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装代嫁入豪门 第27章

作者:七里红妆 标签: 穿越重生

  差不多又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往山上开,一座坐落在山间的房子赫然展现在靳涵的眼前。

  果然是绝品山景房,除了交通不方便以外没什么可挑剔的,没来过的人一定想象不到这里竟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靳涵和泽轻言下了车去,小秦和泽轻言带来的另一个人帮着他们把行李拿下车,两人一起往宅子里走。

  那宅子看上去也是古朴陈旧的风格,和泽家老宅有相似的地方,但却更加大气,也许是依山傍水,整个格局就不一样,让人豁然开朗。

  靳涵和泽轻言进了屋去,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因为里面的人都不认识,靳涵全程都没怎么说话。

  等把东西都安顿下来之后,又跟着泽轻言去了厅堂里,他们将宅子里的人一一介绍给靳涵认识,不过因为人太多,靳涵基本上也记不住,就统统用微笑应对,反正只要不出错就行。

  晚餐倒是没有许多人一起吃,而是和泽轻言私下开了小灶。

  这地方总归不同于泽家老宅,没办法有那么多讲究,最终靳涵还是被和泽轻言分到了一个房间里。

  晚上睡觉以前,泽轻言被一个长辈叫到厅堂里去喝茶。

  那厅堂正对着门,四面透风,泽轻言多披了一件外套,但还是被夜风吹得频频咳嗽。

  那长辈据之前的介绍,应该叫大伯伯,他看着泽轻言不住咳嗽的样子,问他道:“轻言的身体还是这样吗?”

  泽轻言道:“是,一直都不太好。”

  那大伯伯道:“之前听你母亲说,你总归活不过21岁,今年想必也24了吧,我琢磨着,医生说的话也不能全尽信,渡过了这个坎,说不定之后会越来越好呢?”

  泽轻言笑了一下说:“承大伯伯吉言。”

  看来郑母说的话果然是真的。

  靳涵回过头看了看,旁边有一个佣人路过,靳涵叫住对方,让她给泽轻言倒了一杯热开水,放到了他的手边。

  大伯伯看了靳涵一眼,道:“轻言家这位倒是挺贤惠的,听说是郑家的女儿。”

  泽轻言说:“今天在前堂见过了,叫郑新雪。”

  靳涵道:“大伯伯。”

  “前堂匆匆一眼见过,来不及招呼,老糊涂了也没记得名字,新雪别见怪啊。”

  靳涵说:“大伯伯说笑了。”

  三个人随意聊了一会儿,气氛和谐,最后大伯伯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让泽轻言回去,多保重身体,早点休息。

  风也吹了不长时间,这个时候说些客气话靳涵也不知道有什么意义,和泽轻言一起回房间,靳涵担忧地看了看他,见他确实没什么事,这才放下心来。

  白天通往房间的走廊上能看见山间的景色,此刻是一片黑漆漆的,外面能听见蝉鸣。

  二人回到房间里,靳涵看了看房间摆设,这次的房间没有沙发了,靳涵找了找,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新的枕头,摆在床中间。

  感觉他像是经历了一场封建包办婚姻。

  泽轻言看了看他说:“其实不必。”

  “那还是要的,毕竟山上那么凉,我也不想睡地上,”靳涵说,“你知道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你还会排斥和我身体触碰吗?”

  “……”泽轻言说,“我尽量不会。”

  靳涵:“……”看来这不是有针对性的,而是对谁都一视同仁。

  靳涵拍了拍枕头,躺下来道:“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就不迁就你了。”

  今天坐了一天的车,真的很累,刚才在去厅堂前靳涵就已经洗漱过了,过了一会儿,泽轻言似乎也洗完了澡,带着一身水汽过来,在床的另一侧躺下。

  关上灯的时候,靳涵轻轻地说了一声“晚安”。

  他感觉到泽轻言在黑暗中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而后他便缓缓躺下,屋子里再没有别的声音。

  第二天醒来,外面的阳光照得刺眼,泽轻言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靳涵爬起来,听见外面有人敲门道:“夫人,早餐已经在前堂准备好了。”

  靳涵收拾了一下自己,去了前堂。

  用早餐的人倒是挺多的,泽轻言的旁边空了一个位置,显然是留给他的,靳涵进去的时候,泽轻言还看了他一眼,靳涵便过去坐下。

  席上有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女人,反正也是泽家的亲眷,具体怎么称呼靳涵已经记不清了,在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她笑了笑对泽轻言道:“轻言,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泽轻言没有回答,只顾着用早餐,还往靳涵的碗里夹了个包子。

  气氛一度有点尴尬,靳涵看来看去,终于明白过来,泽轻言这家伙,把食不言寝不语的礼节用在这里了。

  靳涵这才发现他以前能容忍自己吃饭的时候说话算是客气的了,那女人等了半天等不到回答,正要发作,昨天的大伯伯制止她说:“良慧,吃饭的时候少说几句。”

  用完了早餐,泽轻言示意靳涵跟自己回去,一会儿准备去宗祠。

  在路过走廊的时候,靳涵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他以为他是谁啊,拿了豪泽的主掌权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到头来还不是个病秧子,你等着吧,等他改天病死了,那主掌权还不知道会落到谁的手上呢。”

  另一个人道:“谁让巩明美有本事,泽江淮死得早,她一个人带着泽轻言这个病秧子,还不让别人碰他们公司一根毛,能打理成现在这样子不错了,我看咱们也确实做不到这份上,你就别嫉妒了。”

  “她巩明美算老几啊,这么多年把豪泽的股份捏得牢牢的,逢年过节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咱们想请她还请不动呢,倒是泽家还有那么几个没骨头的货色上赶着巴结她,听说把家都搬到他们那泽氏总部附近去了,说是方便走动,我看存的什么心路人皆知了吧。”

  靳涵想起了他每次去泽家老宅都会围上来的一群七大姑八大姨,颇感到泽家的人际关系有点复杂。

  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哪怕是同一个姓氏的所谓“自己人”,也会有嫉妒对方活得比自己好的时候。

  更何况泽轻言在这老家宗祠里算得上是小辈,估计大户人家的沉疴遗留下来,等级观念在这里还是很重的,并不以能力和财力为尊,小辈就是小辈,掌再多权看见长辈也要向他们低个头。

  再加上泽轻言的身体又不好,靳涵琢磨着,这两天观察下来,大概泽家旁系有不少人等着泽轻言快点死,好凭着这宗族制度和亲缘关系分他们豪泽的一杯羹吧。

  这么想想,泽轻言还真是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这山景房看来也并没什么好的,还是快点结束祭拜快点回去比较好。

  古早封建时期留下来的“规定”,宗祠女人不能进,外人更是不能靠近,靳涵反正也没什么进去的兴趣,便帮泽轻言拿着一些要准备的东西,送他到门口,自己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儿泽轻言就从里面出来了。

  已经完成了任务,泽轻言便告诉靳涵可以准备回去了。

  二人从宗祠里出去,大伯伯在外面等泽轻言,说是有话要跟他聊,泽轻言叫靳涵和小秦他们一起去收拾东西,一会儿便准备离开。

  因为还要坐几个小时的车程回邻省,晚了山路不好开,靳涵回去叫了小秦便开始整理东西。

  谁知道泽轻言和大伯伯一聊就聊了好几个小时。

  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午餐时也不见回来。

  靳涵和小秦一块儿吃了午饭,眼见着下午也过去了一半,小秦说:“泽先生怎么还不回来,再晚一些今天怕是走不了了。”

  山间天气冷,泽轻言的身体受不住,因此他才想早点离开,靳涵也怕他吹多了夜风伤寒,就对小秦说:“要不我过去看看?”

  结果不去还好,这一去不得了,前堂里坐满了人,仿佛是在给泽轻言开□□大会。

  靳涵进去时也没人拦他,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轻言,怎么说你也是姓泽的,别你们自家关起门来其他人都不管了,就说你这次来山上,才待个两天就走,这算什么事儿啊?”

  那女人就是早餐桌上和泽轻言搭话的那个,仔细一听和走廊上骂泽轻言的声音也有点像,果然就没按的什么好心。

  泽轻言轻轻咳嗽,道:“山上气温低,容易风寒,久了不太适应。”

  几人便不说话。

  这种大家族的弊端就是这样,明明想巴结你,却又拉不下脸,还爱摆长辈的臭架子,心里面不知多嫉妒你过得比他们好。

  靳涵走过去轻声说:“泽先生,我们该走了,不然一会儿来不及下山。”

  这话被刚才说话那女人听到了,对方道:“长辈说话哪有你一个女人插嘴的份。”

  靳涵:“……”

  他忍不住刚要回过头说话,就听见泽轻言道:“良慧姑姑您也是女人,何必对别人这么苛责?”

  对方:“……”

  场□□式谈话不欢而散,泽轻言最终还是走了。

  小秦跟着他们把东西放上车,便离开驶上了山路。

  只是他们出来的时间还是晚了,山上天黑的比较早,稍远一点的路都有点看不清。

  拐弯的时候对面不知道怎么的驶来了一辆车,远光灯打得刺眼。

  ☆、chapter 34

  小秦急往右侧的山壁上打方向盘,避免车翻下山去,但是右侧山壁突出,坐在那侧的人容易受伤。

  泽轻言正好就坐在右侧。

  靳涵当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行动比思维更快,下意识地扑过去把泽轻言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泽先生小心!”

  耳边一声巨响,靳涵感觉自己整个人震了震,差点被撞击的力量甩飞出去。

  最后车子猛地撞上山壁停了下来。

  靳涵根本不知道自己伤在哪里,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疼,眼睛上糊了一片温热的东西,好像是血。

  他不知道是谁的血,想抬手去抹,但是胳膊根本连举都无法举起。

  “泽先生。”靳涵倒吸了一口气。

  泽轻言反握住靳涵的手,靳涵感觉他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主动触碰了他还是因为他自己也受伤了。

  “靳涵……靳涵……”

  靳涵听见他很小声地叫自己。

  靳涵说:“泽先生……你……没事吧……”

  “我没事!”泽轻言飞快说,“你受伤了,别乱动,我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过来。”

  靳涵说:“好……好……我不会死吧?”

  “你不会!”泽轻言斩钉截铁说,“有我在,你肯定不会!”

  靳涵这才放心说:“我……那我先睡会儿,要是有人来了……你就叫醒我……”

  说完他就失去了意识。

  天已经渐渐地黑下来,救护车上山要半个多小时,还不加上从市区赶过来的时间,再加上半山腰,直升机无法到达,泽家也束手无策。

  泽轻言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简直这辈子都没觉得时间能过得这么慢,他就着靳涵扑过来的姿势,反手紧紧地抱着他,不住地打颤。

  直到最后泽家人派了车从山上下来,把他们从车里救出,泽轻言这才松开牢牢抱着他的手,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