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第218章

作者:你的荣光 标签: 强强 爽文 升级流 朝堂之上 沙雕 穿越重生

  不错,挺好,就这水平,他都不用去求助桑烦语了,自己就能编一首出来。

  不是真爱的时候,天寿帝只看得上桑烦语这种大才女写出来的诗词,而是真爱的时候,哪怕通篇无病呻吟,他也会好好的珍藏起来。

  不过,这两张上面的,估计天寿帝自己也看不过眼去,所以才压在最下面,即使苏若存给偷出来,短时间内,也不会被天寿帝发现。

  所以,还是要作一首,比这上面要高一个水平的诗词才行。

  孟昔昭把这两张旧信笺仔细的收起来,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出去,来到自己的下属,提举学事司这里。

  提举学事司这个官职,相当于往后的市教育局局长。

  不过这时候的教育局,不光管学子的事情,还管着记录府志。

  孟昔昭敲敲他的桌子,让他滚蛋,他要亲自检查他的工作做得怎么样。

  这位提学也不敢说个不字,毕竟他经常抽风,今天抽到自己这来,只能算自己倒霉。

  而在这位提学走了以后,孟昔昭在他这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天寿二年到四年的府志。

  他粗略的翻了翻,也不看别的,就看天气,着重看三年和四年这两本。

  等看完了,他就把所有东西都归位,然后施施然的离开了。

  徒留提学和其他人,满脸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

  *

  东宫。

  崔冶拿着那两张旧信笺,看着上面的内容,默然无声。

  过了好久,他才扭过头,看向正在冥思苦想的孟昔昭。

  在孟昔昭手边,左边是闫顺英编纂的文人诗词集,右边是前朝大儒著述的诗词十讲。

  孟昔昭就一边参考、一边学习,偶尔,还要再往前边看看,而他前边也放着一本书,不过,这本书的书名是天寿四年起居注。

  ……

  崔冶看他努力的连头发都快竖起来了,忍不住说道:“不如让我来写吧。”

  孟昔昭头也不抬,断然拒绝:“你不会。”

  崔冶:“……”

  那你连平仄都要掰着指头现数,就算会了?

  孟昔昭可能也发现自己拒绝的太斩钉截铁了,他还转过头,又找补了一句:“殿下的文采自然是好,可这首诗词,要的不是好,而是高,里面一个废话都不能有,必须每一句,都能直戳咱们陛下的肺管子,如果能让他直接爆体而亡,那就更好了。”

  说着,他想象了一下天寿帝双目一瞪、当场殡天的画面,乐不可支的笑了两声,然后又转回头,继续奋斗在书桌上。

  崔冶:“…………”

  他想象不出来,什么诗词,才能把他爹直接气死。

  不过孟昔昭是给桑烦语构思了人设的人,一个人设,让桑烦语一夜之间火遍大江南北,世人不都识皇帝,却都识得凄婉才女桑烦语。

  眨眨眼,崔冶想,于阴阳怪气一道,他确实不如孟昔昭。

  也罢,他还是练他的字吧。

第116章 三郎

  一转眼, 就又是深秋了。

  汗血宝马暴毙一案尘埃落地,孟家表现上没有任何损失,国公府似乎也没有, 就是李淮,挨了一顿好打, 太师府更是没什么损失, 只死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官而已,也就等于是打个喷嚏的动静。

  这样一看, 仿佛只有一个人吃了亏。

  那就是天寿帝。

  ……

  心心念念的汗血宝马一口气死了俩,后面那匹即使经过了所有兽医的全力救治, 却还是不幸牺牲, 和另外两匹一起,被埋在了六尺之下。

  搞得天寿帝心里那叫一个疼, 好在很快,甘太师就着人,从夏国买了两匹上等宝驹, 送给天寿帝, 这才平息了他那小心眼的毛病。

  甘太师送天寿帝宝驹,这个大家都知道, 也见怪不怪, 毕竟他俩就是这么亲近,但很少有人知道, 太子居然也送了天寿帝一匹马。

  据说是从乌古兹国买来的巨型马,威风凛凛,比高大的匈奴马大整整两号, 而中原马站在其身边,更是没法看了, 就跟小马驹似的。

  乌古兹国就是那汗血宝马的发源地,人人都知道那里的马匹好,可这个地方离中原实在是太远了,即使商人,也很少会踏足中原土地,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走了什么门路,才获得了这样一匹宝驹。

  有句老话说得好,傻子认大个……咳。

  总之,和甘太师送的那两匹小马比起来,天寿帝肯定是更喜欢这独一份的、通体纯黑的西域马,这马的体型和颜色,很容易让他想起西楚霸王拥有的那匹踏雪乌骓,骑在这马上,他也有种力拔盖世、气壮山河的错觉。

  不过,他总共也没骑过几回,因为这马实在是太高,哪怕内侍把自己的手抬得高高的,天寿帝这僵硬的身子骨,也很难爬上去。

  所以在过完了瘾之后,他就把马交给太仆寺,然后还是过自己熟悉的夜夜笙歌的生活了。

  *

  孟昔昭坐在外城的茶坊当中,外城没什么像样的铺子,这家茶坊,算是装潢最豪华的了,一共就二层高,只有一个雅间,幸亏孟昔昭来得早,不然就只能坐在大堂了。

  茶博士把孟昔昭要的茶泡好了,然后客客气气的询问他还需要什么,孟昔昭摆了摆手,他便识趣的离开。

  端起冒着腾腾热气的茶盏,孟昔昭又等了片刻,詹不休才终于姗姗来迟。

  一进来,他就告罪:“抱歉,军营里有些事务耽搁了。”

  孟昔昭当然不会跟他计较这个,“无妨,坐吧,尝尝这瑞龙茶,不比内城里的大茶庄差。”

  詹不休依言坐下,他是武将,对于这种围炉煮茶的活动,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不过孟昔昭这么说了,他就默默的喝了一口。

  孟昔昭期待的看着他:“怎么样?”

  詹不休看看他,嘴里蹦出两个字来:“尚可。”

  孟昔昭:“…………”

  静了静,倏地一笑,孟昔昭摇摇头,也不再逼他了,转而说起詹不休擅长的话题来:“丁将军来信了吗?”

  一转眼,他们已经回来三个月了,丁醇也带着大部队在南诏四下攻战了三个月,捷报是经常送回来的,可孟昔昭没有权限得知具体的军事情况,连他爹,都不好插手枢密院内部的事务。

  但詹不休和丁醇情谊非常,自从詹不休参军,他们之间既是上下属,也是长辈和晚辈,两人之间隔三差五就会有书信往来。

  詹不休知道他想问什么,放下那盏让他觉得索然无味的茶,他回答道:“岁末,大军就会班师回朝。”

  孟昔昭:“南诏残部?”

  詹不休:“龟缩在大寨内部,外有高山险壁,不好攻克,若强攻,怕是需要两年以上。”

  孟昔昭心说,两年估计都打不下来。

  就像巴蜀那边,巴国公元前就被蜀国给灭了,可如今巴人仍在,依旧让当地的官员十分头疼,他们占据着天然险要,内部又十分团结,哪怕被打得丢盔弃甲,过段时间,还是能重新凝聚起来。

  打是打不通的,只能怀柔。

  像这种现象,朝堂中人肯定是有所预料,边境本就需要有将士驻防,但到了那种境况下,就不用留下这么多人了,更不用把丁醇这个镇国大将军放在那,那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

  而丁醇回来了,他的旧部肯定也要一并跟着回来,天寿帝之前开出的空头支票,也就该兑现了。

  岁前啊……

  还行,虽然有点晚了,不过,也能让他准备的更加充分,稳扎稳打,而不是临时改变剂量。

  孟昔昭发现,他对自己的耐心,怕是有点误解。

  之前的计划都是三年、五年起步,可如今,才不过短短一年半,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再多看那个蠢货一眼,他都会感到脑仁疼。

  孟昔昭捧着茶杯,沉沉吐气,面上也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詹不休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只好询问:“你想让丁将军尽早班师回朝?”

  孟昔昭醒过神来,愣了一下:“不,战事还是顺其自然,听主将的安排,我的事,不着急。”

  你的什么事?

  詹不休想这样问,可思索再三,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重新拿起那杯他一点都不爱喝的茶,又默默的喝了起来。

  书里光芒绽放的男主角,到了孟昔昭面前,就是个不苟言笑的年轻武将,孟昔昭有时候也纳闷,难不成自己搅了他的登天路,还把他性格上的棱角和锐气也搅了么,他眼前的詹不休,和书里的詹不休,都快不是一个人了。

  仿佛没有那场灭顶之灾,他的性格就固定在了忍者神龟、沉默是金的这一面上,后来的意气风发、运筹帷幄,虽说在战场上也显露了一角,可一离开战场,他就还是这个闷葫芦的模样。

  孟昔昭到底不是心理学专家,他完全想不通詹不休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挠挠头,他决定还是放过自己,说起另一个话题。

  “你还记得平符这个人吗?”

  詹不休看看他:“谁是平符。”

  孟昔昭一点都不意外这个答案,毕竟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平将军家的老三,平三郎,跟你家以前住的地方隔着一条巷子,你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詹不休愣了愣,仔细回想,还真让他想起一个模糊的人影来,“平三郎,你说的是不是那个病秧子,出入都要让人用轿子抬他,我家附近住的都是将门虎子,他那样的,就只有他一个。”

  孟昔昭十分惊讶:“他是个病秧子?”

  詹不休迟疑了一瞬,又摇摇头:“我不知,或许他就是爱坐轿子,我家与平家没有来往,平将军和我爹,也不是熟识。”

  孟昔昭哦了一声,低下头,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又好奇的问:“平家在天寿二年的时候,就举家搬迁明州府了,那时候你才三岁,你就记得这些了?”

  詹不休:“我记事早。”

  顿了顿,他又道:“说起来,确实后来,就不怎么见得到他们一家人了。”

  孟昔昭:“但他们家祖上就是应天府人士,祖产都在这边,总应该回来过几次吧。”

  詹不休沉吟片刻,点点头:“回来过,天寿五年腊月,平将军回来述职,还在这过了年。”

  他之所以记得这个,是因为,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后过的一个无忧无虑的年。

  想起那一年的温馨快乐,詹不休心中滋味难言,孟昔昭并不知道这些,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眼睛突然一亮,然后很是急切的问他:“那你再想想,平三郎他有没有跟着一起回来。”

  詹不休奇怪的看着他:“回来了啊,不然我怎么会记得他坐轿子出门呢,那时我年纪轻,出言不逊,说他像个病痨鬼,我娘还因此打了我。”

  一开始他印象还是很模糊的,但越想越清晰,同时,他还纠正了一点:“应当是那时候,他才变成了一个病秧子,以前他是什么样,我记不清了,抱歉,是我刚刚说混了。”

  孟昔昭抿着唇,都快当场笑出声了。

  关于平家的大致事宜,他可以去翻卷宗,但像这种小细节,就得问他们家的老邻居、老朋友。

  甘贵妃天寿二年七月进宫,天寿四年八月便归西,满打满算在宫里待了两年零一个月,而天寿五年的腊月,她都死一年多了,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平将军觉得天寿帝不至于再把他们家当成眼中钉了,才终于松了口气,带着一家老小,回来过年。

  至于平三郎为什么看着病殃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