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养夫记 第117章

　　周寂觉得祭司的舞蹈一如既往地辣眼睛。

　　要是熊野来跳，一定能跳得很好看……等等，熊野还是别跳这些了，要跳也要单独在他的房间里，跳给他看。

　　跳过舞，祭司又开始说话，还让人端上了一碗肉，一条鱼，一碗煮大麦和一碗土蛋：“伟大的兽神，我将美味的食物赠送给您，愿您保佑我们部落……”

　　祭司弄了很多事情出来，挺能折腾的。

　　而这一切，对在现代的时候，参加过不少仪式的周寂来说，真的说不出的简陋，但在周围观看的普通兽人，一个个都看得很认真。

　　那些新加入大熊部落的人，看到这一幕更是敬佩不已——大熊部落果然是不一样的！

　　他们都不知道，原来继任族长还要做这样的事情……大熊部落的人懂的真多！

　　这些人羡慕地看着那些土生土长的大熊部落的人，觉得他们从小的生活一定过得特别好，却不知道那些土生土长的大熊部落的人，这会儿其实也有点懵。

　　他们之前都不知道，继任族长，竟然有这么多事要做！

　　他们以前太马虎了！

　　唱过歌，跳过舞，祭司又让部落里的人跟他一起跳，甚至让熊野和熊河跟他一起跳。

　　所有人都跳了起来，也就只有周寂和少数跳不了的人没有跳，后者的话，指的是还不会走路的孩子什么的。

　　周寂觉得自己跟周围的环境有点格格不入，但他真的做不到去跳舞。

　　周寂早就听熊野说过，这个继任仪式会办得复杂一点，没想到竟然办成了这样……不过还真的挺热闹的。

　　虽然他理解不了，但明显其他人都很高兴，熊野就特别开心。

　　最后，熊野还从熊河的手上，接过了一根陶棍。

　　这跟棍子应该是最近刚烧制出来的陶器之一，但很显然，现在他成了权利的象征……周寂看到熊野将棍子高举过头，道：“大熊部落！大熊部落！”

　　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大熊部落！大熊部落！”

　　气氛一时间非常热烈，之后，大家还聚在一起吃东西。

　　所有人都很高兴，也就只有熊河不太高兴。

　　而他不高兴，并不是因为把族长的位置交了出去，而是因为……正在他开开心心地准备吃东西的时候，祭司对他道：“熊河啊，我今天在仪式上说的话，跳的舞，你都要背下来，以后再让你的学生背下来，以后大熊部落的族长继任仪式，就这么办！祭司继任仪式也可以这么办！”

　　熊河：“……”早知道他就让祭司少说几句了！所以之前祭司到底说了点什么？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背！

　　等等，他还是先不去想背不背的事情了，先想办法找个合适的学生给祭司吧！

　　他年纪大了，真的背不了了！

　　熊河郁闷的时候，熊野却意气风发的。

　　他笑着跟部落里的每个人说话，最后还来到周寂身边，拉了周寂的手：“周寂，我们去跳舞。”

　　周寂一点都不想跳舞，但大概是熊野的眼神太炽热，他竟然站了起来，当真跟着去跳舞了……

　　虽然这舞是大家随便跳的，但这么跳一跳，好像是能让人很开心？

　　周寂的想法没错，这么热闹地闹腾了一场之后，大熊部落的人就开心起来了。

　　那些当过许久暗无天日的奴隶的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大家甚至更有干劲了，在熊野的带领下，储存了非常多的木柴和粮食。

　　周寂和熊野住的地方，是有个空房间的，周寂一个没注意，这里就被熊野塞满各种东西了，光柴火就装了半屋子。

　　这还不是全部的柴火……那些很粗很大的木头，熊野都放屋外了。

　　大家正忙个不停，冬天悄然而至。

　　某一天早上起来，周寂突然发现外面下雪了。

　　各种准备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时间也到了……祭司当即表示冬天开始了，同时，部落也把存着的食物拿出来，分给了部落里的每一个人。

　　熊野分到的肉非常多，他带着那些肉回家的时候，就看到周寂站在屋檐下，看着那些雪花。

　　“周寂，外面冷，你怎么不待在屋子里？”熊野问。

　　“我在看下雪。”周寂道，这样的雪景，他都多少年没看到了？

　　不，这样的雪景，他从没看到过。

　　这里的风景太美，这里的人也太好看。

　　周寂和熊野一起把那些肉拿到空屋子和厨房里挂上，等做完这一切，周寂问：“熊野，你会冬眠吗？”

　　熊是一种会冬眠的动物，在冬天缺乏食物的时候，它们会自己挖洞，或者找个山洞睡过去，等着春天的到来。

　　“今年食物多，我就不冬眠了！”熊野毫不犹豫地说道。

　　熊会冬眠，但它们的冬眠，其实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冬眠，更像是在睡觉，至少，只要有危险，他们就会马上醒来。

　　如果有食物，它们还会起来吃一顿。

　　熊野去年冬眠了，因为食物不够，但今年……他想每天和周寂一起待在家里，吃吃喝喝亲亲抱抱！

第106章 讲故事

　　冬天来临时的第一场雪，下得特别大，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很快就在树上、地上积攒下来。

　　那些长着宽大叶子的树木，这会儿树叶全都脱落了，就那么光秃秃的竖着，倒是一些叶片相对细小的树木，树上还有叶子在强撑着。

　　不过等下过一场雪，怕是又要“光”上不少。

　　周寂对这样的景象还挺喜欢的，但熊野没让他多看：“这么大的雪，多冷啊，我们待在家里不要出去，免得被冻坏了。”

　　熊野是真的很担心周寂，见周寂没什么反应，他又道：“你是不知道，前几年冬天，部落里一个孩子饿坏了，跑出去找吃的，结果在雪地里走了太久，一双脚就被冻坏了，他回到部落里烤了烤火之后，两只脚甚至从腿上掉了下来……他后来就死了。”

　　熊野说到后来，脸上出现了后怕和悲伤来。

　　“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周寂抱了抱熊野。

　　熊野年纪不大，几年前都没成年，他说的那个人……指不定跟他差不多大小的同伴。至于脚被冻掉……在寒冷的地方呆久了，手指脚趾之类很容易被冻坏冻死，若是没处理好，就可能会脱落。

　　“那是！”熊野很快就高兴起来：“以后大家一定不会饿肚子，现在光是土蛋和大麦，就能养活很多人，这些东西，明年还能再多种一点。”

　　周寂点了点头。

　　仅仅依靠狩猎和采集来获得食物，部落是没办法发展壮大的，但若是把种植发展起来……就能养活很多很多人了。

　　周寂和熊野一起回到了他们的卧室里。

　　考虑到熊河的兽形很大，他们的卧室盖的也很大，长宽都有五米的样子，而在这个卧室里，除了一张床以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坑。

　　周寂在坑边铺了兽皮，又在坑里点了火，房间里就暖和起来了。

　　墙是非常非常厚实的泥墙，窗户也被封了起来，仅仅依靠点燃的火堆来照明……屋子里一下子就暖和起来。

　　周寂把自己的躺椅放在火边，然后拿出一些南瓜子给熊野吃。

　　他带回来南瓜之后，部落里就开始种了。

　　南瓜是带着甜味的，祭司非常喜欢，部落里的孩子也很喜欢，他们就把南瓜子细心地留下了，准备做种子明年继续种。

　　周寂把这些种子全都要了过来，对外的说法，是种子在他手上，明年方便播种，可实际上……他把其中的一半炒成了南瓜子——反正种南瓜用不着那么多种子。

　　陶锅里什么都不放先烧热，再把南瓜子倒进去，炒一会儿之后，放入一点点溶解了很多盐的水，再炒一会儿，带着咸味的南瓜子就炒好了。

　　可惜就是太少。

　　“这是什么？”熊野问。

　　“南瓜子，你尝尝。”周寂道。

　　熊野抓了几颗南瓜子，直接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吃了：“挺好吃的。”

　　周寂轻笑起来：“你喜欢就多吃点。”

　　他说了，拿了几颗，慢慢磕。

　　熊野看到周寂吃这么点小东西竟然还剥壳，有些好笑。

　　这南瓜子外面的壳又不硬，根本不用剥啊！不过剥了估计更好吃。

　　见周寂这么慢吞吞地吃着，熊野就不去动那些南瓜子了。这么一点南瓜子，他几口就能吃完，还不觉得如何好吃，不如就不吃了，留着给周寂吃。

　　不过这剥壳的事儿，倒是让熊野想到了自己可以做的事情——他找来工具和一大桶的大麦，开始给大麦去壳。

　　新家盖好之后，周寂曾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不少大麦，这些大麦早就已经收起来晒干了，就是没来得及脱壳，现在他们正好有空。

　　周寂吃南瓜子，熊野轻轻地敲击大麦给大麦脱壳，两人围着火堆，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这房子真好，以前住在山洞里，哪怕生了火，也还是冰冷冰冷的。”熊野道。他以前一直住山洞，那时候哪怕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垫了很多兽皮羽毛，也还是觉得冷，但这房子不一样。

　　他们脚下的泥土都被砸严实了，还用火烤过，现在又点了一堆火……这会儿坐在火坑旁边，他身下的泥地是暖洋洋的，让人想要躺下去。

　　“等明年，可以让部落里的人多建一些房子，大家都住房子。”周寂道。那个山坳虽然安全，但居住条件绝对比不上房子。

　　“我也这么觉得！”熊野跟周寂说起自己对未来的诸多想法来，又开始说自己以前过冬时遇到的种种事情。

　　“以前过冬的时候，我没有盐，吃的肉放着放着就臭了，后来我就在外面弄了个雪堆来冻肉，结果肉不知道被谁偷走了……”

　　“冬天我去抓过鱼，在冰面上凿个洞，那些鱼就会探头出来，一抓一个准！过些日子我就去给你抓！”

　　“冬天刚过去，雪水融化的时候会长出很多嫩嫩的青草，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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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寂摸了摸熊野的头，熊野说的是真正的草，肯定不好吃，他会觉得好吃，应该是饿坏了的缘故。

　　“你别摸我的头……”熊野道，正说着，嘴里被塞了什么，他嚼了嚼，才发现是剥了壳的南瓜子。

　　周寂刚才一直在剥壳，剥了一小把出来，结果给他吃了！

　　熊野道：“算了，你想摸就摸吧。”周寂大概是没有兽形的缘故，很喜欢他的毛，而摸他的头……是因为他变成人形之后，只有头上有毛吗？

　　熊野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容忍伴侣的这点小爱好的。

　　之前的那些日子，熊野一直很忙，现在突然闲下来，倒是有点无事可做了，给大麦脱过壳之后，熊野道：“现在吃饱了，又暖洋洋的，我一点都不想冬眠，也不想出去，都没事干了。”

　　“有事干的。”周寂道：“我们来学认字。”

　　熊野：“……”

　　周寂又道：“你今天要是能学会二十个字，我就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