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随死殉 第830章
作者:藕香食肆
如果你们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我,我会一直让你们看见我。
你们怀着虔诚仰望我,我也会虔诚地面对每一个镜头,做夜空中最稳定的那一颗星。
谢谢你,来看我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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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杀青之后,衣飞石正式成为药科大学的大二学生,修真大学也迎来了第二批新生。
修真大学依然没能进入普招名录,世俗化推广的试点也还局限在小范围内,因此也没有社会青年慕名前来报名入学,反倒是药科大学输送了一批高质量的科研人才到修真大学进修。
药科大学表示,没部里认可的学历和职称没所谓,人给你送去了,我们迫切需要真材实料!
这刚送到修真大学进修的人才哪有那么快学成归来?偏偏药科大学又急缺修士,因此两边互通有无,修真大学弄了一批年轻修士到药科大学“进修”。
药科大学和野鸡修真大学不一样,正儿八经有招收硕博研究生的资格,于是这批年轻修士先上车后补票,先跟着各位大佬当研究生,导师手把手辅导你考研!
这一批年轻修士抵达药科大学后,原本一副山寨霍格沃兹模样的药科大学,画风顿时更奇怪了。
普通学生只能使用已经世俗化的小法宝,年轻修士们就不一样了,经过修真大学的一年教学,理论和实战水平都在飞涨,驭器使物那是小意思,在学弟学妹的仰慕目光中找把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剑,玩一玩拉风的御剑术,根本不管自己不是剑修的事实!
两所大学的勾兑越来越紧密,合作关系越来越密不可分,随着双方专业人才的增加,产出越来越密集……药科大学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大部分化药和中药的研究,一头扎进了全新的修真体系。
谢茂天天都在念叨普招资格。
隐盟里的年轻修士是有限的,里面的天才也是有限的。想要更优秀的学生,就得普招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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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会念书的孩子是不是一定比不会读书的孩子更适合修真?这真的说不好。所以普招资格也不是万能保险,能在所有幼儿园里开展修真启蒙课最好。但是,哪有那么多修真教学人才呢?
一口气吃个胖子是妄想。现阶段谢茂的目标就是拿到普招资格,对每年的高考生下手。
两边工作都在稳步进行。
衣飞石一年拍一部小制作电影,其余时间都在研究中心工作。
谢茂则是修大药大两边跑。他在修真大学的工作任务很重,要实时调整各学院的教学大纲,纠正讲师们出现的各种谬误,还要培养更多的教学人才。回到药大则基本是为了休假,跟衣飞石腻歪。
粉丝们数着日子,等衣飞石毕业。
虽然蹦蹦拍小制作电影也很好看,但是,观众本质喜欢爽啊!能不能爆米花片炸炸炸爽爽爽?
哪晓得艰难又短暂的四年一晃而逝,粉丝们纷纷庆贺蹦蹦毕业的同时,衣飞石宣布要考药大研究生,硕博连读。未来十年的工作重心依然不会放在娱乐圈内。
粉丝们顿时哭了。
蹦蹦,你是个艺人,咱搞清楚主业行不行?待会不知道知网是啥,被人逼上梁山就不好了!
药大学姐粉丝:呵呵,蹦蹦主业是啥,你们懂个鸡毛!
药大学姐粉丝:就你们现在用的新技术产品,全部都是我们学校研究中心做技术支持。蹦蹦现在是我们这个研究中心的核心研究员,国宝级别。你们自己去扒一扒,这个研究中心是什么时候成立的!
药大学姐粉丝:蹦蹦每年抽空拍戏,被大佬们吐槽很久了,说他拍戏是对全人类的犯罪,他还坚持每年拍一部,说不能对不起粉丝。这么好的蹦蹦,你们就知足吧!
……
粉丝们纷纷跑去搜索,回来个个叹为观止。
粉丝A:天呐,那个被全球称为奇迹的研究中心,就是蹦蹦考进大学那年才成立的。
粉丝B: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粉丝C:注意保密啊泥石流们,现在网特很多,我们要保护国家机密。
粉丝B:那个研究中心不会是因为我们蹦蹦才成立的吧?蹦蹦核心啊!
粉丝A:对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粉丝B:天呐,我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宝藏男孩。
粉丝D:宝藏男孩不是什么好话吧?提醒一下各位注意保密,不要再扒下去了,现在新技术是我国独有的,很多间谍都想偷技术……
粉丝A:拜托,我们聊的东西大学官网就有好吗?都是吃瓜群众有什么机密信息泄漏啊?
粉丝B:嘤嘤嘤,蹦蹦好厉害,今天又是更爱蹦蹦的一天!
蹦蹦的谢先生:+1
第674章 两界共主(188)
恰逢谢茂三十岁寿辰。
其实,按照传统风俗,父母在堂时,子女很少会大张旗鼓办寿,显得轻狂不尊重。
民间有说法叫男不办三,女不办四,大略意思是,男人要在四十岁时才开始办寿,女人则要再推迟十年,到五十岁上才开始办寿。
许多人都知道这个规矩,却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说法,难道是有什么冲撞迷信的讲究吗?
不然。这说法和迷信命理无关。若说犯忌讳,它犯的其实是一种父子纲常的潜规则。
在子女被视为父母财产的时代,孩子不作生日,统一在过年添岁。
那么,什么时候才可以办生日呢?大面上的规矩,是父母做主发话,今年给某孩子做生日,那么,从此以后,这孩子就可以庆贺自己的生日了。包括吃点好东西,穿新衣,邀请朋友一起庆祝。
富贵人家的孩子生日做得小,三五岁开始做都不稀奇。碰到贫家不讲道理的父母,孩子四五十岁了,父母不许做寿,这老孩子就得老老实实地不作寿,跟朋友出门喝一盅都不许。
做生日可大可小,做寿又不同。
寿者,长久也。生日人人皆有,做寿则是一种使人恭贺的仪式,乡下人甚至称之为“朝贺”。
这就跟妇人称呼自己的丈夫,从官人到相公是一样的,越叫官越大。做寿这回事也是越做寿越小。初时六十才做寿,有身份地位就五十也做寿,若是某官某长,四十岁也要做寿……
那么,为何要说,男不办三,女不办四呢?
盖因男人三十岁时,恰逢而立之年,彼时高堂仍在,子女尚幼。这寿怎么个办法呢?总不能让父母、父母的朋友长辈来朝贺自己吧?子女不成人,办寿时连个撑场面的都没有。
熬过十年到四十岁时,这个男人通常就拥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乡里乡亲,晚辈子侄,甚至是同僚下属……恭恭敬敬地提着礼物来拜访,显得家门荣耀。
至于女人为什么还要再晚十年呢?也是因为从前的女人不出门交际,依附于丈夫社会地位。
大凡女人四十岁时,丈夫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但是,同乡同僚们敬奉的是丈夫的亲娘,且轮不到自己这个妻室领受荣光。旧时代的女人只有等到儿女成人,孙辈渐长,熬出了资历,被尊称为某某家老太太了,才有做寿的资格。
这些规矩都是给普通人遵守的,谢茂从不在其中。为何呢?他是皇帝。
十八岁登基,年年都是圣寿。臣子高呼万寿无疆。他的生日还有个专门的称呼,叫万寿节。
到了新古时代,依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和影响力,平时不张扬也就罢了,三十岁上做个整寿,谁也不能说他轻狂放肆。这件事徐以方最上心,早一年前就开始筹备,在谢茂的生日家宴上她就跟徒弟亲戚们说,明年茂茂三十整寿,大家都要来吃饭呀!
她直接作主把话给放出去了,谢茂总不能说,我妈说了不算,明年我不办寿吧?
徐以方放了话,底下的徒弟们、亲戚们谁敢不上心?容舜是首徒,提前半年就跟徐以方沟通,您看先生的寿宴准备在哪儿办,大概宴请哪些客人,想庆祝几天……一应琐事,全让容舜包圆了,徐以方就只管在家里打电话指挥。
关系近的亲戚,提前一个月就收到了消息,开宴七天之前,容舜、花锦天、刘奕分别出门送请帖。
谢茂的三十岁寿宴办得比当初结婚还隆重。
这五年来,修真大学完全整合了隐盟的力量,华夏隐修有头有脸的修士全都在修真大学里谋了个教职、学位,校长办寿,你总得去朝贺吧?
那边药科大学和谢茂的关系也非常亲密,从研究中心拉出来一张关系网,密密麻麻地编织着如今所有倚靠新科技支持的新型产业,辐射的网络大得惊人。哪怕再三挑拣了,想拿到修真大学谢校长寿宴请帖的总裁董事经理人也是不计其数。
最明显的例子,谢茂与衣飞石结婚时,婚礼当日只有太子妃和徐宝妍出现。
此次寿宴举办的前三天,太子秘书室来通知,表示太子当日也会出席,请提前进行安防协助。
到了这个时候,寿宴真不是单纯地庆祝行为,它是一种宣示地位的社交。华夏人在社交里最喜欢计较面子,你给不给我面子,我给不给你面子,归根结底,所谓面子,就是一种权力。
太子亲自出席谢茂的寿宴,不能代表他服从谢茂的权力,至少代表他尊重谢茂的权力。
寿宴当日。
谢茂赖在衣飞石怀里不肯起床,叹气说:“简直是噩梦重现。”
衣飞石哭笑不得,也只能轻轻抚摩他裸露的脊背,默默安抚。
谢茂最大的噩梦就是回谢朝当皇帝,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偶尔想赖个床,马上就有大臣来问候陛下是不是圣体欠安?24/7全年无休随时应付各类天灾人祸奇葩货色。别人过节能放假,皇帝过节比上班还累!祭这个祀那个,完了还要请臣工百姓吃饭喝酒,顺带当吉祥物!
徐以方给他办寿本是个好意,可是这事儿是雪球越滚越大,各方面都在求请帖,托人托关系,导致原本计算的三十桌小宴,变成了暂定一百八十桌的大宴,具体名单还在紧急核对。
——毕竟太子要来,许多身份不合适的宾客就得被分流安置。
事到临头,谢茂已经完全失去了高高兴兴接受徒弟、亲朋朝拜,大家吃饭同乐的初衷。
他必须得去当吉祥物。
“弟子们等着给您拜寿呢。”衣飞石看了看时间,谢茂已经赖床几个小时,现在都十点了,“我服侍您起床。我也要给您拜寿。”
谢茂死死霸着他,一条腿把他叉在床上,坚决不许动:“我不!你给我拜什么寿,我才三十岁,我年轻着呢!”
衣飞石禁不住笑。才三十岁?不说在谢朝经历过的心理年龄,就从谢茂穿越来新古时代之后,这穿越几年,那穿越一段时间,早就不止三十岁了。
“你笑什么?”谢茂恼羞成怒,“我现在走出去,说我十八岁也有人相信!”
衣飞石抿嘴不笑,听他说十八岁,又忍不住嘴角上扬。
谢茂是最在乎年纪的。
大约是在谢朝经历过一次最完整的生老病死,尤其是那一次死别,让谢茂特别敏感。
他经历过自己肌体衰老、死亡,也曾陪伴衣飞石一步步从少年、青年走向中年,哪怕衣飞石自幼习武、体质管理非常好,一个人年轻时的精神气质与成年、中年时的感觉毕竟不一样。
相扶到老不厌倦,已经是人间情爱的极致。面对着伴侣日益衰老的身躯,终究是不如年轻时那么热衷,渴求的频次也会渐渐地减少——他仍旧爱慕衣飞石,只是比不得年轻时的干柴烈火。
到了新古时代之后,谢茂重新见到了年轻的衣飞石,他嘴里说着喜欢胖乎乎的衣飞石,等到衣飞石重新恢复了年轻健康的模样,他那恨不得将衣飞石吞吃入腹的热情,与从前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如今二人都有修为在身,时光很难在皮囊上留下痕迹,饶是如此,谢茂不仅死死盯着衣飞石的身体管理,对自己的皮囊也相当看重,保养调理得那叫一个悉心周到。
他经历过衰老,知道人千万不要和人性对抗。以他对衣飞石的爱重都敌不过岁月与肥胖的摧残,何必非要去挑战不可能?所以,他也不会去挑战衣飞石的人性。
他要年轻,健康,充满活力。他不能在衣飞石的眼中渐渐老去。他要衣飞石永远爱慕他。
“是呀,先生掌握时间轴,先生是不会老的。”衣飞石温顺地说。
谢茂想起前世谢朝弥留之时,衣飞石衣不解带服侍在自己身边,半点不嫌弃自己腌臜虚弱,心尖就有股热流通过,声息也温软下来:“你不一样。就算我老了,你也爱慕我,喜欢我。”
“嗯。”衣飞石肯定。
“我的墙……还剩下最后一块砖。”谢茂突然说。
衣飞石很想劝他放弃砌墙,说了太多遍,已经不敢再说了。谢茂总是固执的,他想要做的事,若是肯妥协,衣飞石说第一次时就妥协了,事到如今,再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谢茂枕在衣飞石怀里,衣飞石顺势低头亲了他一下。
“太子今天会和我谈建立第二研究中心的提议。这件事谈妥当了,砖就扎实了。”谢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