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算命,不好惹 第92章

作者:醉又何妨 标签: 甜文 强强 爽文 穿越重生

  岳淳一看这架势,不由感到一阵头大——白亦陵一个人已经很不好糊弄了,现在居然还多出来两个王爷口口声声地向着他,不对啊,临漳王难道不应该站在刘将军府这一边吗?刘勃也太没用了!

  他一边头疼一边不得不回答陆屿的问题:“淮王殿下,小人在这一行中做了多年,从没有看走眼过。若是话至此处诸位还是不信,那确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玉料沿着纹理剖开。”

  “像这种上等的彩玉,都是分层的,普通雕刻的时候只是按照表面的纹理,但如果由手艺精纯的人来将最外面那一层打磨掉,真正的大千玉内部会显示出天然的美丽花纹。不过这种剖玉之术需要上乘的刀功,用刀的人还需要一定的气感,可以看清楚内部纹理,小人是做不到的。小人的师父倒是有这个手艺,可惜已经去世了。”

  这番话倒是事情,岳淳说着心里面还有些遗憾,要不是师父去的太早,这门手艺说不定就能由他传承下来了。

  白亦陵听到这里,道:“别说了,拿来。”

  岳淳一怔:“啊?”

  白亦陵直接把他手里的杯子拿了过去,说道:“岳师傅有专门用来剖玉的工具吧?借我用用。”

  岳淳惊疑不定,转头吩咐了徒弟去取来自己的工具,但又怀疑他听错了白亦陵的话:“白大人的意思是,你懂得剖玉之术?”

  白亦陵笑道:“在下一届武夫,平日里打打杀杀的,读书不多,这种动刀子的事好歹也要稍微擅长一些。”

  岳淳:“……”

  他才他说白亦陵误解了书中的意思,话里话外就是在说他只知道练武,读不懂文章还要断章取义,结果这个意思被白亦陵用自谦的口气说出来,倒让人被不软不硬地刺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现在他的反应也已经不是重点,眼看着白亦陵接过取来的刀具,其他人的目光已经都被吸引了过去。他们既想看看白大人怎样剖玉,也想看看这玉器被剖开是个什么模样。

  连系统都激动万分:【宿主懂得剖玉之术吗?可以将玉内层的花纹解出来吗?宿主真棒!】

  白亦陵坦然道:“不懂啊,不会啊。”

  系统:【……】

  白亦陵道:“所以,把你的大礼包打开吧。”

  遇到一个比系统还溜的宿主,也实在是无话可说。怀着仿佛被自己给忽悠了的心情,系统默默打开了礼包:

  【中级礼包“该配合你演出的我很乐于奉献”投入使用,请宿主加油!(づ ̄3 ̄)づ╭~】

  除了刀具之外,岳淳的徒弟又在他的示意之下,拿来了一面白色的屏风,一盆清水,放在空地上摆好,其他外行人不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窃窃私语间,更加好奇了。

  白亦陵不受影响,先将他称为真品的那个玉屏风摆件拿了起来,端详了一阵,开始下刀。

  他手中剖玉用的小刀不过一指来长,刃薄锋锐,刀身呈青色,秀秀气气的,可是到了他的手中,就平白多了一股凌厉之气。

  刀光划过,青色的寒芒在铜镜般大小的玉屏风上流动起来,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动作,随着一块块玉屑的掉落,屏风的表层被剥离,露出了内里形状奇幻的花纹来。

  白亦陵腕骨突出,指骨修长,这双手无论拿着什么样的东西,坐着什么样的事情,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风雅,他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放下屏风,又用同样的方法,将七彩饮虹杯的表层也剥离下来。

  刚才他剖完第一个摆件的时候,岳淳拿着端详,刘勃也凑过去看了一眼。他不懂这些东西,只见岳淳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冲自己摇了摇头,立刻就松了口气。

  看来白亦陵不过是故弄玄虚,没什么可担心的。

  心里的石头一落地,刘勃立刻就把头撇开了,站到了人群外围去,他多看白亦陵一眼都觉得心里针扎一样的难受,偏偏在场的两个王爷还都神魂颠倒地捧着小子,让人想多说一句都不行——真是有病!

  然而没过多久,他听见周围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岳淳声音颤抖地喊道:“这、这怎么可能?这剖玉的法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刘勃心中一惊,猛地扭过头去,脖子因为过于用力而扭的生疼,他却丝毫顾不得,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异象。

第85章 PK结果

  原来就在刚才, 白亦陵将玉屏风剖解完毕之后,被大家纷纷拿到手里, 争相传看了一番。

  只见剖面上确实有着形状美丽的花纹,但是也不算太过奇特,而且两块玉摸上去都凹凸不平,也没让人感觉分了什么真假出来,这个结果让期待了半天的人们有些失望,他们却不知道,剖好的玉并不是用这种方法来观赏。

  玉器重新传了回去, 被岳淳的一个徒弟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清水当中,这个举动再次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白亦陵似乎对他的摆放方式不满意,亲自上手, 稍稍调整了一下剖开之后玉屏风的角度,使得剖面正对准一旁桌上的烛光。

  当他将手从水中拿出来的那一刻,夜色当中忽然现出一抹绚烂的霞辉, 玉器上异芒乍现, 奇异的彩光瞬间映上了前方那扇雪白的屏风。

  在人们的惊呼与抽气声中,屏风上被折射出来的彩光涂抹出了一副美丽的图景, 宛若千花竞笑, 乱云出峡,又似星流月映, 天光晶明, 其娇美灿烂之态, 不可名状。

  就算是刘勃,都不由被这美丽的一幕震慑住了,久久未能言语,他实在没想到书中记载竟然真有成真的一日。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准了眼前的盛景,不愿意离开,而当白亦陵将那块玉器取出来的时候,这让人如痴如醉的美丽画面也随之消失了,眼前依旧是一片清明月色,几乎让人怀疑刚才的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而已。

  随后,剖解完毕之后的七彩饮虹杯被放到水里,同样调试检验,屏风上映出来的却只有一点微弱的彩光,正如白亦陵所说的那样,浮于表面,色彩浊杂。

  是真是假,已经不消明言。

  普通的外行人看见这一幕,大多数都是震撼赞叹,岳淳却是整个人彻底愣住了。虽然异象已经消失不见,他的眼珠子却还盯在宝物上面好半天忘记挪开,心中翻江倒海。

  剖玉之术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神乎其神,不知道白亦陵这样的年纪是怎样学会的,恐怕就算是他的师父活着,都不能做到这一点。

  作为一名货真价实的专业鉴宝师,这项技艺岳淳从小学到大,已经将之当做了生命的一部分,并不断地精益求精,可惜有不少的古法都已经失传了。

  如此本事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的什么人在他面前展示,就是下跪磕头,倾家荡产他也一定要学到手,但现在,偏偏已经没有机会。

  因为岳淳自己心里也明白,白亦陵说的没错,早在射标大会开始之前,刘勃就已经买通了他作伪证,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骑虎难下了,是他自己断了自己的后路。

  在其他的人里面,陆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有疑惑,对于一个天生就有气感的狐仙之子来说,他分明感觉到眼前的异象似乎有些不是那么的对头。

  陆屿这样想着,忍不住看了白亦陵一眼,正好白亦陵在这个时候也同样转过头来,冲他含笑眨了眨眼睛,目光中带着狡黠。

  陆屿瞧着他,眼中的疑惑变成了笑意,这件事的具体内情究竟怎样,他一下子就不在意了,转头帮着白亦陵去询问岳淳:“岳师傅,现在怎么说?”

  岳淳面如死灰,沉默不语,比他更加慌乱的是刘勃,他眼看对方不回答淮王的问话,急的几乎冒汗,在岳淳身后悄悄踢了踢他的小腿。

  “小人……”岳淳总算开口了,刘勃有点庆幸又有点慌张地等待他发挥专长,将这件事情解决。

  “小人有罪。”岳淳声泪俱下,惭愧地用手捂住脸,“学了这门手艺,却没守住本心,对不起师父,也对不起薛老板的信任。刘将军府送来的玉器都是仿冒品……殿下,小人有罪啊!”

  这句话让刘勃心头巨震,在那一瞬间有种被雷劈了的感觉,他急促地喘息着,指着岳淳,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实东西是真是假,刚才验证的时候已经等于给出了答案,不过被岳淳如此明确地说出,还是让周围的百姓们轰地一下子炸开了锅。

  将军府,那可是朝廷中的大官啊,居然拿一堆赝品去骗做买卖的商人,这件事做的也太过掉价了!要不是亲眼看见,说出去都没人信!

  说来说去,还是白指挥使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要不是他恰好参加了这次的射标会,恐怕这些奖品就真的要蒙混过关,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买到刘家的假货呢!真缺德。

  刘勃惶急之下,胸口气血翻涌,几乎要一口老血喷出来,偏偏这事他根本就捂不住,耳边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陆启的眼睛。

  他简直后悔到撞死当场的心情都有了,当时白亦陵本来就要拿着东西走人,还是他自己看陆启对着白亦陵那股讨好劲不顺眼,过去显摆了一下自家的珠宝,结果就是为了这一口气,所有的事情全盘搞砸。

  刘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里乱得要死,只想先躲到一边,避开大家的指指点点,还没等抬脚,他已经被薛掌柜一把拉住,平常笑眯眯一副老好人样子的生意人也动了真火,沉声问道:“刘公子,这事你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刘勃低声下气地说道:“薛老板,你听我说,该赔偿你的肯定短不了,但现在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地方谈,换地方谈行吗?”

  薛老板却拉着他不松手,一定要在众人面前讨回这个公道不可。

  他混了这么多年,家大业大,就算不挡光,可也不是白给的,现在也就是碍着刘勃老子的身份和临漳王的面子,薛老板还能跟这小子站在这里说话,否则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就应该先卸了他一条胳膊再说。

  陆启淡淡看了刘勃一眼,这一眼看得他遍体生寒,但陆启却没跟他说什么,只对薛老板说道:“薛老板,今天的事情本王都看见了,也知道你受了蒙骗。不过在此处纠缠到底不好看,本王作保,你明日去刘大将军府寻说法吧。”

  这话说的陆启也是一肚子气。在此之前,他本来已经有心疏远刘勃了,结果今天就是那么凑巧地碰见,在大面上别人都觉得刘勃是他带来的人,陆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而不帮他解围。

  但是偏偏又当着白亦陵的面!

  不管陆启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向来注重声誉,对外行事也一直厚道守信,有了他这番话,薛老板也放心多了,于是向他谢了恩,终究还是放开了刘勃。

  刘勃颤声道:“王爷,这事……”

  这事可不能让他老爹知道啊!

  陆启一眼也不看他,冷声道:“刘公子,如今本王已经替你作保,你不立刻下去筹钱,还在这里耽搁什么?”

  刘勃的手紧握成拳,骨节都已经发白了,想到这些白亦陵都看在眼里,他几乎抬不起头来,佝偻着要匆匆而去,一进人群当中,就立刻用袖子遮住了脸。

  薛老板转头冲着白亦陵行礼,抱歉而又感激地说道:“白大人,若不是您即使看出来那些玉器的真伪,小人这招牌恐怕就砸定了。假的物件不好给您当做奖品,这里还有一些真货,是其他地方送过来的,请您随小人挑选一些吧。”

  白亦陵只想赶快从陆启眼前消失,不大想去,推辞了几句,但薛老板一定坚持。他们这些商户的立身之本就是一个“信”字,现在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事,他如果不表足了姿态,只怕以后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白亦陵到底还是跟着薛老板过去了,陆屿和陆启站在原地互相看看,陆屿道:“皇叔不去追刘公子么?”

  陆启淡淡地说:“我们本来就是在路上偶遇的,并非同行,我为何要去追他?”

  陆屿的脸色微微一沉,唇边的笑意消失了,陆启却盯着他,慢慢地说:“遐光七岁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他的什么事我都知道,十几年的情分,不可能说没就没。他小的时候过得不好,后来好不容易出了暗卫所,又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这些我都知道。”

  陆屿将自己握紧了拳头背到身后去,忍住揍他的冲动,他想听听话到这份上,陆启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启道:“也正是因为这样,我现在想通了,明白了。我知道怎样才能好好对他,他也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逐渐让以前那些事过去。他只在乎我。但这些,你却根本一点都不了解。”

  他将目光落在陆屿的脸上:“屿儿,你争不过我,皇叔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弄的咱们叔侄不和,所以我劝你,及时收心。爱慕你的人多得是,你也没必要非去喜欢一个心里没有你的人。我们经历过的那些,你不懂。”

  陆屿沉默片刻,忽然笑了,说道:“难得皇叔这么坦诚,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皇叔如果真的还是这样笃定你们两人的情分,认定还同之前一样,又为何过来跟我说这些话呢?他只在乎你,那无论我怎么做都不重要,是不是?”

  陆启顿时语塞。

  陆屿看着他,唇边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目光冷的刺骨:“你实在是想多了。我跟你不一样,用不着非得伤人一回才知道珍惜,他也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你既然自称了解阿陵的性格,应该明白,他从来不会跟人赌气,他与人的相处之道,要么是不放手,要么是,一刀两断。”

  他的话正好刺中了陆启的心事,他的心脏瞬间紧缩,脸色却半点没变——他不可能在陆屿面前示弱。

  陆屿把自己也说的难受起来,一字字地道:“为什么当初他遇到你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待他?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跟着别人一起糟践他,现在他什么都不用了,你又跑到我面前来,自称他在乎你。”

  他用手敲了敲陆启心脏的位置,用力有点重:“你到底是自以为是,还是心虚啊?”

  陆启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手:“我们之间的事,不用你来管。”

  陆屿见白亦陵已经向这边过来了,不再跟陆启废话,快步迎了上去,只扔下了一句:“这话说得对,所以奉还给你。”

  白亦陵道:“殿下,走吗?”

  陆屿的心中顿时如同繁花盛开,笑着说:“走吧。”

  白亦陵并没有过去,远远地冲陆启行了个礼,就跟陆屿一起走了。

  陆启看着两人的背影,想起刚才陆屿的话,心中倏地燃起被灼烧一般的疼痛。

  原来是这种感觉,当初白亦陵看着他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如此痛苦?所以现在,他是在报复吗?

  求而不得……这四个字仿佛生命中的魔咒,年少时是因为皇位,现在又是因为他。每一样都曾经触手可及,每一样却又被他眼睁睁看着落在了别人的手里。

  陆启微微冷笑,也拂袖向着反方向而去——但不管怎样,是他的东西,早晚会一一都回到他的手中!

  刘勃离开射箭场地之后,失魂落魄地在街头走了一会,他尽量贴着阴影,捡人少的地方走好不容易才觉得没人冲着自己指指点点了,刘勃站住脚,彷徨不知所措。

  那么多银子,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但假如薛老板真的向陆启说的那样,将消息送到刘大将军府,那他还真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刘勃心里把自己那些能借钱的狐朋狗友过了个遍,没想到半个人能顶用,只有一个陆启,他此刻又是万万不敢招惹。

  刘勃硬着头皮,都走到了临漳王府的门口,又踟蹰着转了回来,回到了自己家中。

  他的父亲还没有回府,刘勃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地招值钱可以典当的东西,但凑来凑去地一算,这些玩意合在一起,就连200两都够不上。

  这下糟了,他算是彻底玩完了。

  刘勃急的团团转,正在拼命地想办法,忽然听见外面的下人过来禀报,说是大将军回府了。

  他满头冷汗,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父亲,情急之下一咬牙,索性翻窗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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