了，戚烬则一直跟随，全程都坐在车里，没有跟出去打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