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晚归 第33章

作者:晚归/南枝 标签: 灵魂转换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据展灏昕所知的乔装术,化妆是最简单基本的方法,但是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

  乔默的替身身上没有任何化妆的痕迹,想来是一直培养起来专门为乔默做替身的吧,这种人是本身就和乔默长得像,要是再整容的话,很容易就和乔默达到几乎一模一样的程度,但是,即使长得再像,毕竟不是同一个人,总是有人能够辨认出来的。

  展灏昕想了想刚才中弹死去的菲尔斯特先生,显然也没有化妆的痕迹,而且,据展灏昕的观察,真正地菲尔斯特先生的左手手指上一直以来是戴着三只宝石戒指,右手上戴着两只戒指,手表戴在右手,手上保养地很好,甚至没有握枪之类留下的痕迹,死去的菲尔斯特先生的手上也同这个吻合。

  展灏昕心里升起了非常怪异地感觉,停住了跟随乔默的步伐,对乔默说道,“默,我想再回去看看菲尔斯特先生的尸体。”

  乔默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乔默会如此问,定然是因为展灏昕刚刚说闭着眼睛也能判断他让他动容了吧,此时已经在相信展灏昕了。

  展灏昕道,“我心里感觉怪怪地。当时是菲尔斯特先生对我说他背上应该有红痕,所以我就以此来判断了,没看到红痕我就判断那人不是。但是,除了这个线索,别的应该更重要才对,我想再回去看看。”

  乔默道,“你去吧!”然后要身边的一个保镖和展灏昕一起返回去。

  展灏昕道,“默,请你相信我,我是不会站在和你敌对的位置的,这位保镖大哥就跟着你吧,你身边的危险可比我多。”

  乔默没有说什么。

  展灏昕赶紧往回跑了,当回到事发地点的小厅里,明叔在留守,菲尔斯特先生的尸体正要被搬走。

  “灏昕?”明叔看到他回来觉得有些好奇。

  展灏昕向他一点头,过去检查了菲尔斯特先生的尸体。

  果真如他所料,菲尔斯特先生手上的戒指是原来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而且因为戴戒指而在指上留下的痕迹吻合,戴手表留下的痕迹也吻合,这个死去的人根本就是这一天多时间以来他认识的那位菲尔斯特先生,也就是说,这位是明叔带他见的那位自称是他亲生父亲的菲尔斯特先生。

  菲尔斯特先生是真的死了。之梦整理

  展灏昕看着这个已经开始僵硬的尸体,心里有些发凉。

  无论这位是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的确是在乔默的计划里死去了。

  那么,菲尔斯特家族更在乎弗雷德而弃这位菲尔斯特先生不顾的理由是什么呢?

  原因只能是弗雷德比这位菲尔斯特先生更加重要。或者说,不管这位死去的菲尔斯特先生是不是菲尔斯特家的真正的当家,弗雷德都是这场阴谋的最终获益者,他或许就是希望这位菲尔斯特先生死去然后上位。

  展灏昕脑子里已经做出了合理的判断,明叔看他脸色不断变化,询问道,“灏昕,怎么了?”

  展灏昕拉住明叔的手,“明叔,你之前和菲尔斯特家族有联系,一直以来都是见的他吗?”展灏昕指着死去的人。

  明叔点点头,“是他找到我的。”明叔看了看死去的菲尔斯特先生,然后用眼神告诉展灏昕,只有乔恒知道早年的事情,有砝码能够威胁他。

  “他身上并没有那个痕迹,我身上有。”展灏昕说道。

  明叔根据展灏昕刚才一系列动作,估计也想到了展灏昕所想。

  这里面真真假假实在不好说。

  现在只能找到谁身上有被外来灵魂侵占后的痕迹的人才是真正的乔恒,而这个人估计才是真正对乔默有威胁的人。

  “弗雷德?”展灏昕一惊,难道是他吗?

  展灏昕飞快地起身去追赶乔默。

  上到甲板的时候,风雨更大了,雷电的声音让人心生恐惧。

  展灏昕在雷雨的声音里听到了枪声,再向前跑,差点被一个中弹倒在地上的人绊倒。

  闪电闪过,展灏昕看到地上的人是乔默身边的一个保镖,他一惊,赶紧朝枪声密集的地方跑过去。

  当展灏昕跑到地方,已经大势已定,乔默被拿着枪的弗雷德抓着头发往栏杆上撞,“没想到你没死,不过这样更好,我当年就是被你逼到海里去喂了鱼,你也该尝尝我当年受的滋味,哈哈,不过,你肯定不会有我的运气,看你是不是也能够在谁身上活下去……”

  弗雷德像是疯了一样,面目狰狞,一个劲地抓着乔默撞栏杆,而因为乔默在他手里,乔默剩下的保镖根本不敢靠近过去,和弗雷德的保镖对峙着不敢轻举妄动。

  乔默额头流血了,神色痛苦,嘴里说道,“是你派人刺杀我在先,而且还是三番两次如此做……”

  弗雷德疯狂地哈哈大笑,“谁让你一直不死呢,乔颜和那个疯女人不就是很容易就死在我手上了,你倒要我花这么多功夫。不过也好,让你死个明明白白,你才知道痛恨你当年所为。”

  弗雷德看上去也才二三十岁,乔默实在迷惑这人所说的话,这些话如果有一个人来说的话,那应该是死去多年的乔恒。

  看到乔默眼中闪过迷惑,弗雷德笑得更恣意,也许是多年夙愿得逞,精神失常,“你是不是想不到我是谁,除了乔恒,你觉得我还能是谁,想不到吧,我还活生生地活着,而且还比你年轻太多了,还告诉你一个消息,我不仅活着,而且会一直活下去,等研究成功了,我的灵魂是不死的,可以长生不死,多亏你给我养了儿子,他被你害死了一次,但又复活了,这多有意思,不用试我自己,他就是个用来研究的好材料……”

  展灏昕站在黑暗里并没有出去,除了范於成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没人发现他。

  乔默这边的保镖看乔默被那样对待,有人受不了动了一下,弗雷德便抓住乔默又让他撞了一次柱子。

  展灏昕嘴唇都被咬出血了,他看了看情况,这船尾的栏杆下面还有一根保护性护栏,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乔默和弗雷德身上,展灏昕相信自己从护栏上爬过去一定不会引起这些人的注意。

  把衣服脱掉,展灏昕用衣服做绳子挂在护栏上,从黑暗处下到船沿护栏下面,并且慢慢往乔默和弗雷德所在的地方而去。

  第二十七章 默

  展灏昕好几次都觉得自己坚持不住要掉到海里去了,但听到弗雷德越发疯狂的声音,乔默又被他强行推到栏杆柱子上撞了几次,发出痛苦的闷哼,乔默痛苦的声音被风雨声和雷电声所掩盖,本应细微到让人无法辨别,但是,展灏昕却仿佛听得清清楚楚,乔默身上正在受的痛苦,乔默心里此时可能拥有的无助,都在展灏昕的心里无数倍的扩大,在他耳里振聋发聩,让他的整个身心都因此而共振一样,乔默的痛以更多倍加诸在他的身上,风吹在他的身上,雨打在他的身上,也许他坚持不到爬到乔默的身边去就会掉进海里,但是,这种绝望的担心此时并不是他所想,他能够想到的只有乔默。

  他还小的时候,乔默站在远处,回头看他;家宴上一起吃饭,他抬头的时候不经意扫视到乔默的脸但是却不敢多看一眼;乔默坐在书房里,他进去向他汇报事情,乔默望向他的平淡的眼神……

  前段时间,乔默和他发短信;他握住过的乔默的手,温润细腻的感觉;乔默也用温柔的目光看他,黑黑的眸子让他心也醉了……

  也许,乔默并不爱他;也许,乔默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关系些微合得来的后辈;也许,乔默从没有对他敞开过心……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展灏昕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水是汗水还是雨水,不管脚下的是平坦的大道抑或是独木桥是万丈深渊,他都必须去救乔默,生或者死,乔默爱他或者根本不在乎他,他都必须救下那个人。

  对于他,乔默已经不仅仅是他求而不得的爱,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所有的意义。

  从这个人站在梅花林里转过头来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开始,他让这个人一步步占据了他的所有身心与他世代的灵魂,他是为他而生,为他而死。

  “乔默,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一直以为我是你小叔吧,哈哈,我其实是你大哥,乔颜那个混蛋,抛弃了我和我母亲,让我母亲病死,我在乔家过得哪里像个少爷,简直是你的奴隶,不过,也没有关系,是我的东西终究是我的东西……”

  弗雷德完全疯掉了,伴随着风和雷雨的声音,他就像个恶魔。

  展灏昕除了能够听到乔默的痛苦的声音,别的一切都阻隔在了他的神经之外,也许,他连乔默的声音也并没有听到,他听到的只是自己心里的声音,乔默需要他,乔默正在受苦,他要去救下乔默。

  展灏昕已经爬到弗雷德与乔默所在的位置,船向前行带起的风很大,他觉得自己就要掉下去了,一直支撑着他的仅仅是一个意识,那就是乔默。

  展灏昕从下面护栏爬了上来,他所在的位置在弗雷德与乔默的后面,弗雷德的保镖很难注意这个地方,至少他们不会想到会有人从船下面的护栏爬上来。

  并且,也不会有人想到有人能够从下面的护栏爬上来。

  展灏昕在船沿边上冒头,范於成便看到了他,知道他到达了有利位置,便对手下做了眼神暗示,他此时眼里也其他全无,只有乔默,那个他一直保护了二十几年的人。

  一道闪电刚过,有一瞬间的视觉盲点黑暗,雷声从远而来轰隆隆响起,像是宣示着世界末日的到来一般铺天盖地,要摧毁一切淹没一切。

  蓄势待发的展灏昕从船沿外爬了上来,他的整个世界都是被弗雷德挟持住的乔默。

  经历了一段生死之途,人作为动物本应该消耗殆尽了力气才对,但展灏昕却犹如猛兽附体,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扑向弗雷德,处于精神癫狂状态的弗雷德猝不及防,展灏昕手上用力砍掉了弗雷德手里指着乔默的头的枪,枪在弗雷德手里的最后一刻被扣响射偏到了船外面,乔默被展灏昕一把狠狠推开了,展灏昕和弗雷德打了起来。

  范於成和属下们反应迅速,在展灏昕发起进攻的那一瞬间开始了反击。

  乔默被狠狠摔到一边,刚才被弗雷德在栏杆柱子上撞伤了头部,让他虽然可以思考,但显然脑筋不若平时灵活,鲜血糊住了眼睛也看不清事物,雨水打在脸上让世界都是模糊的,枪声刺耳而杂乱,他的耳朵里轰鸣声不断。

  乔默深呼吸了口气,手刚才被弗雷德踩脱臼了疼痛不已,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他擦了擦糊住眼睛的血迹,但是,当眼睛能够看清楚东西的时候,却是于电光火石之间被展灏昕扑倒护在了地上,他的背在地上撞得骨头都要裂了一样的疼。

  展灏昕趴在他身上,展灏昕身体温热的感觉一下子扩散入乔默的四肢百胲,那抱紧他护住他的感觉让他有瞬间天地间再无风雨的感觉,还在远处炸裂开的闪电也仿佛遥远到是在另一个世界,但是,这些只是神经一瞬的反应。

  随之是子弹射入肉里的声音响在乔默耳朵里,而且,那声音仿佛是经过了扩音器扩大了的一样,无比清晰,即使乔默的听觉此时受阻,耳里轰鸣不断,但这声音却像是通过展灏昕接触他的肌肤从身体里传给他的。

  展灏昕痛苦地哼了一声。

  乔默才刚被弗雷德撞得头破血流,此时所有感觉都因为被疼痛掩盖而变得迟钝,但是,他的心却因为展灏昕贴近他的心跳而清明起来,他想出声问问展灏昕如何了,但是,这样的紧急情况下,并不容他问出问候的话来。以至于之后的时光里,他时常会想到这时候,展灏昕护着他,温热的肉体带着心的跳动的声音……

  弗雷德还需要展灏昕,他不会杀了他,并不想他死,他刚才要杀的是乔默,但被展灏昕给乔默做了肉盾,子弹射入了展灏昕的体内。

  弗雷德冲过来要把展灏昕拉开,确认这人没有死,但当他碰到展灏昕的瞬间,展灏昕就伸腿狠狠踢向了弗雷德的小腿,将他掀翻在地,弗雷德不想展灏昕死,因此没有尽全力,而展灏昕却是带着要和弗雷德同归于尽的狠劲,弗雷德枪又瞄准了乔默,展灏昕将他的手打开了,两人在争抢枪的过程中,展灏昕又挨了一枪。

  展灏昕只是个东方的纤细少年,弗雷德却是西方的强壮高大的成年男人,两人力量相差悬殊,展灏昕只得拼了命才能让弗雷德无暇朝此时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和逃跑力气的乔默下手。

  乔默眼睁睁看着展灏昕把弗雷德撞到了船沿栏杆上,在一道闪电又划破漆黑天幕的时候,展灏昕回头看了他一眼,那黑漆漆的眼眸里是清澈无悔又眷念不已的目光,然后眼见着展灏昕狠命抱着弗雷德从船沿栏杆上翻了下去。

  只又一声枪响伴随着雷声响起。

  这是乔默最不能忘怀的一次和展灏昕视线相接,如若可以,他希望自己那时候能够拉住展灏昕,他的心在展灏昕从船沿消失的那一瞬间被撕裂开来了,风声雨声枪声雷点声,身外的一切都离他远去,只剩下展灏昕最后望向他的那一眼,黑黑的眸子里是清澈无悔又眷恋不已的无边感情。

  乔默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许,他是想叫展灏昕的名字,也许,他是想痛哭,但是,那一瞬间,他却只有灵魂离体的空茫,白茫茫一片,他也要消失的感觉。

  船飞快地往前行进着,当乔默费力地站起身靠在栏杆上的时候,人掉进海里的水声都没有听到,下面只有黑暗,深邃的黑暗,无止尽的黑暗,能将一切都吸入的黑暗。

  一个闪电在离船很近的地方亮起,把一切都照得清晰,世间的一切肮脏仿佛都被这力量撕扯开袒露在众人面前,乔默望着船离开的方向,手伸向海里,就像是想将一切失去的都拉回来。

  但是,人无论站在多高的位置,终究只是人而已,从来不能随心而欲。

  因此,无论是谁,都该明白,当要珍惜的都该好好珍惜。

  乔默之后经常头疼,无论吃什么药都好不了,医院的检查结果说他头部并无问题,那次被弗雷德撞在栏杆柱子上引起的脑震荡早就好了。

  乔默于是想,应该是心疼才对的,为什么却改成头疼了呢。

  当从明存泽那里知道所有事情的原委,乔默便更加喜欢看着乔惜以前的照片发呆了,无事的时候就泡一壶茶,翻翻书,但目光最终会落在放在柜子上的乔惜的照片上。

  乔惜在照片里,温润的眼神望着他,让他觉得那个孩子会回来,会回到他的身边来。如果,他能够再回来,乔默闭上了眼。

  知道展灏昕就是乔惜,乔默疑惑了。

  展灏昕说爱他,是乔惜在说爱他吗?

  两人明明是父子关系啊。

  他并不能太明白乔惜对他的感情,那是儿子对父亲的孺慕之情,还是展灏昕的眼中展现出来的那种渴望和爱慕呢?

  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即使想这个问题也已经没有了现实意义,但是,人总是有自己也不能控制的思维,和不能控制的情感。

  如果他能够再回来,乔默的眼睛湿润了。

  乔默在睡梦中无数次梦到乔惜,那些梦都是以前的那些记忆,乔惜还小的时候,站在远处看着他,那样渴望的神情,乔默知道,乔惜是想要他将他叫到近前,也许随意说几句就好,至少说明父亲是关爱着他的,但是,乔默那时候并没有如此做,他让人去让乔惜离开,让乔惜进屋里去学习。

  因为乔惜长得和乔恒太像了,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乔默看到乔惜就会想到乔恒,那个他小时候是那样喜爱和依赖的小叔,最后却背叛了乔家,并且害死了他的父母。

  乔默虽然并没有将对乔恒的恨转移到乔惜身上,但是,他却并不能坦然地来爱这个孩子。

  于是,只能疏离,乔默想用距离来淡化他和乔惜之间的关系,以此来让他淡化当年乔恒背叛时候的恨和痛苦。

  但是,他却不知道,他的这种做法对乔惜的伤害到底有多深。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乔默以前也从没有想过自己要后悔,因为即使后悔,发生的事情也不会有重来的机会。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希望能够重来,他想他一定会好好对乔惜,会爱护他,给予他应得到的父爱。

  如果乔惜能够再回来,乔默想,他会爱他的,会依着他。

  展灏昕站在他面前,深情地对他讲爱他的时候的情景也会出现,乔默会皱了眉头,头痛之余会觉得胸口也隐隐作痛,他到底还是希望他再回来,想他再回来。

  时常的忧思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了,也许过不了多久他就会离去,他必须为自己的接班人费神费力。

  他看上了一个孩子,因为那个孩子和乔惜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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