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金盆洗手 第26章

作者:缘何故 标签: 种田 强强 穿越重生

路功一强势,赵春秀立马就软了下来,她咽了口唾沫,一手抱着路德良,结结巴巴:“我……你干嘛那么凶……?”

路功盯着她凶狠的看了一会儿,好半天之后,泄气的扭开了头,眼角瞥了眼呆在赵春秀怀里扯着新裤子胖的像猪的路德良,他皱起眉头:“你又去买了什么东西啊……我跟你说了最近不要跑来跑去,买那么多衣服干什么?宅基地都没钱去盖,他买的衣服两天就穿不下了,浪费死了!”

赵春秀撇了撇嘴,嘴里嘟嘟囔囔的。

路功在一边坐下,闷头抽烟,因为刚刚生了气,眼睛都是红色的:“你也不问问他干了什么,他跑到托儿所顶楼去把玻璃窗给推到楼下来了,掉在院子里,碎片溅到了人,要不是大家都在屋里的话,肯定有人会受伤。托儿所的老师今天过来告诉我,说以后不用送他去了,人家不收了!”

他一抬头,咄咄逼人的盯着赵春秀:“这就他妈是你惯的!”

赵春秀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那群啥啥啥老师就是吃饱了撑的,芝麻大的事情也……”

路功一个烟屁股丢到了她脸上,看她被烫的哇哇大叫的样子,大怒的心情稍微平复了那么一点,但仍旧是气的声音都在发颤:“你他妈找死呢吧!芝麻大的事情?你知道我他妈今天多丢人!没用的东西!当年文良也有他那么大的时候!人家怎么就不像他那么皮!?”

说完,他一看路德良手上抓着威化饼干面无表情的咀嚼,气的一个倒仰:“吃吃吃!都吃成猪了你!”

赵春秀憋了半天,实在是丢脸至极,听到路功提起路文良,又觉得自己满腹委屈。她为路家生儿子,为路家赚钱,为路功洗衣服做饭带娃暖床,可到现在了,他居然还念念不忘那个狗杂种,还说自家德良不如人家!?

赵春秀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那个憋屈啊!眼见路功真的气到不行了,她憋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面撕扯自己的衣服撒泼打滚:“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好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路文良好你找他去啊!那个吃里扒外的小杂种你还觉得好?他是不是你的种都不知道,他妈偷汉子给你丢人,你还觉得他好!路功你这个乌龟王八蛋!!!啊!!!!”

她还没说完,长发被路功一把扯住,啪啪两声就被甩了俩耳光。

路德良在一边目瞪口呆的看着,忽然吓的丢掉了手里的威化饼干大哭着扑到了赵春秀身上,一扭头哭的满脸眼泪:“不准你打妈妈!我不准你打妈妈!爸爸是坏蛋……哇……”

赵春秀呜咽着把小孩抱在怀里痛哭:“啊!我苦命的囝囝啊!我们俩去死吧!妈带你去跳楼!啊!!!!!”

路功气的双眼发直,他一手扶在裤子上颤巍巍的想要解腰带,但脑子里乱嗡嗡的虫子瞎爬,他连指头尖都没法挪动。他努力一口气一口气深深的朝着胃里咽下去,好半响之后,喉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哽咽声,两眼一翻,失去了知觉。

第35章

“住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路文良有些发愣,路功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会住院?

“是啊,”电话里的周伯叹了口气,“去镇上一小会儿就听说这种事,他现在听说转院到县里去了,到底是你爸,有空也去看看他吧。”

“嗯……”路文良低低的应了一声,周伯是在周口村最照顾他的一个老人了,他的话不管对错,路文良也不会犟着反驳,老人家年纪挺大的了,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何苦气他呢?

但路文良心里明白,路家估计不会有人想欢迎他的,就算是抱着孝心想去探望,在路功和赵春秀眼里估计也会变个味道。他现在已经算是分家出来了,赵春秀每天估计就在担心他是否会回家强家产,那些东西路文良虽然不看在眼里,但外人却不一定会相信他的说辞,去看了又有什么用呢?人家一家三口美满幸福,自己一个外人去了,徒添烦恼罢了。

周伯话虽然说出口,但心里也只是对这件事情抱一个好期望,路家是个什么情况他其实一直也清楚,虽然以前教育孩子时他也说过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但路功和赵春秀干出来的确实不是人事儿,周伯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也只是嘴上讲讲罢了,心里未必将这件事情放在头上。

他咳嗽两声,想起正事儿来,又说:“对了,前段时间村里来了一群外地人,拿着厚厚的本子和放大镜去后山翻来找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他们还搭了梯子爬到你家房顶了,还研究你家的大门和瓦片,被我们带人轰走了,我本来之前就想跟你说的,但一直没法儿联系你,你好久没回来了,家里放这儿也没人看着,担心遭贼。”

“什么?”

路文良这才真正吃惊了,难道红豆杉林已经被人发现了?他隐约记得路功他们发家是在自己二十岁左右来着,但现在他才十八……

难道有关红豆杉林的勘察,用了整整两年时间?

但他们爬到老屋房顶去看什么呢?居然还被人轰走了,这可真是大笑话,路文良忍俊不禁,当然也不可能直接讲出这些人的意图,他安慰周伯说:“周伯,下回他们来你就让他们看好了,老房子本来也不值钱,我听你说的这些,来的人估计是教授啥的,来咱们这儿大概是考察开发区?下回别赶了,都是客人嘛,要是真有坏心,我们拦也拦不住,只要注意别被搬走自家东西就好。”

周伯嘿嘿的笑:“果然是高材生,说话就是有档次,不过这些人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偷鸡摸狗的。行,就照你说的,下回不赶了。”

路文良笑了笑:“那就好,还有周伯,你和王婶刘阿姨她们几个说一下啊,这些人看样子是来搞开发的,要是正开发了,我们那边的房子估计要涨呢,最近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来让您和她们卖房子,千万别卖啊,别亏本儿了。”

村里人家不多,一个王婶之前给过他做生意的卤汁,连钱都是硬塞才肯收的,帮助了他挺多生活上的小麻烦。一个刘阿姨,看路文良可怜,时常会;来家里替他做饭打扫卫生和洗被子床单,加上周伯无微不至的关心,他们三个是周口镇乃至周口村少数有恩于他的人了,路文良心中一桩桩一件件记的清明。

周伯连连答应,虽然不明白路文良说这话的底气在哪里,但毕竟是去了市里的孩子,眼界肯定比自己要开阔啊!不听他的听谁的?

挂掉电话之后,路文良就着门卫室的桌子发了片刻的呆,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回过周口镇了,不知道那里变的怎么样。甚至连赵春秀和路功的形象都开始逐渐在他脑海中变的模糊起来。

真好……

叹息着,路文良的脸上缓缓扯开了一个浅浅的微笑来。

这辈子,能这样平淡的过,真好。

周六出了挺好的太阳,路文良接到朱淮的电话,约他到电视台来玩。

朱淮这人真的挺不错的,她是山东人,在辽宁毕业后到了海川电视台,虽然性格没有普通南方人那么细腻,但却是个有话敢说的直肠子,台里的领导也器重她,一些比较会得罪人却能得到重大反响的案例都让她来负责,她如今也已经能算是海川比较出名的一个人物了,总之是出门需要戴帽子和墨镜的级别,也因为这样,台里多半人都会卖她一些面子,对路文良来访的事情都给了极大的方便。

有人提出要给路文良再做一期专访,来详细讲述一下路文良在被电台曝光后的生活,后来被朱淮给驳回了,她觉得路文良已经年纪那么大,再也不是从前没心没肺的小孩年纪,这种节目要是播出,很有可能会对他的未来造成很大的影响。

为这,社会新闻部还开了好大一个会议,有人认为这次回访是为市电视台再奠定基础的好机会,也有人抱着和朱淮一样的想法,更为受害人的隐私优先。

路文良到的时候,气氛就有点不太对。

社会新闻部挺大的,外部是很大区域的公共办公区,用格栅来分类出每个人的小空间,进门右边等人高的大报纸堆让路文良吓了一跳,所有人都在繁忙的低头干活儿,办公室里“滴滴滴”的打印声不绝于耳。

走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上下打量他:“你找谁啊?”

路文良回过神,对她笑了笑:“你好,朱淮现在在吗?”

“你找朱姐啊!”那姑娘瞪大眼睛笑了起来,一堆虎牙白森森的,“哦,我听她说了,你叫路文良是吧?朱姐办公室在里面呢!”

路文良点点头,跟在她身后,发现这姑娘挺能说的,一路上嘚啵个不停:“哎你和朱姐啥关系啊?”“我叫孔琳,你叫啥名儿啊?”“朱姐挺凶的,你怎么和她交朋友呢?”

路文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孔琳有时候没得到回答也不失望,很快又想到一个新的话题来说。

七绕八拐的进了一条走廊,孔琳快跑几步到一个木门旁边,压低了声音朝着路文良招招手:“这边,我先看看屋里有没有人啊,朱姐平时可凶了,要是没事情我们可一般不来。”

她轻轻扣了两下门,正想趴到门上听一下动静,门居然忽的一下被人从里面拉开了,朱淮表情有些焦急的探出脑袋,一看走廊那边是路文良,立刻就笑开了。

“小良啊!来来来,吃饭了没有?”

路文良和一脸僵硬站在门边的孔琳点点头,然后进了办公室,朱淮把门关上。

孔琳瞳孔放空在原地站了大概十多秒,才猛然回过劲儿来,一脸惊悚的飞奔出去,沿途碰到认识的人,见鬼似地不停惊叫:“你相信吗!老巫婆她居然笑了!”

听她这样说的人表情显然都不太相信。

孔琳指手画脚的,“那个……那个刚刚进来的啊,叫啥文良的,你说不会是老巫婆的新宠吧?!哇他长得确实好帅,但……老巫婆居然对他笑开一朵花啊!”

几个新来的实习生正围在一起一边惊叫一边八卦,冷不丁身后传来一声雄厚的男音。

“文良?是不是叫路文良?”

孔琳几个刷一下转过身子,就看到社会部重点追击栏目的总策划文经理站在她们后面。

孔琳一边儿后怕一边儿点头,这个文经理不会处理她们吧?在后面说上司的坏话确实挺忌讳的……

就看文经理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竟然绕出一个温和的弧度来,他摇头轻笑两声,嘴里说:“这小子,来了海川就和朱淮玩,居然也不告诉我……”

他扭步朝着朱淮办公室的方向走,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过头来,对着一众心惊胆战的实习生狰狞的笑了两声:“跟你们说了要背档案,一看你们就没有专心背,连新宠都出来了,这个路文良是台里前几年一个事件的受害人!不过也好,也算是我临时抽查你们了,去吧,去背档案,我下周抽查。”

看文经理哼着歌离开,刚刚围拢八卦的实习生直了眼睛,半响之后,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

朱淮将路文良拉到沙发上坐下,又走进茶水间给他倒了一杯可乐。

这期间路文良颇有些忐忑,朱淮这次找他来一定是有事情的,否则没必要在上班时间让他来门禁森严的市电视台。

能让朱淮这种老江湖这样顾忌的事情……

路文良一时间居然想不出。

朱淮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喝茶,表情很是复杂,像是有着愧疚,又好像挣扎着是否要开口。

“小良……”她缓缓说,“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要提醒你。”

来了,路文良正襟危坐。

海川电视台现在正是新旧交替的时候,近些年许多企业都在换新血,大力引进一些外来的优异份子,使得企业文化更新换代更加跟得上时代的进步,朱淮由于工作能力出众而稳居泰山之巅,然而在她之下,也有许多心进电台的新人被迅速提拔。

这次的事件是因为路文良而起的,然而最主要的责任人则是台里的另一个记者,同时兼任栏目小策划的一个新人。

他毕业于新西兰,刚回国不久,操着一嘴不标准的洋腔成为了新时代里最受欢迎的“海归”,这个新人才进电视台七个月,但因为是顶楼某个领导的亲戚,升职就像是坐了火箭那样快,在别人还未满实习期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资深记者,但到现在为止,手上却还没有出现什么能令人耳目一新的案件,也正因为这样,他的升职和高薪收到了很多员工们的诟病。

这年轻人挺自负的,听不太进别人的意见,但老是被人在背后嘲笑走后门,大概自尊心也受到了某些损伤,他大概时刻都想着要做一些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所以工作中显得野心很大,这一次,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路文良的事情,居然还真的想出了个歪招来。

他在社会新闻部的会议上提出,要将包括路文良以内的所有的曾经接受过电视台帮助的受害人全部从茫茫人海中找到,然后用他们作为形象,鲜明的拍摄一期受害人对海川电视台的“血泪感恩史”,这节目一旦播出,肯定会让海川电视台的形象更加正面。

他的提案一开始就被新闻部给驳回了,但他仍旧不死心,第二次又在上层领导群里提出,大部分的人都和新闻部一样持反对意见,但那么多的领导,竟然也是有一两个做事情和他一样不懂瞻前顾后的。

于是新闻部被好几次纠集起来开临时会议,商讨这个事情,每一次都被大部分人费尽心机的压制下来,但朱淮很清楚的能看出事态的发展开始越演越烈了。

讲到这里,朱淮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很失望的摇着头:“我真想不到居然还会有人同意?同意的那几个领导,已经警告了我们很多次,文良,我就这么和你说吧,不管到怎样的地步我都是要保下你的,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愿意接受这样的采访。”

路文良从头到尾都默不作声的听着她陈述,脸色变得越来越白。

是的,从一开始,想到要来电视台求助时,路文良就已经知道了日后也许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但那时的他,除了这条路,几乎别无选择。

果报这个东西早晚是要归还回去的,但路文良这一刻仍旧是犹豫了,不为别的,人都有与生俱来的自私,路文良自然不能免除,他仍旧会想到自己日后是否会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巨大的影响。

认识他的人会更加多,学校里、社会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看他的眼神也会发生变化,他一辈子都有可能无法直起脊梁。

等到他想明白问题抬起头的时候,朱淮被他几乎透明的脸色吓坏了。

“朱阿姨,你们曾经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路文良轻轻的开口,盯着朱淮的眼睛,一字一顿,“如果要做这一期栏目,我不反对,这是我唯一能偿还给你们的东西。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隐匿我现在信息,如果不行的话,那么做完这期节目后,我会离开海川,去别的城市。”

……

“不行!”一开始提出这个策划案的那位海归郑旭一口回绝了朱淮的要求,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环视会议室一圈,挑着眉头,轻笑着说:“隐匿信息?这是谁提出来的?!哪位受害人那么不懂事?隐匿了信息,观众要是以为我们造假怎么办?我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出来感恩的那些人是我们之前救助过的那些?”

朱淮皱眉和他针锋相对:“郑旭你最好搞清楚,我们国家是有公民隐私保护的!如果我们将他们的私人信息全部揭露出来任人查阅的话,这就已经触犯了法律!”

“说了要叫我杰克!我叫杰克!”郑旭更大声压过了她,“那就让他们签同意书!我不管你们怎么去行动,反正让他们签下同意书!你看法院判不判!”

朱淮气的眼前发黑,还是文经理敲敲桌子,沉声开口:“杰克你注意一点,对领导不要这种态度!”

杰克瞪了文经理一眼,又对朱淮翻了个白眼,撇开头坐下,他对谁都不服气,一个女人居然事事都压他一头,这种职务安排本来就不合理,更何况他提出的方案都是为了台里着想。

“不瞒你们说,我已经和我叔叔报备过了,到时候我们会在海川市文化中心广场上开一个露天的感恩计划,这些我上了名单的受害人到时候全部会出席这个活动,然后给台里,特别是我们新闻部送锦旗!你们想想,到时候上百条锦旗在舞台上排列开,那会多么壮观!你们就不能把事情想的简单一些吗?那些受害人的确很可怜没错,但当初是谁帮助了他们?是我们!现在到了我们需要他们的时候了,他们为什么不能感恩一下,小小的回报一下我们?又不需要他们割肉卖血,只是露个脸而已啊!你们干嘛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

朱淮冷冷的盯着他:“既然你觉得这种事情很简单,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还没人愿意答应我们呢?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的受害人里除了普通伤害案件外,还有很多强奸案受害者?你让那些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曾经被伤害?到底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还是你想的太简单了?”

“我们?”杰克立刻反驳道,“你管所有人叫我们,只有我是被排除在外的吗?朱记者!你那套国内的老土把戏行不通了!在美国大家都是这样做的!在美国,不论你的曾经是什么,是不是处女,都绝不会有人在意!为什么你们不能进步一点,向他们学习学习?那些看不起强奸案受害者的人到底是所有的群众,还是你们臆想出来的和你们有着一样落后观念的人?真正在歧视她们的从来就只有你们!”

文经理咳嗽一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你好像没去过美国,是在新西兰留学的吧?”

杰克脸一阵青一阵白的,他一扭头盯着文经理看了将近半分钟,才冷哼一声,一把扯过自己的资料册踢翻椅子走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众人为他这目中无人的态度窃窃私语起来,部门里几乎没有人喜欢他,文经理被甩了面子,脸色也不好看。

朱淮走过他身边,颇为忧心:“他肯定是去找领导告状了。”

“不知好歹!”文经理轻笑,眼神阴鹜:“告就告呗,这种把戏他玩的也不止一次两次了。反正这电视台里任人唯亲,看他这样子,升职到什么程度都不稀奇,这种地方,我还不稀得呆了呢。”

朱淮摇摇头:“你别说气话,这几天我们还是把他盯紧一点吧,谁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事情来。”

杰克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一些证明自己的事情,既然新闻部的许多都不同意,那么他只有自己去行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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