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多次婉拒当朝圣上 第21章
作者:山思
“我原先也是不信的,”萧文瑜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拢起周鲤耳边的碎发,“直到我看见你。”
见周鲤一脸茫然,萧文瑜眼中慢慢泛起水雾,粗粝的手掌一下下摩挲着他的脸,“虽然娘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但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说,是因为你有你的苦衷。”
周鲤低着头,“娘,对不起……”
萧文瑜脸上泪笑交织,“娘这么些年,吊着这口气不肯咽,看来是对的。”
“我不敢说,是怕你不肯相信。”
“傻孩子,做娘亲的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呢?”萧文瑜轻轻抱紧了他。
周鲤发现自己臂弯里的人如此瘦小,满头白发,枯槁得像一张纸片。
就这样吧,就算自己会随时猝不及防地死去,就算可能会再一次让爱他之人心碎。最起码,此时此刻,怀里的温暖是真实的。
“娘,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死之后,我是说十二年前,萧承钤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情?”
萧文瑜努力回忆了一会儿,“倒也说不上,不过,我的确觉得他好像变了个人。”
“哪里变了?”
“十年前,五皇子纠结太后朋党逼宫,谁料事情败露,反倒被太子抓了。那时候皇上已经病得很重,这事让他伤透了心,没多久就驾崩了。皇上本意要饶过五皇子,但太子继位之后,所有参与谋逆的人都接二连三意外死了,连太后都说染上重病薨了。谁都知道是谁所为,但整个朝野无人敢言。”
“萧承钤素来有宽厚之名,为何突然变得这样狠戾?”
“不清楚,不过我猜,是和你有关。”
“我?”
“你以为你们之间的事,能瞒过我?早就知道了。”萧文瑜笑了笑。
周鲤脑子里轰然一声,他娘亲真是目光如炬。
“那萧承钤的事又与我有和关系?”
“当初你在漠北那一战之所以会败,不是你错估了战事,而是军中有人传了假的情报。”
周鲤恍然大悟,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可是娘,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
萧文瑜不说话,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当年名满京华的骊山公主,自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第28章 我不放
周鲤又养了两天的伤,觉得已经能大致活动。便打算辞别母亲,回宫去见萧承钤。
萧文瑜忧心忡忡,但还是同意了。
令周鲤出乎意料的是,他回到太和殿,却听人说,萧承钤不见了。
当今圣上已经失踪了好几天,朝野上下都急得团团转,周鲤想起玄云大师的话,更加心急如焚。但仍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萧承钤可能在哪里。
“喵~”
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周鲤的脚腕。
“对了,还有你呢。”周鲤弯腰把猫十二抱起来,“你知道陛下在哪里吧?”
十二昂起头叫了一声,然后窜出周鲤的臂弯,向门外跑去。
周鲤追着它,一路跑出了宫外。他抬起头,看着周府的大门陷入沉思,十二已经跳上围墙,喵喵叫着催他跟上来。
萧承钤跑来他家里干什么?
周鲤翻墙跳了进去,一路来到他以前的房间。算来是他与萧承钤这一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陛下!”
周鲤试着推了推门,发现被上了锁,他猛地一踹,门哐啷一声开了。
屋里很暗,但隐约看得出来其间的杂乱,东西都散落在地,像是里面关了一只发狂的兽。
周鲤走进去,点了灯,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昏昏沉沉的萧承钤。
“陛下?”周鲤轻声唤他。
对面的人抬起头,一动不动地打量着他,好一会儿,才猛然站起来。
“你去哪里了?”
萧承钤披头散发,衣裳也皱巴巴的,他连鞋都来不及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饿狼一样赤着脚冲过来,死死攥住了周鲤的手腕,似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
“你去哪里了!”
见周鲤不回答,萧承钤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他额角青筋暴突,凶神恶煞地盯着周鲤的脸,发狠地吼道,“我会把你关起来!你哪儿都别想去!想都别想!”
周鲤忍着腕骨上的疼痛,伸手揽住了萧承钤的脖颈,凑在他耳边,温暖的手掌在背后安抚着他,“我哪里都不去了,你要不相信,把我关起来也行。”
萧承钤抱他抱得很紧,周鲤有些动弹不得,他轻轻拍着萧承钤的背脊,“我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先放开我,好不好?”
“我不放!”萧承钤摇着头,抱得更紧了,像个耍赖不讲理的小孩。
周鲤腰上传来刺痛,伤口被压到了,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你怎么了?”萧承钤察觉掌心温热湿润,他立即松开手,惊惧地看着指间一片血迹。
“我没……等等!”周鲤话音未落,萧承钤已经不由分说地撕开他的衣裳,看见了他腹上一圈圈渗血的布条。因为刚才的一通奔忙,纱布有些松散,几乎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萧承钤眼中满是心疼。
周鲤叹了口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们先回去吧,回去再和你说。”
见萧承钤迟迟没回答,周鲤以为他还在闹脾气,正要摆出严肃些的脸色,忽觉身上一重,萧承钤整个人朝他压了过来。
“陛下?”
周鲤瞪大眼睛。温热的鼻息扑在他颈间,有些酥痒。但萧承钤没什么动作,过了一会儿,周鲤终于发觉不对劲。
萧承钤似乎是……晕了过去。
第29章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
“公公,陛下没什么大碍吧?”
松脂刚推开门,就被周鲤拦在门口,他如实相告,“太医已经仔细看过了,说都是皮外伤,很快就能醒了,比起这个……”松脂打量着周鲤身上的血迹,他明显伤得更重,“周大人也请让太医看看吧。”
周鲤摇摇头,“我没事,只是流了点血。”
松脂叹了口气,不由分说地把他拉进殿内,“你这一身血糊里拉,待陛下醒了,也要被你再吓得晕过去。”
周鲤半推半就地坐下,有位年轻太医来给他拆纱布,血迹已经凝干,最底层的纱布有些黏连在了伤口上。小太医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撕吧,不用担心我。”周鲤冲他温和地笑了笑。
小太医点点头,咬牙闭眼一撕,顿时鲜血淋漓。他连忙清理伤口,敷药止血,换上干净的纱布。再看周鲤,脸色发白,额头疼出了薄薄一层细汗,但还是镇定地说,“多谢。”
小太医敬佩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告辞了。
待人离开,周鲤才忍不住泄了气,顿时痛得挤眉弄眼,在角落里暗自抓狂,发出无声呐喊。
“周大人,陛下醒了,叫你过去。”松脂喊他。
周鲤连忙收拾了表情,走到萧承钤榻前,“陛下。”
“你的伤……”萧承钤脸色还是不好,说话有气无力的。
“臣没事,刚刚换了药。”周鲤抓住他悬在半空的手,轻轻握了握。
松脂见状,低头屏退了众人。屋内只剩下两人,寂静无声。周鲤不太自在,“陛下要不要喝水?”
萧承钤摇摇头。
“哪里痛吗?”
萧承钤摇摇头。
“既然陛下不想和臣说话,臣便先退下了。”
周鲤作势要起身,萧承钤连忙坐起身,紧紧攥着他的手。
“你明明可以不管我的,”萧承钤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水,“为什么回来了?”
“你问我为什么,”周鲤淡淡笑了笑,“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
萧承钤露出困惑的神色。
周鲤接着说,脸色渐严肃,“陛下可知道,把我从阴曹地府召回来,耗的是你自己的寿数。”
“我知道啊。”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周鲤想不通他为何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禁有些动怒,“你是大梁的天子,你的命关乎大梁的安危,岂可儿戏!”
“儿戏?”萧承钤皱起眉,“我只是想把你找回来……”
“可我不要你为我去死。”周鲤打断他的话。
屋内沉寂了片刻。
“周鲤。”萧承钤忽然连名带姓地喊了他,他很少这样喊他的名字,“你看着我。”
周鲤不肯,萧承钤捧起他的脸。
“你觉得,我可以没有你地活着,是吗?”萧承钤的声音平淡轻柔,“你错了,这十二年来,我没有一刻不在后悔。”
周鲤抬起目光,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睛。
“我一直在问自己,如果当初,我没有把你逼到离开京城,你是不是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周鲤不忍再听,但萧承钤的声音只是顿了顿又响起。
“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来只是想保护你的,我知道你在京城会有危险,可是那个时候,父皇和我都没办法保护你,我只能逼你离开。”萧承钤的声音轻轻颤抖着,“我没想到,竟把你送上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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