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养猫遛狗的日子 第36章

作者:林小酒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轻松 穿越重生

  现在宁磊很容易受到惊吓,晚上一点动静都你被吓醒,阿北虽然做不了什么,能和宁磊说说话也是好的。

  “好,”宁磊纠结一会儿也同意了。

  宁澜在宁磊屋里搭了一张小床,就让阿北搬过来了。宁磊上学时阿北还在作坊和方伯待着,到了下学的时辰就牵着小黑回来陪他。

  这天给作坊送柴的宁六叔送来了几根春笋,宁澜才恍然已经到了吃笋的季节了。

  三月春笋最为鲜嫩,清顾仲《养小录》中记载过:鲜笋老头差嫩者,以药刀切做极薄片,筛内晒干极,磨粉收贮。或调汤,或炖蛋,或拌于肉内,供于无笋时,何其妙也。

  宁澜自然也不愿错过如此时鲜,又特地抽出半天时间去挖来好些笋,大部分晒干,剩下的等笑笑三朝回门时做油闷春笋和腌笃鲜。

  吃笋需将外面的青衣全剥掉,再将留到笋肉上的皮刮掉。做油闷春笋要将笋切开后用刀拍几下,切成段。锅里放多一些猪油,热油倒入笋段炒透炒出香味,放入酱油、盐和糖调味,再加黄酒焖煮两三分钟,焖熟后再用大火收汁就可以了,整个过程中不需要加一滴水。

  做腌笃鲜则要将笋切成滚刀块、咸肉切厚片、瘦肉切块一起放到冷水中焯过。咸肉宁澜选的是五花的,所以他先将鲜肉和姜一起爆香,煸出油脂,再加水瘦肉块、笋一起煮,水开后小火煮四十分钟,加少许盐调味,再焖煮二十分钟即可。

  炖好的腌笃鲜汤白汁浓,咸鲜清甜,肉酥肥,笋脆嫩,是春季里特有的限定味道。

  回门那日一早笑笑和李小墨提着礼品就过来了,酒、鸡、糕点、果品、面粉、猪肉等等很是丰厚。

  “笑笑姐,我好想你啊,为了请这半天假,老师多给我布置了两篇文章,”宁磊上前将笑笑拉到屋中,亲亲密密地说着话。

  “我也想你和哥哥,”笑笑才一说话脸上就浮起两朵红云,叫人浮想联翩。

  “想姐姐了就去看她,”李小墨大大方方的,“以后下学和小书一起回家吃饭。”

  宁磊看看宁澜,宁澜点头,他才应下了。

  笑笑和李小墨来了好一会儿,陪客的宁守仁、宁守智和秦大哥才过来。宁澜把他们留在屋里和李小墨说话,自己去厨房忙活了,不一会儿笑笑也跟了过去。

  “哥哥,我来给你打下手。”

  “你剥笋吧,”宁澜递过去几颗笋问,“这几日辛苦吗?”

  这里的习俗,成亲后的第一天新娘子要早早起来给长辈敬茶。唐朱庆馀写过一首诗: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就是写的新娘子早早起床,在烛光中打扮好,等待天亮好去堂前行礼的忐忑。

  敬茶不是件轻省事,族中的长辈要挨个敬,还要行叩首礼,当然受礼的长辈会回送礼物。

  成亲第二天,新娘子要亲自下厨做一顿饭,这顿饭要做的合乎婆家每个人的口味,才算得上贤良孝顺。大部分人家,并不会苛待新娘子,只有那刻薄的,会趁这天给新娘子立规矩。

  “不辛苦,就是有点不习惯,”笑笑轻声说,“夫君请了一个婶子打理家事,我每日也没什么要做的。”

  停顿片刻,又听见笑笑说,“夫君叫我喜欢做什么就什么,不必顾及。家里专门收拾出来一个小厨房,方便我做点心,有时他们看病人忙不过来,我也会帮忙抓药碾药。”

  “那就好,”宁澜这才放下心。

  宴席上,宁守仁、宁守智和秦大哥轮番上阵,灌了李小墨不少酒。李小墨知道躲不过这一遭,来者不拒全喝了,虽醉醺醺的,还保持着最后一份理智不叫自己失态。

  成亲一个月内新房不能空,当天下午宁澜只能叫阿南和知达把一对新人送回去了。

第43章

  从元白元青捎信过来已过了一个多月, 张九如还是没来,宁澜有些着急,便想亲自去州城一趟,别是人出了什么事。

  他提前两天将事情都安排好, 天还未亮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镇里走。墨色的天空一点点褪去颜色, 世间万物显现出原本的样子,在一片空寂之中, 宁澜好像听见哒哒的马蹄声, 马蹄声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然后宁澜就见着了心心念念的人。

  “九哥, 你终于来了!”宁澜见着张九如,惊喜的张开双臂。

  张九如翻身下马把手中的缰绳扔给小满,轻轻拥住宁澜,在他发丝上印了个吻, “等着急了吧。”

  “嗯, 担心你出事,你怎么这么憔悴?”宁澜抬头看着他一层青茬的下巴, 有些心疼。

  “少爷不眠不休了好几日, 才挤出这半天时间,”一旁牵马的小满闻声道。

  “多嘴, ”张九如轻斥。

  “忙你就不要来了,身体最重要, ”村中陆陆续续有人走动了, 宁澜不敢再牵张九如的手, 两人并肩徐徐走在乡间小道上。

  “我想见你。”

  张九如低低沉沉的声音叫宁澜心打颤。

  回到家宁磊已经在院内读书了, 见着张九如也很激动, 拉着他问东问西。几人都没吃早饭,正好张九如带来了一块宣威火腿,宁澜拿来做了一锅火腿鲜笋汤。

  火腿鲜笋汤扬州人称之为“一啜鲜”,曹雪芹《红楼梦》中第五十八回也写过贾宝玉为喝这口汤还烫了嘴。

  宁澜先在火腿上铺上葱和姜片,然后倒入少许黄酒先上锅蒸20分钟。笋去皮后焯出草酸、再切成细丝,鲜木耳、黄花菜和蒸好的火腿也切成细丝。锅中倒水先放黄花丝、木耳丝、笋丝和火腿丝煮,倒入盐和黄酒去腥调味,等水沸就煮好了。

  一碗又鲜又烫的汤下去,几个人鼻尖都冒出微微的汗。吃完饭宁磊上学去了,张九如才问道,“怎么没见笑笑?”

  “成亲了,”宁澜将之前的事三言并作两语讲给张九如听。

  张九如听完心中一紧,拿出200两银票递给宁澜,“可惜我来的匆忙,没什么能给笑笑添妆的,你帮我转交给她,钱财俗物,望她莫要嫌弃。”

  宁澜只收了100两,他自己才添了150两,“九哥心意到就行了,笑笑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我添的就是九哥添的。”

  宁澜低头收银票的时候,没注意到张九如给小满使了个眼色,小满悄悄出去了。

  下午张九如就要走,两人不舍得浪费一丁点时间,耳鬓厮磨在屋内待了半日,分别前张九如在宁澜耳边低声念“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张九如走了之后宁澜在床上躺了半日,什么也不想干,很久才挣扎着起了身,去找村长和族长了。

  “修路,当真?”听了宁澜的想法,宁建民和宁建邦都有些激动。

  “宁澜,这可是大事儿,你再好好想想,”冷静下来宁建邦劝道,村中路虽好修,也得花上上百两银子。

  “建邦叔,建民叔,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宁澜点头,要想富先修路,洞溪村的路坑坑洼洼的,一下雨更是泥泞的不能走。村中只有一条路勉强能容车通行,所以马车牛车除非必要,一般很少进村。而村民要想去镇上就得在村头坐车,从村尾走到村头就要小半个时辰。

  村中的路,当然不会奢侈到用青砖,只需要用黄土加碱高温铸成土砖就可以。这是汉代流传下来的法子,即可保证日常通行,又能保证不会乱生杂草,只要不经常过非常重的车,用个上百年不成问题。

  私人修村里的路,官府不会过多干涉,但是要大量挖山中黄土就得上报了。这时山林都是官府设专门机构管辖的,老百姓平时猎个野物摘些野果野菜都没事,涉及到破坏山林结构就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而且村中的路要扩宽,难免要占到一些私人土地和荒地,占用荒地也得县衙的人过来测量登记。

  县衙那边自有建民叔去跑,最难的反而是和村里人的沟通,一是其他家族,你不出钱就要出力,不能白占好处。二是占用的私人土地赔偿问题,这得一家一家沟通讲明利害让人家自愿才行。

  路该如何修规划了两回,第一回就是有人死活不同意占用他家的地,怎么赔偿都不行,最后只能改道,这一改道就要多花二十两银子。

  所以修路这事,有人得了钱,有人却要白白出力,那些个心里不平衡的就骂到了宁澜家门口,“黑了心的,这路我们怎么着都能走,天天来来往往都是找你买东西的,凭什么让我们出力干活。”

  “可不是,有钱人没几个好东西,唯利是图。”

  宁澜都要气笑了,松了手中的绳,把小黑和阿黄放了出去,那些人就作了声,只敢背小声嘀咕,“要我说,还得让他赔我们钱呢,我家门前的路都被走坏了。”

  “可不是,走,找族长去,让他赔钱。”

  看着远去的几人,宁澜吹了个口哨,“阿黄小黑干的好,回家给你们煮肉吃。”

  “汪,汪。”

  修路的事还没说好,村中传来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宁二叔宁二婶死了,宁安不知所踪。

  “死的可惨了,毒蛇咬死的,”作坊这边大家干着活嘴里议论的也是这事,“听说宁二的手被老鼠啃了半只,也不知道是活着被啃的还是死后被啃的。”

  “也算他死后做了件好事,起码毒死几只老鼠。”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有人骂活该,有人说是报应,也有人替宁安惋惜,反正纷纷扰扰已经和宁澜没有关系了。

  宁二一家被逐出村后,就在山上一处破屋生活,被族谱除名就是无姓之人,走到哪儿都会被人看不起。族中有族规“在外改过自新,仍许亲房保其回族归宗。”一家子还抱着能回来的想法。

  只是谁也没料到是这么个结局,宁爷爷宁奶奶不肯出面,两人的尸骨只能被山中动物啃咬了,最后族里拿出几十文钱,请两个混混挖坑把他们就地埋了。

  村里吵吵嚷嚷了两个月,修路的事才定下来。宁澜爽快的出了120两银子,多退少的族里补。

  剩下的事自有专人去做,宁澜唯一要求是先从两个作坊开始修。这一修路不知道要耽搁多久,好在元白元青和刘承包括常来的货郎都提前拿走了一批货。

  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阿黄揣崽崽了。揣了崽崽的阿黄脾气暴躁,吃饭也不怎么好,宁澜不敢让它再去作坊跑了,只每天饭后带它散散步。

  为了保证营养,阿黄一日三餐宁澜都亲自盯着它吃,狗狗孕期容易缺钙,宁澜还专门买了一头奶山羊。

  照顾怀孕的狗狗是很费劲的一件事,宁澜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小黑也拉去绝育了,两只狗狗一起照顾。

  小黑绝育之后,低落了好几天,小九和泡泡儿幸灾乐祸了好几天,现在大家都是丢了蛋蛋的,这世界就该这么公平。

  山羊家里没地儿养,就养在了作坊那边,那里河边长出了许多苜蓿草,正好鲜草饲料不用准备了,每日只需备好干饲料,偶尔泡些黄豆给它吃就好了。

  家里还有两个要补身体的孩子:宁磊和阿北,一头奶山羊每日产的奶量刚刚好够分。

  宁建民过来说修路银子去处的时候,又退回来二十两银子,原来是宁致文听闻此事也捐了二十两银子,这多出来的钱族里和村里自然都不会昧下。宁澜没有收,而是交给族里置办两辆牛车。

  一辆牛车用来帮助村里孤儿寡母、行动不便的老人耕地,这些人平时就靠家中的地过日子,却因为劳动力不够,地里出息少,勉强糊口。别的人想借用就要出钱或者出东西,倒也不会让族里贴钱养这头牛。

  另一辆牛车平日往镇里跑,也是帮助收入低的把他们平时织的布绣的花什么的拿镇上换钱,一趟只收一文辛苦银子。现在牛车去镇上一来一回要四文钱,好些人家不舍得花这个钱。宁澜也是为了提高大家发展副业的积极性,要想把日子过好,最终还是得靠自己。

  只是这样做到底是损害了孙爷爷的利益,宁澜登门商议解决办法,孙爷爷是个豁达的,“嗨,我老了,以后少往镇里跑两趟就是了。”

  宁澜便承诺了若以后孙爷爷有事,他能办到的必不会推辞。

  另外这两项福利只针对本族的人,宁澜不是圣母,外人都指着他的脸骂了,他还上赶着对别人好,不是贱么。

  “少爷,你回来啦!”

  “阿北,你怎么烧火了 ,不是不叫你干这些事吗?”阿北个子低,力气小,宁澜只叫他干些力所能及的事,这种危险的活计向来不允许碰的,方伯知达几人对他也是护的紧。

  阿北指指屋里,“少爷进屋吧,我烧些茶送进去。”

  宁澜进厨房灭了火,打发阿北去学堂接宁磊,自己去屋里了。

  “噎死了,你这小厮干什么吃的,怎么还不上茶?”宁奶奶正拿了一块点心往嘴里送,听见动静还以为是阿北,嘴里不清不楚地骂着。

  宁爷爷咳了一声,宁奶奶才正眼打量,发现是宁澜道,“宁澜啊,你养的奴才忒不听话了,我替你管教管教。”

  “你们来做什么?”宁澜现在看见这俩人就很厌恶。

  “怎么说话的?”宁爷爷还想拿大家长的范儿教训宁澜,“你这个败家子,又是修路又是买牛的,多少钱够你折腾,从今天开始,你的钱都交给我来管。”

  宁爷爷是真不想来,宁澜病好之后,他在宁澜面前就没占到过便宜,连二儿子一家都栽在了他手里。可他天天听着宁澜如流水般的花钱,心里像刀子割了一样的疼。

  “小黑,”宁澜懒得废话,招呼小黑进来。小黑上来就把宁爷爷宁奶奶扑倒了,还一个劲儿的嗅着好似在找哪里好下嘴。

  宁奶奶瘫坐在地上不敢动,“你个不孝子,快叫这畜牲起来。”

  “我早就说过了,爷爷奶奶做事前先动动脑子,再来惹我我不会轻易放过你们,可惜你们不长记性。”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宁爷爷这话说的底气十足。

  “爷爷奶奶放心,我的钱就是喂狗也不会多给你们一文的,”宁澜不耐烦道,“小黑给我咬,咬伤了我治,咬死了正好。”

  “你,你,”宁爷爷眼瞅着小黑照着他的大腿就要来上一口,档下不争气的流出黄色的液体,小黑闻见味恶心地走开了。

  宁澜一阵无语,“两条路,把屋里收拾干净了走,以后不要再过来。要不我现在把你们打晕,趁半夜扔到后山狼窝里,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选吧。”

  宁爷爷宁奶奶只好哆哆嗦嗦地拿水把屋里冲洗了好几遍,直到宁澜点头才走了。

  他们走后宁澜还是觉得恶心,又泼了一壶酒消毒才将将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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