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帝和病弱的他 第28章

作者:琑儿的蛋挞 标签: HE 穿越重生

第41章 被身上的人不知轻重地顶撞

  太医迅速地给暗探上过药后又带着人退至牢房外,听候差遣。

  “说了什么没有?”李牧首睨眼问

  “没有”主审陈大人摇了摇头,擦干净手上的血渍低头回禀。

  李牧首将手中的玄铁佛递给曹公公,挑了一把称手的匕首,不紧不慢地走到暗探跟前。

  “啊!”上过药逐渐清醒的暗探被一旁刑吏一把拽起头发,疼得直翻白眼。

  李牧首摆了摆手,小吏会意地将人发下解开镣铐。

  “扑通”一声,解开镣铐的暗探没有支撑直直砸在地上。

  李牧首半蹲着将刀剑不轻不重地抵在他眼皮。

  “听说你受了三道刑,还是只字未提?”

  “呵呵……”暗探吐着血发出呵呵的笑声。

  “纪涛”李牧首声低沉的声音只有冷意。

  而暗探听到他的话却骤然停了笑,瞳孔微缩。

  “这个是你从前的名字”李牧首说罢,施施然起身,垂眸看着脚边的人。

  “你……”地上的暗探惊恐地看着李牧首。

  他是胡羌冥枢的暗使而纪涛是他早已封藏的曾用名。

  胡羌冥枢是胡羌最高机密机构,而李牧首能准确说出他成为暗使之前的名字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胡羌冥使早混进了他的人。

  “冥枢出身的暗使心性坚韧,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李牧首微微勾唇笑了笑,如春风拂面但说的话却让人牙根发寒冷。

  “受刑不过是皮肉之苦,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低估使君心性。刑部刑罚十六,苦人皮肉之刑不过四道、而苦人心智之刑却足有十二。”

  “等使君挺过六道刑罚我再来……”

  李牧首眼底肃杀一片,主审陈大人明了。

  几日后李牧首再踏入刑部暗室,暗探衣着干净但人却畏畏缩缩地躲在墙角。

  “图纸有人传走了吗”李牧首低声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暗探像失智的小孩,惊恐看着李牧首抖着唇回答。

  “这样的图纸”李牧首接过陈大人递过的图纸盯着瑟瑟发抖的暗探沉声问。

  “没有,这样图纸,都跑不掉,都被抓来了。”

  “哪天你们截了多少人?”

  “二……二十”

  “杀了多少?”

  “十九个……”

  “十九个?”李牧首的手不自觉攥紧。

  “不……还有一个,被烧了、绑在椅子上然后点火烧死、烧死……”暗探说完嘿嘿笑着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被关在笼子、他不听话就……就打他,一打就听话了……”

  “哭……哭也要打”

  “他抱着肚子……不敢躲、躲了也要打……”

  一刀致命、暗探的脸上还隐隐带着笑意,见自己脖子上插了一把刀还颇为疑惑地看着李牧首似乎不明白。

  曹公公刚想上前,抬头却猛然看见李牧首红了眼,便停了步子让抬手带着所有人都出去。

  泪水从他的眶滑落砸在地上,雪白的鞋底被血染得红。

  ——

  程府

  “不许盖棺,谁准你们弄的!谁准你们弄的!我的幼幼没有死!没有死!”程老太太住着拐杖竭声怒斥。

  “我的幼幼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的幼幼……”

  “你见过他尸体了?”

  “你见过?!”

  大厅内一片寂静,程母扑通一声跪在老太太脚边泣不成声。

  “娘,幼儿不孝,儿媳在这里代他向您请罪,但还请娘您保重身体。”

  “逢慈,娘……娘不信,我的幼幼、我的幼幼怎么好端端就没了?”老太太摇着头老泪纵横。

  程幼的身份不光彩,又将临圣上大婚,所以丧礼简而又简,所来宾客不过几家近亲。

  棺木抬出,白幡扬起,没有哀乐,只有血亲不忍听闻的抽泣声。

  一顶轿子停在岸边的柳树下,里面的人恍恍惚惚地看着这一幕。

  “陛下,可要回宫?”

  车帘放下,李牧首猛然捂住心口,手背上如山脉起伏的青筋骤然绷起。

  “回宫……”

  回到宫,李牧首看见宫女手里捧着的大红剪纸、漆彩,面色寒如冰雪,吓得众人屏气敛息,战战兢兢。

  “不日陛下您大婚,礼部现在正紧锣密鼓筹准备着……”曹公公额角冒着汗,低头勉强着答话。

  正说着,迎面走来的一行人,为首正是方书涟。

  貌美端庄是皇后的不二人选,这是李牧首第一次仔细地看她,此时却觉得她也并非是皇后的不二人选。

  在他望着方书涟时,方书漪却连忙低下了头。

  哪天在书房,她害羞却又大胆地带着满腔爱意吻了她未来的夫君,红着脸颊睁眼时却只看到李牧首蹙眉冷冽,似乎在斥责她不知羞耻,如一盆冷水将她的心泼得凉透。

  回到府里她和阿母说李牧首根本不喜欢她,可阿母却不以为意,敷衍道圣上是看中她的,怎么会不喜欢她?

  她小声哽咽着想反驳,抬头望见阿母温柔但隐含厉色的眸子,缓缓低下了头。

  此刻突然看李牧首,她心底少了以往的欢喜,反而升起藏也藏不住的惧意。

  她见过不被夫君喜爱的女子在宅院里过得多凄惨,如果……

  想到此处,方书涟收回思绪,规规矩矩向李牧首行礼。

  “皇上”

  李牧首垂眸看了看她,视线又落在她身后拿着艳红嫁服的司衣使,眉心微蹙。

  “程君被胡羌暗杀,边境冲突不断,这个时节不宜婚嫁,让礼部都停了。”李牧首的眼底一如既往蓄着冷淡。

  方书涟脸上刷得一白,抬头只看见李牧首冷漠的背影。

  而曹公公也没顾得上安慰她,连忙让人将宫里帖的剪纸、彩漆一盖收拾了干净。

  “阿母……”方书涟回到闺房,扑到闻赶来的阿母怀里。

  “阿母,我是他未来过门的妻子,他……他怎么能这般羞辱我!他竟然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男宠斥责我,将婚期推迟……”

  浓绿的树荫里知了不停不歇,廊下守门的嬷嬷一个眼神示意,庭下的小厮便寻了粘杆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院落。

  方母轻轻拍了拍方书漪的背缓声安慰,眼里却冷意毕现。

  “你是方家的嫡长女,是先皇时就亲定的皇后人选。涟儿,这个时候你更要拿出你该有的风范。”

  “阿母,皇上根本不在意我……”方书涟杏眼含泪,良久克制着哭声道。

  “我儿,你在说什么?”方母嘴角含笑,但却让人感觉不到多没有多温情。

  方书涟对上她带着冷意的眼睛,捏着的帕子骤然从手里滑落,漂亮的杏眼里的迷茫困苦渐渐散去,变为深沉不可查的失望。

  那一刻,方书涟清楚地知道,即便是死,她也得埋在皇陵里。

  快马赶来的方康察觉到屋里压抑的气氛,又见方书涟红肿的眼睛,心底怒意翻腾,恨不得将死去的程幼挖出来鞭尸。

  真是死了也不让人安生。

  ——

  “仪廉……”

  昏暗的房间里,郑仪廉修长而有力的身下压着一个人,借着月光那人一转脸,诧然是程府的嫡长子——程寒毅。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声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被散开的帘子拦下……

  “程寒毅,我成全你……”

  程寒毅被身上人粗暴地掐着脖闷在被褥上,麦色的脊背因未知而警惕地绷起,形成一条流畅有力的线条延伸至暧昧色/情的腰窝。

  “仪廉……”

  郑仪廉挺腰,叹喟地仰起头,文雅端肃的人莫名色/气。

  而他身下程寒毅疼得额头直冒冷汗,麦色的肌肉因为抗拒而隆起,身上每一处都是恰到好处的健美性感。

  长腿、细腰、宽肩、利落分明的下颌……连满是男性特质的喘息都成为这场情/事的助兴剂。

  郑仪廉俯身捂住他因疼痛不适而微张的嘴巴,未等两人身体适应便凭借着心底的怒火快速鞭挞。

  臭水沟旁边的花被人摘下攥在手里,粘成花泥,粘腻、带着腥气……

  程寒毅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越过身上人带着情欲的脸,恍然发现月亮早隐入云堆。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郑仪廉玉面乌眉,端肃雅正,是父亲最喜欢的读书人模样,而他当时刚刚从武场比试回来,灰头土脸,带着汗臭,他顿时觉得羞耻。

  羞耻……

  他来不及想清为何羞耻,就又被他含笑温雅的模样给怔住了,只是可惜,可惜他的笑和不多的耐性都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的五弟程幼的。

  程幼同他一起长大,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