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竟成了万人嫌联姻工具人 第90章

作者:痴嗔本真 标签: 强强 娱乐圈 穿越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澈穆桓转头看看弯着眼?笑得专注的?燕将池,清清嗓子,也不由笑了一声,调侃揶揄:“剥了西装的?皮,你?这?身白衬衫黑马甲,看着可别?被人当成了西餐厅里的?服务生。”

  燕将池不以为?意地走到澈穆桓身侧,微躬身,弯起唇:“那也是?天?价服务生,专程为?陛下服务。”

第74章 万人嫌第七十四天

  万人嫌第七十?四天

  澈穆桓没有参加巴黎的第一站画作展出?, 这稍稍有些叫主办方意外。

  这是iJungle举办五届以来,国内首次获得金奖,这样面向国际的荣誉不言而喻。

  而在往届获奖画师中, 只有极少数的个别画家会缺席馆展, 澈穆桓就成了这极个别中的首个亚洲画家。

  毕竟巴黎第一站展出的时候,澈穆桓还在剧组, 于他来说,工作只能二选一,出国参展虽然不耽误多少行?程时间, 但必然会影响到进入角色的状态。

  主办方了解了情况后, 表示理解, 又给澈穆桓寄来了明信片和现场一些观展的回馈留言, 以及一笔展出?相关费用的分成——

  画作的展出?是有版权分成的, 主办方相当?于代?理方,自然也有参展需要给出?的参展费, 不过这部分由主办方承担。

  参展的同时还会制作一些画作衍生的小周边, 这些分成都会随着一站展出?的结束而即时打款。

  第一站的展出?打款只有一千两百多欧, 比起片酬又或是签下的广告, 就像是一个零头, 而对燕将?池而言,这就更谈不上是什么了。

  但是澈穆桓却很高兴,就和他第一次拿到片酬时一样,甚至更高兴一些。

  “主办还寄来了观众的反馈留言。”澈穆桓高兴地拿着平板翻阅这些翻译内容, 对燕将?池说道。

  即便只有百来条, 也叫澈穆桓看得津津有味。

  这的确是一个黄金时代?, 艺术、文化、思想?……都在一个叫澈穆桓惊艳意外的速度下,飞快地辐射开来——不论是好?的影响, 还是坏的影响。

  这个世界的节奏快得惊人。

  曾经他们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舟车不停也要月余,而现在,甚至只要几个小时。

  诸如此类的变化烦不胜数,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年间,即便他早已?领略过,但也仍旧会不由自主地生出?恍惚。

  燕将?池明白?澈穆桓的意思,知晓这一笔打款在澈穆桓看来的意义是什么。

  他煞有介事地买来了一个小小的裱框,将?主办方随着明信片一道寄来的打款支票,一起装裱了进去。

  澈穆桓有些诧异地看燕将?池,没有想?到燕将?池会为他这么做,他有些想?笑,又有些高兴惊喜。

  那裱框就放在了壁炉上的悬架上,很是显眼的位置。

  澈穆桓在燕将?池把这裱框放上去后,已?经是第七次晃到壁炉前站定了。

  燕将?池见状好?笑地走上前,见澈穆桓如同一个得了新?玩意的小孩,新?奇又停不下来,好?像不时不时地看两眼,这裱框就会自己长腿从悬架上跑了似的。

  他从身后圈住澈穆桓,将?身体?的半边分量缓缓压在青年身上,低声笑:“我?就觉得你会喜欢。”

  澈穆桓弯起眼,他微微后仰脖颈,抬起眉眼奖励一般蹭了蹭燕将?池的脸颊,肯定地一点头:“很喜欢。”

  燕将?池闻言翘起嘴角,低头亲了亲青年的额头。

  他骨架本就要比青年宽大许多,如今从轮椅上站起来,慢慢恢复了往日的锻炼,即便肌肉比不上车祸之前的模样,光是穿着衣服看着,都像是个双开门冰箱,能把澈穆桓完完全全地笼罩住。

  澈穆桓放松地半倚着燕将?池,这个姿势让他生出?一股安逸安全感来。

  “困了?”燕将?池低头见澈穆桓半闭上了眼,他低声问,窗外斜阳已?经将?窗晕染成了一片橘红,“那回床上歇息会儿?”

  澈穆桓闻言仍是闭着眼,只是笑得胸膛微颤:“你见谁天未黑便困的?好?好?的感觉尽被?你一句话打散了。”

  燕将?池眨眨眼,虽然不明白?澈穆桓指的是什么“感觉”,但他旋即听话地不再提,低头又讨好?似的蹭蹭青年的耳畔,轻声道:“那便当?我?没说,你再感受感受。”

  澈穆桓被?蹭得发痒又好?笑,睁开眼,轻轻瞟了燕将?池一眼,转过身,双手夹着男人的脸,微微用力地揉搓两下:“小烦人精。”

  燕将?池笑起来,被?澈穆桓逗笑的,他看看自己,再看看面前嫩了他好?几岁的青年:“我??小?到底谁小?”

  澈穆桓:“……”

  见男人上下打量,澈穆桓眼皮微跳,顿时有些不想?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了。

  得趁早打住话题,否则迟早要偏。

  ……

  随着画展一站接一站移动巡回展出?,每次展出?的持续时间在三周到一个月之间不等,澈穆桓终于得了空,有一场是能出?席观展的了。

  展出?的城市位于都灵,亚平宁半岛的微风混杂着海水的湿气?拂面。

  这座城市古老而灿烂,满是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街道建筑、广场、公园……于澈穆桓,这像是一幅全新?的城市画卷。

  澈穆桓来都灵的行?程只留了不到三天。

  ——即便只有三天不到的时间,燕将?池也紧赶慢赶地把工作清了出?来,留出?三天时间陪着澈穆桓一到来了这座异国他乡的城市。

  “你之前来过这里?吗?”澈穆桓看着窗外充满异国风情的建筑,目不暇接,他问着燕将?池。

  “商业合作上的缘故,来过另一座城市。”燕将?池应道,“也差不多吧。”

  他说着,顿了顿,显然是想?到了什么,正想?与澈穆桓说时,一道带着浓重的大卷舌音的英文插了进来,询问着他们两人中谁才是那位画家。

  来给两人接风的是都灵当?地人,带着明显的半岛口音,澈穆桓不得不问了两遍才听明白?对方的问题。

  “你觉得呢?”澈穆桓弯弯眼反问。

  接风的那人闻言瞧了眼后视镜,然后说道:“我?猜是你,先生。”

  澈穆桓笑起来:“那你猜得还挺准。”

  那人立即打开话匣子:“你知道我?是怎么猜中的吗?”

  澈穆桓摇摇头,没注意到一旁燕将?池撇了一下嘴角,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人微笑,正巧前方的路灯刚刚转红,他踩下刹车,然后转头看了过来,蓝绿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澈穆桓。

  “因为在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觉得如果?说有什么是与众不同的,那就是你的眼睛,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你的灵魂是那么与众不同,那是艺术的陶冶,犹如这座城市一样。”

  澈穆桓眨眨眼,这还是他头一回听见这种?风格的夸赞,怪叫人……水土不服的。

  他干笑一声。

  “来自神秘古老东方的客人,我?想?东方的古典水墨之美就应当?像你这样。”那年轻人又说道,“我?难以想?象有多少爱慕者又失落心碎。”

  澈穆桓:“……”

  他张张嘴,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但是没等他开口,那年轻人便又转了方向。

  那人的目光又转向车后座的另一人,燕将?池脸色冷得像是要掉冰渣。

  年轻人见状又继续夸夸而谈地说道:“而这位先生,他瞧起来就像是被?美神亲吻过的雕像。”

  他强调:“他是一座杰作,而非创造神本尊。”

  澈穆桓闻言看向燕将?池,这才注意到男人不愉悦的小表情,嘴角下撇着像是有诸多委屈不悦一样,让他忍不住笑起来,伸手轻轻捏了捏男人的手掌,挑挑眉。

  燕将?池这才稍稍松弛下表情,微微抿着嘴角看向自己的恋人。

  接风的年轻人见状偏了偏头,若有所悟地眨了一下眼睛,笑起来,于是又补充,对澈穆桓道:“噢,我?明白?了,你是他的皮格马利翁。”

  澈穆桓微微挑眉,倒是一旁燕将?池稍稍露出?了一点笑容给对方,微一颔首:“这是你目前为止说得最有意义的。”

  燕将?池认为如今的自己,的的确确有很大一部分的塑造来自澈穆桓,没有澈穆桓,便没有他,他或许早在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了某一处的战乱里?,被?草席随便一卷,丢在了山沟里?吧。

  年轻人哈哈笑起来,压根没有听出?燕将?池话里?的暗指,反倒以为对方在与自己开玩笑。

  他注意到前方的路灯跳灯,便朝燕将?池竖了竖大拇指,随后转了回去,专心开车。

  燕将?池很高兴那个都灵人不再说话了,他撇撇嘴,对澈穆桓道:“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这里?的缘故。这里?的人,随时随地,说些奇怪的东西。”

  上一回他来这里?,就已?经领教过一番,他的冷脸在这里?起不到多少用处。

  包括他们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澈穆桓没听见,但他可是知道的,别想?糊弄过他的耳朵。

  他就知道要是澈穆桓一个人来铁定会被?一堆人沾着,所以他得牢牢跟着,寸步不离,叫这些总是过分热情的半岛人民知道该保持距离。

  呵。

  澈穆桓抵达落脚的酒店后,那年轻人便先离开了,临走前留下电话:“我?叫路易,明天下午一点我?会来这儿接你们前往美院。”

  “多谢。”澈穆桓点点头,收下对方的名片。

  “再一次的,很高兴见到你们,这是一场美学的修行?。”路易说道,朝两人挤挤眼睛,这才大步转身走开。

  燕将?池慢吞吞地发出?一声鼻音。

  澈穆桓看看路易,又看看燕将?池,哭笑不得。

  这次的展出?位于都灵美院中的美术馆,这也是整个亚平宁半岛上唯一一座位于美术学院中的美术馆,历史悠久与文化的积淀让它?在国际中享有盛誉。

  而随着画作的多次巡回展出?,也叫澈穆桓的这幅画作逐渐打开了名声。

  越来越多的艺术爱好?者慕名而来,甚至这一次,听闻原画作者首次参加画展,展览的门票更是早早地被?一抢而空。

  对于东方艺术、历史与审美的探索一贯是西方国家亘古不变的热门话题之一,而澈穆桓的这幅画作,那些蕴藏在画中的人文与建筑,绘制成了巨幅而磅礴的汉字,更是又一次地带给西方艺术文化震撼与冲击。

  参加画展是一件愉悦轻松的事情,这座位于美院中的美术馆,充满了学究与人文的温和浪漫气?质,来访者热情而好?奇,却也保持着有礼的距离。

  澈穆桓站在自己的画作前方,接受着媒体?的照相、观展者的提问,馆方安排了翻译在一旁,解决了两边都艰难的语言问题。

  澈穆桓浅浅松了口气?,半岛的卷舌口音是真的叫他有些出?汗了。

  他目光落在下方的人群里?,燕将?池就站在其中,哪怕人群熙熙攘攘,他也仍旧一眼找到了对方。

  “请问您当?时作这幅画时在想?什么呢?是如何选定主题的?”

  澈穆桓接过话筒,他目光看过提问的那人,浅浅笑了笑,微微颔首致意了一下后,便移开了目光,看向燕将?池。

  “我?画的,是澈帝之后截然不同的燕京,由于历史原因,澈帝之后的建筑风格与前朝大不相同,这从画中的建筑风格也能看出?。”澈穆桓开口。

  他微微弯起眼,看着燕将?池的眼专注深邃,声音温柔而坚定有力,像是在念一封情书:“画这幅画的时候,我?在想?,我?想?让人们知道我?所看见的那番盛世,那段历史背后的心血努力没有白?费,这是一段并不容易,但值得骄傲的时日。”

  燕将?池闻言微微愣住,他没有想?过这会与他有关。

  他不由紧紧看着澈穆桓,呼吸都跟着颤抖了一下,飞快而用力地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眼眶微红。

  澈穆桓见状也微微抿了一下唇,忍住眼底的酸意,笑容越深。

  他将?话筒递还给主持人,轻轻呼出?一口气?,声音轻得近乎自语,喃喃道:“我?看见了。”

  不是在梦中,而是他想?起,他死后曾经留在燕将?池身边的那些时间里?,他与燕将?池一道见到了燕京、见到了这片中原大地翻天覆地的变化,欣欣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