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君侯奋斗史 第97章

作者:缘何故 标签: 平步青云 随身空间 强强 穿越重生

周围的婢女们都见怪不怪了,闻言只是低下头去,因为她们知道皇帝对自己的宝贝女儿绝对发作不起来。

果然,还不等皇帝说下一句话,太子殿下就到了。

太子比大长公主小了几岁,个头却不比她矮,长着一张瓜子脸,体态也细长许多,厚重的太子袍加身总让人有种不堪重负的错觉。他走的缓慢,一步一步之间被丈量的无比精确,走到门槛前,他停下步子,双手将袍脚提起一丁点来,才小心翼翼的踏进大殿一只脚。

皇帝更加忧桑了,他托腮等了一会儿,太子才终于走进来,再拂了下自己的衣袍,轻巧的跪下,声音如同清泉入溪:“孩儿见过父皇。”

皇帝无力的挥挥手,大长公主驴似的声音又昂了起来:“太子殿下!我方才在殿外便瞧见你走在我前头,我现在都坐在椅子上了,你怎么才进来!”

太子殿下柔柔的一笑:“公主活泼可爱,步履轻快,我走的更慢些罢了。”

大长公主就像个多动症患儿,在椅子上来回扭着屁股。

一顿饭吃的劳心劳力,皇帝拖着疲惫的步伐又回到勤政殿去做牛做马,傍晚来了一个说自家娘娘身体不适的太监,来了一个说自家娘娘思念陛下的太监,来了一个说自家娘娘给陛下熬了汤的太监。

他登基这些年,统共也只选了一回秀,真正坐在这个位置上以后,他才明白到过去自己所不理解的很多东西。在皇长女和皇长子出生以后,他再没有和任何一个嫔妃发生关系,在没有太后施压的情况下,后宫的女人都是安分且胆怯的,先帝那时总用身不由己来欺骗他,可他如今才知道那时的自己被蒙骗的有多么可怜,皇帝要做什么事情,敢过问责备的人本就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这种宫闱禁事,他不说,又有谁能有渠道知道呢?

一拍脑袋,皇帝皱着眉头喝了口冷茶,怎么又想起先帝了。

这么多年过后,原本浓烈的抹化不开的感情早已变得少而珍重,他不想破坏那段感情在记忆中甜美的滋味,所以时常会克制自己将感情之后的黑暗面剖析出来。

皇帝赶忙将自己搁置在一旁的奏章翻出来看,兵部的弹药补充申请……这个不能批,一下子要那么大的量,一时半会儿很难保证到位。工部的枪支研究报告……这么多年批经费让他们拆零件,到现在也复制不出一模一样的,反倒是按照这个原理造出了一批威力小些的土枪炮,报告上说是那用作研究的枪支零件太过精巧,有一些绝非人力所能及,而以他们目前的能力,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一群废物。想到此,皇帝心中更是不安,从大中华商行自洋外费尽心血弄回来的那些枪炮上就能管中窥豹的明白那些洋外国家的武力有多么可怕了,大厉若还是这样发展缓慢,总有一日会因不思进取而被人觊觎,若那时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那他还有何颜面去地下与祖先相见?他咬着牙朝下看去——户部的禄米到位……新盖的粮仓也已经堆满,该送去边关的饷粮也已经动身装车,这还得多亏了温乐提出的南方推粮计划,虽然稻米的味道比不上北边儿顶好的几处产地,可产量绝对比从前有了大幅度提升。

皇帝点点头,又翻开另一册,这是内务的宦臣呈给他的帐表,记的是完全属于皇帝私人的银子,来源无非是各国使节的私下孝敬、以他自己名义开设的一些店铺、大头则来自大中华商行每年除了税银外单独给他的一笔钱。

按照如今国库的丰盈程度,哪怕是立即开战,大厉也没有怕了谁的道理,兵马丰足资金充裕,既然如此,那便寻个好时机赶紧将关外总是挑衅的元兵给拿下吧……

心情不好的皇帝大笔一挥,便决定了关外那群时不时来进犯的兵匪日后的命运。

大厉朝新结交小国的消息在第二日便传遍了整个大都,大都人喜爱谈论政事,尤其是这种冷门又劲爆的消息,这种对于政事的热情是许多大都以外的人无法理解的。

大都内最新兴的《大中华报社》便出了号外,头条就是《喜讯——大厉又结友邦,陆寺卿与使节团友好握手。》底下配了个图,上面是两个火柴人手拉手的模样,古人的艺术细胞无穷无尽,他们总能从有限的线条里脑补出无限的内容,于是这批报纸被百姓们一抢而空,不得不加印第二版和第三版,同时的,报纸的内容也因此在民间广为流传。

阴谋家们总是意味深长的蹲在酒楼里眯着眼分析:“我觉得朝廷在下很大一盘棋。”

乐观主义者们则总是笑呵呵的:“我听闻巴马那产珊瑚呢,不知道大都内的珠宝行什么时候来新货。”

悲观主义者便则仰天长叹:“有违圣训!非我族类,怎可自降身价与他们握手?鸿胪寺卿简直太让人失望透顶!”

细心一些的人总能发现,从大中华商行开创了海贸生意以后,大厉朝的变化就在有序而稳固的进行着。

修路、通商、外交,如此种种,则让热爱商行的人和痛恨商行的人同样极端,时常这样几次下来酒楼里就唧唧歪歪骂成一团,黑黑和粉粉混战中,又掀起下一轮争端的变革。

而守备森严的禁宫内,阴僻静谧的寝殿中,卧榻酣睡的皇帝却全然不知民间又掀起新的腥风血雨,他在梦中使一柄长锹,神情肃穆的紧盯自己对面正在瑟瑟发抖的先帝,一挥手就砸了一锹下去——

——“你个王八蛋还敢来见老子……”

血花迸溅,惨不忍睹。

第65章 寿宴

忠贤候的老母亲韦氏要过六十大寿了。

这在大厉朝的上流圈子里可是个不得不重视的大事儿。

韦氏很低调,从来不因为儿子的发达而忘记本心,她很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与普通人家的当家主母相比,她无疑要单纯一些,好在她这个阶层已经不用随意和底下人斗智。既然明白自己不是聪明人,韦氏就很老实的按照自己规划出来的笨人的方法小心翼翼的活,她吃得好穿得暖,生活顺遂心意,于是也提醒自己随时待人谦和,行事小心,不为自家儿子招致灾祸。

所以纵然温家韦家的旁系亲戚千千万万,想走她关系攀附上侯府和商行的也不知凡几,却从没有人从她这个所谓的薄弱防御处得到一丝半毫的好处。

平时交好的机会太少,给老太太过大寿这种侯府为数不多的宴会自然没有人会错过,于是从老太太寿宴的三天之前,侯府的老管家忍冬便开始了自己天昏地暗的忙碌。

寿礼被人一担一担的挑进大门,放入库房中,字画、古董、绸缎、珠宝乃至于稀世罕见的一些药材在这里就像是挑大白菜,就算他将自己栽培出师的三个跟班儿一起给叫着打理,每天的礼物也够让人收拾半天。

韦氏没有别的要求,她老了,也已经风华不再,不同于中年时对于美貌的追求,现在的她,最希望的就是府内能够一家人团圆相聚。

她坐在侯府在大都的别苑里慢悠悠的饮着温乐特意找人为她调制的奶茶,夏季的阳光毒辣,但在这个僻静的院落中却感受不到丝毫暑气。忍冬带着一列仆役小心的端着托盘进来,瞅着老太太的表情谨慎的开口道:“老夫人,宫内派人送来了上好的宫锻,小的特意拿来给您过目,您瞅瞅花色可还合心意?”因为温乐久久没有回府的关系,老太太这几天有些忧郁,作为管家,忍冬自然肩负着调节主人心情的重任,恰好宫中送来了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好货色,他忙不迭的就拿来给韦氏看。

老夫人一愣,支起自己上半身向那些托盘看去:“宫内送的?是……是哪位贵人?”

忍冬笑的很是得意,“来人说是圣上亲口下的命令呢!满大厉翻过去抖搂抖搂,也就只有老夫人您有这个面子!”

老夫人失笑:“若没有乐儿和润儿,哪来我这老太婆的颜面。宫锻你收下去吧,码头的人可有来信?”

忍冬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最近的扬州码头离大都也有些路程哩,侯爷他即便是已经到了,消息传回来也需要个几天时间。”

老太太脸上的希冀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她轻叹一声,忧愁的又想要趴回自己的贵妃榻上,却忽然听到院落门口一阵的骚动,忍冬手下的大跟班对把门的两个丫鬟说了些什么,那俩丫鬟脸上迅速的有了亮芒,皆是一脸喜色的转身飞奔了进来,跪地一拜:“老夫人!侯爷和温大人回府啦!”

忍冬心中一喜,刚想回头说两句吉祥话,那个忧郁缓慢的老太太便早已不见踪影。

温乐回府时受到了相当隆重的欢迎,他家老太太不知道怎么那么快得到了消息,他进门还没几分钟呢,就见人从宅院深处拖着一双布鞋眉飞色舞的飞奔出来。老太太年纪越发大后脾气也像是小孩子,一个飞扑将温乐抱在怀里后就大哭了起来,捶他的后背:“不孝子!你还知道回来!”

温乐被她捶的咳嗽了两声,挥舞着双手一边求救一边嗷嗷叫:“娘!娘!被你勒死啦!”

老太太没好气的一抹眼泪:“勒死你倒好了!省的叫我这老太婆在心里挂念,你说我生个儿子有什么用!”

温润连忙上前搀扶劝慰:“母亲何苦这样说,儿子与乐儿此番出海就是去为您寻找寿礼了。”

说完不待她再说什么,朝后一拍手,就有四个美貌婢女上前,一人托着一个红布盖着的大方块。

老太太一眼看去不甚明白,那红布一被掀开,她便讶异的“哟”了一声——

——四个金丝编成的小笼子里,卧着四只憨态可掬的小动物,一只卷成一团细白如云的幼猫崽,猫崽乖巧安静,抬着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红布外面的世界,脸上的五官似乎被人一拳打扁,凹陷成了一个侧面扁平的弧度,使得它脸变得尤其大,眼睛尤其圆,丑的可爱。

另一只也是猫崽,浑身银灰的绒毛一看就知道柔软有手感,胖的像个球儿,被关在笼子里的功夫还在抱着一块白肉舔舐。

第三只是一只两个拳头大小的猕猴,浑身毛发金黄,神情并无畏惧,它举止怡然自得轻松活泼,靠在笼壁上盘着八仙腿,歪着脑袋傻乎乎的和韦氏大眼瞪小眼。

最后一个笼子里,浑身粉红的小狗崽还未长出完全的兽毛,四仰八叉的躺平呼呼大睡,小肚子一起一伏间还能听到细微的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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