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农家游 第4章

作者:桃花半 标签: 种田 乡村爱情 布衣生活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陆骁越是能干争气,郑长安脾气便越是软和。临近婚期的郑长安也开始尽量减少出门,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将嫁衣仔细的缝了又逢。

  两个未婚夫夫守着婚期将近的规矩,已经大半个月不见了。虽然陆骁很想去看看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可是双方长辈都盯着他们,这念头一起就丢下了。

  …

  拿着新领的七个银石,陆骁跟着陆父去了县里牲畜交易所。陆父挑挑捡捡总算挑中了一差半个月成年的小驴,一边查看小驴一边教导陆骁。“健康驴不管平时还是放牧中,总是两耳竖立,活动自如。这头也不能低着,没精神的更不行”

  陆父这么说完又放下背篓,掰开牙口给陆骁看。也是担心以后自己不在,陆骁自己来被人坑了。“健康驴的口色鲜润,鼻耳温和。粪球硬度适中,外表湿润光亮。而且吃草的时候,牙齿咬合特别有力。”

  陆父认真教着陆骁,那摊主也不急。牲畜买卖本就不多,自然任由两人看。

  陆骁静静听着,表示自己明白了。陆父点了点头,就开始跟摊主讨价还价。来来回回讨论的很久,最后以五个银石成交。

  看着陆父谈好价格,陆骁在不远处买了两碗面。猪骨头熬的汤,喝起来很清香。猪排也卤的很入味,浇上一层青青红红的剁椒更是过瘾。

  现在家里有钱有地,陆父也不执意吃什么清水面。尤其是自己儿子身体不好,一向是他的一大心病。本就不愿委屈儿子,过了年还有乡试…多补补才好。

  等两个人吃完面,陆骁便提出去书馆买本书。陆父不懂这些也没跟着,只是坐在面摊要了碗汤慢慢喝。

  …

  陆骁并不是真的要买书,陆父么在这方面可从不含糊。他是想给父么买些东西孝敬,要是陆父跟着肯定是不让买的。

  “这簪看着不错…”陆骁看中的是一支银簪,簪身分成双股犹如树枝纠结在一起。簪头雕着数朵梅花。梅花或绽放,或半拢,或紧闭。花心上点缀着少许金色圆点充作花蕊,比起旁的显得格外别致。

  梅花清冷,最是适合他了。

  “先生眼光果然独特…”小二未来得及报价就看见有人掀了内堂的帘子进来,连忙恭恭敬敬的喊了声东家。

  陆骁微愣随即拱手为礼,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倒是那东家眼里一闪而逝过诧异之后显得更加和善,经商多年自然看得出面前人态度虽然疏远却也平和。

  “与兄台应是素昧谋面,还是小弟忘了?”突然出现的男人胖胖的圆脸犹如满月,眼睛眯在一起显得格外好说话的模样。

  “不瞒贤弟,今日贤弟不来此地…过些日子也要去拜访。愚兄魏旬,在家中排行第三。县上望江楼正是在下的产业…”

  陆骁听闻不由恍然,他说这人为何这般突兀原来源头在这呢。魏旬说他便听,面上毫无烦躁敷衍之意。魏旬眼见如此更是卖力说惨,只把自己说成颗小白菜。

  “县上的主顾还好说,可郡上的达官贵人多。那二十几坛果酒除了酒楼留下几坛,剩下的连送人都不够。”魏旬低着头,就跟要哭出来似的“生意难做,上下哪里打点不到都是闷亏。贤弟你可要帮帮我啊…”

  陆骁心里不由暗叹,这人倒也有趣。虽然对酒方有想法却也没有硬逼,唱作俱佳的惹人发笑。虽是好笑,但陆骁心中戒备不减,眼前人绝对不简单。

  “父么年迈,小弟亦是家中独子。那果酒虽好却也不敢太过劳累父么…”陆骁从小就是孤儿,这敷衍太极的本事自然熟练。各种理由说的魏旬都不好意思再问,只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是欺负人家人丁单薄了。

  魏旬有点沮丧,他觉得自己像是把力气往面团上使。这人软硬不接,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小弟家中唯有父么二人…许多事自然是力所不能及。不过…在下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魏兄乐不乐意…”陆骁看着掌上白瓷的茶盏,眼截微垂掩住笑意。他原本只打算将方子卖出便罢,现在却有了别的想法。

  自己软硬不接,敷衍了事。魏旬一开始没有察觉,时间一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魏旬虽然失望却没有任何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约定不把果酒卖给旁人。由此可见,眼前人虽有商人好利的一面却也是个有底线的商人。

  既然如此,自己与此人长期合作未尝不可。

  “我家中人丁确实单薄但魏兄家有仆从差使,不如你我二人合作。”陆骁不急不缓,魏旬下意识打量他的神色却发觉此人神色无悲无喜,连眼神都被敛下的眼睑遮掩。心知主动权已经被对方握住,不由暗叹后生可畏。

  “那果酒不过是小弟所知其中一种罢了,这一种也是原材料好寻…若是魏兄与小弟合作,自然要将方子告知魏兄。只是此后果酒的利润我要抽取两成,魏兄意下如何?”陆骁这么说,魏旬不由一惊。抽成的说法不是没有,令他意外的是陆骁不过是个读书人怎么懂得经商之道?惊讶之余更添忌惮,但也明白这法子自己并不吃亏。

  “魏兄可知道与我合作除了能够挣钱之外还有旁的好处?”陆骁表现随意,魏旬却再不敢有丝毫轻视。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如同透明的摆在人面前一样,句句扎心。

  作者有话要说:

  QAQ~好少的收藏,哭唧唧

第7章 士农工商

  落叶随着轻风掉落在窗户边缘,偶有几个轻轻敲打着窗棂发出沙沙声

  屋内相对坐着的两个人,一个闲适温和另一个虽然极力放松却不由绷紧了面皮。

  “魏家在县里虽然是赚的不少,和县太爷也说的上话。可是到了郡上怕是力有未逮吧!”

  陆骁说的随意,魏旬却是心中大震。自己一心想要酒方子却没有想过自己究竟保不保得住,或者说想过却被利益蒙蔽的忽略了。

  魏旬隐隐知晓因为果酒稀缺,自己拿来讨好官家的那些其实并未真的被收用而是一层层的往上递。就是前几日,县令郡守还在暗示自己。如此大的肥肉,难保旁人眼红。郡上能人多,自己若是着了道…

  “贤弟如此说便是有了应对之法?就请贤弟指点愚兄…”魏旬连忙给人倒上新茶,眼神中满满期待。既然眼前人能提出抽取两成利益,肯定是有应对之法。

  “此事其实简单的很,只是魏兄当局者迷罢了。”陆骁装够了深沉不由一笑,说话也直率了许多“果酒虽好却不值如此大动干戈,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物以稀为贵罢了。魏兄得了方子扩大酿酒量,想来就没有如此扎眼了。”

  陆骁说的轻巧,魏旬眼中却是异彩连连。这个法子看着简单却极少有人想到。商中机巧倒是被一个年轻人一眼看破,好一个物以稀为贵。

  “不瞒魏兄,今年春日我对乡试势在必得。若是有幸得一功名,别说县令便是郡守也不敢轻易动你我合作的酒坊。”陆骁说的自信又见眼前人深思不由轻笑,放上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魏兄早些年一直资助自己的妹夫读书之事人尽皆知,可见早就知道自己根基并不稳固。这么多年过去,你妹夫却没有丝毫更进一步的迹象。年近四十还是个童生,便是今年侥幸中了秀才又能如何?四十岁的秀才对县太爷的威慑力实在有限…想必魏兄心里也明白。这几年的资助早就没了当初的用心,如今也不过维护兄妹亲情罢了!”

  士农工商,商人最是轻贱。哪怕腰缠万贯又如何,朝廷之上除了两袖清风的清官哪个缺人贿赂?农民羡慕商人有钱,住的了大宅院娶得了娇妻美妾…可商人处境到底有多尴尬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再有钱也只能穿着布衣…轿子之类更是想都别想。

  魏旬是县里少有的富人商贾可还不是把心爱的妹妹许给一个不过只有童生名号的寒门子弟,商人的地位就是这么低…低到连保障都没有。

  “你能为了自己的妹妹每年白白花上那么些银子,可见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不然…我也不会提出合作。”陆骁不等魏旬反应,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这个方子卖给谁都一样,哪怕现在护不住也无妨…大不了把眼前这个卖了,有了功名在经营其他也是一样的。”

  魏旬这会彻底服气了,自己想要方子,想要借着这酒在郡里彻底扎下根基,笼络人脉就必须有陆骁,有这个方子真正的主人。但陆骁就不一样了,他选择谁都可以。若是有了功名甚至自己干都可以,自己从势强的一方转为被动等待选择的一方,这滋味何止五味杂陈那么简单。

  眼前人把商人的弱处一一踩了一遍而他却无法生气甚至要感激此人给他更上一层楼的机会,商者轻贱便是如此。魏旬心里难受,自己受这个委屈便罢了。可是儿子呢?儿子以后要如何?想到儿子,魏旬突然恍悟心下更为坚定。

  “贤弟说的透彻可见为人磊落,既然如此…为兄不占你便宜,你说的二成利改为三成…只希望有一日贤弟青云直上也提携一把愚兄”

  陆骁看着魏旬有些意外,这个人是真的有意思。哪怕自己将商人一职贬到泥土里,此人也没有丝毫被压弯的意思反而把目光放的更加长远。

  讨好一个权利在握的人自然难,可讨好一个还未出仕的人就简单多了。有这三成利的利益关系,有起于微末时相交的情分。只要不涉及身家性命,自然不会吝啬相帮。甚至于若魏旬之子有意功名,自己的用处也会更大。想通这些不由叹眼前人思维敏捷,明明劣势却依然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甚至将自己也绑上魏家的船。多了这一成的利,自己必然是要承这个情。

  “魏兄是聪明人,希望以后能够守望相助。”陆骁没有犹豫的应了下来,随即让小二取了纸笔一连写了数道酒方。魏旬吃惊之余更加觉得自己想法实在明知,眼前人实在隐藏太深了。

  “自然自然,日后定是要如此才好。听闻贤弟即将娶妻,愚兄也没什么好东西也就这些首饰还不错…”魏旬看了掌柜一眼,那掌柜立刻取了店里极好的首饰和胭脂水粉给人打包,其中自然包括陆骁之前就看中的银簪。

  “父么已经挑好了日子,只是未带请帖…”陆骁推辞一番,魏旬执意如此便收下了那些首饰。又请掌柜去买了一张崭新的喜帖,工工整整的写了邀请“那日兄长可是定要来,那葡萄酒我偷偷留了一小坛…到时请兄长共饮。”

  “好!好!不瞒你说,自从上面盯上这酒我还真没有再尝过滋味。虽说这酒越久越香,只怕没人有这个耐心像贤弟这般藏那么久了。”

  两个人借着婚事又寒暄了几句,眼见天色渐晚才匆匆告辞。遇到魏旬是意外之喜,唯一可惜的是阿父的礼物怕是泡汤了。

  眼看着陆骁离开,魏旬才放松的靠在椅背上连连叹息。此刻的他只是觉得商人不易却不知日后如何庆幸今日的选择。

  …

  陆骁到了县城门口,陆父已经等了许久,眼见他拿着一大包东西,十分意外。有心想要教训两句,马上就要娶妻生子怎么能这般大手大脚。

  陆骁一看陆父神态就知道误会了,连忙凑过去压低声音。将自己和望江楼东家合力开酒坊的事说了,包裹里的这些只是赠礼。

  陆父闻言沉默半晌,对于合力开酒坊这事并不认同。但也知道此事不便在此讨论,只是赶紧驾车回家。

  一路上陆父都很沉默,弄得陆骁忍不住揣测自己说错了什么。好不容易到了家,陆父立刻就把门一关将陆骁领到里屋。陆么一下子就愣住了,也顾不得招呼父子俩吃饭连忙跟了进去。

  “你知道那个方子本身要比这三成红利更值钱?若是那人得了方子反悔又如何?”陆父问的又准又狠,若非陆骁已经考量过此刻怕是已经被问住了。

  “方子确实值钱,可眼下我们护不住这方子。咱们自己酿酒酿不出太多不说还要受各方觊觎,儿子更只是普普通通的童生。这钱不能挣也不敢挣,何况日后要有了功名更不可能去开酒坊,以后再要挣钱也需挂在阿父阿么或者长安名下。”陆骁这番话让陆父眉头微微舒展,说到底他怪的不是儿子自作主张而是怕他年轻胆大受了人骗。

  “至于魏旬,起码在儿子三十之前他是半点不敢违约的。除非他敢也能够彻底灭口,否则凭借儿子已经是童生的身份他日金榜题名必然容不了他。”将之前和魏旬谈的过程仔仔细细的讲给自己的阿父,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而且儿子已经有了其他挣钱的法子。比起酿酒这般引人注目,过于风险的生意…儿子另有他图。”

  这次陆父彻底舒缓了眉头,大感欣慰。自己的儿子果然不是冲动之举,考虑之详密让他也自叹不如。

  陆么别的听不太懂只知道每月都有三成利的进项顿时眉开眼笑,笑完之后连忙招呼父子俩吃菜。

  等到酒足饭饱,陆骁才想起因为陆么被遗忘的包裹。连忙去取了看,里面装着一根玉簪,两根金簪,四根银簪。除此之外还有三盒胭脂和两盒口脂。

  陆骁想了想将唯一的玉簪留给阿么,金簪银簪也各自留了一个。剩下一个金簪送给岳么,两个银簪给郑哥儿还有一个给郑小哥儿…对岳父和郑大海他有些犹豫,但肯定不能忘了。最后在陆父建议下去村口买了三斤上好的米酒和两斤腊肉,男人嘛无非就是酒肉二字。

  陆么听着安排并没有因为儿子大手笔给岳家而生气,陆父之前已经告诉过他日后生意做大了少不了让岳家来帮衬。陌生人和岳家相比,自然是岳家更亲近。何况郑大海每次打到什么野味也没少往这送,他明白这个做哥哥的想法。说到底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弟哥儿嫁过来之后能够把日子过好,这样仁厚的人家他乐意好好来往。何况儿子心里还是更看重自己这个母亲的,这唯一的玉簪可不是只留给自己了吗?岳家自家加起来也不过多两个银簪…

  阿父阿么都支持,陆骁才没有后顾之忧。之前那般斟酌相看不就是为了以后没有所谓婆媳矛盾,否则为难的还是他。

  陆骁将东西装好放起来就回房休息了,和魏旬斗智看起来稳操胜券其实步步惊心。若是稍有心虚气短,自己绝不会怀疑魏旬立刻就能反转局面。自己是有优势但这个优势终究还是虚的,只有真的取得了功名才算坐实。

  陆骁将思想放空,竭力让自己快点入睡。到底是累了,思绪才放松下来就被困意深深的席卷。

  作者有话要说:

  中国历史上对商业的打压直到宋代才略有缓和,从宋代商业开始繁荣,更是有了交子也就是银票。男主以后也会弄出银票,不过要很久很久以后(☆_☆)

第8章 成亲

  雪花飘落在枝头微颤,寒气怎么也冻不住陆父陆么眼角的笑意。陆骁一早就被陆么喊去换了喜服,少了平日白衣时的俊雅多了几分往日不曾见过的贵气。

  凑热闹的村里人早早留在陆家门口等着,眼看着陆骁一身喜服走出来不由眼睛都值了。一身大红色喜服在白雪的衬托下格外夺目犹如燃烧的烈焰,围观的人突然发现这个身体不好而显得瘦弱的小子竟不知何时完全褪去了曾经的印象,和普通的小子没有两样。

  陆父从棚里将新买的毛驴签了出来,驴头上还戴着鲜艳的大红花。众人打量着毛驴又是一番议论,又是买驴又是买地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银子。以前只知道陆家富庶却没想到这般的大手笔,娶个亲还要专门买个毛驴撑场面。

  陆骁从陆父手里接过牵绳,对着前来道贺的乡亲连连道谢。陆骁这边多是男人,郑长安那里便基本都是哥儿和老么。

  “郑么啊,恭喜恭喜。”那些老么对着郑么说着,眼睛不住的往喜服上瞅。红布做的整套喜服在村里可是极为少见的新鲜事,不由又是一阵羡慕。

  “这不是我那哥婿有心嘛,不仅是这喜服的布料是县里最好的…连我这头上的金簪也是县里金玉轩压箱底的好东西。”一边给来看嫁妆彩礼的乡亲倒水一边扬眉吐气的笑着。郑么的性子远没有表现的这般张扬,不过是对往年一些闲话的回敬罢了。

  “对,就是县里那个魏大富人开的金玉轩。我那哥婿和魏大富人有些交情,两个人合伙做点小生意。”郑么炫耀完了,郑父就对几个特别要好的汉子解释。说是给他们解释其实满院子的人都能听到。“说是做生意,我那哥婿毕竟是要考功名的人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平日里那酒坊的生意都是我家老大看着,大海旁的不行力气还有几把…各位要是想喝酒了,县里的如意酒坊可是上好的美酒。”

  “如意酒坊?那里可是等闲人消费不起的地方,据说新出的什么梅花酿,那价格…啧啧,你们猜猜多少?”有个经常跑县里的汉子一听名字眼睛都直了,那可是如意酒坊啊!出入那里的可都非富即贵。

  “你卖的什么关子,快说啊!”周围的人起哄让那汉子说,那汉子挑了挑眉低声报了个数。周围人一片惊呼,就是郑父也止不住惊讶。哥婿一下子送了好几坛过来,还以为价格仅仅是中上没想到居然抵得上四五年的收入了。难怪自己家老大连拿的报酬都那么高,还以为是照顾呢。自己的哥儿以后的日子定然是衣食无愁了,想想就高兴。

  一伙人围着郑父郑么你一言我一语,少些时候还只是凑热闹现在已经隐隐有些讨好了。郑父照着之前陆骁嘱咐的那样巧妙转移话题,其他人再想探问也没了办法。

  “新郎官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院里人连忙向外瞅,就看见陆骁面带笑意的往这边走过来。被扎着大红花的毛驴双耳树立,极为精神。

  “这驴看着可真好,得值不少银子呢吧!”

  “可不是,牲口哪有便宜的?要我说还是郑哥儿命好…”

  “可不是嘛…”

  众人的议论未曾入心,只能看到郑长安隐在门后的身影。一身喜服的郑长安少见的多了艳色,惹人极了。村里人裁制新衣大都宽松,为了穿的时间久些。但喜服与旁的不同,讲究量体裁衣才好。因着衣服合身,郑哥儿宽肩窄臀的看起来格外可口。

  郑大哥去了屋内把郑哥儿背出来,郑小哥儿红着眼睛给人整理了下喜服的下摆。

  “二哥,以后要好好的。”郑小哥儿极是喜欢自己的二哥,这回眼见着他嫁出去又高兴又难受。郑长安不能说话,只能认真的点点头。

  郑大海将人小心的放在驴背上,神色庄重的对着陆骁拱手做礼。陆骁认认真真的回了礼才再次拿起牵绳让驴驮着郑长安,敲敲打打的围着村子转了两圈。郑长安坐在驴背上其实还是有些颠簸,只是羞涩欣喜让他完全无视了这些。小心抬眸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红衣黑发显得格外英气。自己的夫主似乎从见面时便与村里人都不相同…

  等两圈转完,时间便也不早了。这里讲究正午迎亲,据说是正午阳气足,迎亲时才能辟邪平安。入门时也要赶在太阳落山之前,进了门之后便是酒席。

  陆家想撑脸面自然不吝啬宴席的排场,当真是下了功夫的。鸡鸭鱼肉样样不缺,瓜果蔬菜也是最新鲜的。粉蒸肉,炸丸子,溜肉段,白切鸡,酸菜鱼等等,这样的规模让参加宴会的村民停不下筷子。

  “恭喜恭喜,贤弟的婚事好是热闹。”魏旬被陆父特意安排在上佳的位置,一同来的还有魏旬的两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