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 第7章

作者:醉又何妨 标签: 甜文 强强 爽文 穿越重生

  他这话明显就是向着刘勃,白亦陵波澜不惊地道:“是,王爷。”

  陆启微微眯起眼睛,心中有些不痛快。

  白亦陵扬声道:“俊识!”

  他叫的是常彦博的表字,常彦博从外面进来,给陆启行了礼,白亦陵问他:“王大人的尸身抬过来了吗?”

  常彦博道:“是,只是……”

  王夫人惦记亡夫,立刻焦急起来,身体前倾,冲他说道:“那为什么不赶紧抬进来!”

  常彦博看着白亦陵:“这……”

  白亦陵道:“都听王夫人的,抬过来吧。”

  一直躲在筐里暗中观察的陆屿神色有些古怪。

  他眼光毒辣,刚才仅是白亦陵和陆启之间的简单几句对话,就能让陆屿隐约感觉到双方似乎不大对劲。他本来正望着这一幕沉思,就听见了白亦陵让人将尸体抬进来的命令。

  陆屿想起王畅好像是被火活活烧死的,几乎是立刻就猜出了白亦陵这条命令会造成什么样的效应。

  他瞟一眼毫无所知的王家亲眷,再移开目光,正好看见白亦陵半侧着头,抿去了唇边一抹微薄的笑容。

  ——就像是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竟然让人联想到“可爱”这两个字。

  陆屿的心里也被这丝笑感染了些许愉悦。

  笑意未达眼底就被压下,他的大尾巴卷回来,抽了一下自己错乱的脑壳。

  【积分:+2】

  莫名其妙的白亦陵:“???”

  很快,王大人的尸体就被盖在一块白布下面抬了进来,白亦陵站在旁边,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要看自便。

  王夫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站起来,推开身边的差人,自己扑了上去,刘勃的双眼也紧盯着这具尸体,但不同于姐姐的伤心,他反倒显得有些兴奋。

  刘勃肯定是认为白亦陵出于什么目的不想让大家看到尸体,被陆启责备之后迫不得已,才让人把尸体抬上来。他和姐夫的感情一向不算亲近,比起这个,更加乐于看到死对头为难。

  他看着王夫人一把将盖在王畅身上的白布掀起来,然后整个人都傻了。

  她的位置正好挡住了刘勃的视线,刘勃连忙道:“姐,怎么了?”

  他一边说一边向着王夫人走去,就在这时,回过神来的王夫人尖叫一声,扔掉白布,连滚带爬地向后躲去。

  刘勃一眼看到尸体,腿都软了,被她一撞,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人还是傻的。

  他们看到的,这还是人吗?!

  面前的尸体焦黑蜷曲,面目狰狞,全身上下皮肉翻卷开裂,几乎已经不成人形。这还在其次,尤为可怖的是,他身上的很多部位还在向外渗着黄水,仅是在地上放置片刻,那黄水已经浸透了裹尸的白布,开始向四周流淌。

  王夫人的后背抵在椅子腿上,退无可退,惊恐到了极点,反倒忘记了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只是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丈夫的尸体。

  婢女壮着胆子过来扶她,王夫人刚要起身,忽然觉得手有点湿黏,低头移开,发现由于刚才扑的太快,手上竟然也沾到了一点黄水。

  她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刘勃用袖子掩住口鼻,亦是几欲作呕,勉强控制着没有失态,瓮声瓮气地道:“我姐夫的尸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白亦陵抬了下手,随着尸体一起进来的仵作解释道:“王爷、刘公子,各位有所不知,这被烧伤的尸体皮肤受损,极易发生水肿或渗液,王大人会变成这幅样子也是正常。方才指挥使吩咐小人将尸体稍作处理再抬进来,以免吓到各位,是小人手慢了没处理妥当,请王爷恕罪。”

  在仵作说话的时候,常彦博和杨准站在稍远的地方,常彦博无意中一转头,却看见杨准额角上都是汗水,不由奇怪道:“咦,这种天气,你竟还觉得热吗?”

  杨准摇了摇头。

  另一边,刘勃听了仵作的话,脸上有些发红。

  虽然这仵作还算会说话,声称是自己处理不当才会吓到在场的人,但刚才在这个厅里的人都明白,是他们连原因都不问,硬说是白亦陵是有所隐藏,对方这才会下令将尸体抬上来的——自作自受。

  事实心照不宣,硬是辩解只会显得难看,刘勃悄悄看了看陆启,干咳一声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疏忽了。”

  陆启温言道:“你也是关心则乱……”

  “王爷!”

  他话音未落,一个人突然冲出来,在距离陆启几步远的地方跪了下去,却是杨准。

  杨准总算下定了决心,在众人的惊诧注视下,鼓足了勇气大声说道:“小人泽安卫从事杨准,有事上报王爷。”

  庭中陡然一静,常彦博忍不住上前半步——杨准是白亦陵的下属,究竟有什么事,他不向自己的上级汇报,而是突然弄出来这么一出?

  陆启也有些意外:“讲。”

  常彦博心中有点不安,悄悄看了白亦陵一眼,只见对方的表情倒是十分平和。

  他刚刚稍微松口气,就听见杨准惊人一语:“小人怀疑,杀死王尚书的凶手就是北巡检司指挥使,白亦陵!”

  白亦陵似笑非笑地斜了他一眼。

  ——忍了好半天,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狐狸:委屈.JPG

  狐狸尾巴怎么了?狐狸尾巴那么好看!

  

第7章 脱罪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大吃一惊,就连刚才一直口口声声讽刺白亦陵办案有所遮掩的刘勃都是神情愕然——他就随口那么一说,谁想得到,好像还成真了?

  惊讶过后,刘勃心中升起一股隐秘的兴奋,静等着陆启说话。

  陆启可不是傻子,杨准的话疑点太多,很难让他相信。他皱眉道:“你且详细说来。”

  杨准道:“小人会做如此猜测,是因为无意中听白指挥使提及,今天上午他曾与王大人、谢侯爷发生不快,结果王大人从白府上出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不能不多心。”

  陆启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说道:“这些都只是你的推测,毫无凭据,就敢随便指证上级吗?”

  杨准道:“小人有证据。”

  他从怀里拿出来一个荷包,恭恭敬敬双手呈上:“小人负责审问王大人的小厮,据他所言,这个荷包是在王大人下轿的时候从他身上掉出来的。小厮捡起来之后,见王大人正在和谢侯爷说话,不敢打扰,就先收了起来,没想到接下来王大人便出事了。这荷包正是白指挥使的东西,他前一阵子曾经佩过,相信泽安卫的其他人也认得。”

  白亦陵并不认识杨准手里的荷包——他向来不喜欢在身上挂这么多鸡零狗碎的东西,太妨碍行动。

  但刚要开口否认,白亦陵便发现,在杨准这样说过之后,不但同在大厅里面的常彦博没有反驳,就连陆启都淡淡瞥了他一眼。

  这说明他们两个应该也见过自己带这个荷包,得了,又是韩宪搞的鬼没跑。

  陆启身边的亲随把荷包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块毫无花哨的白色绢布,在上面用血写了一个“情”字。

  他的瞳孔又是微微一缩。

  刘勃实在忍不住自己的幸灾乐祸,向常彦博说道:“敢问常领卫,这个荷包真的是白指挥使的东西吗?”

  他又添了几句:“都说我姐夫是撞了厉鬼才会变成这样,我本来就在奇怪,姐夫一生为官清廉,一身正气,又怎么可能沾惹邪祟之物呢?这东西古里古怪的,不会是用来诅咒的吧?”

  常彦博的确在白亦陵身上见过,而且也不止他一个人见过,就算想帮着隐瞒也没有办法。

  他向陆启说道:“王爷,虽然荷包的确跟白指挥使佩戴过的一个很像,但案发当时,臣也见到了那个小厮,却不曾听他说过什么。”

  杨准道:“因为我认出那个荷包之后,叮嘱他不要提起了。”

  常彦博怒目而视:“你——”

  倒不是他执意包庇白亦陵,而是大家同在北巡检司,朝夕相处,情同兄弟,谁都清楚白亦陵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退一万步讲,他自己本来就是当做死士培养起来的,就算真的想杀一个人,又哪里用得着这样的方法?

  杨准发现问题之后私自瞒下,此刻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口咬定凶手就是白亦陵,这一手玩的实在太阴。

  白亦陵在旁边叹了口气。

  他这叹气的声音实在有点大,不像是抒发忧愁,反倒刻意的有点像是在玩笑了。

  陆启道:“白指挥使,你有什么话要说?”

  白亦陵道:“王爷,王大人不是臣杀的。臣虽然不知道真凶是谁,却已经明白了王大人身上究竟为什么会突然着火。”

  杨准猛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了白亦陵瞥过来的一眼,他一怔,心头忽然有些发凉。

  这案子如此诡异,又是刚刚发生,怎么可能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端倪呢?

  可他毕竟是白亦陵……

  他已经有些慌神了,却不能冲上去把白亦陵的嘴捂上,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说话。

  刘勃坐的离王大人的尸体很远,皱眉说道:“恕我直言,就算是知道了我姐夫身上为何突然着火,也未必就能证明这事与白指挥使无关。”

  白亦陵目光向他身后一扫,眼见时机已到,便笑着说:“可以的。刘公子,你回一下头。”

  刘勃疑惑道:“回头干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转头去看,眼角余光赫然瞥见一小簇不祥的火光骤然亮起!

  婢女们惊叫起来。

  火,又是火!

  周围没有可燃物,火花只是稍稍一爆,很快便熄灭了,距离刘勃更是还有一段距离,但王畅刚刚被大火烧死,尸体还在眼前摆着,人人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刘勃吓得蹦了起来,退后了好几步。

  白亦陵笑了一声:“刘公子不必惊慌,这火可不是冲着你去的。”

  他走到刚才火焰燃烧的地方,看着地面上的痕迹说道:“刚才你和王爷还没过来的时候,我把王大人衣服上的一粒扣子放在了这个火盆旁边,没想到会吓着你,真是太抱歉了。”

  王夫人不喜欢炭,这是屋子里最远角落处的唯一一个火盆,要不是刘勃因为想躲离王尚书的尸体远一点,也不会站到那里去。

  刘勃惊魂未定,一肚子话想骂白亦陵,就是哆嗦着说不出来。白亦陵示意仵作将刚才扣子燃烧过后的残渣收集到了一个托盘里,又让常彦博从外面拿进来了另外一个托盘,一件披风,呈到陆启面前。

  陆启目光一扫,已经看出端底:“刚才起火的东西,就是这披风上的扣子?”

  他微微一顿,又道:“你的意思是,王大人的死因也在于身上的衣扣。”

  白亦陵道:“是。”

  他拿起王尚书的披风,向陆启展示,这披风的式样是上宽下窄,胸前缝着扣子,可以系上。

  白亦陵道:“方才王尚书的小厮说过一句话,他说‘王大人身上的火是从他胸口处冒出来的’,所以臣特意检查了一下尸体的胸口处,发现那里原本应该缝有扣子的地方已经化成了灰烬,尸体胸口对应的地方,皮肉被烧伤的程度明显要重于他处。”

  他说到这里,众人都下意识地看了那尸体一眼,又都以最快的速度移开了目光。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白亦陵这样一个秀美清逸的翩翩公子,究竟是如何仔仔细细检查这样一具恐怖的尸体的。

  白亦陵根本不当一回事,对于他来说,一动不动的死人最起码要比会杀人的活人可爱的多。

  他道:“王大人的这件披风,是我在检查他轿子的时候发现的,跟他身上所穿衣服的花纹、用料全部相同,应该是本来是同一身,臣推测可能中午阳光充足,并不算太冷,王大人就脱下来放在轿子里没穿。而他披风上这些完好无损的扣子中,便藏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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