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第69章

作者:锄禾 标签: 甜文 HE 穿越重生

  谢戎没料到,手被撞的一晃,锋利的刃就要割到林敬辞,谢戎一急,侧过一些用手隔在匕首与林敬辞颈侧之间,顿时血流如注。

  谢戎借势将人拢在怀中,别过林风眠的视线,眼疾手快将林敬辞打晕,揽着腰身将人递给门外的影卫。

  林风眠瞧不真切,只看见血流如注,心口像揪起来似的,被影卫拦住了,只能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谢戎!你放了他!你放了他!你冲着我来!”

  林风眠眼睁睁见林敬辞软软倒下,魂都吓飞了。咬牙犹豫了一瞬,只好对谢戎道:“好,我给,我给,你先给他止血!你救救他,你救救他!”

  谢戎将手心的伤口攥成拳掩住,甚至还故意捻了捻指尖腥稠的血迹,“你先去拿。”

  林风眠深深看了林敬辞一眼,只好去将虎符拿了出来,伸手递给了谢戎,“我给你了,你先救救我儿子。”

  谢戎反反复复认真看了几回,确认了虎符的确是真的,这才伸手抹去林敬辞颈侧沾的血迹,干净的左手轻轻抚了抚林敬辞略显苍白的脸,轻声道:“他受伤,我跟您一样心疼,又怎么舍得他再伤到一根汗毛。”

  林风眠这才明白他被谢戎的障眼法给骗了,怎奈虎符已经落入他手,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谢戎抱着林敬辞走出院子,影卫重新将卧房的门锁了起来。

  林敬辞醒过来已经在回宫的路上了,初一还昏沉沉的横在一边,毫无反应。

  “醒了?”谢戎似笑非笑,手中轻摇着折扇给林敬辞扇风,“我不会动林尚书,我也不会伤害你。”

  林风眠:儿子太蠢了…

  林林(揉了揉要哭不哭的红眼睛):?

  谢戎:……

  谢渊(摔碗):已经两天了我老婆还没回来…

  (我迟但到(酷))

第107章

  林敬辞后颈酸痛,伸手摸向自己的颈侧,没有伤口。

  林敬辞心中明了,谢戎已经拿到了虎符,爹爹不再有性命之忧,眼下须得想法子怎么避开宫内谢戎埋下的眼线,将事情告诉谢渊才行。

  谢戎“啪”的一声随手收了折扇,轻描淡写道:“你想跟谢渊说便说,兵和林尚书都在我手里。即便他知道也没什么,守备军踏进王宫总比樊自清带着兵从边关回京来的近。”

  林敬辞暗暗咬牙。

  远水难救近火。

  谢戎见他面色难看,想给他捏捏后颈,手抬起顿了顿又放了下去,轻声道:“你好好将养身子,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断然不会伤害你。”

  林敬辞像听见什么笑话似的,偏过头去对着他冷笑:“你不就是缺个造反的名头?”

  前世“清君侧”的旗子谢戎也没客气的立了起来,如今倒与他说什么“不会伤害”?

  真可笑。

  谢戎口中泛起苦涩之味,也不辩解,赶车的人是谢戎的亲信,到一处偏僻寂静处停了。谢戎下了车,站在马车边撩开帘子,对着林敬辞低声道:“好好养身体。”

  林敬辞不愿再搭理他,嫌恶的撇开脸去。

  -

  谢戎走后不久,初一在路上就醒了,见林敬辞面色难看也不敢开口问自己为什么晕了过去,揉了揉后颈嘀咕道:“怎么浑身不得劲……”

  没多久到了宫门口,林敬辞对初一道:“赶车的是林府的小厮,不便入宫,你辛苦些去赶马车。”

  初一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早就过了午膳时辰,谢渊脸色沉沉坐在桌前,元宝来报说马车到了宫门口,谢渊才面色稍霁,心中安定了许多。

  “不是说好午膳时分就回来陪朕用午膳的吗?”谢渊眼光幽怨的盯着跨进长行殿的林敬辞,脚下却是不曾停驻,走过去拿着冷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见他面色难看,忙问道:“是不是累到了?宣太医来给你瞧一瞧吧。”

  林敬辞满心愧疚,见到谢渊便直接扑到他怀里,闷闷道:“不用了。”

  谢渊被他这一扑更慌了,打横将人抱了起来快步走进屋里,把人放在桌前坐好,小心翼翼问道:“是不是先生……?”

  林敬辞低着头不敢看他,低低道:“对不起,在林府耽误了些时辰。”

  谢渊仔细的打量他几圈,目光所及之处皆无恙,还是放不下心,给元宝使了个眼色,元宝便去请郑太医了。

  谢戎这般有恃无恐,连虎符的下落都一清二楚,必然是谢渊身边的人能接触到这种机密消息。

  谢渊的亲信无外乎他的暗卫,元宝元禄,父亲,樊自清,季霖和他。父亲与樊自清是断然不可能,季霖不知道这个消息,元宝元禄和暗卫……该如何找出这个人?

  谢渊担忧的伸手抚上他的额间触了触,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对一番,“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林敬辞摇了摇头,手指沾着杯中参茶在桌上写字:将人遣远。口中却道:“臣只是有些累了,并无大碍。”

  谢渊安慰的对他一笑,打了个响指,后窗翻进一人,恭敬道:“主子。”

  谢渊打了个手势,那人点了点头,抱拳出去了。

  外院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也都远了,谢渊将人带入怀中,柔声道:“怎么了?人都被我遣走了。”

  林敬辞鼻根一酸,温润的眼里水汽盈盈,抬眼看向谢渊,愧疚道:“对不起,阿渊。虎符……虎符……”

  谢渊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低声道:“谢戎抓了你威胁先生吗?”

  林敬辞不知道该怎么说,短短半日,虎符就转手落入谢戎手中。

  谢渊眼尖的瞅见林敬辞颈侧的衣衫内领沾染了星点的血渍,眉头一蹙,沉了脸道:“谢戎伤你了?”

  林敬辞满心愧疚,闻言摇了摇头,坑坑巴巴道:“怎么办,怎么办,虎符被他拿走了,阿渊你快叫樊将军回京……”

  谢渊略带薄茧的大手轻轻抹去他的泪珠,轻声道:“别慌,也别怕。一切都有我在。”

  声音很轻却掷地有声,听在林敬辞的耳朵里就充满了信任和安抚的意味。

  林敬辞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道:“此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我知道除了我没有别人有嫌疑……可是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阿渊,我真的没说……”

  谢渊单手捧着他的脸,面上略带无奈道:“我相信你,我这辈子都不会怀疑你,小哭包。”

  林敬辞傻愣愣的怔住了。

  这就是谢渊,这个傻子。

  所以前世即使心知肚明也不愿意对林敬辞抱有怀疑,只对他抱有热切的爱和林敬辞终有一日会回应他真心的期望。

  “呜……你傻不傻……”林敬辞瘪了瘪嘴巴,眼泪终究是绷不住了,像泄了闸一样挂了满脸。

  谢渊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间,清浅一笑道:“有言道不撞南墙不回头,可我啊,偏要把南墙撞倒了。”

  林敬辞恶狠狠的抽了抽鼻子,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对着谢渊的薄唇就吻了上去。

  谢渊没由着他胡闹,把林敬辞从怀里薅出来放在凳子上,佯装冷脸道:“赶紧吃饭,一会要耽误喝药。”

  林敬辞乖乖坐好,规规矩矩的往嘴里送药膳,也不敢再吃一口吐一口的讨价还价。没老实多久又不停的小声追问谢渊:“可是虎符已经……”

  谢戎淡淡敛了眸子,长睫在眼下微微洒下一片阴影,掩住眸中翻起的滔天杀意,“无妨,他要逼宫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马上就是七月七了,百姓要放河灯祈福,宫中也要作宴,”话锋一转,抬眼对林敬辞笑道,“朕请些戏班子过来,你这些日子也闷坏了吧。”

  林敬辞蹙着眉,四周并无他人,谢渊几回都将这个话头引走了,是真的不愿他忧心此事还是——真的在怀疑他。

  罢了,管谢戎逼不逼宫,他都愿意与谢渊始终生死在一起。

  谢渊(泪眼汪汪):我不是,我没有!

  林敬辞(狐疑):?我怀疑你在诓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谢戎:快点,老子要造反!造反!

  (这个进度比我想的要快,看来是真的快结束了呜呜)

第108章

  谢渊借着乞巧节宫中办宴之意,往林府给林风眠递了消息,为了不显眼,也分别派人给其他各朝臣也招呼了一声,邀请众朝臣携家眷一同入宫赴宴。

  后宫众妃嫔也都在受邀之列,姝贵妃将近临盆,身体不便就免掉了。

  只是身份尴尬的白鹤公子也被邀请出席,说来说去,倒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半个后宫人了。

  林敬辞心中惦记着谢戎虎符的事情,始终忧思萦绕心头。这几日他打起十二分的心思观察身边人,却丝毫可疑之处都没有发现。

  谢渊给林敬辞扣好扣子,伸手在他面前摇了摇:“最近怎么总是出神,是朕不好看了吗?”

  林敬辞回过神来,浅浅一笑道:“没有,陛下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谢渊将那个绿油油的荷包递给林敬辞,笑眯眯道:“那请天下第二好看的人,给第一好看的人系上。”

  林敬辞听他说的话跟口技似的,伸手接过给他细细在腰间系好,打趣道:“陛下好口技,想来京城中数一数二的也比不过陛下。”

  谢渊一把揽了他的药扣在怀里,微微眯了眯漆黑的眸子,意味深长道:“朕的口技,想来敬辞是深有体会的。”

  林敬辞怔了一瞬,登时反应过来这句荤话,以往那些翻云覆雨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立时红透了耳根,瞪了谢渊一眼,“虎狼之词。”

  谢渊弯了弯唇角,给他又整了整薄衣衫,颇为满意道:“夫人果然衬白色。”

  林敬辞身穿夏季白色绸缎制的薄衫,外面那层外衫直接是金线勾着薄纱制的。奢华并不彰显在金线绣制的花样上,而是里面的衣衫是用大量蚕丝做了内衬,冰凉舒适,全宫中只制出了这一件来。

  腰带上的玉带扣是冷玉做的,打造时一块自然损毁了,单单余了两枚现在一左一右正扣在林敬辞腰上,玉上刻画的祥云纹更是融了金进去沟边,远远一瞧,腰间祥云似真似幻,一身薄衣更是衬出林敬辞纯净的少年气来,别提多合适了。

  谢渊喉头微滚,眸子不由得暗了几分,贴近林敬辞红透的耳根轻声道:“伤快些好,我快等不及了。”

  林敬辞伸出手捂住耳朵,往一旁逃了几步,道:“别说了!”

  什么蚕丝制的内衬,一点也不凉快!

  热死了!

  谢渊照常穿着玄色衣衫,执了林敬辞的手往太和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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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姝妃快临盆,朕便没叫她过来。”谢渊见林敬辞眼神四处瞥着像是寻找什么,心中有数,凑过去小声道:“林府传话回来说是稍晚些来。”

  林敬辞眼中的希冀又落了下去。

  什么稍晚,爹爹根本就是来不了,谢戎不会放他入宫的。

  谢渊捏了捏他的手,饱含安慰之意。

  林敬辞抬头对他笑了笑,道:“进去吧,大家都在等了。”

  谢渊拉着林敬辞在众人山呼万岁的声音中,一步一步坚定又稳重领着他在首位坐下,这才摆手示意道:“免礼,大家随意些,寻常庆宴罢了。”

  众朝臣和嫔妃落座,舞者从一旁走出,款步走到殿中间开始挥舞起衣袖,四周乐人开始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