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陆公敌 第30章

作者: 标签: 穿越重生

干净而纯粹的……恰如那双毫无一丝杂质的金色眼眸。

而这一幕看在苏萨眼里,竟好似晃了眼一般地怔了下,足过了小半刻才移开目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迳自走到料理台前动起了手来。

可阿德里安却没有错过对方眸中一瞬间闪过的狼狈和羡艳。

他知道自己在旁人眼里的形象多半不外乎纯真不知世事一类,对苏萨如此反应的原因自然也有了几分推测……不过他自己也怀着秘密,并没有什么揭人隐私的嗜好。所以这番估量也只在一念之间,面上却是丝毫端倪都不曾露出地占据了料理台的另一侧,和宿友一道弄起了晚餐。

两人的手艺都只是普通水准,毁不了厨房也做不出什么惊世美食,可一顿丰盛可口的晚餐还是没问题的。尤其两人性格都偏于温和,阿德里安是因岁月的磨砺而越发沉稳宽容、苏萨则似乎是因往日的经历而偏向沉静隐忍,彼此相处起来虽没有那种三两句话便称兄道弟的热血,气场却十分相合,故用完晚餐、整理好食器用具后,阿德里安也没有马上回房,而是泡了壶花茶拿到起居间里,和苏萨各占了个单人沙发一同聊了起来。

「你和我最开始想的有点不太一样。」

将身子向后埋进舒适的软垫里,因这半个晚上的相处而稍微拉近了距离的苏萨看着金发少年若有所思地开了口。声调淡淡、姿态慵懒,便只是这样静静坐着,都有种勾人心弦的美态──偏偏他的神情却又是无比清冷地:

「早上看到你的时候,印象就是个被家人精心呵护长大、可爱却也需要人照顾的半大孩子……现在看来倒是我有些武断肤浅了。」

「……因为在哥哥面前嘛。」

没有被宿友此刻的模样所影响,只有在徒弟的事情上才会软弱不前的伪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口吻透着几分对兄长的倚赖亲腻,面上带着的却是与之背道而驰的成熟宁稳。那种两极化的表现和此刻的苏萨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让有所觉察的褐发少年微微睁大了眼,却终究没有进一步深究,只是理解地点了点头:

「确实……令兄看起来真的很疼你。」

「嗯。所以我们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感情一直很好……母亲在我三岁多的时候就过世了,父亲也因为资质的关系一向无视我的存在。所以『家』的感觉,一直都是哥哥给我的。」

「……真好。」

在贵族家庭里,同父异母意味着什么,稍有见识的人都能推测出一二……更别提阿德里安才刚亲口道出「无视」二字了。所以听到这一番话,苏萨先是露出了几分讶色,随即毫不掩饰羡慕地发出了一声略带苦涩的感慨。

──而这样的表现,让阿德里安便无需试探,也能猜得出对方过往的「经历」和沧桑必然与亲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那种伤疤被揭的痛,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所以装作一无所觉地点了点头后,他也不再多谈这些,语气一转、改而问:

「苏萨,你之前是去练武了?」

「很明显?」

「你回来时气色红润却显得有些疲惫,额头上也微微带着汗,和哥哥每天结束日常练习时的样子很像,手上又有一些长期使用兵器磨出来的茧,所以……」

顿了顿,「我猜你应该会选一部份魔武学院的课?」

「嗯。预期目标是一半一半。」

褐发少年点了点头。目光落上自身依旧细白纤长、却已生出不少薄茧的掌,几分复杂感慨之外,深邃的褐眸间最为明显的情绪,竟是某种得偿所愿的欣喜──「你呢,法瑞恩?」

「我只打算修人文学院的课而已……以我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太重的负担。」

「……方便我问问吗?」

「其实也没甚么好隐瞒的……我一出生心脏就有缺损,不能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也不能太过劳累或做强度太大的运动。如果不是前几年找到了合适的药物控制,哥哥根本不会放我离开家,更别说是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到洛瑞安读书了。」

「但你还是如愿来了,不是吗?在我看来,令兄虽然不放心,但还是很尊重你的想法的。」

「嗯。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了!」

回想起儿时同兄长的相处,阿德里安回应时刻意用上了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口吻。唇畔笑意淡淡,眉眼间一片暖色,却莫名地化作了某种奇特的感染力,让看着的苏萨也不由柔和了表情,甚至是微带几分迟疑地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眼前少年那一头细柔滑顺的金发。

而感觉到对方善意、也早已习惯这些的阿德里安没有拒绝。

苏萨因而笑了笑,温和美好得彷佛春暖花开一般地。

「我有些理解令兄为什么放不下心了。」

他抽回了手含笑道,「能成为宿友也是有缘……日后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直说,千万不要客气,法瑞恩。」

「你也一样,苏萨……不要因为我比你小两岁就有所顾忌喔!」

「好,我会的。」

见金发少年一副人小志气高的样子,苏萨应着的同时不由一阵莞尔,对这个明明是被呵护得不染尘埃、却分毫不显娇纵的宿友已然更添了几分好感。

阿德里安,亦同。

也因此,金眸与褐眸、两双眼眸一个对望,而在瞧见对方眼里与己相似的情绪──不知该说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地──后相视而笑;起居室内宁静祥和的氛围,也因而更添了几分温馨和愉悦……

阿德里安在洛瑞安度过的第一夜,毫无疑问地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 * *

梵顿 法瑞恩公爵府

──四百多年前,当他第一次察觉师父望着他的眼神有所改变,并因那双银眸深处压抑着的情愫与火苗而对向来疼他入骨的师父升起了戒备与抗拒之心时,瑟雷尔从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落到同样境况下的一天。

甚至,更为不堪。

至少,不论心底的感情如何煎熬、眼底深埋的情思如何炽烈,师父对待他的态度一直都是牢牢维持着「师徒」又或「父子」分际的,而从不曾利用彼此间的亲近做出什么逾矩的事。

不像他。

不像他……卑鄙地利用了阿德里安的单纯与信任,打着教导的名头放纵兽欲、无视那孩子的一声声「不要」强迫对方泄在了他的手里。

如果不是在吻上那双粉唇前发觉了自己的异样、并因而强迫自己收了手,瑟雷尔甚至不敢想像若就那么顺着内心的冲动继续下去,他会否……真的就那么侵犯了那个在他怀中毫无反抗之力的孩子。

──而单是想像阿德里安被迫张开那双白皙纤长的腿跨在他腰间、随着他的顶弄无力地仰露脖颈泣吟哭喘的模样,瑟雷尔身心便是一阵难以抑制的燥热与饥渴漫开,恨不得将脑中的想像化为现实、不顾一切地把那个孩子按在身下恣意侵犯占有。

那个……他从小呵护到大,亲眼从小豆丁一路看到今日的孩子。

柔软细滑的金发、骨肉匀亭的纤细身躯、随年纪增长越发出落得精致漂亮的面庞、纯粹而不染分毫尘埃的金眸,以及那一身滑腻细致、让人一碰便舍不得松手的白皙肌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孩子的精致美好;却也比任何人……都渴望着能将这份美好彻底占为己有。

因为这份美好,是他投注了无数精力栽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