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我方反派剧本 第62章

作者:你的荣光 标签: 强强 爽文 升级流 朝堂之上 沙雕 穿越重生

  孟昔昭不知道走了什么路子,把詹不休调到了他的军中,丁醇虽说现在不是主将了,但他还是怀化大将军,名下是有自己兵的,虽说仍旧是个指挥使,但这待遇,可是一个天一个地。

  丁醇搞不懂孟昔昭为什么对詹不休这么上心,但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他立刻就把詹不休提成了管着一千多骑兵的统领,准备在自己前去匈奴的日子,历练历练他,让他收归这些人。

  然而詹不休在得知这件事以后,却亲自上门找到他,跟他说,他也想去匈奴。

  丁醇:“…………”

  当时他就很疑惑,非常疑惑,这匈奴到底是个什么好地方,至于你们一个个的,都上赶着去吗?

  其实这问题,詹不休也想知道。

  在得知孟昔昭即将送亲之后,詹不休又收到了自己的调令,他坐在家里琢磨了片刻,感觉孟昔昭这是叫他也一起去的意思。虽然不明白孟昔昭为什么这么做,但他信任孟昔昭,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所以这才求到了丁醇身前。

  孟昔昭和詹不休,这俩人在丁醇心里自然不是一个分量的,孟昔昭让丁醇办事,丁醇要犹豫,詹不休让丁醇办事,丁醇则一口答应下来。

  最后他带来的这二十几个人,只有十个是他自己的兵,剩下那十几个,是詹不休从他原来的兵里,一起调出来的,要不是人实在太多了,他还想再往里塞几个。

  走在平坦的官道上,丁醇越想,越感觉不对劲。

  他是不是无意之中的,上了什么贼船?

  ……

  出发第一天,孟昔昭安安静静缩在自己的马车里,不跟任何人交谈,仿佛这车队里就没他这个人,晚上歇息在驿站当中,孟昔昭也没磋磨任何一个人,到点就吹灯睡觉了。

  搞得大家还有点惊喜,看来这位孟少卿,并非像传言当中这么跋扈啊。

  然而第二天,从秋雨的刺骨寒冷当中缓过来的孟昔昭,就开始作了。

  “这是什么吃食?你们就让本官吃这些?!岂有此理,拿走拿走,本官才不吃这个!”

  前来送饭的随侍:“……”

  他看着一夜之间仿佛恢复了所有精神气的孟昔昭,战战兢兢的说:“孟大人,其他大人也是吃的这些……”

  孟昔昭一挑眉,顿时看向他。

  随侍跟他对视,立刻就有种自己要完蛋的感觉。

  噌的一下,孟昔昭站起来:“其他大人是本大人吗?本大人的爹是谁,你知道吗?本大人从出生起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你又了解过吗?别人吃着是美味的东西,吃到本大人嘴里就是敷料,你懂吗?”

  随侍:“…………”

  那你想怎样啊!

  单独起灶也不是不行,但他做不了这个主,正为难的时候,孟昔昭嫌弃的看他一眼,然后挥挥手,叫来两个敦厚老实的小厮。

  随侍有点吃惊,因为他没见过这么老的小厮。

  左边这个看起来三十多,右边这个看起来都四十多了,到了这个年纪还贴身伺候人,好惨啊。

  孟昔昭则没有这种同情心,挥挥手,他吩咐这俩人:“去,给本大人做一笼包子来。”

  两个中年小厮乖乖答应了,然后跟着这个随侍一起去找厨房。

  知道这俩人会做饭,随侍才感觉正常些了,哪有那么老的小厮呢,看来这俩人应当是参政府的厨子,孟昔昭怕自己吃不惯外面的饭,才特意带了他们出来。

  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随侍把这两人引到厨房,有点好奇,就继续站在这,想看看他们做的是什么包子,好吃到孟昔昭连送亲,都要带俩厨子给自己做着吃。

  谁知道,这俩人进了厨房却不动,四下看看,然后也一脸无辜的望向随侍。

  他们还问:“做包子的人呢?”

  随侍一愣:“你俩不就是?”

  他们更无辜了,“我们二人不负责做包子啊,只负责做馅儿。”

  随侍:“……啥?”

  三十多的挠挠头,说:“我是负责剁馅儿的。”

  四十多的摸摸脸,“我是负责剥葱的。”

  然后他俩一同说:“揉面擀面还有包,平时都是别人来做。”

  随侍:“…………”

  他满脸都写着震撼,“你们就会干这个?”

  二人点点头。

  随侍看着有点崩溃:“那为什么不把会包的也带来?!”

  二人又对视一眼,然后才回答他:“因为孟大人最挑的就是馅儿,皮他不怎么挑,做的差不多就行。所以,你能不能再去找个会包包子的人来?”

  随侍:“……”

  带着一脸我是不是没睡醒的表情,随侍去找会包包子的人了。

  在应天府一点屁事都能传的满大街都是,在这小小的送亲队伍当中,那更是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孟昔昭早上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肉包子,还不到中午,这事就传到了左贤王耳朵里。

  金都尉打听的还更详细一些。

  据说那俩人,一个剁了三十年的肉馅儿,另一个也剥了近三十年的葱蒜,平日在厨房里,就只做这些,不干别的。金都尉慕名去观看的时候,发现那肉剁的确实好,不一会儿就成肉泥了。

  左贤王整张脸都写满了无语。

  早就听说过,应天府的人极尽奢侈,一个府里只有几个主子,却养了好几百的家丁,某些勋贵之家,更是养了上千人。左贤王的奴隶有好几千,本来他还纳闷,应天府的人又不放牧,也不种地,他们还不养奴隶,那些人全都是花钱雇回来的,那这些人在家里,究竟做什么呢?

  现在他知道答案了。

  ……做个包子都能分工到如此细致,那确实是需要上千人来伺候他们。

  接下来,一到饭点,孟昔昭就把这俩人赶到后面去跟辎重队伍待一起,顺便变着法的点菜,丸子、饺子、肉饼、肉龙挨个的上,到了最后,孟昔昭甚至不让他俩回来了,就待后面,给自己做饭。

  他的小厮被赶后面去了,孟昔昭自己在马车里待了一会儿,感觉没人伺候不太得劲,眯着眼,孟昔昭打量了一会儿附近的侍卫们,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到了那些穿着轻甲,明显出身中央禁军的人身上。

  他指着一个人,“你,过来跟着我。”

  詹不休看向那个满脸惊愕的禁军,转过头,他看了一眼孟昔昭吊儿郎当的坐姿,然后又把头转了回来。

  这个禁军被折腾的有点惨。

  他来到孟昔昭的马车边上,一会儿被指使去拿他的东西,一会儿又要到后面去给他催菜,稍微慢一点就要被训一番,看得周围人无比同情。

  都是能上阵杀敌的好儿郎,也就孟昔昭这种飞扬跋扈的官二代,才会把人当成下人,往死里磋磨。

  一下午,这个禁军的脸色就被气绿了。

  黄昏,他们走到了新的驿站,众人该下马的下马,该下车的下车,詹不休走到这个气的脸紧绷的禁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

  禁军转头,看见是他,不禁叹气:“多谢统领挂怀,唉,就当我是倒霉吧。”

  詹不休:“这样,你明日到前面去,若他还想找你,我替你去。”

  禁军登时一惊:“这如何使得?!怎么能让统领替我受过!”

  詹不休:“孟昔昭此人不好伺候,你又心直口快,若他一直盯着你,说不定哪天你就把他得罪了,我替你去,便是为了保你。”

  禁军听了,感动的不要不要的,“可是统领,你脾气也不好,万一你把他也得罪了怎么办?”

  詹不休扯了扯嘴角:“不会的,不论他怎么折磨,我接着就是了。”

  禁军听了,对詹不休的佩服程度又上了一层。

  第二天,这个禁军替了詹不休的位置,就走在丁醇后面,他是丁醇的亲兵,跟他时间很久了,他把二人之间的对话转告丁醇,还一脸感慨的说:“将军,之前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当统领,后来见了他的功夫,我以为你是看中了他的拳脚,而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是看中了他的品性!”

  “如此舍己为人之人,真是叫我惭愧难当啊!”

  丁醇:“…………”

  你就是传说中的被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人吧。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奇怪起来,詹不休何时变成了这等说谎都不打腹稿之人。

  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想到孟昔昭,丁醇嘴角抽了抽,出发好几天了,他始终都只跟礼部郎中交涉,还没跟孟昔昭说过一句话,因为他总觉得,孟昔昭此人心术不正,跟他有了牵扯是没法子的事情,但明面上,最好还是不要跟他走太近。

  不然的话,他怕自己也被卖了,还要替孟昔昭算账……

  另一边,孟昔昭借口腿疼,让詹不休上马车,给他捶腿。

  周围顿时围过来一大片痛心疾首的目光。

  这位年轻统领是个孔武有力的好男儿,你怎能让他做那等事情?!

  可恶,太可恶了!

  这事又被金都尉告诉了左贤王,左贤王听完以后,也是摇摇头。

  这孟昔昭真是典型的大齐纨绔,对着顶天立地的汉子,也照折辱不误,真是猖狂。

  但,他都猖狂成了这样,却一个出面管他的人都没有,无论是那个官职更大的礼部郎中,还是管着所有兵将的丁醇,亦或是地位极其崇高的太子,谁都没吭声过,就这么看着他在队伍里作威作福。

  对此人在大齐的地位,左贤王又有了一个更明确的认识。

  几天的时间,已经让他们走出了应天府,来到了庐州,地形原因,他们不能直线前往匈奴王庭,那样要翻山越岭的,太麻烦了,所以他们要从中原过,绕路前行。

  詹不休上了马车,就看到孟昔昭一改趾高气昂的模样,恹恹的靠着软垫,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詹不休顿了顿,他还以为腿疼是借口,现在却不那么肯定了,“你真的腿疼?”

  孟昔昭听了,却疑惑的皱了皱眉:“不啊,这只是个借口,我以为你明白。”

  那你怎么一点精神都没有。

  詹不休抿了抿唇,却还是没把这句话问出来,而是另问了一个问题:“有必要弄成这样吗?”

  孟昔昭看他,脸上写着“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詹不休:“故意展现你不可一世的模样,让其余人都以为你是个鼻孔朝天的蠢货,这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孟昔昭笑了一声:“这就是你不懂了,好处多着呢。”

  詹不休看着他,只说了一句:“坏处也多着呢。”

  孟昔昭懒懒的换了个姿势,让自己歪的更舒服一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鱼和熊掌又不能兼得,况且,在你眼里是坏处,在我眼里,就什么都不是,我这人对自己的名声没有任何期待,主要是也期待不起来。”

  “好了,你就不要管这些了,在这坐着歇会儿,天天骑马,你不累,我看也看累了。”

  说完,孟昔昭又闭上眼,看着像是要继续睡觉,詹不休默了默,只好像他说的那样,坐着,歇着,养精蓄锐。

  中午队伍停下来做午饭,詹不休就从孟昔昭的马车里出来了,一出来,就接到了好几个同情的眼神洗礼。

  詹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