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未来之一诺千金 第59章

齐祈却只能叹了口气，指尖指了指唇，“把它压在唇下，可以避水。”

萧一诺惊诧，呃，居然是所谓的避水珠？

齐祈见萧一诺不接，轻轻将这颗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避水珠放在桌上，才低声说：“诺诺，我要走啦。”这一走，说不定下一次相见就是真正的敌人，这一点，没有人比他更明白。

他的心情就这样瞬间低落下去，其实诺诺说得没错，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自己逼死了他，而他欠他的，却不管怎样都没有办法还，就算轮回再来一次，他是人类，自己是人鱼，这就永远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而他，没有办法退后一步，不是进攻人类，就是自己死，他知道如果不立在这与人类交战的前线战场上，他的那些兄弟们绝不会放弃让自己粉身碎骨的机会。

这一想，就有些晃神了，前世那个深爱自己的诺诺和如今这个冷冷看着自己的诺诺无论如何也合不到一起去，让他难受得要命，似乎那毒又要复发一样，指尖都悄悄颤抖起来——

“嗖！”

破风声想起，尽管还有些恍惚，齐祈仍是靠着本能闪过了这凌厉致命的一鞭！

那银白色的光鞭在空中划过一道诡秘如盘蛇的弧度，又一次朝他的颈部绕了过来，齐祈这才悚然而惊，他猛一回头，俊美绮丽的面容涌上一抹薄红，看着愈加冶艳夺目，眉宇间方才的悒郁却一扫而光，透着一种别样的凛冽凶戾。

“诺诺！”

萧一诺一招失败，略有些遗憾，面容却反而带着淡淡的微笑，“这招割喉怎么样？”

齐祈这才注意到他的光鞭有古怪，银白色的鞭身都由他掌中那枚戒指里伸展出来，比起真正实体的武器，这样的高科技武器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比如不易损坏，轻若无物等，但能凝成光鞭本来就比那些光剑光刀要难，变化也更难，所以也更危险难测，不过，萧一诺掌中的这根光鞭显然不是寻常光鞭那么简单，银白色泛着光晕的鞭身笼着一层淡淡的蓝色流光，看上去美丽极了，却不需要多解释就能发现它的危险！

“凝意！”齐祈几乎是失声而叫，不能怪他这么失态，作为一名人鱼统帅，他对人类的了解超过任何人鱼，甚至大部分的人类，所以他知道这淡淡的蓝光意味着什么，精神力本来是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到一定程度并掌握一定的方法才可能像这样质化，至少要达到十三级的精神力才有可能凝意，不是一定，而是有可能，据他所知，整个人类中精神力超过十三级的不超过一百人，而其中能凝意的连一半都不到，如今的萧一诺才二十岁！

一名二十岁的十三级精神力大师，并且已经能凝意，虽然这层蓝光稀薄极了，但是却还是清晰可见，这意味着他完全掌握了凝意的方法，随着精神力的进一步增长，他凝练出的精神力必然会更加形化。凝意是所有修精神力的人类最渴望的目标，当然不是仅有这样美丽的外形而已，之所以精神力大师受到人类的尊敬和崇拜，就是因为精神力的危险和强大，而一旦凝意，这种危险程度更会上升一个档次不止。

人鱼的生命力极其强大，不仅仅体现在身体极难受到伤害上，寻常精神力攻击对他们产生的作用也同样被削弱，到了齐祈这样的程度，就算是精神力大师的精神力攻击对他而言作用也不大，因为他太强大，抗性也强。

不过，一旦凝意就全然不同了，齐祈知道，刚才这一鞭真的可以说成割喉，只要鞭子触及他的喉咙，萧一诺的精神力沾到自己的皮肤，只怕自己全身的经络血液都落入了他的掌握，要了性命也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果然，他的诺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活在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心满意足，那么安静平和无争的诺诺了，而是面前这个尽显光华锋芒毕露的强者，可这样面容依旧熟悉的青年却陌生得让齐祈有些无措，而这个青年针对自己而来的杀气更让他难受到几乎要窒息——

四肢百骸里疼痛开始蔓延，他知道，距离毒发应该不到十分钟。

“诺诺，你真厉害。”齐祈并不吝于称赞，“不过，现在的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萧一诺镇定地站着，虽然齐祈没有还手，不过他也看得出来，现在的齐祈仅仅这样“站”着，身上那件袍子松松落落，却是真的没有任何破绽，他可以确定自己的鞭子不管从哪个方向扫去他都能全然躲开。

可恨的他们这次一切从简，这间房间实在太小，光鞭很难伸展得开。

齐祈的武器也是柔软的，形态也和鞭子有些相似，但却是人类绝对无法使用的奇诡，一旦伸展来简直如一片血红色的长发，只看着就觉得渗人，它的名字也很渗人，叫三千血屠，一旦沾染了人的鲜血，它的颜色会变得更鲜亮明媚，说它是一柄绝世凶器也不为过，萧一诺从卡斯珀口中得知，上一世死在这三千血屠下的人类不计其数，前世不过两年后，齐祈就有着被人称为恶魔的实力，而这一世的他是重生者，占据着这样的优势，萧一诺相信此时的他估计有着比前世卡斯珀所知道的更强大的实力。

可萧一诺也知道，对自己有利的只有一点，齐祈除非被迫，不会轻易对自己出手。这样或许有些卑鄙，但齐祈那样利用前世的一诺，又何尝不卑鄙。

所以，他仍是毫不犹豫地甩鞭！

包裹着蓝色流光的光鞭带着一道残影朝齐祈卷去，齐祈只是微微一笑，萧一诺眼见着鞭子卷住他纤长的身影，却在一瞬间破碎如裂开的镜面，水滴四溅，带起一片晶莹如雨——

极美，却让萧一诺的心往下沉去，齐祈的手段确实太多，凭他一个能阻留他，想要伤他甚至杀了他的可能性并不太大，可在他休息的时候，其他人根本不会闯进来，而距离约定的卡斯珀来叫醒他的时间还早得很，大家都以为他在好好休息，根本不会想到齐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更何况——萧一诺瞥了一眼窗户，不知道齐祈是不是单独来的，如果还有同伙，那就更难办了。

而齐祈这个人精明细致，要瞒过他通知外面的人基本上很不容易，尽管并不明显，他的视线常常落在自己无名指的指环上，他应该猜到自己的这枚结扣戒指与卡斯珀有关吧？

齐祈的面庞带着病态的嫣红，他很清楚，最多不超过两分钟，萧一诺就会发现自己的不对劲。

虽然对于眼前这个萧一诺他称不上多了解，但毕竟相处了那么久，眼前这个萧一诺不仅遇事冷静，更敏锐通透，齐祈丝毫不会低估他的观察力。

可是，他又不愿意对着萧一诺用三千血屠，那是一柄阿母赐予的凶杀之物，不见血光反倒会自嗜其身的，它并非死物，而是生于寂灭海深处的一种神奇生物，生性贪婪嗜血，三千血屠作为这种生物的首领之一，称得上是凶残成性，前世自己得到它的时候一时镇压不住都差点糟它反噬，这世当然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但是要压抑它的本性却也艰难。

正犹豫间，萧一诺却是鞭鞭带风，那条长得惊人的银色鞭子在这窄小的室内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翻腾，齐祈发现自己快要没有立足的空间了，这鞭子似乎越来越长越来越长——

“牢笼。”萧一诺掌中银光闪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鞭子已经将房间的空间整个包裹在内，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悄悄将整个屋子都编成了一个牢笼，他的招数名字都极其简单，比如割喉，那就是要割喉，比如牢笼，那就是一座牢笼。

齐祈用一种充满赞叹的目光看着这个以不规则的编织方式最后构成的这个标准长方体牢笼，寻常人哪里记得住这样凌乱的扭曲弯折？可到最后构成的这个长方体居然每两道鞭身相隔的距离都是一模一样的，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哪怕拿标尺来量，也不会有半分的误差。

这个牢笼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每一处都布满了萧一诺已经能凝意的精神力，一旦沾上一点，那就绝难摆脱他精神力的束缚。

齐祈却依旧安之若素。

他伸出纤细秀美的手，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力量，哪怕疼痛的感觉已经渐渐蔓延上来，哪怕连血液的流淌似乎都变得阻塞艰难，他还是如今这世上最强大的人之一，他有足够的自信。

他的唇角逸出一抹淡淡的笑，两分钟，足够了。

只需要两分钟，不需要动用三千血屠，他就可以结束这场战斗。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

门开了。

第88章

在门打开的刹那，一道刀光匹练一般朝齐祈卷来，毫不留情地割破了萧一诺的光鞭牢笼。

萧一诺精神一振，如果不是他的体能已经勉强爬上了九级，根本看不清卡斯珀在一瞬间披上了甲衣，接受了第一次衣服完全被溶解的教训，现在的卡斯珀穿的衣服都是防溶的材质，所以这个时候的他依旧穿着原本的衣服，只是像是戴上了一个金色面具和一副金色手套，自眼睛以下，被这甲衣包裹，将他高挺的鼻子和线条优美的下巴勾勒得愈加棱角分明。

唯有那双紫罗兰的眼睛依旧在外，眼神看着平静无波，却隐隐透着几分凶气！

比起几年前，现在的卡斯珀实力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就连萧一诺也不完全了解，但他的拼命程度却只有萧一诺看得到，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几乎四分之一的时间都会泡在重力室里，睡觉休息的时间被缩减到不超过四个小时，天天如此，没有一天懈怠，这样艰辛刻苦到寻常人根本不能接受的程度，日复一日地进行着枯燥的训练，而其成果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

齐祈会对萧一诺留手，对卡斯珀却不会有半分客气，他不闪不避，一指戳出，原本苍白的指甲像是骤然染上了一层胭脂红，卡斯珀眼瞳一缩，旁人不了解内厄姆星人的手段，他却再清楚不过，这一指叫痛髓，是内厄姆星军人常用的一种攻击方式，将手指变得坚若铁石、利如尖刀，一旦插入人类的身体，就是断骨抽髓之痛，而齐祈这一指，可比寻常的内厄姆军人厉害得多！

手中金蝎刀倒转，“叮”得一声，与齐祈的手指相碰居然发出一声金属相磕的声音！

但转瞬卡斯珀的左手已经悄然递出那把带着倒刺弯钩的阴蝎短刀，狠狠朝齐祈的平坦小腹捅去，齐祈却像是早有所料，另一只手持着依旧合拢的三千血屠，准确地将阴蝎刀挡下！

“嗷——”

出人意料的是，被阴蝎刀砍中的三千血屠居然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那边的萧一诺只觉得耳边一炸，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蹦了出来，这么个恶心玩意儿居然是活的！

卡斯珀却稳稳的全然没有一丝惊讶的模样，齐祈眯着眼看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是那个——”

话未出口，却有些疑惑，眼前这个青年是帝国的亲王殿下，虽然不是人类，齐祈却知道人类也和他们人鱼一样，有着阶层之分，面前这个面目俊美的青年显然是属于人类中金字塔尖的那一类人，地位尊贵极了，但那个时候，与他交手的听闻不过是人类军队中的一名低级军官，甚至是在那样一个几乎很难活下来的炮灰任务中，以面前这人的身份，这怎么可能？！

虽然，实在是像极了，这个时候坚毅凶悍的眼神都那么相像，唯一不同的不过是年纪，那人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沧桑纹路，而眼前这人，显然年轻，身材也是相似，不过，那人可要瘦得多。

疑惑不过是一瞬，齐祈的心却沉下去，他知道这位帝国亲王的年纪，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他已经“锻骨”。与精神力的凝意相对的，就是体能的锻骨，虽然体能要比精神力好修炼一些，十三级以上的体能大师也有数百名，但是和凝意一样，能够锻骨的也同样不超过一半，面前这位青年，锻骨都似乎不是一天两天了，果然像他想的那样，这位——也同他一样吧？

在萧一诺看来，卡斯珀和齐祈的交手几乎是只能用眼花缭乱来形容，只听“叮叮当当”几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卡斯珀与齐祈快到只看得到两道黑影，他索性不再看，闭上了眼睛，整个房间都在他精神力的覆盖下，这一闭眼，反倒清晰起来。

光鞭形成的牢笼渐渐收拢，齐祈能活动的空间也越来越小。

人鱼长着鱼尾，却和人类一样会流血。

阴蝎刀到底还是割破了他的手背，齐祈抬起手，深红色的舌将手背上的血迹舔去，努力抑制住指尖的颤抖。

要毒发了。

他红宝石一样美丽的眼眸却依旧沉静平和，就算是死在这里，那又怎么样呢——

在人鱼中，舍弃生命是懦弱，但若战死，却是别无遗憾。

今天来找萧一诺是不管怎样都要来的，他从不后悔。

萧一诺终于发现了齐祈的异样，在他精神力覆盖的范围内，几乎是纤毫毕现，齐祈的不对劲虽然竭力掩饰，却还是露了痕迹，以萧一诺的敏锐，立即就联系到如今齐祈苍白到不正常的脸色上，然后就猜到大约那毒还是对他产生了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隐约有些复杂的情绪。

不过，他不会为此感到抱歉，更不会放过能击杀他的机会。

面前的齐祈不是他豢养在生态鱼缸里小美人鱼，而是不久之后的人鱼统帅，他会带来血流成河，会带来无数人类的妻离子散。

手掌一动，就要收紧牢笼，却忽然心生警兆！

“哗啦”！

窗户整个儿碎裂，玻璃碎屑飞溅，一小块玻璃碎片正好朝萧一诺飞来，他就怔了那么一怔，那碎片就在他的脸颊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芮衾！”响起的却是齐祈的厉声喝止。

萧一诺手一伸，光鞭已经收回，在自己的面前布成了一面光墙！

那个从破碎的窗户中凌空而下的也是一条人鱼，不同于齐祈此时的消瘦纤长，这是一条相当健硕的人鱼，因为凌空而飞，身上宽大的袍子猎猎飞起，露出精赤的胸膛和布满淡青色鱼鳞的鱼尾，一头微卷的海藻蓝长发向后飘去，他清秀俊逸的面容显得极其冷厉漠然。

他直接向着萧一诺下杀手并非因为对这个人心存芥蒂，而是纯粹的围魏救赵，他知道，只要萧一诺遭遇危险，那个正在缠杀齐祈大人的人类必然会回援，这只是最粗浅的战略。

可惜，他的大人不允许。

这一世，齐祈可以仍旧带着人鱼大军攻破人类的防线，可以杀人无数可以辣手无情，惟独不能对一个人下手。

芮衾手中那支造型奇特的角枪还没刺破光鞭构成的防线，就被齐祈的喝止声弄得顿了一顿，可见齐祈对他而言，有着说一不二的威信。

幸好他的动作已经起了作用，那个人类果然回援了，卡斯珀不能冒这个险，因为他认识这个芮衾！如果说齐祈是最令人类恐惧的人鱼统帅，这个芮衾就是他麾下的第一高手！他常伴齐祈左右，如果不是自己曾经和齐祈交过手，也全然不知齐祈居然身手比芮衾还高上一线，事实上人类对齐祈的预估原本是一名智慧型统帅，这个芮衾就是他的护卫，曾创下抵挡八名人类精神力大师和体能大师联手的记录！他手上那柄角枪某种程度上比三千血屠还要危险！

萧一诺也在瞬间明白了这个叫芮衾的人鱼打的什么主意，可这条人鱼那双碧青的眼眸冷漠深邃，显然是个极其危险的角色，只一瞬间他就下定了主意，手腕一动，光鞭灵活如蛇，朝齐祈卷去！

芮衾眸中煞气一闪而逝，冷哼一声，角枪发出“呜呜”的鸣啸，果断放弃萧一诺，朝齐祈跃去，对他而言，没有比保护齐祈大人更重要的事。

光鞭缠绕过来，角枪一挥，光鞭绕住角枪，芮衾猛力一扯，那鞭子却似是有弹性一样，飞快得变长，眼见着绕了一圈又一圈，直朝他的手腕缠过来！

但那角枪上碧绿的光芒一现，竟然直接将光鞭绞碎！

萧一诺的眸子已经变成彻底的深蓝，如果不是那层凝在光鞭上的精神力，是不可能做到对光鞭这种程度的控制力的，这种碧绿的光芒不知道是什么力量，竟然在一瞬间让他的精神力感到一种纯粹蓬勃的绿意，并不凶煞，却能无声融解他的光鞭。

作为齐祈的贴身护卫，芮衾当然不是什么弱者，但面对萧一诺和卡斯珀的联手，尤其现在的他还要顾及身后的齐祈，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只有他知道，齐祈就快要毒发。

大人倔强，不肯吃抑制疼痛的药物……芮衾蹙起青黛色的眉。

为今之计，只有跑！

芮衾咬牙：“大人，走！”

齐祈当然知道要退，他也只有退，窗户被打破的声音应该已经惊动到了外面的其他人，所以他提起力量，努力忽视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觉得浑身沉重到就像是脱水的鱼，当然，他本质上也是一条鱼，但是以他的强大，就算脱水很久也不会有多少不适，但是每每毒发，却会让他变得虚弱得多。

在芮衾的掩护下，齐祈落在了旅馆外的一条冷清街道上，但眼角的余光却见到芮衾被萧一诺的光鞭包裹！

追出来的男子有着相当秀丽的容貌，齐祈瞬间就认出了这人是谁！

不同于刚刚到达第三星系的萧一诺，齐祈在第三星系已经住了大半年，对于第三星系的各种佣兵力量也有些了解，这个貌如女子的青年在第三星系已经算是相当知名，天行健的首领——戾枭道森！

如果戾枭道森到了，与他形影不离的慧鹰蕾切尔必然也在近处，蕾切尔蕾切尔，他说这个女人的长相怎么如此熟悉，原来前世的时候他曾经见过她，虽然只有三两次，离得远远的容貌并不明晰，但那个仿佛天生就适合在宴会宫廷里的女人，怎么会是第三星系的一名佣兵？还是有着相当手段的高等佣兵？！

她是诺诺的人，哦，原来他们都是诺诺的人。

齐祈心中明悟，视线却有些模糊，他叹了口气，隐没在S星凌乱的街道里。

他知道芮衾一时不会有事，以诺诺的聪明，必然会留下他，然后和自己谈条件吧——

忽然感到满心疲惫。

算了，那图也不是非要不可的，怀氏姐妹也好，建筑图也好，比起芮衾都算不上什么。

不过，他仍是眼角酸涩，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流泪，却又干干的什么都流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