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帝和病弱的他 第31章

作者:琑儿的蛋挞 标签: HE 穿越重生

  “嗯”齐煜川淡淡应声,心不在焉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你没上药?”

  “上了”

  “那怎么血腥味这么重?”程幼皱着眉头问。

  齐煜川因着他的话下意识看了看肩头,转脸对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停了下来,瞬即转了腔。

  “狗鼻子?”

  “不识好歹!”程幼不让气势地呛声。

  “怎么?要帮我上药?”

  “谁要帮你上药……”说着程幼转身就噔噔往里间的床上跑。

  齐煜川看着他的背影,将手下人传来的信撕碎随手丢到了窗外。

  程幼?

  “齐煜川……”

  齐煜川正看着地图,半晌听见程幼在里间喊他转头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隔着纱帘,里间躺在床上的人影若隐若现。

  “干什么?”

  “我想寄封信回帝京……”程幼转过盯着床顶的视线,转而望向坐在窗边的齐煜川。

  “行啊,你写我找人帮你寄”

  听到齐煜川的话,程幼一喜,起了身就忙着要去写信,却忽然又听他慢悠悠道。

  “然后呀就等着人家寻着信来逮你吧,到时候我可不管你,就等着你家里人哭着到处找你的腿呀、手指呀……”

  “不寄就是了!你真幼稚……”说着程幼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

  齐煜川勾了勾唇,也没再逗他。

  船行之处两岸水草丰美,杂花生树,从远处隐隐飘来稻花香,程幼挑开床帐,望向船外。

  天空湛蓝,飘着细雨,远处的江岸,碧绿的芦笛笼罩在江波的烟雾里。

  听齐煜川讲,这里离帝京很远、很远……

  作者有话说:

  我想要票票 [理直气壮jpg]

  你一票我一票春春天天更得勤,你不投我不投宝贝何时能出头。

  嘻嘻

第44章 夜来幽梦忽还乡

  “程幼……”

  李牧首忽然惊醒,醒来望着床顶久久不能回神。

  梦里,程幼站在冗长的宫道,撑着伞缓缓而行,迎面见到他,清亮的眉眼瞬间绽开。

  “陛下!”他笑着跑来,雨丝落在他发梢、脸颊……

  李牧首回了神,不错目地望着向自己跑来的人,匆匆上前,一把将人摁在怀里。

  “幼幼……”李牧首的手掌摩挲着他的小脸,良久将额头埋进他的脖颈处。

  “李牧首?你怎么哭了?”程幼环紧了抱着他的李牧首,疑惑地问。

  “我们有小皇子了,你不开心吗?”

  李牧首眼眶泛着血丝,一向冷矜的面容的了些许难以克制的温柔深情,点着头道“开心”

  他低头望着程幼微隆的腹部,不禁捧起他的脸将吻落在他唇边,然而下一秒天旋地转。

  程幼被困在火里,他想上前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绑在凳子上,哭得撕心裂肺。

  从来没有那么一刻李牧首是如此的煎熬,他听着程幼的哭,再控制不住心绪。

  拼命挣扎开束缚,一遍一遍告诉程幼不要怕,自己的手却抖得不成样子。

  木屋再经受不住烈火灼烧,轰然倒塌……

  ——

  曹公公见李牧首猛然惊醒,站在帘外低声询问是否要起身,李牧首摆了摆手。

  窗外明月皎洁,李牧首坐在床边,心像被挖了一块,呼啦啦地透着风,怅然若失。

  起身走到书案旁,借着月光忽然看见被风吹开的书册背页写着——

  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难自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这是程幼的字迹,李牧首看了良久不知道为什么想笑,合上书时,眼泪却将书的扉页打湿。

  愿,我和陛下能长命百岁,白头偕老……

  程幼、程幼……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李牧首捂着心口,控制不住地扑通一声跪地上,攥着桌布将一桌案的奏折、砚台……全都摔在地上。

  “圣上!”曹公公急匆匆进来,见李牧首模样脚步登时顿住了。

  “圣上……”他从未见圣上这样。

  “传密门”

  密门是李牧首为太子时就创立的秘密机构,机构成员多为孤儿,自小秘密训练,尤其擅使暗器,从事侦查、逮捕、审问、暗杀等事务,李牧首继位后,密门别于各司,由李牧首直接管理,也只听从于李牧首一人。

  夜色暗涌 ,密门使者由曹公公亲自引入御书房。

  “门上”密门所有人称圣上皆称门主,这也是密门有别于它司的一点。

  “我派你亲自去涵关找君的下落”李牧首立在佛像前,将点燃的香插进香炉却并未跪拜。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程幼离开的第七个夜晚,李牧首不再去细究程幼应该在他心里的份量,只想见他。

  佛香缓缓升起,在半空中随风散开、又消逝得了无踪迹。

  ——

  入夜,船停靠在岸边。

  这晚程幼睡在床上,而齐煜川睡在一屏之隔的软榻上。

  良夜好眠,次日程幼缓缓醒来,入眼是淡青色粗布床帐,侧过脸穿过窗子入眼便是大片荷花。

  红荷、绿叶、细雨……

  程幼怔怔看着窗外,出神间忽然想起齐煜川不在,掀开被子,拖着鞋便慌慌张张要去找人。

  “齐煜川!”船身湿滑,他撑着伞不敢疾行,只能放大了声音喊人。

  喊了几声未见有人应,忽然想起来,人可能在船尾。

  船尾的小隔间,门扉半掩,程幼听见水声,抬手敲门。

  “齐煜川”

  不知是雨声太大,还是他故意不应声,没听到有人回应,程幼控制不住地慌张不安,想推门而入,此时齐煜川却突然打开门。

  “有事”齐煜川似乎刚刚洗个澡,头发湿漉漉,锋利俊美的面庞还带着水汽。

  “伤得这么重”程幼低眉看看到他腰腹的伤口一愣。

  “你这么重的伤,不怕沾到水”说急了,程幼苍白的面容浮起一层薄红,显得越发可怜可爱。

  齐煜川不以为意,合上衣,接过程幼手里的伞,虚虚揽着他去寝房。

  “没沾到水,上了药就可以了。”

  一尺长的刀口,血肉狰狞,齐煜川却好似丝毫不在意,单手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就简单地用纱布缠上。

  程幼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不自觉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

  “很吓人吗”齐煜川忽然抬头望向他问。

  “嗯”程幼抿了抿唇轻轻应声。

  “船向向西行,之后入川一路向北你知道哪了是什么地方吗”

  “……邺城”程幼看着似笑非笑的齐煜川,本就病态的面容更加苍白。

  邺城过了戈勒关便是胡羌,大夏和胡羌上层虽然交好,但两国军士民众却是有着血海深仇,所以近年来仍是冲突不断 。

  八日后两人入川换乘马车入邺城,程幼到底不习惯扮女装,便是一袭素衣,木簪挽发 ,扣上面纱让人轻易看不出是男是女。

  “呕!”

  马车里,程幼抱着瓦罐,吐得昏天黑地,修长白皙的手指扣着车窗青筋隆起。

  骑在马上的齐煜川扫了一眼,扯了扯嘴角。

  “齐煜川 ,能不能先找个大夫”程幼瘫软地靠着车壁,转头有气无力地朝着齐煜川道。

  齐煜川勒紧马缰长腿一抬利索地翻身下马 ,将马交给赶路人,弯腰进入马车,入眼的便是程幼明显凸起的腹部。

  大抵是太难受,人靠在软榻上 ,眼尾泛起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