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 第84章

作者:锄禾 标签: 甜文 HE 穿越重生

  入了伏天,天气燥热的很,刚才谢渊后背伤口崩裂还湿漉漉的,这会竟已经半干,粘在背上。

  林敬辞定定的看了谢渊一会,偏过脸叫了元禄过来,吩咐道,“请王太医来一趟。”

  谢渊心里一喜,来不及开口,就听林敬辞道,“委屈陛下一下,就在这重华殿门口等王太医吧,也好与他一同前往长行殿。”

  说着,林敬辞跨进重华殿,作势就要关门。

  谢渊眼疾手快横了一臂在门缝中,林敬辞冷哼一声,也不再搭理他,径自往寝殿走,迅速的关上门。

  谢渊差点就撞在门上,只能丧着脸在门口席地而坐,不停的喊道,“夫人……你开开门……夫人……”

  为了维持谢渊的威势,元宝支使奴才们都出去,重华殿一时安静下来。

  林敬辞坐在寝殿里,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去去火气,门口的谢渊嚎的越来越小声,林敬辞咽下口中的凉茶,更来气了。

  嚎几句就不嚎了,还想让他开门?

  哼。

  突然元宝惊呼一声,道:“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林敬辞心里惦记着谢渊背后的伤口,听见元宝惊叫这一声,神经顿时一绷,慌忙将门打开,却被人猛地一把搂进怀里。

  谢渊抱的死紧,不让林敬辞挣脱,在他耳畔道:“夫人,夫人救救我……”

  林敬辞见他无碍略放了放心,但是总觉得谢渊说话间带着浓浓的笑意,顿时狐疑道,“你是装的吧?”

  谢渊哭丧着脸,放开了林敬辞,转而捏着他的手死活不放,扣在手心里,道,“没有没有!夫人,你且让我进屋,我好解释给你听……”

  林敬辞暗自恨恨的磨了磨牙,没好气的瞪了谢渊一眼,对元宝道,“去备些热水。”

  谢渊顿时喜笑颜开,看见林敬辞的视线又转回他身上,他立刻又强制自己哭丧着脸,一副狼狈可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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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敬辞知道谢渊的表情是装的,但是看见他背后的伤口时,心口还是痛的揪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鞭痕,部分伤口已经结了一层淡淡的薄痂,谢渊拼命拉住他时全部都崩开了,此时正外翻着,露出里面狰狞可怖的伤口来,一大桶清水没多一会就变成了淡淡粉色。

  林敬辞拿着帕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碰一下都不敢。

  谢渊见他沉默,停了一下才轻声道,“一点也不疼……嘶……”

  林敬辞听他嘴硬,又心疼又生气,忍不住气哼哼的拿着帕子蹭过伤口,果然听见谢渊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心里又酸酸痛痛的泛起心疼来。

  谢渊低声道,“敬辞,你别气……”

  林敬辞拿着帕子仔细的避开伤口,动作轻柔的给他擦去血渍,没多大一会,眼眶又红了一圈。

  谢渊听他轻抽鼻子的声音,知道林敬辞不肯被他看见眼泪,就默默伸手握住林敬辞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捉到唇边轻吻,哑着嗓子安慰道,“不疼的。”

  林敬辞哽着嗓子骂道,“谁管你疼不疼!疼死你算了!”

  谢渊唇角溢出笑意,安慰性的捏了捏林敬辞的手掌,轻声道,“没有你替我挡那一箭痛。”

  谢渊拉着林敬辞的手放在胸膛上,心脏沉稳的跳动传到他手心,林敬辞一愣,谢渊沉声道,“你昏迷不醒时,我心痛的快要死了。”

  林敬辞无声的眨了眨眼睛,潮湿的水汽化成泪珠,顺着脸颊两侧滴落在水桶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谢渊拉着林敬辞的手,林敬辞顺势被他拉着绕过半个水桶。

  “是我不对,不该瞒着你。”谢渊缓缓抬手抹去林敬辞脸上的泪痕,他此时心中才涌上浓浓的后怕,手上不断描摹林敬辞的眉眼,一笔一划极其认真,像是要刻在自己的骨血里一样,“敬辞,我只想你平安。”

  谢渊(委屈对手指):夫人给为夫开开门……

  林敬辞(冷笑):不开!这事完不了!

  (大儿子(竖大拇指)真·变脸)

  爆字数了(捂脸)完结倒计时2……

第131章

  林敬辞对别人,向来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性子。偏生落在谢渊身上,就嘴硬心软,口是心非。

  元宝迎着王太医不多时进了门,谢渊趴在榻上,十分“虚弱”的对着王太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

  林敬辞反而催促了几句:“您给瞧瞧,陛下背后的伤口都绽开了。”

  王太医收到谢渊的眼神,默不作声的上药包扎,临走千叮咛万嘱咐林敬辞好好照顾谢渊。林敬辞恭敬的听着,连连应着送王太医出了重华殿。

  谢渊心安理得的赖在林敬辞榻上不走了。

  林敬辞心里难免好笑,面上却装作生气面无表情道,“陛下要喝水吗?”

  谢渊忙不迭点头:“要的。”

  林敬辞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凑到他唇边,“别起了,伤口才刚包扎好,别又给挣开了。”

  谢渊眉眼带着笑意,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林敬辞将水杯顺手放在一旁的小矮几上,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身姿挺立,双手交握在小腹,淡淡道:“嗯,开始交代吧。”

  “……”谢渊紧张的吞咽了一口,喏喏小声道:“夫人要为夫交代什么?”

  林敬辞淡淡扫了他一眼。

  谢渊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榻上,道,“我都交代,都说……”

  林敬辞眉梢轻挑,下颌轻抬,示意谢渊开始。

  “先生手中的虎符是真的,你回宫后把消息告诉我时,我就想着将计就计。叫元宝给谢戎递了消息,将仿制的虎符给了谢戎,谢戎信了,也算歪打正着,你之前随意诓骗他的话反倒消了他的疑虑,对假虎符深信不疑。”谢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敬辞的脸色,小声道,“元宝以前是伺候谢戎的,我一早就知晓。后来谢戎给他毒药,他自己就来找我坦白了。”

  林敬辞面色逐渐不善,谢渊心里一惊,说的飞快,“毒是我自己服的,但是我事先服了解药……所以吐出毒血后,我并无什么大碍。”

  “那时谢戎已经频繁往边关传信,民间也有流传关于你的谬言。我猜测谢戎定然是想打着‘清君侧’的名头带兵逼宫,所以那日中毒,原本是想叫谢戎放下些许戒心,后来想着干脆直接将你摘出去,所以我只好将你禁足重华殿。”

  林敬辞极慢的揉捏了几下自己手指骨节,慢条斯理道:“所以,嫁祸给臣罪名的人,是陛下了?”

  “…………”谢渊沉默了一下,算是默认了,一句话也不敢辩。

  “继续。”林敬辞心中冷笑一声,还没到算账的时候。

  “……要想把你摘出去,就要摘的彻底,所以……”谢渊越说越小声,心里直发虚,“所以就抬了那什么公子的地位……他是宫中除你以外的男子,是最合适的……”

  谢渊不安的瞅了瞅林敬辞的面色,冷不丁打了个颤,慌忙摆手辩驳道,“我没有宠幸他!我没碰过他!真的真的!你相信我!我……”

  林敬辞半敛了眸子,极轻的“嗯”了一声,道,“继续说。”

  谢渊心中忐忑,攥着被角不停的揉捏,道,“鱼腹传信,是我的人故意放出的消息,让谢戎以为我真的毫无准备,已经走投无路。但是谢戎提前动手,我的确没有想到。那日谢戎逼宫,我一时难以调配守备军入宫,等他们入了宫,恐怕我已经死了。”

  谢渊漆黑的双眸盯着林敬辞,眸中眼波流转,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握住林敬辞的手,轻声道,“我叫元宝把你锁在御书房里是想护你周全,却没想到你居然跑了出来。”

  林敬辞想到那日自己看到匕首紧贴着谢渊的颈项时,说是吓得魂飞魄散也不为过。

  这一世,谢渊亦是他的执念。

  只要谢渊能活着。

  谢渊喉头轻滑几下,轻声道,“我看到你跪下恳求谢戎,我就想着,绝不能就这么让谢戎得逞。”

  “我不仅要谢戎再无翻身可能,还要将依附他的人一并连根拔起。”谢渊虽然轻描淡写,但是字里行间不加掩饰的杀意还是令人震慑心惊,“樊自清接我密信时,边关军已经乔装打扮入了京。谢戎培育的军队,也被樊自清的人悄无声息的换了大半。”

  “自我登上王位时,谢戎就恨我入骨。毕竟,满朝文武百官,大都觉得他是最适合做王君的人选,却被我横空夺了去。”谢渊轻飘飘的一笔带过这几年的血腥岁月,安抚性的揉捏林敬辞的手指,轻声道,“白鹤在众人面前做了刺杀我的样子,谢戎抓了我私下里用刑,我心中也早有准备。王君遇刺,重伤不治,他就能理所当然的继位为王。”

  林敬辞听到这里,眸子转了转,沉沉落在谢渊的背上缠绕着的帛布上,心疼又丝丝密密的泛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谢戎突然将我送出宫去。送我出宫的人大半都是我的人,我干脆直接假死,好让谢戎真的放下心防。”谢渊往前凑了凑,轻轻吻了他眉间一下,又道,“谢戎指使动刑的人,也是我的人,弄了个与我身量相似,面目全非的死囚尸体在棺中充数。”

  “我将你给我的红绳和香包,戴在了那人身上。”谢渊顿了顿,略带苦涩道,“只有你信了,谢戎才能信。”

  林敬辞低着头,闷不做声。

  谢渊接着道,“假死脱身后,我就立刻与樊自清汇合。丧钟一响,想打听谢戎何时登基就不难了。”

  谢渊薄唇喏了喏,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叫初一在民间散你的谬言……”

  “樊自清调了守备军,在谢戎登基当日混入宫中,宫外被边关军围了个水泄不通。待谢戎登基,谋逆罪名众目睽睽下定了,谢戎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绝不能再翻出浪来。”谢渊喉间哽了哽,手上用力将林敬辞的手包裹在手心里,颤声道,“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抱着必死的心,也要让谢戎名不正言不顺。”

  林林:你好好说,我酌情少生气几天。

  谢渊(耍赖):我乖乖交代完了!能不能不生气了?

  林林(面无表情):哦,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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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谢渊想到上午千钧一发的时机就头皮发麻,心里不住的后怕。

  万一,万一没有抓到林敬辞……

  谢渊眼眶微红,起身把林敬辞揽入怀里,不停的拍着他的后背,喃喃哄着,“还好我抓住你了,还好……”

  这话哪里是哄林敬辞?

  林敬辞轻叹一声,乖乖的任由谢渊搂着。

  不管其中过程曲折,谢渊还活着,他的王嗣也都活着,爹爹做了谢衍的老师,也没有与自己断绝关系。

  谢戎虽然还是造反了,但他到底是失败了。

  那日被锁在御书房,他第一时间就仿着谢渊的字写了那封假的诏书。他本打算保住谢渊一命,将谢渊送的远远的,王嗣尽可能的安排妥当,他就拿着这封诏书狠狠捅谢戎一刀。

  林敬辞轻轻合了合眼,这些日子吊着的一口气,终于能舒了。

  兴许,真的是命运弄人罢。

  谢渊的不安被驱散了些,一双大手捧着林敬辞的脸颊,低头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我都交代清楚了,是不是轮到夫人了?”

  “?”林敬辞还置身在情绪中,闻言茫然的看了看谢渊。

  谢渊幽幽道,“夫人不交代一下那一身王后华服的事吗?”

  林敬辞恍然大悟状,勾唇轻笑了一声,给谢渊穿上鞋袜,又给他穿好薄衫,扶着谢渊的手臂,道,“不如臣陪陛下回长行殿,边走边说?”

  谢渊一懵,心中窃喜,想把人拐回长行殿,忙不迭点头应了。

  林敬辞温声软语的与他闲话几句,在谢渊踏出重华殿时,立刻抽身回殿,将大门重重的合上了。