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灵异直播间炫穷后我火了 第33章

作者:一杯就醉 标签: 灵异神怪 娱乐圈 直播 轻松 穿越重生

  林秋夏一颗心被工资高高悬起,瞬间被打回到解题的状态,认认真真思量起那个“家庭作业” ——董存棋的案子还有什么疑点呢?

  他从头捋到尾,差点睡着了。大概是受直播观众影响,在半梦半醒的时候,他忽然想起: “董存棋的部分确实没什么问题,那沐医生呢?沐莉莉……沐莉莉和她的前男友相处那么久,如果他有杀意,沐莉莉真的会感觉不出来么?小鱼鱼鱼都觉得学长不太对劲……女生的第六感靠谱么?”

  而事实证明,这个考虑的方向还真歪打正着了。

  第二天见面,贺凌风便推过来一沓子卷宗,说: “看看吧,近三年第九起大学城‘保研路’上的案件。就在昨晚,你还真救了人家一命。”

  “保研路”是个浑名,指代大学城那边一条偏僻的小路,看上去很吉祥如意,实则暗含调侃——前些年,不少高校把保研作为掩盖丑闻的方式,出现老师强迫学生,学术不端等事件,总采用此手段息事宁人,故大家将一些学校附近发生过这种事情的地段戏称“保研路”或者“保研楼”。

  而C市这条“保研路”,起始于一则分外残忍的案件。

  那是三年前,一位考研学生提前联系了意向导师,向对方请教问题。问下来几次,习是没学到,老师却认准了学生的容貌,暗地提出“跟了我就给你保研”的意思。

  学生不能容忍,严词拒绝后上报学校,院系处理得雷厉风行,当即约谈。

  可老师在谈话后,却觉得自己颜面尽失,在一条小路上提刀等待;那学生和室友结伴而行,四个小姑娘一路欢呼雀跃地撞上拦路犬——最后落了个一死一重伤两轻伤。

  学校生怕受伤学生将矛头放在校方身上,给幸存的三人全都保了研;那老师则移交到公检法部门,最后判处死刑。

  如果仅这一起案件,惨虽惨烈,却尚属于“意外”的范畴内,不至于移交特管局。问题就在于,此后的几年,每到差不多的月份,这条路附近都会出现提刀伤人案。

  事后的第二年,就有人谣传是那个老师的魂魄不甘心,徘徊不去,在学生里广为流传;事后的第三年,即去年的三四月份至今,又接连出现七起类似案件,叫人有心不多想都难。

  最后一起案子,也就是小鱼鱼鱼那位学长,在现场留下了明显的怨执气息,经过专员核查,才并案移交到了特管局。

  “一共九起案件,作案手法相似,但是涉案人员之间没有任何关联。警方也不是吃饱了撑着,没报道过相关案件细节,排除了模仿作案。我认为,大概率是怨执附体。”

  贺凌风嫌林秋夏的阅读速度跟不上自己,直接总结, “昨天你直播间那个,什么什么小的,是唯一没去现场,拒绝邀约的。我目前推测,应该是这种拒绝让怨执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挫败,才露出马脚。”

  他冷笑, “能在特管局总部的眼皮子下藏了这么长时间,也算有点本事吧。这案子我亲自接手,你和我一起处理。”

  林秋夏比较关心: “那之前的被害人,现在……”

  “有一多半的人还活着。”贺凌风道, “也不是怨执想伤人就行。他附身作案,难免受到身体原主意念的影响。除了个别丧心病狂的典范,大多数的人没至绝境不会对同类提刀,也就是你们所谓的人性。”

  林秋夏明显松了口气,随便抽出一则案卷开始阅读。

  牛皮纸袋上边标着一个硕大的“密”,第一页的受害人信息,赫然是——沐莉莉。

  那个公园就在“保研路”附近,约莫步行五分钟的地方。

  贺凌风拿出一只沙漏,在桌上又摆上一份城区地图,示意林秋夏只有十五分的自由阅读时间。

  林秋夏遂迅速翻找归类,除了最早那位受害学生,以及沐莉莉和小鱼鱼鱼,余下的六位受害人一死五伤。

  他率先拿起那位死亡学生的档案,翻阅了起来。

  这则案卷和小鱼鱼鱼的描述,也是大同小异。

  犯人是一位学校篮球队的替补运动员,他在学校是风靡一时的人物,却因为在大赛犯规,被教练舍弃为替补。他自称痛定思痛,借此机会不再沉迷学生时代的体育爱好,要将重心挪到社会实践上,在兼职群认识了被害人。

  被害人与他专业相同,一起兼职几次后,迅速熟络起来。他们先是约在一起晨跑,而后逛街看电影,按照同学的说法,离谈恋爱不过一线之隔,就差个告白,被害人甚至还在寝室和朋友抱怨此事,认为犯人在感情上太拖沓。

  在此情况下,犯人提前三天邀约,请被害人和自己晚间见面,去当地一家剧本杀店玩。被害人不疑有他,盛装打扮,拿出自己最精致的饰品装点好,歪歪扭扭地踩着高跟鞋,在室友的鼓励下走出寝室。

  却再也没回来。

  其余的几位学生,遭遇也大同小异,不是被学长就是学弟约出去;而犯人或者是求职不顺利,或者是考试刚刚落榜,各有各的“难处”。

  所以案件每每都被定义为“激情作案”,而且是“出于生活压力导致的精神不稳定” ——当下这种生活压力,动辄疯上一两个人,实在不算什么新闻。

  但生活再辛苦,也不是杀人的理由,林秋夏还是看得非常不适。

  他出身孤儿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熟识的人也都一穷二白,大家能够生活下来,全靠自食其力。这个世界不怎么公平,他们就是不被青睐的一部分,尚在生存的维度挣扎,没法企及生活的美好。

  可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或在努力生活,或在辛勤工作,有困难有辛苦了,也是跟身旁的朋友喝喝酒骂骂街而已,哪有要杀人的?

  贺凌风道: “你这就是以己度人。其一,人间公平居多,即便出身不同,人亦各有难处;其二,在苦楚之中,各有活法,经不住生活的捶打,就此走向变态的道路,不是一件稀罕事。”

  林秋夏刚待要反驳,贺凌风便又道: “把你那些同理心先放一放,叫你来不是为了开批判会的。上次教你的归纳总结,都学到鱼肚子里去了?”

  林秋夏只好捏着地图和中性笔,在上边写写画画,看上去认认真真,实际一脑子浆糊地想: “这有什么好总结的?”

  非要说的话,其一可能是地点的规律?毕竟贺大人拿来地是一张地图。

  林秋夏先拿一支笔勾勒出案发地,又拿另一种颜色的,圈出受害人和犯人所在的学校;做完这些,他忽然发现案卷里还有这些人常约会的去处,又换上一只铅笔圈画出来。

  贺凌风看得隐隐头疼——这明显不是解体,是在胡蒙乱套。好比在解数学最后一道大题时,有些人明知道自己不会做,就把所有相关能想到的共识列出来套上一遍,能得一分是一分。

  放在破案上,这种态度可嘉,效果却没什么用。

  林秋夏则继续下笨功夫,圈完了一圈乱七八糟的地点,继续找第二条线索。

  他思来想去,在案卷之中找相同,开始罗列时间点:案发时间,犯人认识被害人的时间,二者之间间隔的时长。

  前两年的案发时间基本一致,但此后就全无规律了,唯一有相似的地方,就是时长间隔不会超过两个月。

  贺凌风的沙漏见底时,林秋夏已经兴冲冲地把地图画成了一幅调色盘,红的蓝的黑的笔记密布。

  贺大人生平第一次发现,教人做事也挺有难度,点评道: “行,总算是撞上一条有用的……算你运气还行?”

  他磨了磨后槽牙, “就凭你这不爱转弯的脑子,要不是有点运气,活下来都算是个重难点问题了。”

第38章 捉鬼

  昨日离开前,高谁吞吞吐吐大半天,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大人,小林当惯了普通人,再做改变已是很难。按照特管局眼下需要的,他能用直觉,从旁协助外勤做事不就行了。您何必教他这么多,这不是找麻烦么?”

  贺凌风乐了: “麻烦?不是你说直觉系旷世奇才,千金难求,对特管局重要的时候了?”

  高谁: “……”

  他们大人也是活了五六千年的妖,怎么记性还是如此之好?尤其是记仇的时候!

  “因为他确实有点用处。”贺凌风道, “不然呢,我有那闲情逸致,玩硬雕朽木的把戏?”

  这答案就多少有些糊弄人了,直觉系这玩意,对旁人来说诚然如外挂一般好用,可溯往事,占吉凶。但贺凌风不同,他在这人间已然摸爬滚打了几千年,对诸多套路如数家珍,已然练就了一身闻一知百的本事,哪用得着这些?

  譬如在沐医生家的时候,将他和林秋夏放在一起,究竟是谁帮谁还未可知。

  高谁面露不解,还待追问几句,可后边恰开来了一辆车,不耐烦地朝他们摁着喇叭。

  贺凌风道: “还不下车?我倒是不介意你来无偿加班。”

  高大爷瞬间闻风丧胆,只好连滚带爬地走了。

  林秋夏今日也有差不多的困惑,沐浴在贺凌风看傻子一样的目光下,他沮丧地问: “领导,您为什么会亲自教我这些?”

  贺凌风扬起眉梢,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什么都不教你,雇你来干什么?赶在年前养肥了,除夕端上桌凑个菜?”

  林秋夏: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可以是这个意思。”贺凌风敲敲桌面, “我们这些品种,吃个人也算正常。早些年惯来生吃,确实没试过烹调。”

  林秋夏嘟囔: “杀人犯法。”

  “哦。”贺凌风无所畏惧, “现在天上地下就我这么一条龙,比熊猫还稀罕。国一杀人不见得犯法吧。”

  林秋夏: “………………”

  这打工的风险也太高了点吧!怎么领导还能有这么特别的食谱呢!!

  贺凌风就此打开了新思路: “也对,往后你再学不会,我也懒得扣你工资。清蒸油焖红烧你自己选一个,去后厨报道的时候,记着和厨子说一声,我不爱吃姜。”

  他说话时,嘴里的虎牙冒出尖来,呈现出龙牙的形状。林秋夏分分钟想起这位大人盘成一条龙的样子,不禁打了个激灵: “我学我学!领导您放心,我肯定早日学成,为,为特管局做贡献!”

  贺凌风十分满意,又道: “你也别管我叫领导,听着怪别扭的。跟高谁他们一样,叫我大人——再叫错了,也去食堂报道。”

  林秋夏对贺大人的压迫只能言听计从,埋头苦学,认真看他圈画出“两个月”这个时间点。

  “并案处理,首先要找到案件的共同点。”贺凌风指着地图上的字迹道, “除沐莉莉一案外,其余受害人和犯人相认识的时间都在两个月左右;沐莉莉与犯人重新联系到被害之间,间隔的时长也大致一样。解读一下这条信息。”

  林秋夏茫然: “……认识两个月就动手,是他没什么耐心?”

  “错,证明他是惯犯。”贺凌风说, “两个月,恰足够犯人和受害人之间转变为‘熟人’,又不至于太过于熟悉,不足以催生出反抗怨执行为的意志。”

  林秋夏脑中灵光一闪: “他选择附身的犯人,都刚刚经历过失意,也是因为他们情绪不稳,方便控制?”

  贺凌风露出“傻儿子三岁终于张嘴说话”的欣赏,成功把林秋夏猜到正确答案的激情浇灭,然后雪上加霜: “继续猜猜,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林秋夏卡住了: “呃……找到他的附身物,然后净化?”

  “又错了。”贺凌风道, “他能在特管局总部的旁边一躲三年才暴露,是你说找就能找到的?兴许还有同伙。想要抓捕成功,准备得做足。他如此之熟练,势必还有其他作案记录,去大学城附近查查。”

  林秋夏只觉着这些收集证据加以推理的过程就够难了,他万万没想到,跟贺凌风一块出门会是更艰巨的挑战。

  这位影帝大人名声在外,热度非同小可,要去大学城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查案子,第一步竟然是得接个综艺节目。

  高大爷拿到“综艺”和“大学城”两个关键词,坐地便开始打电话。

  通话的另一边,赫然是近日比较热门的综艺节目导演,高大爷对他们并不客气,寒暄都省了,每一次都开门见山地问: “你们节目有没有去C市大学城拍摄的计划?贺先生有意向。”

  而听到此等清奇的通告邀约,导演们表现得也十分司空见惯,并且殷勤备至——第一位导演正在国外拍摄回不来,盛情邀请贺凌风去国外玩玩,被高大爷果断拒绝;第二位导演二话不说就要现场组个节目,但贺大人嫌准备时间太长,也直接拒绝了;第三位导演则正要拍摄一档明星兼职题材的综艺,当即把下一期的拍摄地点改了,三天后就可以过来,请贺凌风做节目的飞行嘉宾。

  高大爷说: “要两个位置,还有极光的林秋夏。”

  导演在对面哽一下了: “啊?那个主播么?”

  高大爷: “嗯。”

  这节目邀请的往往都是国内一线咖位的明星,别说是林秋夏这种小主播,就连大网站力捧的网红都摸不着边。但导演只是磕巴一下了,立即就说: “……行!请他签合同吧,薪酬按……按……”

  贺凌风说: “按我的给。”

  导演: “……好!”

  林秋夏隔着话筒都听得出对方忍辱负重的肉疼语调来,悄悄问高谁: “贺大人上一场综艺的报酬是多少呀?”

  高大爷竖起一根手指。

  “哦哦哦,”林秋夏说, “一万元。”

  高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林秋夏: “呃……十万?”

  高谁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再加个零,是税后价。”

  林秋夏瞬间激动得差点晕过去,恨不能立地跪下磕一个,表示对他们大人的感恩戴德,并试探着问这个钱用不用上交组织。

  贺凌风道: “用不着,还你的债去。”

  林秋夏简直感激涕零,得知今天没有下一步的安排了,带着案卷的电子版扫描件告辞,勤奋表示就不给组织添麻烦了,他自己回去研究,也该去送外卖了。

  贺凌风奇怪地问: “一百万还不够你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