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手指是已故老攻 第33章

　　但是每次等她确认完，她又会因为肖矢的愿望忘记刚刚找到的人，所以她就只能周而复始的敲击我们的窗户，来寻找那个害死她孩子的人。”

　　周凉听到郝云的话，不置可否，几秒后，他冷哼了一声。他斜瞥向肖矢，那眼神冷冽而犀利。

　　“你还真是跟这家伙演了一出好戏啊。”周凉的嘴抿成一条危险的线，“就为了掩盖你当初的医疗事故，你看看你后面做的好事？简直用丧尽天良都无法形容了吧？”

　　肖矢被周凉的质问逼得连连后退，他所有的伪装被划开，当场丑态尽出，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是……我是被他逼得……是被逼得……”都到这一步了，肖矢却萎缩着身体，眼神来回躲闪，嘴里还在为自己小声辩驳。

　　周凉毫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径直走到他面前。他俯视着肖矢，一字一句跟肖矢强调着：

　　“起来！你是想扮演一个被人胁迫的可怜虫吗？你除了没直接动手杀人，在公寓里的所作所为，跟个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周凉的每一句话，似乎都宛如是一把锋利的铡刀。生生砍在肖矢的命脉上。

　　他越发咄咄逼人：

　　“不对。说你像刽子手，或许都是抬举你了吧？你做的那些事，那还能归为人类的范畴之内吗？或者这样形容你才更为准确一点，阴沟里的蛆虫！”

　　肖矢所有的辩词哑了火，他的手指在地面上胡乱扣着，冷汗如同瀑布般往外冒，一滴接一滴滴在地板上。

　　“你现在就只会像个窝囊废一样发抖吗？起来！给被你害死的张威和虞双谢罪！”

　　肖矢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周凉。周凉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面色肃杀，威严在上。

　　肖矢又转了转脑袋，看向其他人。周围的人的目光大多带着鄙夷、谴责与愤怒，特别是谢遇安，他就如同一个修罗一般，双眼燃烧着火焰，恨不得将他的身体钻出一个洞。

　　肖矢自知自己已是穷途末路，终于放弃了挣扎，他冲着一号房的方向，狠狠地将头凿在地面上，浑身痉挛似地磕着响头。

　　“对不起！”

　　这座公寓里都是他撕心裂肺咆哮而出的道歉声。

　　肖矢的额头很快就磕破皮，但是周凉依旧不给他缓冲的机会：“除了张威和虞双，你好像还忘了一个人吧？嗯？”

　　肖矢抬起汗涔涔的脸，额头上的血在脸上蜿蜒流淌。

　　“你当时受了欧文指示，把黄铜钥匙放在了某个人的身上，妄图栽赃某人是杀害虞双的凶手，难道没有这回事吗？”

　　肖矢像是被针扎了一番，身体跟着一抖，眼睛下意识望向另一头的谢遇安。

　　谢遇安胸中积累的愤懑在发酵，他恨不得马上冲过去把这败类揍一顿，让肖矢尝尝什么叫痛不欲生的滋味。

　　周凉看向谢遇安，从他眼神读出了那报复的欲|望。他轻轻转身，抓住肖矢的衣领，将人直接提起。

　　“既然有这样的事，你是不是该坦白一切，跟他道歉？”

　　肖矢整个人都被这接二连三的质问逼傻了，他抖若筛糠，忙不迭朝着谢遇安的方向猛地低下头。

　　“对不起！是我把钥匙放在你身上的，是我栽赃了你，我罪该万死！”

　　“给我跪下来道歉！”周凉在他耳侧提声强调到。

　　肖矢被这句吼声吓得一个激灵，此时的他涕泗横流，全盘崩溃。完全被周凉掐熄了火，只能随着周凉的指令行动。

　　他伸手在脸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拍得两边脸啪啪作响，同时嘴里还不断絮叨着不明意义的字眼。看上去要多惨有多惨。

　　谢遇安看着眼前一幕，深知周凉是在为自己出气，当即心里有些暗爽。他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脸部肌肉抽搐着，表情看上去有些滑稽。

　　“肖矢的事情，就先暂且放一放，他还只是个胁从犯。真正的恶行，全都是面前这个杀人狂做的。”周凉将话题重新引到公寓两起死亡事件上。

　　听到他的话，其他人视线又聚焦到面前的欧文身上。欧文面对刚刚的场景，依旧维持着原本坐姿，他垂着头，保持着缄默。

　　经过刚刚的分析推理，公寓里的人看向周凉的目光都肃然起敬，显然对周凉佩服得五体投地。

　　其中也包括之前编排过谢遇安的郝云。

　　“虞姐死亡的那天晚上，你来复盘下吧。”郝云转向周凉，态度变得毕恭毕敬。

　　结果周凉看都没看他的眼睛，而是望向了坐在一旁的谢遇安。

　　谢遇安在旁聆听得认真仔细，见过周凉偏过头来，便对他微微颔首。在周凉眼中，谢遇安眼中落满窗外朝霞，里面满是肯定与赞许。

　　单单谢遇安一个认可的目光，周凉的内心就腾起一股愉悦，莫名的欢喜在胸腔满溢。

　　他顿了顿，这才继续往下说：

　　“虞姐发生事故的那天晚上，茉莉受了惊，所以假扮成虞姐的欧文安慰她，让她提前回了房间。

　　这当然是欧文特意为之。

　　等茉莉走后，欧文便用黄铜钥匙打开公寓大门，来到公寓外。

　　他先用枪枪杀了屋外的虞双，然后用余顾给他的电锯将虞双分尸，再装进收纳箱里。

　　接着，他将装着尸体的收纳箱拖进一号房中，将虞双尸体摆在了床上。

　　随后，他便将装着尸体的收纳箱烧毁，从阳台丢到了公寓的空气墙外。

　　这是我拍下来的照片，你们可以看看。

　　公寓外有大量的血迹，那应该才是分尸的第一现场，而且一号房的草地上，还有许多没烧毁的收纳箱碎片。”

　　公寓其他人接过周凉的手机，看见他拍摄的内容，纷纷瞠目结舌。

　　“等一下，可是这样的话，假扮成虞姐的欧文，也就是这个凶手，他会去哪里呢？我们赶到的时候，虞姐的房间门窗都是紧锁的啊，那完全就是个密室啊。”

　　“欧文他并没有离开房间。”

　　“什……什么？”对此茉莉和郝云都很是惊讶。

　　“虞姐身上撒上了纸钱，周边还点上了蜡烛。这些材料，都是欧文向肖矢借的，对吧？”周凉假装笑盈盈，突然又问肖矢。

　　肖矢再次被大家的目光聚焦。他额头上的头发变成一缕一缕的，浑身都被冷汗沁湿。

　　“是……是的。”他嗫嚅承认。

　　“这就是凶手很笨拙的障眼法。他摆上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制造混乱。当时的他，其实就躲在虞姐房间衣柜里。”

　　此言一出，大家都瞪大眼望着圆桌中间的欧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大家都不会料到，这个家伙，居然杀完人就躲藏在现场，这也太胆大了吧。

　　“怎么会呢？”听到这里，谢遇安也开始回忆当时细节，他疑惑问周凉，“我进虞姐的房间什么都没发现啊。”

　　他不由怀疑起自己的职业敏锐度。就算这家伙再怎么会隐藏，也不该逃过他的眼睛啊。

　　“其实也很正常，”周凉观察着谢遇安的表情，声调不由软了几分，“你当时一进屋，看到就是床上的人头和碎尸，接受到这样的视觉冲击，很难注意到其他方面。

　　“当时的现场布置得那么惊悚诡异，目的其一就是为了博取大家的眼球。凶手他还将分尸的凶器扔在床边，也是想混淆视听。我想这把电锯是从你房间里偷出来的吧？郝云。”

　　周凉又将目光投落在郝云身上，轻声问道。

　　郝云突然被cue，惊得背脊一颤。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回答：“啊……是啊。”

　　“凶手当时在故布疑阵，想让你们方寸大乱。

　　当时郝云正巧中了他的计，慌张间碰倒了蜡烛，蜡烛上的火点燃了纸钱，导致了一号房失火。

　　这个时候，谢遇安当机立断去拿灭火器，其他人也都被浓烟呛到，短暂性离开了一号房。

　　藏在衣柜里的凶手观察到这一幕，便趁机从衣柜里溜出，跳窗离开。

　　“因为公寓外空气墙的间隙可以容得下一人爬墙翻窗，所以他就利用这一点，翻到了窗户破损的三号房里。

　　等到那场意外失火解决，我们再检查现场，他早就逃之夭夭。而留给我们的，就是一个密室杀人的假象。

　　可能你们听到这会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实际操作却没那么难。毕竟在场的肖矢和余顾，可是能随时配合欧文行动的。”

　　听完了周凉长串的分析推理，众人都艰难消化着庞大的信息量。一时间全场寂静，连空气里呼吸的嗡鸣声都听得见。

　　片刻后，茉莉咬着下唇，后知后觉道：“我们之前都以为肖矢死了，可是肖矢现在又毫发无损出现在我们面前。可是三号房的那个无头尸体……难道是，难道是余顾先生的？”

　　“是的，这后续的故事可能郝云来讲比较合适。”周凉微微欠了欠身体，表示要将舞台让出。

　　郝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表情瞬间十分难看，但他并未像肖矢那么怂，犹豫片刻，还是主动坦白。

　　“后来……后来的事情。”郝云一开场有些语无伦次，他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几次，才又再次开口。

　　他将为何要构陷谢遇安、如何跟余顾引起了矛盾、余顾是怎么被欧文所杀、欧文又扮演成余顾的这些过程，事无巨细地讲了出来。

　　过程中他时不时停下来，目光四处飘散，丝毫不敢落在谢遇安与周凉身上。

　　而周凉的嘴角抿成一条危险的弧度，眼神里又在酝酿新型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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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蓄力许久，终于开始爆发啦！

第32章

　　“还真是有意思。”听完了郝云的讲述，周凉的脸也寒若冰霜。

　　“你们可真是好戏连连啊，就因为要撇清自己的嫌疑，所以就选择往别人身上泼脏水？郝云，以你智商，就算是不这么做，应该也能解释清楚那把电锯的来源吧。”

　　郝云脸色淌下一滴冷汗，他的眼珠在眼眶里来回滚动，丝毫不敢与周凉对视。

　　周凉的话语越发刻薄，也越发刺耳：“难道说，我高估了你？所以你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的也是，毕竟你可是随便被欧文吓唬一下，就答应藏尸甚至囚|禁他人的败类啊！”

　　听到周凉的辱骂，郝云像是被针扎到般，下意识就摇头辩驳起来：“不是，不是的……”

　　“不是什么？我哪句话说得不是事实？如果你真的有我们表明上看得那么聪明睿智，又怎么会被一个杀人魔玩弄于手心，甚至助纣为虐？”

　　郝云本就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听到这种话，根本就是在拿他高贵的自尊心开刀，伤得他是心血淋漓。

　　如果是放在往常，他肯定端起嘴炮就要开始反驳。但是面前铁证如山，他蓄意栽赃谢遇安，协同欧文犯罪，哪一样事情不是恶臭至极？

　　郝云的脸色来回变换着，手指在衣服上来回抓弄，一点往日的嚣张不见。

　　他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肖矢，心里疯狂算计起来：如果再负隅顽抗，估计怕是比肖矢还败得难看些。

　　最终，郝云权衡了下其中利弊，狠狠咬下嘴唇，对着谢遇安九十度鞠躬。

　　“对不起，当时是我做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故意带节奏，把矛头往你身上引。对不起！谢遇安，真的很对不起！”

　　郝云垂着头，姿态谦卑，没等到谢遇安的答复迟迟不肯抬起身子来。

　　周凉看着郝云的演出，嘴里冷哼一声，他转向谢遇安，眼神暗示他：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谢遇安回望过来，心里暗爽无比，嘴边的笑都快要憋不住。

　　他用口型对人比了一句：[差不多可以了，重点不是他俩。]

　　周凉当然明白，他这波轮番打脸，已经清洗了自己和谢遇安身上冤屈，彻彻底底出了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