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流天师[重生] 第125章

作者:一袭白衣 标签: 灵异神怪 强强 穿越重生

  一说胡仙姑道里的就知道,指的是红黄白青四大仙之中的红大仙狐狸,母狐狸又称胡仙姑。

  一下子建立的信任跟薄薄的一层友谊都没了,邹飞觉着自己被周通那好说话的温和模样给骗了,立马把周通划到了敌人一栏里,没再跟周通说过一句话,还特地一左一右地分边走。

  一路上沉默着到了村里。

  村支书正在门口迎接他们,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在两边人身上左右瞧了瞧,最后迎上了邹飞那一边。

  因为邹飞穿着丝绸面的唐装袄子,再加上刻意摆出的仙风道骨样子,是比周通像天师,而且身后跟着个长发男人,跟村支书查到的消息一模一样。

  村支书搓着手,说道:“周先生,里面请,时间不早了,我们给你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

  邹飞一愣,准备好的一套忽悠套路还没用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知道我要来?”

  村支书也是一愣,反问道:“不是跟端老板一块儿来的吗?端老板说你路上有事,耽搁了,让我在这儿接你。”

  邹飞:“……”

  这事要糟。

  邹飞冲何愁抛了个眼色,何愁回的那眼神里明显是“先静观其变”的意思,邹飞心稳了,咳了咳,没说话,把自己的态度弄得模棱两可。

  村支书也弄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转而看向周通他们,问道:“你们是谁啊?这村里来外人要去登记的,身份证拿我看看。”

  周通脱下背包,掏身份证,凌渊是个黑户,当然不可能有身份证,只有一张端正走关系给他办的假身份,不过身份证是真的,一并给周通递了过去。

  村支书拿到周通身份证,一愣,问道:“你也叫周通?”

  周通笑着说:“是啊。”

  村支书一下子就懵了,这两个周通,哪个是端老板的朋友啊?

  正慌着,就听见端正的声音响起来,端正扭着胖身子过来了,见到僵持的场景,问道:“怎么了,都在这儿站着?”他问完了也不在乎答案,看向周通,“小通你怎么才来啊?这俩小时你不会是爬山去了吧?”

  这下哪个是真的,村支书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忙向周通道歉:“对不住,眼拙,没认出您来。”

  周通不介意地摆摆手,村支书憋了的火气加上尴尬的劲儿全都撒在邹飞他们身上,怒道:“你俩怎么回事啊?假冒周先生来骗人的吧?”

  这还没开始的鬼把戏就先被拆穿了,邹飞脸上也不好看,但他忍着没发作,一板脸,回道:“什么骗人的?说话这么难听!我没假冒啊,你刚才不是叫邹先生吗?”

  “什么邹先生,我叫的是周先生!”村支书气得脸都涨红了。

  邹飞委屈地说:“就是叫的邹先生啊。”

  “周先生!”

  “什么邹邹周周的,他们在说什么?”端正疑惑地皱着眉头,知道始末的周通顿时笑了出来,说道:“没什么,走吧,肚子饿了。”

  “你还知道饿啊,我都快饿死了,就等你来吃饭了,走走走,这村里师傅做的菜手艺真不错,要不是年岁大了安土重迁,我还真想把他挖过去给我家酒店做饭,保准捧红了他。”

  一行人热热闹闹的,也没顾得上邹飞。

  邹飞跟何愁俩对视一眼,邹飞冲周通他们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抱怨:“得了,好好的设了一个局,真给别人做嫁衣了。”

  “没那么简单。”何愁说,“这局半真半假,他不一定能破得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看看再说。”

  “半真半假?”邹飞问道,“愁哥你不是说设的全是假局吗?那生漆桶里的人骨不是你丢进去的鸡骨头吗?”

  “是。”何愁点了点头,“但煞局是真的,这山里有问题。”

  邹飞立马拽了何愁的衣袖:“那我们还待在这儿?”

  “目前还没事。”何愁说,“我还想看看这个周通到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说着,何愁将假发摘了下来,露出剃得十分干脆利落的板寸,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他把假发随手往包里一塞,拉了邹飞就往村里走。

  

  第125章 山中阵

  

  饭馆里,村长跟村支书作陪,围着坐了一桌子人,小地方条件不是很好,但碗筷都洗得特别干净。端正被他二舅折腾惯了,什么环境都能适应。周通也是那种不太挑的人,五星级宾馆住得安稳,这种上了年岁的老旧小饭馆也能坐得住。席上,两人亲和的表现很快就让忐忑的东道主放下了心。

  喝了几杯酒,忐忑劲儿一放,淳朴老百姓的话唠一面就展现出来了。

  周通趁机问道:“这村里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传说?”

  但凡是这种深居大山里的村落都会搞出来一些传说,平山村也不例外。

  村长打了个酒嗝,说道:“是有一些关于狼的传说。在很早以前,就那片漆树林里住着狼群,这些狼群特别机敏,总是成群结队的行动,袭击村子,攻击羊群,偶尔有几只狼还会偷偷进村子偷小孩。村民深受其害,苦不堪言,请了很多猎狼的高手都抓不到这些狼群的行踪。有天村里来了个道士,那道士看过之后,就说狼群里有个成了精的老狼,专门负责指挥他们行动的,要村子里给老狼献祭东西,老狼心稳了就不会再指挥狼群去袭击村落,毕竟成了精的老狼也知道要积德积福帮助自己修炼。”

  这些故事还是村长听他爷爷讲的,他爷爷是也听他爷爷讲的,老一辈流传下来的故事有缺有失,真实度还能保留几分说不准。

  村长见其他人都安静听着,于是继续说道:“村里人就在道士指定的地方落了祭台,按照道士的要求每个月十五都送上祭品,果然,就这么持续了三个月,那些狼群虽然依然会来袭击村子,但显得没有章法多了,村子里年轻强壮的一批青年聚在一块儿不仅能让羊群一点损失没有,还能抓上那么一两只没经验的野狼,剥了皮给自家人做衣服。狼的数量越来越少,对村里人的威胁也越来越少,后来村子里闹饥荒,实在是没祭品可以献祭给老狼了就赌命闲置了祭台。结果也没出什么事,就这么一直下去,这持续了十几年的仪式也就废了。”

  周通听完,暗自思忖,估计那从土坑里挖出来的黑色狼雕塑就是那时候献祭用的神像,野神一事也是的确存在的,可是大山里明显还有别的东西,难道后来野神没有继续作祟,是因为山里的东西将野神杀了不成?

  周通又问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传说吗?”

  “别的传说啊……”村长低头沉思了片刻,又讲了个传说,但一听就跟这些事情没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席上陪酒的一个年轻人插嘴说道:“我小时候倒是听我奶奶讲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村里小孩常丢的事情。有段时间村里小孩特别多,几乎家家都能生出双胞胎,可养不到五岁就总是因为各种原因死了。有对小孩养到五岁大的时候,父母当宝贝一样天天看着,就一天中午,哄着俩小孩睡午觉的时候,大人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一醒就发现小孩不见了!原以为是被什么畜生给叼走了,但是身边没留下任何痕迹,就连带挣扎的迹象都没有,像是小孩自个儿跑了一样。”

  “这故事我也听说过。”村支书也附会道,“那段时间基本上都是双胞胎出的事情,单胎的小孩就没事,所以就有家人看见生下的是双胞胎就将其中一个给丢了,保另一个的平安,这么一着,果然能把剩下的孩子平安养大。”

  “真够缺德的。”端正小声在周通耳边嘀咕,“自个儿不看好小孩,还非要杀死一个。我是不太信这个,小通你看呢?”

  周通没回应端正,问道:“那些小孩都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年轻人跟村支书都是一愣,两人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就是听家里头长辈们说的这些,究竟是怎么死的还真不知道?都摇了摇头。

  村长见气氛有点僵,活络道:“好了好了,吃饭吧,说这些事情怪瘆人的。”

  其他人立马附和。

  周通把他们的话记在心里。

  一顿饭吃完,天色暗了下来,周通跟端正入住安排好的地方。

  晚上,周通在房间里收拾东西,凌渊问道:“你一直在想双胞胎的事情?”

  “嗯。”周通也不瞒凌渊,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觉着野狼的事情挺假的,但那雕像放在那儿也证实了这个传说,可我总觉着哪里不对劲。”

  “双胞胎的事情也有可能。”凌渊说道,“很多地方都认为双胞胎不详,是直接将人的一正一邪两面对立生下来,杀了邪的那个才能保证正的那个健康成长,也对自己的家庭有利。”

  周通抖开被子,将两床被子一左一右地铺在床上,回应凌渊:“封建迷信害死人。”

  凌渊把一床被子掀开,丢在旁边的椅子上,二话不说钻进了仅剩的一床被子里面。

  周通:“我们两个大男人就盖一床被子有点挤不过来吧?”

  “没事。”凌渊一本正经地说,“我抱着你睡。”

  周通:“……”

  周通慢条斯理地脱了衣服,穿着件保暖内衣钻进了被子里,凌渊长胳膊长腿立刻缠了上来,将周通抱得紧紧的,在周通额头上吻了一下,又忍不住顺着眼睛鼻子吻了下去,嘀咕道:“你怎么长的这么好……”

  周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明天再去看看石雕。”凌渊体温不冷不热,手掌宽厚,握着自己的手特别舒服,困意涌上来,周通迷迷糊糊地说道,“今天被那两人打搅了,还没看仔细。”

  “好。”凌渊对石雕兴趣不大,倒是十分惦记村子里布下的大阵,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没走进去那片树林,绕着绕着就到了漆树林里,那边明显大阵留下的痕迹不多,偏离了阵心所在,别的事情都是些小打小闹,就这大阵让凌渊心里发憷。

  ***

  赵京山呕吐不止,医生来看过三回了,看不出呕吐的原因,只能从抽血化验中看出来,赵京山的血红蛋白流失严重,可不至于导致他吐成这个样子,只好又开了些针对性的补血药物,叮嘱赵京山要多休息,少操劳,心理上放松一点。

  医生走后,赵京山坐直了的身体软了下来,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随手抓过桌子上的纸巾一抹额头,纸面顿时湿得透透的。

  他趴在桌子上,叫来陈恩:“给我看看。”

  陈恩点头,将赵京山的西服和衬衫一并脱了,露出伤痕累累的后背。

  之前在别墅里,黑龙尾巴扫过来的时候,尾部坚硬的鳞片划碎了赵京山的衣服,在他后背上留下了几道极深的伤痕,等陈恩发现伤痕的时候都看见了骨头,好不容易才处理好了,结果没几天就发现,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绽开,只不过这次却流出了浓浓的黑血,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也是从那时候起,赵京山就经常呕吐,感觉有什么东西钻入了他的身体,正在替换着他的血液。

  陈恩拿赵京山的伤口毫无对策,请来的几个天师看过也没有办法,赵京山这是染到了黑龙的煞气,只要煞气存在,这些伤口就只会反复,永远也不会好,而除去这些煞气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办不到,他真的办不到。

  如果师父在的话,也许有可能……

  陈恩一直在搜寻宁尘子的踪迹,但是如何也搜不到,宁尘子就如同当年那样,忽然就消失了,寻不到一星半点的踪影。

  然而,最令赵京山痛苦的不是背后永远都在愈合绽开愈合绽开反反复复不停歇的伤痕,而是苏纪然被毁了的身体。

  苏纪然是他的妻子,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伴着他,却无法在他一跃成为人上人的时候与她共享富贵的妻子。

  他从来不相信命运这种玩意,从他踢翻命运,翻身成就大事业的那一天开始就相信,他的命运是由他来掌控,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

  可是,当苏纪然死去的时候,他还是感受到了身不由己,却不肯接受。

  从苏纪然死后开始,他保存了苏纪然的尸体,用邪方滋养着苏纪然的尸体不腐朽甚至保持着活人一样的容光,不断地寻求让苏纪然复生的方法,只盼望有朝一日,苏纪然能够醒过来,再看他一眼。

  而现在,尸体没了复活的希望也就没了,什么都没了。

  万般苦难皆成空。

  想到这里,赵京山背后的伤痕更是疼得刺骨,额头上的汗水滴下来,砸在桌面上,湿润了桌面上的纸张,他咬着牙,吩咐道:“陈恩,去给我查,那天冲进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底细!”

  “是。”陈恩将药膏抹在赵京山背后的伤痕上,平静地回应。

  ***

  周通半夜是被惊叫声吵醒的,窗外一声尖叫划破夜空,直接把周围几户人家全都给喊醒了,周通爬起来,拉了拉凌渊:“外面怎么了?”

  凌渊睡在床里侧,旁边就是窗户,他裸着上身拉开窗帘,把窗户打开向外探头一看。

  天色昏暗,有几个手电筒的光芒打着,晃出一道又一道的光柱。

  凌渊耳力极好,隔着这么远也听得清楚,有男人说:“鸡怎么全死了?”

  “我也不知道啊。”女人着急地说,“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就出去看看,结果一看鸡全死了,还是被畜生给咬死的。”

  “那怎么可能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这十几只鸡呢?”男人看过鸡笼,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要是一只畜生摸进来咬死一只鸡也就罢了,可偏偏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地咬死了十几只,这不是说笑的吗?

  凌渊回周通:“十几只鸡没出声就被咬死了。”

  “去看看。”周通也不睡觉了,穿好了衣服就往外走,端正晚一步醒,穿着大裤衩子出门,正巧撞见周通,揉着眼问道:“怎么了啊,小通?”

  “我出去看看,你别出去,玉佛戴在身上别摘下来。”周通叮嘱。

  端正听那严肃语气,醒了大半,摸上脖子上一直挂着的玉佛,认真点了点头,关了门,将门一锁,窝在床上,念叨着佛经。

  周通一边穿大衣外套一边往下跑,问道:“怎么了?”

  村里人心思单纯,见周通大半夜的不睡还特地跑下来慰问他们,心里特感动,男的叹了口气把事情讲了,越说越觉着邪门,想起村里个别的传说,不禁打了个冷颤,对女的说:“快,回去,把家里老祖宗留下来的那尊佛像供起来,快去。”

  周通打了手电筒在现场看了看,在鸡栅栏旁边找到了些稻草,周通蹲下来把稻草从木头缝里抽出来仔细一看,上面还有残留的灵气,杀鸡的果然不是什么畜生,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