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第21章

作者:绝情小猫咪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唔?”沈淮臣扭了半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像被裹鸡肉卷一样连胳膊带腿结结实实裹在被子里,脸颊贴在一块温热的肌肤上,腰间还勒着一条手臂。

  是谁?

  沈淮臣猛一抬头,脑袋咚地撞到了那人的下巴,也看清了那人的脸——是容瑄。

  呼,还好还好。

  沈淮臣松了口气,顿了顿又倒抽一口凉气——从前他与男主虽然同塌而眠,可中间横着一床棉被,泾渭分明,昨夜怎么睡到一处去了?!

  一定是起床方式的不对。

  沈淮臣闭上眼,默数了十个数后再次睁开,姿势还是那个姿势,人依旧是那个人,下巴多了块红印的容瑄正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他,“醒了?”

  沈淮臣眼神乱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眼睛,“昨夜……”

  昨夜发生了什么,为何男主上身是光裸着的,而他竟半分印象也无,【小白,你还记得我昨晚做了什么吗?再不济,回放也行!】

  系统也是一副瞌睡不醒的嗓音,慢吞吞道,【宿主,昨晚你不小心触发了隐私保护机制,我被强制下线关小黑屋了,刚刚才连上QAQ】

  【对不起啊小白。】沈淮臣有些歉疚,努力回想片刻,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几个模糊片段,有他扯落衣带的画面,也有他藤蔓般厚脸皮攀在男主身上蹭来蹭去的画面。

  容瑄指尖一圈圈绕着他的发丝,眉梢轻挑,“记起来了?”

  系统结结巴巴的声音一同响起:【宿主,我仔细查了查,五内俱焚散好像是……是催.情药。】

  沈淮臣:“!!!”

  也对,似原主这般的好色之徒,怎会用穿肠毒药,要下也该是下.床第间助兴的药。

  “……”

  沈淮臣隐忍地咬住嘴唇,白皙的面颊蒙上一层赧色,好半天没能吐出完整的字句,“我真的……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容瑄眸光闪动,直到沈淮臣忍不住想逃离的时候,才缓缓摇头,“未曾。昨晚檀郎与我只是单纯睡了一觉,因为太热一直踢被子,永宁担心你着凉,不得已出此下策。”

  男主若直接承认沈淮臣未必相信,现在这样含含糊糊一笔带过,他反倒信了八九分,“抱歉。”

  身体残留的虚软疲倦无形中佐证了容瑄的话,沈淮臣语气逐渐坚定,“殿下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容瑄弯了弯眼睛,“当真?”

  沈淮臣重重点头,“比真金还真。”

  他动动胳膊,眼巴巴看着容瑄,“殿下,可以先将我放出来吗?这样箍着真的好难受。”

  容瑄展颜,抬手解开被子卷,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愉悦而餍足的气息。他理了理沈淮臣乱七八糟的长发,冷不丁问,“檀郎,那种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什么药?”沈淮臣茫然不解。

  容瑄直接道,“两人欢.好,可以此助兴。”

  被发现了。

  沈淮臣忙说,“是吗?本世子不记得了。”

  他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矜贵漂亮的眼瞳看起来无辜至极,也撩人至极。

  “这样啊,”容瑄煞有介事地点头,“看来府里的人需要好好排查一遍了,看看是哪里的小淫贼混进来给你我下这种药。”

  沈淮臣皱起眉,不满地辩解,“哪有这么傻的贼,说不定,人家只是搞错药包了呢。”

  比如错把催.情药当毒药什么的……

  容瑄望着他,别有深意地重复,“是啊,这么傻的小毛贼,也不知是谁家的,捉住了定要好好惩罚一番。”

  “没错。”沈淮臣点头点到一半,猛然反应过来,再见男主笑眯眯的样子,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容瑄,你内涵我!”

  赶跑了心肝乌漆嘛黑的男主,沈淮臣犹豫半晌,悄咪咪问灵芝,“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啊?”

  灵芝年岁小,又是尚未出嫁的姑娘,闻言脸红得滴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倒是兰心在一旁说,“殿下不叫我们进屋伺候,奴婢们也不太清楚,只隐约听见有人在哭。”

  哭?

  沈淮臣眼睛瞪得溜圆,难道他都把男主欺负哭了??

  沈淮臣左看右看,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男主任人宰割的模样。

  恰好容瑄进来,他不知不觉问出疑惑,后者眼神略显奇异,微微勾唇,附在沈淮臣耳畔悄声道,“永宁晨起时所说俱是真话,不过是帮忙纾解而已,若檀郎实在过意不去,大可以报复回来。”

  纾解而已。

  而已……

  青天白日,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说这种话。沈淮臣又羞又气,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隔着衣衫狠狠咬了他的肩膀一口,留下一圈圆滚滚的口水印。

  *

  “你是说,永宁时常扮做侍卫陪沈家那小子出门,甚至为了给他过生辰提前半月谋划,生辰当日甚至把人带去了小毓山,黑天才回来?”

  魏皇后身子晃了晃,冬葵扶住她,忧心忡忡道,“娘娘,您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染着丹蔻的长甲掐入掌心,魏皇后恍若未觉,在室内焦躁地来回踱步,“怎么会?”

  她一手教养大的孩子怎会跟这种人厮混在一起?

  十几年来,他们母子犹如崖边起舞,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而今容瑄就为了这么个无足轻重的纨绔屡次冒险,简直不可理喻!

  魏皇后拂袖,哗地将茶盏扫落在地,压着怒气吩咐道,“叫永宁入宫,本宫有话问他。”

  *

  自今年开春以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桩桩件件都惹得建光帝大发雷霆。

  经过多番试探,料定容昶是软柿子、轻易不肯动兵的北元趁夜偷袭沙州、肃州两地,肃州指挥使冯惠寿不战而逃,邳灵河以北随即沦陷,元兵长驱直入,一夜间连夺五城,所到城池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逃出城的百姓拖家带口一路南下来到凉州寻求庇护。

  凉州卫苦苦支撑,连发数封急报请求朝廷出兵。

  建光帝尚在犹豫,然而昨日寅时,朝廷约三分之二的官员预备上朝前,发现自家大门上被贴了檄文,白纸黑字,洋洋洒洒论述了容昶登基以来的罪状一十二条。

  大理寺联同辎顺府查了半天也没抓到罪魁祸首——无他,范围太广了。

  张贴檄文的可能是朝夕相处的同僚,又或许是街头摆摊卖早点的百姓,甚至于,生活在辎城的每个人都有嫌疑。

  建光帝气得大病一场,次日早朝,终于下旨命恭定王沈敬山领十万兵马赴凉州抗元。

  檄文一事却始终没有头绪,最后只得推给民间教派。

  沈淮臣倒知晓此事八成与男主脱不了干系,但他不能说,亦不会说。

  而且,檄文出现的时间好像比原著提前了?

  *

  前朝的风浪似乎也波及到了后宫,一日之内便有三位嫔妃因伺候不周而被降了位份,阖宫上下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对,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容昶,失宠事小,丢了命可就什么都没了。

  容瑄来时,整座栖梧宫静悄悄的,宫人们偶有交谈皆是轻声细语。

  冬葵站在廊前,见了他屈膝行礼,想了想还是偷偷提醒了一句,“殿下,娘娘近来身子不太爽利,您千万要顺着她,起了争执便不好了。”

  “本宫知道了,多谢。”容瑄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不露声色。入了寝殿,见魏皇后以手支颐,闭目斜倚在美人踏上,便柔声关切道,“儿臣听说阿娘病了,太医可来瞧过?”

  “天气愈来愈热,怎地也不叫人进来伺候?”

  魏皇后瞥他一眼,复又垂目轻轻揉着额角,“本宫患的是心病,源头未除,吃再多药也无济于事。”

  容瑄自顾自落座,笑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近来朝局动荡,前朝后宫密不可分,阿娘忧心也在所难免。”

  “儿臣知道,尘埃落定前的等待最是难熬,眼下饵已撒出去了,只坐等收网便是,何必为此大动肝火”

  “捕鱼拼的是耐性,若因小舍大急于成事,最后只会功亏一篑。”魏皇后抬眸,试图从容瑄慵懒散漫的神情中窥得几分真实情绪,最后却以失败告终。

  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手把手教养的孩子真的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不再是从前那个抱着她的手问为什么不可以对宫人说喜欢吃甜甜的糕点,因为太冷撒娇问能不能晚些起床的孩子了。

  他学会了用充满欺骗性的外表敷衍她,搪塞她,甚至是防备她。

  魏氏忽然有些落寞,心中的柔软角落动摇一瞬,很快被那份决然取代了。

  母子二人来来回回打了半晌哑谜,到底是魏皇后最先沉不住气,缓缓坐正身体,眼尾凌厉上挑,“这一步走得太急了,那些人正是出于信任、出于对先帝的忠诚才愿意追随你我,你是在拿他们的命冒险。”

  “不。”容瑄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柔和散淡,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力度,“今时不同往日,各处要职被我们的势力渗透的七七八八,早已不需要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了。”

  魏皇后眼皮一跳,联想到近日来容瑄的反常,突然毫无预兆地抬手扇了他一耳光,“孽障!从小,我便是这样教你的?”

  难以言喻的惊惧袭上心头,使她的声音高亢起来,“宫里宫外都知道你阿爹喜蟹,于此道钻研讨好的人不计其数,你也想同他一样,死在自己的喜好上吗?”

  这对拥有世间最不可割舍的血缘关系的母子一怒一笑,一种看不见的、横在两人间的脆弱之物慢慢碎裂了,内室中落针可闻。

  “您为何会这样想?”容瑄讶然失笑,“我是您的孩子,我的策论,谋略是您一手教的,您不信我,至少该相信您自己。”

  “至于其他,一枚棋子的死活本就无关紧要,不是吗?”

  语罢不管她作何反应,径自起身离开栖梧宫。

  魏皇后那一巴掌半点没收力,不必照镜子也知道,左半张脸应当是肿了。容瑄未叫车辇,也不管偶尔遇见的宫人如何震惊,就这样步履从容地走出了东华门。

  一辆熟悉的马车闯入视线,容瑄一顿,笑意终于感染到眼底些许。

  *

  下了早朝,沈淮臣肚子饿得咕咕叫,见街边有卖唐菓子的,便叫车夫停下去买,没成想碰见了男主,“殿下,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还以为皇后娘娘会留他吃过晚饭再走呢。

  “事情谈完了,人自然就回来了。”容瑄随口一答,目光落在他手里包好的油纸上,“买了什么?”

  “唐菓子……”

  沈淮臣打开油纸包,大方往他跟前一递,“吃吗?”

  “恭敬不如从命。”容瑄笑了笑,拈起一颗送入口中。

  我就是随便客气一下,叫你吃你还真吃啊!

  沈淮臣心疼地抱紧油纸包,整个辎城数这家糕点铺的味道最好,最好吃的几样点心供不应求,要提前预约,他等了半个月,才得来这一小包,“你、你不是不喜欢吃甜的吗?”

  容瑄拭净指尖,笑道,“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好像是没有……”

  沈淮臣忍痛,又分给男主一个,叠起纸包,满眼警惕,“点心是我买的,你二我六,想吃自己买,不许跟我抢。”

  容瑄用丝绢仔细包好那枚菓子,笑吟吟望着他,“我会做。”

  沈淮臣眼前一亮,“真的?”

  容瑄含笑点头。

  沈淮臣慢慢地不好意思起来,“那我们说好了……等等,你的脸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