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有几个好徒儿 第13章

作者:醉书南飞 标签: 仙侠修真 乔装改扮 甜文 穿越重生

  真是贴心极了。

  木门轻轻关上,殷妄之站在门口,正好与走来的温久正面碰上,四目相对。

  温久眼盲,但能依靠天目辨人识物,在发觉殷妄之和其手中明显沾着另一人血迹和药渣的垃圾时,震惊地愣在了原地,嘴巴都微微张开,“你……”

  而后猛然露出警惕的神色,一手探向自己的识海,检查天目是否有损,或者是否有被幻境干扰的痕迹。

  不对啊……?

  温久迅速思索,以自己聪明的才智硬生生找出最合理的解释,而后询问道,“殷鬼王,你是打算用这种东西下咒吗?我怎从未听闻过有这种咒术?”

  一定是没法直接动手,打算用阴损招式了,毕竟实力如鬼王,总不能一夜之间就被人下了降头,突然善良到帮展盟主疗伤换药,还亲手拿这些用过的纱布出去扔掉吧。

  殷妄之:“呵,孤陋寡闻。”

  鬼王向来不喜欢废话,以招牌式地嘲讽回了一句,便动作潇洒地转身离开,并在转角处一个用力,将手里的东西尽数化作灰烬,没留下丁点痕迹。

  温久忧心忡忡地敲门进去,随后在见到里面的余笙和展笑天时,又顿觉柳暗花明了——展笑天会不会被下咒干他何事?便恢复了温和平淡的笑容,将花瓶和里面新鲜的花枝摆在室内,淡淡花香散开,让屋内多了一丝生气。

  余笙心情看起来很好,热情地与温久打了招呼。只是展笑天的脸色就没那么好了,苍白中透着一丝迷茫,迷茫里夹杂着担忧与警惕。

  最可怕的是他今日竟然没什么虚弱之态,不喊疼不装病不示弱求关爱了,尤其在余笙和温久打招呼后,变得格外地自强自立,“前辈,我真的好很多了!”

  温久眼睛一眯,感觉事情不简单,皱眉审视地看向展笑天,似乎想辨认清楚,这又是玩的哪一出。

  然后便听到余笙反驳,“不行,你虽然体质更强、自愈能力比常人要好,但伤还没彻底复原。学什么不好,学你殷妄之师弟逞强要面子?”

  温久听了这话,险些被呛到,连嘲带笑地看展笑天,仿佛抓到了什么足以嘲讽对方一百年的黑料。

  展笑天凌乱到了极点,反而福至心灵,突然坚定地摇摇头道,“不,我是要向温师弟学习,不能仗着自己是晚辈就任性,要学会为他人着想,回报对我好的人。”

  温久:……???

  余笙还真的信了,欣慰又赞赏地摸了摸展笑天的头,为他的懂事给予肯定,觉得这个大徒弟真是有慧根,这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开始主动与师弟搞好关系了。

  然后转向温久,语重心长道,“温公子啊,今天你就休息一天吧,不要亲自下厨了。”

  温久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若不是手里的花瓶已经放下,此时恐怕已经落地摔碎,“为……为什么?”

  是他做的不好吗?是自己的厨艺后退了吗?还是师尊的口味变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优点,最享受做的亲近之事……竟然要被叫停?!

  难道是殷妄之背着自己,偷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视线一飘,展笑天果然知道内情,正意味深长地微笑着,仿佛在享受敌人失败的美景。

  余笙已经处理好了展笑天的伤口,背对着玉床,自然没有发现,只是自顾自地‘安抚’温久道,“是啊,今天的饭食之类的,就交给我来做吧,难得你们三师兄弟都在,大家伙一起在餐桌上好好聚聚,痛饮一杯。”

  失宠的打击来得太快,太过猝不及防,让温久头脑一片空白,只隐约听明白了,亲自准备伙食,是为了让另外两人也能吃好喝好……

  他越发肯定起来,这一切的突变,一定是因为鬼王的到来,不然为何在今天之前,师尊都从未提议要给展笑天下厨做吃的?鬼和人比起来,分明是肉体凡胎的展笑天更需要进食!

  温久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大睁的眼眸里一片雾蒙蒙的。

  余笙见他这个模样,更是心疼了,瞧瞧,平日里一定很少被人照顾,更没体会过兄弟情谊,这才感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再次翻开识海中的小说,看了看相似的情节,无非就是师父给徒弟送法宝,师父在徒弟受伤或低落时给关爱,看了两页,觉得小说里只有一个徒弟,但他有三个,也不是完全一样。

  要是有师徒四人作为主角的小说能提供参考就好了。

  德高望重的师父,头铁又皮得一比的大徒弟,总是吓到无辜群众、贪图七情六欲的反派二徒弟,稳重细心、踏实肯干的后勤必备三徒弟,大家一开始是敌人,后来不打不相识、和睦一家亲……

  诶,这不是西游记吗。

  余笙被自己的联想惊到,默默低头捂脸,遮掩因竭力忍笑而扭曲涨红的面孔。

  作者有话要说:  余笙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大,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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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吃个团圆饭

  说起来还真是很有道理,西天取经的那四人也是这样,和谐友爱靠师父,师父一诈死,徒弟三人就树倒猢狲散,不再团结……

  ……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么用的。

  罢了罢了。

  余笙跟系统要西游记看,然后被拒绝了,无论是书本形式存在识海,还是电视剧的都不给。

  他已经对不起自己的宿主,不能再对不起主角们了。

  余笙觉得系统对自己误会很大,多说无益,他只能用行动证明自己。

  比如对徒弟们更好一些,努力让徒弟三人之间再和谐友爱一些。

  餐桌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在觥筹交错间,大家吃吃喝喝,关系自然就拉近了。

  准备吃食的时候,余笙倒是没敢让其他人打下手,在他的印象里,餐桌上的人能有多和谐,厨房里的人就能有多么的硝烟弥漫。

  场景他都预想好了:温久要把葱花切成段,因为到时候不吃葱了容易挑出来,展笑天要把葱花切碎,因为那样才最符合强迫症的审美,香味还浓郁,于是两个人甩着葱开打。

  打完以后殷妄之讲究面子,不肯暴露自己不会切菜的事实,冷冰冰地在一旁洗盘子洗菜,最后不小心阴气太重,把菜给冻住了,于是展笑天嫌他浪费食材,不准他碍手碍脚,又打了起来……

  果然,还是自己做吧。

  折腾了一早上,余笙摆好了四方桌,将自己准备好的饭菜酒水端上桌,一半是人界的食物,剩下则是鬼界的阴食和对灵界灵体有益的特殊食材。

  餐桌之上,唯有酒水是大家都能饮用的。

  所以,为了促进徒弟之间的和谐相处,酒类也成了准备最多的东西。

  没过多久,一桌子都摆好了,展笑天坚持自己走路,也来到了饭桌旁。

  余笙:“坐吧。”

  展笑天抢先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温久自然而然坐在了他的右手边。

  因为觉得这样太傻而不肯一起吃饭错过机会的殷妄之:“……”

  余笙抬头,看向脸色一年四季都很阴沉的鬼王,“怎么不坐?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拘束。”

  殷妄之一言不发,来到了余笙对面的位置坐下,自顾自拿起了一个酒壶,准备倒酒。

  作为鬼王,哪怕是阴食,他也没太多兴趣,也就是酒还好些。

  余笙眼睛一亮,好机会,于是起身,等殷妄之倒满了一杯,眼疾手快就拿了起来,放在了温久面前。

  温久受宠若惊,没说话,睁着眼睛看余笙。

  余笙小声跟展笑天嘟囔,胳膊肘戳人,“还不快谢过鬼王。”

  殷妄之:“……”

  温久表情有点不自然,仿佛是经历了什么奇幻的事情一般,“……谢……过?”

  罢了。殷妄之举着酒壶的手停顿片刻,又重新倒了一杯。

  刚想伸手去拿,一旁的展笑天很是灵活机动,嗖地一下抢走了。

  然后还冲他狡黠一笑,“谢过鬼王了。”

  殷妄之周身气息一冷,刚想发怒摔东西,就撞见对面余笙一脸欣慰满意的笑容,硬生生地又将怒气噎了回去。

  ‘咔嚓’,酒壶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一滴又一滴的酒液漏了出来,没办法,殷妄之只好动作利落,将酒又倒了两杯出来,剩下的都倒在自己大大的瓷碗里。

  他拿起其中一杯,看向余笙,“前辈也饮这等烈酒?”

  余笙点头,心说酒可是化干戈为玉帛的良器,还能让人更容易说出心里话,他当然要喝,今日的目的就是要把他们灌醉。

  接过酒杯时,俩人都起身,分别伸出手臂,越过了半边桌子,指尖对指尖,中间隔着个酒杯,杯中酒液已满,轻轻晃动。

  余笙一捏杯子,便发觉殷妄之忘了松手,抬头一分神看人,酒液就洒出两滴,顺着杯沿润湿鬼王苍白的指尖。

  似乎是不想被酒水沾湿,殷妄之手指轻碾,冰凉湿润的触感便染到了余笙手上,这才松手,仿若无事般坐了回去。

  不想再洒出更多,余笙两手拿稳酒杯,还未坐下便抬嘴去接,喝下半杯,放下后又下意识舔了手指,小动作一如从前吃点心时,也会最后舔去指尖的碎屑。

  殷妄之无声轻笑,脸色转好,嘴角勾起,一口干了手里的一杯,“好酒。”

  ‘嘭’地一声,展笑天将自己的空杯砸在桌上,力道大了些,几乎能看到碗盘齐齐一跳。

  余笙眨眼,本着要细心贴心尽心关爱徒儿的原则,给展笑天夹了一大块子肉,小碗堆得满满冒出个尖来,“来,多吃点,你身上有伤,需要营养。”

  展笑天撇撇嘴,看着那一块鱼肉,叹气道,“看到红烧鱼,我就想起我师尊在的时候,那时我还小,不会挑刺,师尊便总是为我挑好了刺喂我吃,还专门把最好的鱼肚、鱼眼留给我……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吃过鱼了。”

  殷妄之在一旁压根就没动筷子,冷声道,“幼稚。”

  余笙:“傻孩子,这是溜鱼片,没有刺的,为……我在做之前,就已经把刺都去掉过了,放心吃吧。”

  然后又想到,爱要不偏不倚,于是很快给温久也夹了一大块子吃的,给殷妄之也夹了些鬼能吃的。

  殷妄之刚想继续出口嘲讽,就被堵住了嘴,脸色有点僵硬,瞥过头去不说话了。

  见他和温久都不怎么说话,一个只喝酒,一个只吃东西,余笙便轻了轻喉咙,找来各种各样的理由给他们一起干杯,至于展笑天,倒是因为还有伤,被勒令不能喝太多。

  余笙想了想,什么都没得喝也挺可怜的,便站起身来,去厨房找果汁豆浆一类的东西,若是找不到就直接用积分兑换。

  离开房间,房门关闭的一瞬间,一个结界猛然张开,隔绝了一切声音,三个人影拍桌的拍桌,拔刀的拔刀,质问的质问,一阵鸡飞狗跳。

  余笙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中途折返,推开房门。

  三个徒儿乖巧坐在桌边,坐姿端正后背笔直,齐刷刷朝着门口的余笙望来。

  余笙:“那个裂开的酒壶呢?我拿去顺手扔了吧。”

  温久微笑着指指墙角。

  余笙过去伸手一碰,哗啦一声,酒壶突然彻底碎裂,变成一地碎瓷片。

  余笙:……

  “咦?怎么突然坏得这么彻底?”

  殷妄之冷笑一声,“这还用问么,当然是我……”

  温久抢话,“不小心引起外散,给冻坏了,然后……”

  展笑天一脸无辜,“然后我想给恢复一下,就用火烤了一下,解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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