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超度,刀刀疯神 第134章

作者:钓系招财猫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相爱相杀 爽文 穿越重生

  他们今天拿到的技能牌落在了王阮身上,这个技能牌其实有些鸡肋,并不是什么攻击或者控制性的技能,而是可以利用这个技能,偷窥到一段一个人内心最深处、印象最深刻的记忆。

  并且还是一次性的。

  不过王阮倒是觉得这个技能不错,至少挺适合自己的。

  听柯钦刚才用异能听到的信息,对面阵营的头儿似乎居然不是那个个头最高的男人,而是那个模样格外勾人的小白脸,要是他能利用这个技能,知道点那个小白脸的什么秘密,他们或许能直接从心理上取胜。

  这么想着,王阮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他躲在教堂门后的阴影里,捏紧手里的技能牌,就在这时,听到教堂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保卫者阵营的人来了。

第136章 红色的海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柯钦下意识弓起了背,膝弯绷直,无声地对剩下几人比了个手势。

  王阮依旧躲在暗处的阴影里,另外两人已经迅速摆好了进攻的架势,下一秒,只听“吱呀”一声轻响,一只手推开了教堂的门——

  在门被彻底推开的那刻,还来不及看清屋外的景象,早已埋伏多时的三道人影便“唰”地冲了出去!

  柯钦迎面一脚冲着最前方秦夺的面门踢去,带出凌厉的腿风,秦夺对此早有准备,迅速侧身的同时握拳格挡,随后变拳为掌一气呵成,握住他的脚踝直接将他掼倒在地。

  背部和地面相撞发出一声“砰!”一声闷响,柯钦龇牙咧嘴地痛呼一声,喉咙里当即漫起一股血腥味。他咬着牙顺势抬腿去踢秦夺的下腹,秦夺侧退半步避开那一脚,干脆利落地将他双腿往下一按,屈膝抵上了他的胸骨。

  秦夺这一记膝踢力道很重,柯钦痛得惨叫一声,肺部的空气被疯狂挤压,他不停地用手指去扣秦夺的膝盖,面色涨得紫红,剧烈呛咳起来。

  在即将窒息之前,秦夺终于松了力道,握住他的右手臂一拉一拧,卸下他的膀子后干脆利落地起身,回援后方的云梧和江欲燃。

  另一边的付乔许目标十分明确,只抢东西不盯人,在看清心脏被抱在司予手中的那刻便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虽然在冲上去的瞬间,他就已经知道了结果——

  接下来的一切和他用异能看到的情况相差无几,司予腰部极其柔软地向后下弯,轻巧地躲开了他的第一记攻击,接着回身扫腿,脚背精准地踢到了付乔许的太阳穴侧方。付乔许试图躲闪,奈何司予动作实在太快,他的反应完全跟不上,就已经被那看不清的一脚带倒在地。

  倒地后有那么将近十秒钟的时间里,付乔许眼前天旋地转,耳边只剩了一片嗡鸣声,剧烈的眩晕感让他趴在地上干呕了两声,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司予没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抱着玻璃容器抬腿朝着供桌的方向走去,刚走进教堂,就敏锐地察觉到门后的阴影里还藏着一个人。

  他下意识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了王阮那双笑容阴险的眼睛。

  某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击中了他,司予本能地抽出刀,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便敏感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入侵了自己的记忆——

  阴影里的王阮直视着司予的眼睛,嘴角一点点向两侧咧开。

  技能:记忆偷窥者

  使用间隔:该技能为一次性技能,只可使用一次,使用后技能牌将被回收

  使用效果:技能使用者可利用该技能,看到技能命中对象内心最深处的一段记忆。(注:使用技能时,技能命中者脑海中同样会被动浮现出这段记忆)

  效果时长:不占用现实时长,意识内时长视技能命中对象的记忆时长而定。

  技能触发:需技能使用者与技能命中对象目光对视,方可触发技能。

  四目相对的瞬间,技能发动,紧接着,像是电影放映那样,王阮眼前缓慢亮起了一个画面。

  画面里似乎是一个光线昏暗的卧室,卧室空间很大,整体的色调却有些阴沉。暗红色的绒布窗帘垂落在地,透不进半点光线的房间里晨昏难辨,只有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正散发着莹莹的幽光。

  一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靠坐在床头,从长相上依稀可以看出几分司予的影子。他的皮肤是那种长年不见天日的白,虽然年纪尚小,一双眉眼却已经漂亮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男孩的右手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尽管被纱布一圈圈包着,依旧在往外渗血,可他就安静地靠坐在那,不哭也不叫,连那双深黑的眼睛里也没什么情绪,如同一对漂亮的玻璃珠子。

  他的床边坐着一个女人,手里捧着一本故事书,她似乎刚给小司予讲完故事,眼眶却不知道为何是通红的。垂眼注视了床上的小司予一会儿后,她突然倾下身去,将男孩瘦小的身躯紧紧抱在了怀中。

  女人抱着小司予,毫无预兆地哭泣起来,滴落的眼泪打湿了他的衣领。她哭得那样痛苦,情绪像蓦然爆发的火山,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一遍遍地向他道歉:“对不起,囝囝,对不起……”

  女人的模样无疑是美丽的,可或许是长期的精神折磨让她的眼睛失去了原本的神采,她看上去就像一具破碎的瓷器,不堪一击,且没有任何生命力。

  小司予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环上女人的背,在她怀里小声地说:“……妈妈别哭,我不疼。”

  可是听完他的话,女人却哭得越发伤心了。

  小司予手足无措地坐在那,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慰哭泣的母亲。她似乎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看着小司予受伤的手,出神地喃喃:“司寒弈……你父亲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很温柔也很浪漫,他曾经……曾经无比热切地期待着你的到来。

  “是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能保护好你……可是你说,一个人的变化,究竟为什么能那么大?”

  她这番话说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在说给司予还是说给她自己听了。小司予敏锐地感觉到了母亲异常的精神状况,下意识地有些不安,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好像从来无法给母亲带来任何正面的情绪价值,他带给她的,永远都只有痛苦。

  无穷无尽的痛苦。

  那天晚上女人抱着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她平日里也时常会哭,可是那天晚上的眼泪却比其他任何一次都要多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停止了神经质的哭泣。最后在小司予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后,她替他掖好被子,像往常那样对他道了晚安。

  可是小司予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那天夜里他一直没有睡好,半夜的时候从噩梦中猝然惊醒,发现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人。

  风吹开窗帘一角,冷白的月光投进房间,反射出一泓冰冷的刀光。

  小司予睁开眼睛,安静地看着握着刀坐在自己床前的母亲。她手里的刀尖向下,正正对着自己的胸口,在他睁眼的那刻,似乎颤抖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小司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看向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痛苦到极致的疯癫。她手里的刀不断向着他的胸口靠近,嘴里病态地喃喃着:“和妈妈一起去死好不好?只要我们都死了,就谁也不会痛苦了。”

  男孩玻璃球般的眼珠看着她,似乎对这个场景并不恐惧,只是轻声问道:“妈妈,你是要杀了我吗?”

  他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不论她接下来会做什么,自己都全盘接受。

  女人的手抖得越发厉害,她对上男孩的目光,几秒的死寂后,突然彻底崩溃了下去。她一把扔了手里的刀,近乎惊慌地拥住了小司予,流着泪亲吻他的头发。

  她一遍又一遍地对他重复:“对不起,妈妈爱你,你要好好活着。”

  可是小司予心里却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

  像是人之将死前的回光返照,他伸手拉住了女人的衣摆,试探着问:“……妈妈,你是想离开这里吗?”

  女人动作蓦地一顿。

  探入房间的月光砂纸一样惨白,月光照不到的地方却依旧浸泡在海底一般的深蓝里。小司予看着女人的眼睛,对方却逃避似的移开了视线,没有给他回应。

  他于是又缓慢地、低声地问了一遍:“你要去哪里,妈妈?”

  过了不知道多久,女人的声音才从夜色里传来:“……妈妈哪里也不去。”

  “真的吗?”

  “嗯。”她眼里含着泪,轻轻点了一下头,“真的。”

  “那你今晚可以陪我睡吗?”

  小司予想起什么,难得有点急切地抬起了包着纱布的手,小声问:“我的手有点疼,你今晚可以陪我睡吗,妈妈?”

  他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点请求的神色,这是很长时间以来,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喊疼。

  女人终于还是动容了,她在他身边躺下,温热的手臂将他环抱在怀里。小司予从这个姿势里获得了为数不多的一点安全感,终于在母亲的怀抱里重新睡了过去。

  他本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她的,就像很久以前他第一次在司寒弈的“实验室”里撕心裂肺地喊疼的时候,她曾经疯狂地冲上前去,试图护住自己。

  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卧室里的窗帘依旧紧闭着,仿佛昨天半夜探进房间的月光只是一个过于逼真的梦。小司予赤着脚下了床,白皙的脚趾陷在地毯里,一步步向着门口走去。

  这个点司寒弈还没起床,偌大的别墅里一片空寂。清晨冷白的阳光洒进客厅,他若有所感地走向母亲的房间,走到那扇紧闭的房门前时,却像是害怕着什么一样,迟迟不敢开门。

  阳光的角度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变换,静得一丝声响也没有,直到小司予的脚已经快要站麻的时候,听到二楼司寒弈的房间里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他的眼珠轻轻转动了一下,终于抬起手,在那个人下楼之前,推开了面前的房门。

  和他的卧室不同,母亲卧室的整体色调是米白色的,浅色的窗帘,浅色的床单,窗台上还放着一捧向日葵,一眼看上去格外干净。

  然而此时此刻,这纯粹的白里,却混入了一大片刺眼的红。

  空旷的卧室一角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母亲就靠在钢琴上,一只手从钢琴凳上垂落下来。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陪自己睡觉时穿的那条白色睡裙,那片刺眼的鲜红就是从她的手腕上流淌下来的,从一根红色的线,逐渐蔓延成一片红色的海。

  小司予赤着脚踩进海里,鲜红的海水淹没了他的脚底,他一步步走上前,看着闭着眼睛趴在钢琴上一动不动的女人,过了不知道多久,才如一只被人弃养的小动物一样蹲下身,缓缓伸出手,碰了一下女人的脖颈。

  ——那个地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度,彻底凉了下去。

  满目刺眼的红里,唯有窗台上的向日葵灿烂地开着,他安静地蹲在那,像是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走出那片血色。

  王阮陷在他的回忆中,在那一刻清晰地感知到了小司予的情绪。

  他静静看着女人失去了生气的面庞,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心里想的却是:

  要是昨天晚上我没有醒就好了。

  要是昨天晚上,妈妈手里的刀真的刺进了我的胸口,那就好了。

  记忆到此结束,王阮一个激灵,猛地从这段场景中抽离出来。

  纯白卧室里大片蔓延开的血迹依然清晰地留存在他的脑海中,现实中的时间却不过转瞬而已。

  他偷窥司予的记忆,原本是抱着某种不可言说的龌龊念头,没想到却看到了一段这么……

  阴沉到让人心里发毛的过往。

  他回过神来,几步之外,司予没有任何温度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阴冷得如同一条剧毒的蛇,某种毛骨悚然的预感顿时顺着脊背蹿向四肢百骸——他看到司予的手里,握着一把窄刀。

  王阮瞳孔骤然一缩。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把刀……就是司予记忆里,他母亲自杀前的那晚,曾对准过他心脏的那一把。

第137章 找死

  秦夺他们刚处理完外面剩下的几个人,一进教堂,就见司予面色冰冷地站在原地,目光分毫未动地看向不远处的王阮。

  他的脸色从来没有那么难看过,秦夺快步走上前,低声问:“怎么了?”

  “……不,没什么。”

  司予摩挲着手里的刀柄,将目光从王阮身上收了回来,淡声道:“走吧,去交任务。”

  秦夺眯了一下眼睛,知道司予这态度多半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他回头瞥了一眼阴影里的王阮,王阮一动也不敢动地站在原地,已经被司予刚才那个眼神吓傻了。冷汗不断从毛孔里往外冒,直到保卫者阵营的几人走到供台前去交任务时,他紧绷的脊背才一点点松了下来,从胸腔里缓缓挤出一口气。

  司予抱着玻璃容器放到供台前,供台上的蜡烛亮起徐徐的火光,照亮了那口钉在墙上的棺材的轮廓。或许是感应到容器里装着的孙宁的心脏,这一次棺材内传来了一阵很明显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