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第41章

作者:你的荣光 标签: 强强 爽文 升级流 朝堂之上 沙雕 穿越重生

  事实证明……桑烦语也不行。

  最后,桑烦语已然是一脸诡异了,没错,她是把孟昔昭当自己的主子和伯乐这么看,但她对孟昔昭可没有那种非分之想啊,她喜欢大文人,通晓历史的那种,跟她在收集文物上有共同语言的那种。

  孟昔昭一则刚脱离文盲没多久、二则连三百年前中原有几个国家都不知道、三则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竟然指着她新收来的春秋时期王族专用的青铜簋说这个盆怎么这么大……

  哪怕她很努力的想要对孟昔昭动一下心,听到他那句话以后也就心如止水了。

  动不了,真的动不了。

  迎着桑烦语那颇为愧疚和怜悯的表情,孟昔昭木然的走出了院门。

  金珠看他这么努力,也是非常不能理解:“郎君,没犯还不是好事吗?每次您犯起来,都会把夫人老爷,还有我们这些下人吓一大跳。”

  孟昔昭叹气:“你不懂。”

  这就跟脑袋上悬着一把刀一样,这是多大的弱点啊!万一被别人知道了,想着法的利用一下,那他不就歇菜了吗。

  原本以为自己不再花痴,就万事大吉了,谁知道这身子还有这么一个毛病,再加上他那个怕水的阴影……

  等于他现在有两个致命弱点,随便哪个,都够要他命的。

  怕水好说,随便一条河都能触发他的恐惧心理,问题就是这个花痴后遗症,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啊。

  难道是因为这些人都是他认识的,平时跟他相处的太熟了,所以条件不满足?而年仙儿是陌生人,这才一摸就成功了。

  孟昔昭在桑烦语的家门口沉思了一会儿,然后以掌击拳:“我决定了!咱们今天就去逛青楼!”

  金珠:“…………”

  她快给孟昔昭跪下了。

  你就这么喜欢作死吗!

  然而孟昔昭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金珠来置喙了,于是,脚步一转,孟昔昭就去了百花街,而且在第一家有穿着很少的女子出来拉客的酒楼前,就停下了,那些女子一看有戏,顿时笑靥如花的来拉孟昔昭,孟昔昭站着让她们碰了一下,发现也没事。

  皱皱眉,他干脆走了进去。

  东宫里,崔冶穿着太子常服,站在长案后面,平心静气的练字。

  郁浮岚走进来,对崔冶欲言又止。

  崔冶抬头,“如何,如今府城里,可有关于孟昔昭落水的流言?”

  郁浮岚:“……落水的流言,没有。”

  崔冶听出他的话里有话,不禁拧起眉:“莫非还有其他流言?”

  郁浮岚默了默:“启禀殿下,准确的说,不是流言,而是很多人都看见了,孟少卿在休沐日大张旗鼓的进了红春楼,还一口气点了二十多个姑娘,把红春楼的掌柜高兴的都快找不到北了。”

  崔冶:“…………”

  默然的盯着郁浮岚,后者一脸的尴尬,崔冶知道他没胆子骗自己,过了许久,他才重新低下头,准备继续练字。

  然而越写心越不静,荒芜的荒字只写了三笔,他就突然把笔摔到一旁,转身离开了这里。

  直到崔冶已经出去,郁浮岚才悄悄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宣纸。

  只见宽大的宣纸上,只有一个“艹”。

  郁浮岚:“……”

  没写完?

第29章 狎妓

  落水这事并没传到大街小巷去, 大概是孟昔昭运气真就那么好,虽说有人看见官员落水了,但是没人认出来他是谁, 这才免了一场口舌之灾。

  但逛青楼这事,就是大罗金仙下来, 也不可能帮孟昔昭遮掩住了。

  不过, 好像没几个人在意的。

  连孟昔昭的爹娘听说了这件事,都没露出多少情绪来, 顶多轻叹一声,就知道会这样。

  他本来就是满应天府都知道的纨绔, 之前隐隐有几分洗心革面的意思, 大家还觉得惊讶,现在看见他又旧态复萌了, 反而感觉这才正常。虽说孟昔昭如今不是一个普通的纨绔,他还是个官,但当官的老爷们流连勾栏的还少吗?顶多就是没有孟昔昭这么大摇大摆, 远的不说, 就是闫相公,年轻的时候也有个叫佟如意的红颜知己呢。

  文人嘛, 都风流。

  应天府的百姓们见怪不怪, 朝堂之上的御史们则掂量了一下,感觉虽然此事有文章可作, 然而孟昔昭那个名声……直娘贼,也忒狼藉了,这好人突然干坏事, 能惊掉人们的下巴,但坏人突然干坏事, 那就跟放了二年的甘蔗一样,干得人毫无啃食的欲望。

  所以不管是谏院,还是御史台,都没有人准备出这个头,然而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很快就要过去的时候,一个常朝日上,某位杨姓资政殿学士突然站出来,义愤填膺的把这件事禀告给了陛下,还说孟昔昭此举破坏了大齐官员在百姓中的形象,不仅给众官员抹黑,还给陛下抹黑。

  这话一出,官员们第一反应是去看站在第二排的孟旧玉。

  常朝之上,一共有四列官员,从左数,第一是甘太师,第二是司徒相公,也就是门下省的左相,第三是闫相公,中书省的右相,第四则是唯一站在第一排的武官,现任骠骑大将军,尚将军。

  孟旧玉连个第一排都没混上,甚至在第二排,他都不是第一个,而是第二个。第一个站的是枢密使耿文锦,虽然正儿八经的文臣,但他手下管理的全是武职。而孟旧玉右边,本应该是三司使邱肃明站的地方,不过他称病告假了,所以那边是空的。

  大家看孟旧玉,而孟旧玉悄悄抬头,看天寿帝。

  从他小儿子不知死活的跑去逛妓院,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

  只是,他没想到会是一个普通学士提出来的。

  孟旧玉看一眼天寿帝如今的表情,见他微微皱眉,却不是真正生气时那种阴沉的皱眉,而是不耐烦时才有的烦躁性皱眉,孟旧玉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冷哼一声,孟旧玉右跨一步,这是有话要说的意思。

  “先不说孟少卿去红春楼究竟做什么,他就是真的如你所说,歇在了红春楼,又与尔等的形象有何关系?尔等的形象就如此不堪一击,只一个小小的流言,就能把尔等打成奸臣贼子?殊不知,这城墙要是自身足够顽固,便是拿着攻城车也攻不开一条缝,可要是原本就已经被白蚁蛀空,内部四分五裂,摇摇欲坠,那哪怕一个小儿轻轻一踹,也足以使其轰隆倒塌。”

  说完,他挑着眉回头,问那个人:“杨学士,你可是认为现在这崇政殿上,站的都是一群被白蚁蛀空的酒囊饭袋?”

  杨学士:“……我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孟参政你休要血口喷人!”

  孟旧玉的口才没得说,真要让他发挥起来,一百个人也说不过他一个,就站在他前面的司徒相公也回过头,看着孟旧玉那精神抖擞、一看就进入了母鸡战斗状态的模样,挑挑眉,又把脑袋转过来,老神在在的揣起袖。

  顺便,忍不住般,乐了一声。

  旁边的闫相公:“……”

  本来他不想掺和的,但那个杨学士,是标准的文臣,而他作为文臣头子,他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

  于是,他威严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孟参政,倒也不必偷换概念,再是坚固的城墙,水滴石穿下去,也有大厦将倾的一天,我们这些为陛下效力的老人,正该将那些零星白蚁抓住,这才能免得他们壮大势力,危及天下。”

  孟旧玉转过身,呵呵一笑,拱着手,给这位右相行了个礼:“闫相公所言极是!那请问闫相公,官员出入瓦子勾栏,是不是都算大齐的白蚁?”

  右相:“……”

  感觉这句话有坑,他赶紧找补一句:“自然,但往日之事不可追,如今发生的,才是最要紧的。”

  孟旧玉点头,非常认同的样子:“是也是也,就像万侍郎前段时间刚抬回来一个小妾,哎呦那小妾可不得了,在白虎门外开了个暗门子,那全府百姓都听说了啊,白虎门附近多兵营,万侍郎一个年逾花甲之人,竟然在众将士当中赢得了美人芳心,不得了不得了。”

  第四排的万侍郎脑袋一嗡,不可置信的看向孟旧玉。

  孟旧玉继续道:“还有去年,宣徽院刘大人因欠了百花街上一勾栏三千两的纹银,竟被人家的打手追到家里来要账,把百姓们乐的,连着三天都多吃了一碗饭,据说那勾栏也不简单,背后东家竟是诸葛大夫……啧啧,难怪今年诸葛大夫续弦,我没见到刘大人前来道贺,是不是还心怀暗恨呢?”

  第三排的诸葛大夫瞪大双眼,一个箭步冲出来:“没有这等事!陛下休要听他胡说!”

  第六排的刘大人更是羞愤欲死,这都过去一年了,怎么还能被揪出来堵抢眼啊。

  他也冲出来,同时啪一下跪地:“陛下明鉴!臣、臣……”

  他想说臣冤枉啊,然而想想去年这事在整个应天府都闹开了,喊冤实在是不行,他只好流着眼泪道:“臣已然改好了啊!”

  闫相公:“…………”

  孟旧玉攻击的这几个人,全是右相一派的,别看朝上站的人总共才六十来个,里面最起码二十来个,都是右相的门生,或者跟右相沾亲带故,所以要是换了别人,孟旧玉还不好使这招,对付右相,那就太容易了。

  让你收这么多门生,瓜子多了,找个臭虫还不简单么。

  右相被他气的胡子直抖,他也看出来了,孟旧玉今天打的是随意攀咬,你让我下不来台,我就让他们全都下不来台的主意,右相深感后悔,今天他就不该出这个头,让孟旧玉把那姓杨的气吐血不好吗?少了一个没脑子、不听话的应声虫,他以后的日子还能更顺。

  但现在后悔也晚了,他这时候退缩,像什么话,撸着袖子他就想跟孟旧玉好好掰扯一下,然而这时候,皇帝的耐心彻底告罄了。

  一拍龙椅的扶手,皇帝怒道:“像什么样子!把朕的崇政殿当什么了,东华门外的大集吗!”

  他一发话,顿时所有人都老实下来,全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着头听训。

  皇帝:真烦人!本来早起心情就不好,还总听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他不高兴了,顿时就开始群体输出:“朕看你们比那后宅的妇人还长舌!一个个的,每天不干正事,就知道盯着同僚的后院,要是坐在这的是皇祖,非把你们全都绞了不可!”

  全体官员:“……”

  底下人私生活不干净,皇帝是知道的,但他一直都懒得管,甘贵妃的事都过去十二年了,他也不再是那个非给大臣塞半妻的皇帝了。

  真是,没有一个懂朕的,逛妓院有什么可跟朕说的,朕只喜欢听刺激的、或者情真意切的八卦,知不知道啊!

  越看这群人越觉得无趣,再想起这件事是孟昔昭引起来的,皇帝一甩袖子,站起来:“把孟昔昭给朕叫宫里来,你们,全都回去好好反省!”

  右相站第一排,皇帝那唾沫星子都快喷他脸上了,临走的时候,皇帝还特记仇的剜了他一眼,虽说也剜孟旧玉了,但右相还是觉得自己太冤了。

  “……”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就说别惹孟昔昭,别惹孟昔昭,一个六品鸿胪寺少卿,在他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可现在,他连孟昔昭面都没见过,就已经被他崩了一回了!

  好生气!

  他看向后面稀稀拉拉正在往外走的官员,林大学士低着头,也是一脸的郁闷,虽说皇帝说了要把孟昔昭叫宫里去,可皇帝的脾气谁不知道,他想办人,那都是正大光明的,恨不得拉来一万个观众的办,叫到私底下去,即使是训斥,也只是轻轻放过,根本伤不了他什么。

  这一计,没成啊……

  林大学士无助的抬头,还正好看见右相正看着自己,他顿时流露出求助的想法,然而右相隔着老远,就对他冷笑一声。

  此时此刻,他跟孟旧玉的想法不谋而合。

  门生收太多了,沾亲带故的人也太多了,还真就蹦出一个臭虫来!不行,赶紧切断,不然的话,以后还不知道要被这些人坑成什么样!

  …………

  皇帝有令,殿前司的侍卫立刻就出发,去请孟昔昭进宫,这回倒是没再劳动秦大官了,孟昔昭在鸿胪寺待的好好的,突然带刀侍卫来了,既气势汹汹、又客客气气,孟昔昭眨眨眼,对鸿胪寺众人安抚的笑了笑,然后就跟着离开了。

  庆福在门外已经焦急的凑了过来,孟昔昭看他一眼,庆福愣了愣,他现在还没和孟昔昭培养出百分百的默契,挠了挠头,他只能猜测着,驾着马车远远跟在他们一行的后面。

  从西华门进宫,这里不是正常上下朝的路线,但孟旧玉特地绕到这边来,跟孟昔昭玩了个偶遇。

  孟昔昭:“……”

  看着自己爹迎面走来,一会儿咳嗽一会儿痒痒,这边揉揉那边挠挠的给自己递消息,孟昔昭不禁抽了抽嘴角。

  前面的殿前司侍卫已然狐疑的看了过来,孟昔昭赶紧做出一副目不斜视的表情,直到孟旧玉走近了,孟昔昭才对他熟人一般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前走去了。

  孟旧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