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第10章
作者:绝情小猫咪
殷时月平复呼吸,终于憋出了后半句,“沈大人误会了。本部院清晨路过辎顺府,见街头巷尾的百姓聚在此处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什么,恐出大案,便想与你知会一声。”
“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说完想说的话,殷时月轻轻舒了口气,心中满是紧张。除了能力,官场最讲究家世背景,沈淮臣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嫌弃殷家寒酸,不愿与他相交?
诶?
原来不是要跟他动手吗?
沈淮臣转头,见殷时月这厮正腼腆地冲他笑,顿时又羞又恼,【小白,我刚刚是不是特别傻?】
他明明是反派啊,居然被殷时月吓到,简直太丢脸了。
系统拍拍他的肩,不赞同道,【当然不是啦。殷时月那个鬼样子,别说宿主你啦,就连见多识广的小白大人都被吓到了呢!】
沈淮臣发誓,如果重来一次,他绝对绝对要给殷时月一点纨绔子弟的震撼!
“本官知道了。”沈淮臣垮起小猫批脸,闷闷地应了一声。
殷时月等啊等,既没听见沈淮臣讽刺于他,也不见对方有多热络,好像就这样轻飘飘略了过去,叫人怪舒服的。
“沈大人不打算瞧瞧吗?”殷时月又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
“唔,”沈淮臣沉吟片刻,拍板决定说,“要去。”
“不过去之前,得先填饱肚子。”
容瑄自然依他。
三人同桌吃饭,期间容瑄频频替沈淮臣添菜,语调温柔似水,殷时月坐立难安,全程埋头顶着馄饨碗里飘着的几点葱花,“……”
回到府衙,沈淮臣发现场面比想象中还要壮观。朱红色大门外黑压压挤满了瞧热闹的百姓,衙役们肩并肩站成一排维持秩序,忙得不可开交,稍不留神还会被推得一个趔趄,“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唉,男人死了,唯一的儿子下了狱,折磨得不成人样,可怜呐!”
“哎呦!小心着点,本大爷的黑靴都被踩成灰的了!”
“快看,沈大人来了!”
众人见一少年端坐于高堂之上,正红官袍衬得他面如冠玉,垂眸看过来的样子宛若一尊神祇,竟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唯有一妇人跪在殿中,不住地磕头,“大人,求您替民妇做主!求您替民妇做主!”
沈淮臣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说来,本官自会还你公道。”
差役呈上状子,沈淮臣扫了眼,听那妇人说,“民妇杨氏,文安县小河村人。一月前,我儿徐青进店买肉,拿回家才发现包袱里装着的除了二两猪肉,还有几根人的手指。”
“我跟青儿吓坏了,想埋到树下处理掉,谁知被邻居撞见以为我们娘俩杀人,偷偷报了官。”
“可恨那屠老三,拒不承认肉里夹了人指,甚至买通他人做伪证!县太爷一怒之下动了刑,我儿受不住,只好认下,眼看就要问斩了……大人,求您救救青儿吧!”
殷时月问,“断手何在?”
那妇人怔了怔,抖着手从怀中掏出布包,打开后里面赫然装着四根手指。
沈淮臣蜻蜓点水地瞥了眼,飞速垂眼挪开视线,断指的模样却扎根在脑海中挥散不去。
“指节宽大,略生皱纹,想必是一只老年男性的手。”殷时月断案时面色冷然,不见半分忸怩模样,沉吟片刻吩咐道,“速去文安县把屠老三和徐青带过来。”
“等等,”沈淮臣叫住差役,问杨氏,“包袱打开前,可有其他人碰过?”
杨氏面露茫然,仔细回忆片刻后说,“我家夫人见青儿买肉回来,说了些不中听的话。”
原来,杨氏出身烟柳之地,因容貌出众被小河村地主徐贞瞧上,买回家做了妾室。没过几年,徐贞病了,妻儿不闻不问,杨氏却是个重感情的,寸步不离守在床前伺候,直到徐贞咽气。
徐贞去世后,家中遗产尽归刘氏母子所有,杨氏母子被迫迁进后院杂物房,日子一直不太好过。
沈淮臣点点头,对差役说,“将刘氏母子一并叫来。”
一个多时辰后,屠夫先到,沈、殷二人轮番问了几个问题,所答与供词一致。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刘氏母子骂骂咧咧地被押进来按在地上,领头的差役冷嗤道,“两位大人,我等奉命抓人,刘氏拒不配合,属下的脖子都给这婆娘抓花了。”
刘氏见了沈淮臣,张口便喊冤枉,“大人,可是这毒妇说了什么,您千万不要被她蒙蔽啊!”
殷时月皱眉,正欲呵斥,却听沈淮臣问,“为何?”
刘氏道,“我家老爷,正为杨氏所害!”
第11章
刘氏说,自杨氏怀孕诞下一子,便生出许多不该有的心思。
她先是靠花言巧语迷惑徐贞独自留在房间伺候,然后暗中下毒将其杀害,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杨氏没料到徐贞早有防备,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由于担心事情败露,杨氏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叫儿子杀害了知晓内情的管家。
啪,啪,啪。
外间百姓的窃窃私语声里,突然有人鼓起掌来,不紧不慢地说,“好一个精彩绝伦的故事啊。”
沈淮臣闻声看去,见乔装打扮的容瑄站在人群里,对上他的视线,轻轻地眨了下左眼。
沈淮臣一拍惊堂木,“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叮!系统提示:【恭喜!您的作死值增加一点!】
嘿嘿,正大光明欺负男主的感觉真好。
“你……你含血喷人!”杨氏听了这番颠倒黑白的指控,几乎昏厥过去,猛地扑上前与刘氏厮打,衙役们赶紧将两人拉开,反剪双臂压制在地。
杨氏听闻两位大人欲召徐宅的下人问话,几乎绝望了。刘氏捏着他们的卖身契,恩威并施之下,谁敢吐露真相,替她母子二人说句公道话。
事实也是如此。
下人们的说辞与刘氏相同,皆言自家老爷为杨氏所害,唯有一十二三岁的丫鬟磕了个头,犹豫着说,“二姨娘平时对奴婢们都很好,老爷也很喜欢她。”
被刘氏剜了一眼,才瑟缩着低头,不敢吭声了。
沈淮臣望着这场闹剧,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他兴致勃勃地问刘氏,“这么说来,是杨氏心存歹念,先杀徐贞,后杀管家,对否?”
刘氏忙不迭点头。
沈淮臣幽幽叹了口气,“可本官有几点不明。其一,毒是哪来的?若徐贞与管家都死于中毒,你这个当家主母竟丝毫不曾察觉吗?”
“其二,杨氏杀害管家后为何不掩盖罪证,反倒砍下管家的手指放进肉里,不怕事情闹大吗?”
“这……”刘氏与儿子徐不群对视一眼,后者扬声道,“定是想栽赃陷害。”
沈淮臣欣慰点头,“不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徐不群:“?”
我刚刚是这么说的吗?
见刘氏母子略有不安,沈淮臣忙道,“别误会,本官没有内涵你们啊。”
“这样吧,既然你们母子状告杨氏杀人,又对杨氏的杀人过程了如指掌,不如再与本官详细复述一遍,也好定她的罪不是?”
殷时月会意,紧跟着补充,“这么大的事,应当记得很清楚吧?都警醒着点,若刘氏母子前后说辞不一,便是有意蒙骗本部堂,需得动刑才能吐出真相。”
“还有这几个,”他指指神色各异的下人们,“一并带下去问话。”
沈淮臣扫他们一眼,笑得像个反派,“记得单人单间分开关,问一样的问题,越细致越好,谁的答案跟其他人对不上,必定是扯谎了。”
话音落下,刘氏控制不住地抖了抖,后背冒了层冷汗。再瞧沈淮臣,什么年纪小好糊弄,分明是只贼溜溜的小狐狸。
打铁需趁热,沈小狐狸清清嗓子,直盯着刘氏,“徐家娘子,本官问,你答,中间不许思考,不许停顿哦。”
“是。”刘氏掐着手心,忽觉得地板冰凉刺骨,冷风直往骨缝里钻。
沈淮臣问,“徐贞得了什么病,病了多久,病中神志是否清醒?”
刘氏高悬着的心慢慢放回肚子里,这样的问题她不必扯谎,答得异常痛快,“是中风,发作后行动不便,日日瘫痪在床,一躺就是三年,好在神志尚清醒,能与人讲话。”
沈淮臣微微颔首,又问她,“徐贞发病,是谁请的大夫,日常煎药又是谁负责?”
刘氏极巧妙地将事情推给死人,“老爷昏倒那日我们都吓坏了,多亏管家机灵,跑去请了大夫,煎药自然也是管家负责的。”
“这么说,管家对徐贞十分忠心了?”
“那是自然——”刘氏说到一半,心头狂跳不止,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殷时月抓住破绽诘问道,“既然管家忠心耿耿,怎会伙同杨氏谋害徐贞?若始终蒙在鼓里,为何察觉内情后隐忍不发,直至被杨氏母子灭口?”
“你这妇人,说话前言不搭后语,显然是在撒谎!来人,上夹刑!”
刘氏面色瞬变,膝行几步叫喊道,“大人冤枉啊!民妇怎知歹人的想法,定是杨氏勾引……不,贿赂了管家!”
夹板刚贴上刘氏母子的手指,徐不群便吓得尿了裤子,伏在地上失声痛哭,“我招!我全都招!”
而后将串通管家谋害徐贞,伪造遗嘱,后因分赃不均将管家杀害嫁祸杨氏的经过抖露得干干净净,“……阿爹发现阿娘与管家偷情的事,是活活气死的。”
“临死前,他指着墙上挂的一幅梅花图,说要把画送给杨……姨娘,阿娘知晓后担心夜长梦多,便叫管家伪造遗嘱,将杨姨娘赶去了后院偏房。”
与此同时,对下人的审问也有了结果。
三名仆役起初挣扎扯谎,被拆穿后便老实下来,交待说刘氏给了他们一笔钱,叫统一说辞,往杨氏身上泼脏水。
眼见事情败露,再无挽回余地,刘氏瘫坐在地,叱骂徐不群,“堂堂七尺男儿,竟是个软骨虾皮。你娘我受刑尚且一声不吭,你倒先吓破了胆。若非亲眼见你从肚皮里爬出来,恐以为是别处抱养的野种!”
殷时月尚在沉思,沈淮臣却直接道,“这样看来,真正的遗嘱大约就藏在此画中了。”
刘氏嗤笑,“大人未免太过自信。这些年我早已将画卷里外检查过千百遍,一无夹层二无隐藏字迹,更不会如人一般开口说话,您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沈淮臣懒得理她,兀自询问徐宅的下人是否见过这幅画,画中有无神异之处,众人面面相觑,均摇头否认。
倒是杨氏擦拭完眼泪,迟疑着开口,“禀大人,那画画的是雪中一枝梅。可奇怪的是,寒冬腊月,窗户却是大开的,有风雪飘进来,桌前还摆着一只莲花鱼缸。”
沈淮臣微微颔首,“想必玄机就在莲花缸之内了。”
“怎么可能!”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刘氏神情癫狂,又哭又笑。
不为别的,那莲花鱼缸,正是她房中之物。可笑她日日守着鱼缸,却不知想要的东西近在眼前。
衙役领命前往徐宅搜查,多番尝试后按下莲心,果真在里面找到了徐贞的亲笔信。
信上说,他将不久于人世,心中可怜杨氏孤苦无依,愿将镇上的一间住宅并铺面赠予杨氏母子,其他财产则归刘氏所有,望彼此相安无事,抚育儿孙长大成材。
至此,案子彻底真相大白,刘氏母子被收押,误判此案的知县与收受贿赂伪造口供的仆役也将受到处罚。
沈淮臣走出府衙大门的时候,日头早已西斜,【一坐大半天,屁股都坐痛了。】
好在功夫没白费,已将真正的嫌犯抓捕归案。
系统翻了翻仓库,找出几张软垫置换到首页,【买它!给你婴儿般的呵护。】
上一篇:穿书:霸总有了读心术后我社死了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