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 第54章

作者:绝情小猫咪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哟,是丽娘啊。你弟弟的事,不早就结案了么?拿不出证据,光凭猜测怎能给人定罪?”

  “若天下百姓都如你这般胡搅蛮缠,岂不早就乱了套?”

  江丽娘恨极了,眼看着就要扑上前与人厮打,沈淮臣拦住她,道:“丽娘是特意陪我来的。”

  又好奇地问:“有证据便能给人定罪了?”

  “当然。”陆宝山下意识点头,待反应过来,忙不迭补充道,“阁下需确保证据的真实性,否则便是存心蒙骗我家大人。”

  “好说好说。”沈淮臣转身,看向人群后方,“来人,把那几名刺客带过来给大人瞧瞧。”

  “昨夜,便是他们几人企图溜进本世子房间,欲行不轨之事。”

  陆宝山打眼一瞧,都是裕王府的熟面孔。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忽略了沈淮臣的自称,只想着速速给裕王世子通风报信。百姓们却是吃了一惊,窃窃私语起来。

  多稀罕,裕王世子他们是知道的,今日怎地又来了一位世子

  就在县太爷迫于压力不得不升堂时,容兆佶终于到了。

  容兆佶心知这回约莫踢到了铁板,抵死不认这些蒙面人是他派去的,见江丽娘恨得咬牙切齿,难免暗自得意。有了靠山又如何,除非皇帝来了,否则在这块地界上,他们父子俩就是天,说的话就是圣旨。

  沈淮臣叹息一声:“敬酒不吃,那便只能吃罚酒了。”

  容兆佶心想就算你有点本事,在本世子的地盘还敢动手打人不成?

  下一刻,他就听到沈淮臣用温润绵软、毫无攻击性的嗓音说:“动手吧。”

  “???”

  容兆佶愣神的工夫,身上已挨了一棍,两个高大劲痩的黑衣男人将他按在地上抽打起来,裕王府的侍卫想冲进来救驾,被更多的黑衣男人、甚至百姓拦在外面,殿内乱作一团。

  “大胆!你们是想造反吗!”曹生快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场上竟无一人理会。

  “打得好!”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嗓子,外间喝彩声此起彼伏,还有百姓将菜篮里的烂菜叶子掰下来往容兆佶身上丢,后者又哭又嚎:“哪个贱民敢用石头砸你爷爷?”

  “给本世子等着……你们,都给本世子等着!”

  一名侍卫见势不妙,当即脱离人群飞速往裕王府报信去了。

第63章

  这侍卫一路狂奔,来到裕王府外才回过味来。

  好多人啊,把王府的大门都堵住了,闹哄哄的像有一百只鸭子在叫,王爷竟没有发怒吗?

  他翻身下马,放缓脚步,从偏门溜了进去。喧嚣声被挡在气派的院墙外,与之相对的,府中安静得吓人,下人们不见了,各处房门大开,残存着翻找过的痕迹。

  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全身上下的感官都叫嚣着危险,那侍卫转身想跑,两个身穿甲胄的士兵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按着肩膀把他带到一位玄衣公子面前,手掌施力,强迫他跪在地上:“陛下,此人行迹鬼祟,已将其捉拿,听候处置!”

  “草民叩见陛下!”侍卫额心贴地,恍恍惚惚地想,原来敢在太岁头上撒野的,是天子啊。

  王爷是被抄家了吗,希望皇帝会饶他们一命,给打工人留条活路……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侍卫听见皇帝问道:“可是从县衙门过来的?”

  “是。”侍卫讷讷应声。

  皇帝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笑意:“说说你看到的。”

  侍卫隐约抓住了什么,边回忆边开口,从一位年轻俊俏的小公子带江丽娘击鼓鸣冤,大闹衙门,到裕王世子被打的惨状,事无巨细,说书似的讲给皇帝听。

  容瑄点点头,叫人把他带下去,暂时与其他下人们关在一处。

  临走前,那侍卫悄悄抬头看了眼,裕王被粗麻绳捆住手脚,呜呜挣扎的样子让他想到过年时待宰的肥猪。

  侍卫摇摇头,走得更快了,迫不及待地脱离裕王愤怒屈辱的瞪视。

  不管怎么样,能活着就好。

  *

  皇帝微服私访,裕王父子这颗根基深厚的毒瘤被铲除,应当是这片土地近百年来最爆炸的消息了。短短一个时辰,王府外便跪满了陈情诉冤的百姓。

  这对父子犯下的罪行林林总总共二十多条,欺占良田,戕害百姓,随便哪样拎出来都足以要了他二人的性命。

  藩王之事牵连甚广,牵涉官员众多,需慎重对待。

  容瑄从清晨忙到傍晚,踏着夕阳的余晖跨进院里,恰见沈淮臣舒舒服服靠在摇椅上小憩。

  暖融融的风拂过,吹动衣衫,那本倒扣在面颊的话本也跟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容瑄把油纸包搁在一旁的矮桌上,拿下书本,露出一道浅粉色的印痕。

  容瑄伸指,缓缓抚摸上去。沈淮臣感知到热意,眼眸微张,自下而上地望着他。他眼中有着浅淡睡意,湿润润的,惹得容瑄俯身在他额头落下一记轻吻。

  沈淮臣一伸手,容瑄便将他抱了起来:“吃过饭了么?”

  “还没,在等你。”沈淮臣眼疾手快地拎起油纸包,嗅到了红豆的甜香。那是当地百姓为表达感激特地送来的,犹且温热。

  红尘俗世,烟火人间,莫过于此了。

第64章 现代番

  沈家那位出车祸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小少爷醒啦!

  就连因伤心过度,疑似患上精神分裂症的沈夫人也在一夜间恢复了正常。

  这是新年伊始,江城某私人疗养院收到的最振奋人心的消息。几乎每位护工路过顶层的康复病房,脚步都要放得很轻很轻,伸长脖子好奇地朝内张望。

  他们在看一位少年。

  少年的发丝有些长了,柔顺地垂在肩头,衬得皮肤格外苍白。

  他双臂支撑着平行杠,每走几步都要歇一歇,缓上一阵,偶尔手脚酸软踉跄着向前倒去,紧跟着又坚强地站了起来,看得人心头酸软。

  冬日暖阳朦朦胧胧勾勒出少年纤薄的轮廓,额发上的汗珠因此而变得更加晶莹剔透,一如少年清亮的眼眸。

  哪怕偷看被发现了也不要紧,少年怔愣片刻,总会微笑着朝她们挥挥手,说一声护士姐姐辛苦了。

  惹得护工们一茬一茬地往顶层跑。

  *

  沈淮臣在康复治疗师的搀扶下坐回床边,咬住玻璃管小口喝水。他在病床上一躺大半年,四肢发软无力,再加上车祸造成的后遗症,只能像一两岁的孩子那样重新学习走路。

  沈夫人坐在他对面,身体前倾,慢慢擦去沈淮臣额头的汗珠,一时夸他今日表现得真棒,一时又问他想要什么奖励,完全是哄小朋友的语气。

  沈淮臣听得脸热,偏偏周围人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架势,他便说:“想收养一只白猫。”

  沈淮臣没有养过猫,但这次醒来,他总觉得身边空空荡荡过于安静,仿佛少了点什么。譬如,一只毛色雪白、眼珠湛蓝的肥猫。

  除此之外,古怪的事还有许多。

  沈淮臣躺在床上,任由治疗师为他按摩酸痛的肌肉,微微侧眸,看向光洁透亮的玻璃窗。那里分明只有他们两人的倒影,可沈淮臣闭上眼,总觉得房间内还有第三人存在。

  一个年轻男人,不,男鬼。

  这只鬼喜欢在沈淮臣快要跌倒时伸手揽过他的腰,强迫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喜欢将下巴抵在颈侧,恶作剧似的朝那里吹气。喜欢用冷冰冰的手指抚摸他的面颊,依序拂过他的脊骨。

  沈淮臣甚至能想象出那只手大体的样子——冰凉的,修长的,指腹带有薄茧的。

  无名指好像还戴了钻戒,硬邦邦硌人。

  是谁呢?

  沈淮臣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可他问过父母,大家都说不认识这样一个英年早逝的已婚男人。他曾尝试与那只鬼对话,也曾把开过光的朱砂手钏带在身上,可对方沉默着,自始至终都没有回答过他。

  起初沈淮臣有些害怕,后来发现这鬼除了喜欢跟着他打转暂时做不了什么,便逐渐麻木了。

  算了,等他休养好,亲自去庙里拜拜,将鬼驱走就是。

  沈淮臣拉紧被子,倦意如潮水席卷,他不知不觉睡着了。搭在床沿的手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牵起,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在日光照耀下划过一点灿烂流光。

  沈淮臣又做梦了。

  熟悉的白雾将他包裹,只是这次,沈淮臣不再困囿于狭小的天地间,不断重复的场景也有了新的变化。

  他看见年轻的君王起身快步朝屋外走去,紧接着,一道白影飞快地扑进他怀里。皇帝眼中漫起笑意,就着这样的姿势把人抱进御书房,搁在御案上。

  朱笔滚落,奏折被推散,但两人谁都没有在意。他们在这无人之巅,在天底下最神圣肃穆的地方肆意亲吻。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沈淮臣背过身去,那种唇齿交融的黏腻水声、情动时的低哼却无孔不入,直往耳朵里钻。

  沈淮臣的脸渐渐红透了。

  明明白衣少年的五官模糊不清,沈淮臣却莫名笃定对方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

  更过分的是,沈淮臣无意识抚上唇瓣,总觉得刚刚那一瞬他好像跟少年共感了,嘴唇酥酥麻麻,也有种被亲吻的错觉。

  然而这场奇特梦境并未因沈淮臣的抗拒而结束,梦境之外,沈淮臣只感觉浑身热得厉害,翻过身骑着被子,使汗津津的后脊露在外面,方才满足地喟叹一声,陷入更深的睡眠当中。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越来越多的黑雾在床边汇聚、凝实,身材高大的男人长久注视着沈淮臣的睡颜,忽然伸手搭上他的小腿,学着理疗师的样子按摩起来。

  掌心下的皮肤细腻光滑,白得像在牛奶中浸泡过,黑影的手捏捏脚踝,又捏捏柔软的腿肚,颇有几分爱不释手。

  “唔……好冰。”沈淮臣一颤,光裸的小腿咻地藏进被子里。

  黑影顿了顿,紧挨着沈淮臣躺下,手臂穿过细腰,从身后抱着他。

  沈淮臣更冷了,喉咙里溢出一点破碎的呜咽。

  他本能地想要逃离,手脚却被牢牢禁锢着。

  在沈淮臣惊醒前,黑影先一步用被子裹住了他。厚实的羽绒成功隔断鬼气,沈淮臣非但不再躲避,还亲昵地往黑影怀里拱了拱。

  日子一天天过去,渐渐的,沈淮臣无需旁人搀扶也能走得稳稳当当了,沈氏夫妇将他从疗养院接回了家。

  谁都没有注意,一道影子正大光明地跟在沈淮臣身后迈入沈宅,唯有管家先生搓搓手臂,自言自语道:“起风了,明天要降温么?”

  “看来得多为小少爷准备几件保暖的外套才行……”

  沈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吃晚饭的时候,沈夫人看着面颊红润的儿子,泪水打湿眼眶,难免念叨起沈淮臣昏迷时发生的事来:“囝囝,过些天陪妈妈去明潜寺还愿喔。”

  沈淮臣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沈夫人求神拜佛,什么样的手段都用过了,如今沈淮臣醒来,自然就到了还愿的时候。

  除此之外,沈夫人也存了请大师解梦的念头。

  她时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生活在陌生的古代世界,她的儿子体弱多病不说,还被指给男扮女装的公主做驸马,卷进阴谋诡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