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养猫遛狗的日子 第51章

作者:林小酒 标签: 种田文 美食 市井生活 轻松 穿越重生

  实在拗不过,最后只能从每人带的东西里拿走一个萝卜或一枚鸡蛋,那些人才离开了。

第62章

  义诊圆满的画上了句号, 宁澜把卖书收的银子和义诊的花费一项项罗列出来,在铺子中显眼的地方张贴了。

  “真是辛苦宁老板了,”李清如带着丫鬟过来见着单子由心道,“原以为你只是说说, 没成想做这么周全。”

  “只是举手之劳, ”宁澜领着李清如坐下,叫人送来茶点, “我才要多谢你这一年来的辛劳。”

  “那就更谈不上谢了, ”李清如捂嘴轻笑, “我也不过是食人俸禄、忠人之事罢了。”

  如今天短夜长,下午来铺子里略坐一坐天就黑了, 因此点外卖的比堂食的人要多。李清如早早选出今日最好的一首诗,拉着宁澜继续给她讲红楼梦。

  李清如尤爱黛玉,对黛玉和宝玉之间的情节百听不厌,有时一句话都能被她掰碎了回味好几天, 妥妥的一枚CP粉, 宁澜识趣地讲到第八十回就不往后讲了。

  糖水铺子和酒楼不一样,过年期间不营业也没什么妨碍, 从腊月二十九工人们就开始放假了, 一直放到初六。

  “九哥,你来啦!”宁澜同知达过来贴春联、挂桃符, 桃符是桃木制成,上有“神荼”、“郁垒”二神的像, 用以压邪祛鬼、祈福灭祸, 待他落上门锁之后转身就看见张九如正在等着。

  署衙已封了印, “官凭印信, 文凭私约”, 封印意味着停止办理公务。但为了防止有紧急情况发生,署衙通常会预留几张加盖了印信的空白纸张,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一概是不管的。因此总有小人趁机浑水摸鱼做些偷抢打砸之事,不过张九如辖下,这种事少有发生。

  “封印”“开印”都是要举行仪式的,“封印”时署衙内要张灯结彩,由知州带着同知、通判等一众官员身着朝服,望阙行礼。之后要燃放爆竹,举办宴席,答谢包括衙役在内的人一年来的辛劳。

  张九如细心为宁澜整理好散落的头发,问道,“可要去逛逛?”

  “不了,回家吧,”年集上人头攒动、比肩接踵,宁澜只想和喜欢的人待在一起。把屋子里的炭火烧的暖暖的,赌书泼茶、倚窗听雪,若不想说话光发呆也很好。

  两人果真就这么待了几日,兴之所至,宁澜还学着古人做了蜜渍梅花荐酒喝,文雅了那么一回。取一捧新雪,把白梅肉和新鲜梅花放入其中,露天发酵一晚,第二天拿蜂蜜腌了就可以。不过他烦透了醉酒的滋味,尝了味道就把酒杯放下了。

  “哥,给我也尝一口,”张长瑜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张九如身后,紧紧粘着人,这会儿正在和宁磊下棋,余光撇见有好吃的,便支使起他哥。张九如挟了一小碟梅花,又倒了一杯温好的流霞酒放在他面前。

  宁澜看他们一杯一杯饮酒胃酸,自己捧着一碗糖蒸酥酪吃。这糖蒸酥酪是老北京宫廷美食,元春省亲回宫后,满意宝玉读书上的进步,特意赏了他一碗吃。

  糖蒸酥酪一般吃冷的,法子宁澜改了一下,拿牛乳同醪糟纯汁蒸十五分钟,再闷至成型,软软嫩嫩,香气醇厚,不用加任何的蜜糖,滋味已非常足了。

  “澜哥,我也想吃那个什么酪,”张长瑜下着棋左顾右盼的不专心,看见什么吃的都想尝一口,他面前已放了一碟子红糖栗子酥,一碟子白云片,还有一碟椒盐饼了。

  “还下不下了,不下收了,”宁磊瞪他。

  张长瑜三下五除二吃掉一碗糖蒸酥酪,抹抹嘴,“下,下。”

  张长瑜打京里来了一年有余,除了想念家人,就惦记各种吃食,不多会儿又念叨起豆汁儿,说是他最爱的早点。闲着也是闲着,宁澜便泡了些绿豆做来试试。

  绿豆浸泡好,用小石磨磨出豆浆,过滤两遍,静置沉淀三个小时。三小时后,绿豆淀粉会沉到下面,只倒出上层的浆液撇净浮沫,放在炕上发酵。

  没有引子,头一回发酵的时间会很长,约莫两天,能闻到一股浓烈的酸味,尝之味道醇厚、略有回甘就算发酵好了。取一小壶上层的浆水存放,下回再做就可以当引子使用,既能缩短发酵时间,风味也会有所提升。

  多的浆水弃之不用,锅内只用留存三分之一,同下层沉淀物搅拌均匀,开始熬煮。少许水先煮开,加入一半的豆汁,等到温度升高即将开锅时,再倒入一部分生豆汁,不断重复,直至豆汁加完,全程都要保持不开锅的状态,之后用最小火保温即可。

  煮好的豆汁儿放在碗里静置二十分钟,没有分层就说明火候正好,若有分层,就说明火候过了。

  豆汁儿是自辽宋时民间非常大众化的食物,至清朝成为宫廷饮料,可以说历史悠久,喝过一次绝对叫人忘不了。《燕都小食品杂咏》中称其:“得味在酸咸之外,食者自知,可谓精妙绝伦”。

  喝豆汁儿必得配以焦圈和咸菜丝,焦圈一定得是酥酥脆脆的,放置十天八天酥脆程度不变;咸菜丝一定要切的极细,用食茱萸做的辣子油拌了。

  一锅豆汁儿两天才做好,正好年初一拜完年喝,只不过大家早上都吃了饺子,豆汁儿便一直在火上温着。

  宁磊、阿北他们都不曾听闻过豆汁儿,更别说喝过了。于是张长瑜便开始使坏,拉了三个人玩叶子戏,输几局就要喝几碗豆汁儿。旁观的人都要下注猜输赢,同样是猜错几回喝几碗豆汁儿。

  这东西是张长瑜的家乡风味,拿来当赌注众人都不依他,“你得下个别的赌注才行。”

  张长瑜爽快应下,“我输一局一两银子!”

  怪不道财帛动人心,几人都觉着张长瑜没安好心还是应下了,宁澜和张九如在旁边一声不出看好戏。

  张长瑜心情愉快地哼着曲,最后输掉五两银子,但阿北要喝四碗豆汁儿,宁磊知礼各三碗,阿南知达各两碗。

  “哈哈哈,愿赌服输,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输多少喝多少,一滴不许剩,知道吗?”

  “知道,谁剩了谁是小狗,”阿北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呛声。

  一锅子豆汁儿就端了过来,几人光闻味道就知不好了,但都硬撑着,表情却是一言难尽。

  “来来来,我亲自给你们盛,”张长瑜掳起袖子,南星一旁搭着手,摆了一溜的碗。还别说张长瑜这豆汁儿盛的非常有水平,每碗都溜着边,稍微晃一下就得洒出来,“谁先来?”

  “我先,”宁磊率先端了一碗,喝下去不仅面不改色,还露出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叫张长瑜吃了个憋。张长瑜撇嘴道一声“好没意思”,转身盯其他几人。

  知达知礼阿南都觉着难喝,但还是捏着鼻子“咕咚咕咚”喝下了。只有阿北喝了一口要吐,被张长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什么呀,什么味道,怎么是馊的,”阿北艰难咽下头一口,忍不住吐着舌头,五官皱成一团。

  “别管什么味道,小阿北,你刚刚说什么,剩了是小狗,”张长瑜夹给他一个焦圈,“快喝,喝不完你以后见了我就要学小狗叫。”

  “喝就喝,”阿北捏着鼻子,一口焦圈一口豆汁儿,终于喝完时撑的打了个嗝儿,眼看要吐出一口来,生生地憋了回去,豪情万丈的一摔碗,“我喝完了!”

  “厉害,厉害,”张长瑜笑眯眯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自己端起一碗豆汁儿享受地喝了起来。

  “长瑜少爷,你们京里的东西都是这样么?”阿北一脸好奇地问,张长瑜便给他讲起京里各样好吃的和好玩的。

  趁着人都没注意,宁磊把宁澜拉出来,一脸痛苦道,“哥哥,我恶心。”

  “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宁澜看人面色红润,也不像生病。

  “不是,是喝豆汁儿喝的,”宁磊为了不叫张长瑜在他面前露出得意样子,从第一口就开始忍了,这会儿胃里难受的厉害,想吐又吐不出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宁澜憋住不笑他,叫厨娘熬了一碗山楂水。宁澜头一回喝豆汁儿也是不习惯的,觉得酸臭难忍,他爷爷早年在北京学习时爱上了这一口,跟着爷爷喝了几回才品出好来。

  宁澜看着宁磊把一碗山楂水喝下,问道,“可好些了?”

  “嗯,”温热的山楂水刚下肚确实舒服很多,不过稍作停顿,那股子恶心就往上翻涌,“还是难受。”

  宁澜无法,只能叫他含一块儿陈皮在嘴里试试。略微起了些作用,两人才进屋。

  “去干什么了?”张九如见人回来,一把拉到身边,宁澜便趴在他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第63章

  暮色降临, 宁澜不舍得张九如走,拉着人撒娇,“九哥,长瑜, 今天别走了, 就住这里吧,”

  “啊, 你这儿就一间客房, 我和哥哥两人怎么住?”张长瑜一脸揶揄问道。

  宁澜要是输给这毛头小伙子, 当真叫人笑掉大牙了,于是理直气壮回应, “客人当然是住客房,九哥又不是客人,自然是和我住。”

  “呀,我瞧瞧你脸皮有多厚, 怎么都不红的, ”张长瑜扑过去要去掐宁澜的脸,被他哥拦住了, 满脸不可置信, “好呀,原来我就是个外人, 你俩才是一家子。”

  “你才知道啊,”宁磊连拖带拽把他带走, “走, 我带你去客房瞧瞧, 拾掇的可好了。”

  一屋子的人散了个静, 烛光晃动, 只留两道身影相拥而卧。靠在张九如怀里宁澜生出一丝惆怅,“九哥,过完元宵节我又要走了。”

  这么些年两人聚少离多,虽说州城到洞溪村不远,但各自都有事情要忙,一年也见不了几回面。

  “你有你要做的事,”张九如轻轻用手指描摹宁澜的眉眼。

  “我要做的事......”宁澜忽然觉得他要做的事情中从未考虑过张九如,他一直待在洞溪村,送笑笑出嫁,送宁磊读书。他想等秋梨膏做起来之后,种出十里桃花,再修建一个寺庙,让洞溪村的人不愁生计,他无形之中被父母的牌位禁锢在那里,从来没想过自己最该牵挂的不应该是洞溪村。

  “是呀,你虽不能常来见我,我也没有常去找你,你既对我不曾抱怨过,我自当要全力支持你才对。”

  “可我想常常见到你,”宁澜轻声呢喃,“我想听你声音的时候能听到,想抱你的时候立马能拥抱,做出好吃的吃食第一时间叫你尝,有什么新鲜事也想第一时间讲给你听。”

  “我也是,”张九如把宁澜紧紧锢在自己的怀里,“想无时无刻都能见到你,想喜悦时身边有你,难过时身边有你,得意时有你,失意时亦有你......”

  ......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耀眼,风也不冷。晌午时宁澜做了熏鱼,煮了一壶姜橙陈皮桂花茶在院里晒太阳,十分惬意,不由感叹一声,“要是泡泡和小九儿在就好了!”

  “小九和泡泡儿是谁,你不会背着我哥在外边养了小的吧!”张长瑜刚夹了一块儿熏鱼,还没吃又放下筷子满脸不乐意地问。

  “把我的熏鱼放下,”宁澜拿白眼翻他,这欠儿不登的孩子,“当心我叫你哥揍你。”

  “哥,我澜哥在外边有人了,”张长瑜贱嗖嗖地扯着嗓子喊他哥,没成想他哥根本不理他。

  宁澜一脸得意,招呼过来宁磊和阿北揍他,自己拉住南星。张长瑜打小习武,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结果俩人也不行,还是屋里出来的张九如把他按住了。

  “长瑜少爷,你真厉害,”阿北狼狈起身,整理好衣衫,一脸崇拜的看着张长瑜。

  张长瑜被他哥拉开正不太高兴,这会儿又得意起来,“嗨,也就那样吧,我哥哥们比我厉害多了。”

  男孩子的快乐简单,不觉得输赢是多大的事儿,一会儿又凑一起说说笑笑了,张九如和宁澜闲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乐。

  “哥,澜哥,熏鱼别吃完,给我留两块儿,”张长瑜惦记着吃,时不时要扭头招呼一声。

  “多着呢,放心玩你的吧。”

  熏鱼容易做,做一次浸汁能用好几回。热油把葱、姜、蒜先煸香,再加入清水、八角、桂皮、丁香、香叶、白芷、小茴香、黄酒、糖、酱油、米醋熬煮半个小时至汁液挂勺,滤出香料,只留浸汁晾凉。

  草鱼去头去大骨切成长条,少许盐添加底味,热油炸至金黄捞出,等一分钟后再复炸一次,鱼肉会更加酥脆。等炸好的鱼温度降下来一些,放入浸汁中泡三十秒捞出,浸泡时间太长鱼肉会变软而且偏咸。泡的刚刚好的熏鱼外酥里嫩,咸甜交织,越嚼越香。

  几个半大小子玩累了把吃的喝的造了个干干净净,傍晚时,张九如就带着张长瑜就回署衙了,他还有应酬,不便在这儿长住,而且隔日李小墨和笑笑也要来走亲戚。

  次日一早吃了饭厨娘们就忙活开了,切洗炖煮,各色吃食预备了不少。宁澜操心,所有入口的都要亲自盯着,唯恐出现一丝疏漏。

  “哥哥,快别忙活了,”笑笑身体养的好,已显怀了,心疼哥哥为她忙上忙下,小心着把他从厨房拉了出来。

  “我去盯着,少爷小姐们放心,”赵婶儿是一直照顾笑笑的,清楚她的口味与禁忌,便主动去厨房帮忙了。

  屋里除了宁磊、宁澜,便只有笑笑、李小墨和李小书三人,几人像是在洞溪村一样,轻松愉快的闲话家常,不知不觉时间的消逝。

  ......

  糖水铺子开始营业后,知达要忙成亲许多事暂时顾不上,宁澜就亲自盯着叫阿北上手去做。别看阿北在家总爱哭哭啼啼的,真管起事来还挺有魄力,逻辑上也十分清楚。铺子里的姐姐婶婶们原来把他当小孩子疼,如今也多了几分敬重。

  知达成亲后就要搬出去住,宁澜这才觉出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宁磊要上学十日才回来一次,糖作坊和小院离的远,阿南也不能常回来,因此常住的只剩下阿北和铺子里的两个厨娘了。

  家中人少,宁澜当时也是挑了一个小二进的院落租下了。小院坐北朝南,一进宅门左转通过一道屏门后左手边是一排倒座房,倒座房西边设有厕所,东边原是私塾后来改成了住所,给知达阿南他们住,中间的房子供厨娘们居住歇息。

  正常来说完整的小院都是三进的,最里边一进院落安全、隐私性强,是专给女眷居住的,因笑笑已经成亲了,宁澜租房子的时候便没考虑。

  通过右手边的垂花门进入院内,正对面是正房,房内有三间屋子,中间为中堂,两侧分别为卧室和书房。正房两侧各有一间耳房,都与正房相通,一间阿北居住,方便照顾宁磊,另外一间设为了库房。

  东西两边为厢房,均有抄手游廊,与垂花门相通,厢房内也是各设有三间屋子。东厢宁澜过来时居住,西厢大部分时间都空着。东厨司命,厨房设在东厢房南侧。西厢南侧还有一间厕所,因西南侧为煞位,需用厕所的污秽之气镇压。

  院内有房主种下的有两棵柿子树,表示事事如意,今年柿子树上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子,大都做成了柿子醋和柿饼,剩下一小部分做了冻柿子吃。另外院中还有一些常见的花草,宁澜清出来一小块地种菜,倒也不违和。

  如今这院子少一个人都能看出空荡,知达到底是怕平时阿北回来一个人太孤单,便同月儿商议了暂时住过来,反正外边租房也要钱,不如把钱给自己人。宁澜也开心他们能互相照应,就把西厢房让了出来,倒座房光照差,叫新娘子住太委屈了。

  成亲的事宁澜经过一次,比知达多些经验,空了也会帮着上上下下忙活。但是他俩再怎么做也比不上长辈周全,幸得还有李大夫能多提点着。

  小院里新年的灯笼还未撤下,又挂上了红绸,到了成亲那日,吹吹打打的更是叫人听着高兴。因为月儿和知达都没有什么亲戚,两边只请了最亲近的人热闹了一回。街坊四邻那里,宁澜让阿北在院外摆放了喜糖和喜饼,随他们取着吃。

  仪式举行时,知达把宁澜奉为上宾,宁澜推脱不掉,幸好准备的礼钱丰厚,几人多年相处的默契,不用说出来,彼此都已从心里把对方当家人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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